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笙徹底放棄抵抗，她真的拿這人沒辦法。手機(jī)落在顧兮顏掌心的那一刻，陸以笙開口，“我沒有微信。”

    “你吃你的，我來弄。”顧兮顏垂眸，低頭盯著手機(jī)屏幕，沒看陸以笙。

    陸以笙沉默地吃掉早餐，低垂的眸子里情緒復(fù)雜，套路這么多，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少男少女。

    等到陸以笙把早餐吃完，顧兮顏把腿上的畫板遞給陸以笙，“畫吧，不許把我畫丑了?！?/br>
    陸以笙抿了抿唇，垂眸開始動筆。

    半晌，顧兮顏開了口，“你都不看我，怎么畫？”

    “我記得住?！标懸泽媳M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平靜些。

    顧兮顏勾了勾嘴角，“那也不行，記憶沒那么可靠?！?/br>
    陸以笙抬眸，對上顧兮顏似笑非笑的眼，很沒出息地臉紅了，“你不用看我，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br>
    “我在做啊?！鳖欃忸佉荒樚谷?。

    陸以笙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好讓自己清醒一點，筆尖頓了頓，繼續(xù)落筆。

    沒一會兒，紙上的素描成型，但陸以笙不太滿意，筆墨萬千，比不上真人分毫。

    顧兮顏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陸以笙身后，瞥見對方緊蹙的眉，伸手從畫板上取走那張畫，開口道：“你不是記得?。吭佼嬕粡堊援嬒癜??！?/br>
    “什么？”陸以笙有些懵。

    顧兮顏斂眸，“我買了兩張畫，不能指定內(nèi)容？”

    “能?！标懸泽蠠o聲地嘆了口氣，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個撩死人不償命的主。

    陸以笙認(rèn)命一樣地落了筆，這次畫得比方才快了不少，成品如何暫且不論，至少陸以笙沒什么挑剔的。

    顧兮顏將兩張畫卷起，站起身，開口道：“走吧，帶你去談?wù)??！?/br>
    陸以笙抬眸，露出些許疑惑。

    “我給了你時間考慮，該答復(fù)我了吧？”顧兮顏垂眸看著陸以笙，語調(diào)微沉，“一晚上，夠久了?！?/br>
    陸以笙沉默，這個人是不是對久有什么誤解？

    盡管如此，陸以笙還是站了起來，“我……”

    “噓，別開口?！鳖欃忸佒浦沽岁懸泽辖酉聛淼脑?，視線落在前方，從陸以笙的角度，看不出任何情緒外露，“到了地方再說?！?/br>
    “要去哪兒？”陸以笙問道。

    顧兮顏輕笑了一聲，“到了你就知道了，現(xiàn)在，先回畫室把你的畫板放下。”

    陸以笙點了點頭。

    顧兮顏向前邁了一步，伸手把手機(jī)放回陸以笙外套的口袋里，“走吧?！?/br>
    放好畫板之后，陸以笙上了顧兮顏的車，一路上沒人開口，顯得氣氛有些僵持。

    顧兮顏帶陸以笙來的地方，是一個餐館，叫做藍(lán)寶石，

    餐館內(nèi)已經(jīng)被清場了，顧兮顏帶著陸以笙走進(jìn)去，隨意挑了一桌坐下，目光專注地盯著陸以笙，緩緩開口，“在我問出問題之前，我還有事情要說。”

    陸以笙抿唇，“你說?！?/br>
    “關(guān)于協(xié)議的條款，有幾樣需要特別說明。”顧兮顏眸光深邃，面上看不出絲毫破綻，“首先，協(xié)議生效期間，雙方都不得做出有損婚姻聲譽的事情，例如，出軌。”

    陸以笙略一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次，甲方對乙方有保障各項需求的責(zé)任。”顧兮顏語氣淡淡，“包括但不限于飲食起居?！?/br>
    “另外，乙方有隨時終止協(xié)議的權(quán)力，甲方不得對此提出任何異議?！鳖欃忸佹告傅纴?，不急不緩。

    顧兮顏頓了頓，斂下眸子，接著開口：“最后，甲方不得強(qiáng)迫乙方做任何意愿外的行為?！?/br>
    “話說完了，那么，陸小姐，你愿意和我簽這份協(xié)議書么？”顧兮顏定定地盯著陸以笙，眸光專注，不為外物所擾。

    “聽起來條件優(yōu)厚，但是，顧小姐，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陸以笙目光銳利沉靜，帶著幾分審視，好似要將人層層剝開，窺見內(nèi)心一樣。

    第4章

    顧兮顏面色平靜地和陸以笙的視線對上，眸光深邃，格外專注，良久，才輕輕揚了揚嘴角，語調(diào)慵懶隨意，“我不是說過么？陸小姐。應(yīng)付家里的長輩，擋擋外面的狂蜂浪蝶。你對這個說法不滿意嗎？”

    “這都不能解釋你提出的條款?！标懸泽享夂艹粒缤袅藢訉右鼓?，深處卻是揉碎的星光，“我需要一個理由?！?/br>
    顧兮顏意味深長地輕笑了一聲，將手肘放在桌面上，兩手指尖相抵，身體微微前傾，眸光落在陸以笙的身上，極富侵略性，“就不能是我對你一見鐘情，試圖用契約把你綁在我身邊，還營造了一個看似寬松的環(huán)境，只等著你落網(wǎng)，但實際上你只能成為一只金絲雀？”

    陸以笙皺起眉頭，“用打開的籠子關(guān)一只金絲雀，顧小姐的想法很別出心裁?！?/br>
    “這也不滿意？”顧兮顏挑眉，笑得莫名寵溺，像是在看一個執(zhí)拗的孩子，“那么，再加一條，契約生效期間，乙方需配合甲方在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扮演一個合格的妻子，向外界公開?！?/br>
    “公開？”陸以笙輕抿起唇，“我倒是無所謂，但是，這不會影響你的事業(yè)嗎？”

    顧兮顏盯著陸以笙，面容沉靜，眸光微顫，良久，才恍然一般開口，“陸小姐，承認(rèn)吧，你根本沒想過拒絕。你思考問題的前提，是接受這份契約，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再坦誠一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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