方洋：今天的魚片粥她很喜歡，堅果巧克力有剩下，說太膩了。

    秋：好的，謝謝。

    將兩人的記錄再往上翻。

    22日

    方洋：今天的蟹黃包她很喜歡，吐槽年糕略硬。

    秋：好的，謝謝。

    23日

    方洋：今天的榴蓮千層她很喜歡，不過她說自己不能攝糖太多，所以沒吃完。

    秋：好的，謝謝。

    ……

    方洋：宋秋臨本質是臺復讀機嗎？

    “嗝……”

    溫煜將保溫盒里的餃子吃完，摸摸脹起的小肚皮，熟練地伸手將壓在最底下寫著長串號碼的紙片撕掉。

    “溫煜，你還不打算原諒她嗎？”

    “原諒？”溫煜用紙巾擦了擦嘴，“再說吧。”

    “前兩天說要對她校園暴力的不是你？”

    “是吧?！?/br>
    “所以……？”

    溫煜瞇眼一笑，語氣和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小間諜，又替敵方打探情報？”

    方洋：……

    “喊她下午在排球館等我?！?/br>
    宋秋臨的“賠償”是很美味不錯，但溫煜不至于是那點好處就能哄好的小姑娘。

    她要……血債血償！

    普通班高二不強制晚自習，特別是走讀生，一下課，溫煜就背上書包竄出教室。

    這個點，住校生一窩蜂往寢室或食堂里去，走讀生則趕著準點的那班公交，排球館很空曠，一個人也沒有。

    溫煜從隔壁器材室借了框球，就地蹲下，從兜里掏出小魚干一根一根的吃。

    這玩意也是宋秋臨投喂的，她嘗了一口驚為天人，立刻上某寶屯了十箱。

    快入冬的季節(jié)，傍晚暗的很快，五點的天就灰蒙蒙的。

    溫煜沒開燈，嚼著口感酥脆的魚干，看地面上的明暗交界線隨著時間一點點挪動，越來越靠近門口。

    “還來不來了?！彼眉饫幕⒀酪嘁桓~尾巴，然后把剩下的魚頭塞進兜里的塑料袋。

    再等十根小魚干的時間，不來，她倆這梁子就算是結大了！

    “咔哧……咔哧……”

    “抱歉?！睖貪櫟穆暰€從開了道小縫的門口傳來，來人將玻璃門推開，細長的影子探進場館內(nèi)，“老師拖堂了?！?/br>
    宋秋臨來的挺急，連書都沒收拾，兩手空空。

    “不開燈？”她近視有點嚴重，不上課的時候一般不帶眼鏡，在光線暗的地方看人只有一團黑影。

    “不用開?！?/br>
    溫煜站起來，拍了拍手，抱起腳邊的球，指了指對面一個點，“你就在那站著吧?！?/br>
    宋秋臨不明所以，但溫煜可沒給她反應的時間。

    下一秒，風聲擦過宋秋臨的耳旁，她身體右側的地板響起碰撞聲，藍黃交色的排球彈了一下，往邊上滾去。

    她沒有偏頭去看，因為此時視野中心正有下一只排球由遠及近，急速飛來。

    力度不足，弧線漂移。

    宋秋臨背挺的筆直，沒有驚嚇也沒有避讓，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一副篤定的姿態(tài)，這球不會傷到她半分。

    果然，第二只球在她眼前不遠處失了力道往下落去，滾落在一邊。

    “嘖?！?/br>
    連續(xù)兩個球都沒中，溫煜的耐心逐漸消耗，連發(fā)球姿勢都不好好做了，抱起框里的球舉高就扔。

    宋秋臨，“要我再走近點嗎？”

    聽語氣，估計還有點同情的意思。

    “不用！”溫煜喊了句，“我有骨氣的！”

    “嗯?！彼吻锱R勾勾唇，那點輕淺的笑聲在空無一人的場館里聽得十分明顯。

    溫煜臉上一紅，“你笑什么！”

    “沒什么?！?/br>
    “那你就閉嘴乖乖站那，我把那下打回來我倆就算撇清了?！?/br>
    “行?！?/br>
    宋秋臨扯著校服袖子拉到肘關節(jié)，雙手小臂抬起，在空中做了個標準的發(fā)球姿勢，“這樣，好發(fā)力一點，眼睛要盯在球上，不是我的臉。”

    “用不著你教！”

    “砰！”又一個球落空。

    “你可以把范圍擴大到全身，目標大點命中率高點?！?/br>
    “……”

    溫煜扔了球，快步朝她走來，步伐一點點加快，從走變跑，捏緊的右拳頭加了速度迎著風直沖那張惹她心煩的精致臉蛋揮去。

    “停?！?/br>
    拳頭被寬大溫熱的掌心包住，明明是松松垮垮的束縛，可溫煜使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把手掙脫出來。

    略低沉的嗓音響在她頭頂，語氣沉穩(wěn)，耐心的如同在教導親近的后輩，“握拳姿勢有問題，這樣指頭和手腕都容易受傷?！?/br>
    溫煜喘得和小牛似的，胸膛一鼓一鼓，抬眼瞪宋秋臨眼神像是要一口吞了她拆骨入腹。

    “眼神不錯。”不知是不是光線不太亮的關系，宋秋臨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含了很深的情緒，她抬手用食指蹭了蹭溫煜眼尾下的皮膚，力道又輕又柔，觸感酥麻，“就是手上沒勁?！?/br>
    “你！”

    “嗯？”宋秋臨逗貓兒似的挑高尾音，手上扯著溫煜的腕子將人拉近，湊近了瞧她漂亮的眼睛，“還打嗎，我教你？”

    她從地上撿了只球，握著溫煜的手抱住她，然后再拉到自己心臟的位置，“這么近，夠嗎？”

    溫煜低著頭，盯住她校服胸口別的?；?，用目光把她名字的筆畫一筆筆描完了，胸腔里那點異樣的心跳還是沒能平復，手心一點點出汗，十指發(fā)麻，好像連抱個球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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