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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守著她,守著她什么?守著她養(yǎng)病嗎?! 聞斐心中忽然就生出些不太好的預(yù)感,她一手撐著榻沿又坐了起來,腦袋還是昏沉得厲害,剛坐起身就感覺一陣暈眩欲嘔。等勉強壓下這些不適,又發(fā)覺自己身體虛弱無力,僅僅是起身而已,就已經(jīng)冒出了滿頭的虛汗……怎么看,都感覺病得不輕。 小將軍自幼習(xí)武身體康健,聞斐穿越之后,便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這般虛弱的感覺于她而言,甚至都有些陌生了,陌生到令她心中生出些許惶恐來。 聞斐愈發(fā)不安起來,只是在褚曦面前勉強還保持著鎮(zhèn)定。她一邊緩和著身體的不適,一邊卻低下頭下意識打量起自己來。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找些什么,但最終她還是找到了——就在衣領(lǐng)旁,她發(fā)現(xiàn)了一抹暗紅的色澤,怎么看都是血液干涸的痕跡! 一瞬間,仿佛所有的血液都沖入了頭頂,讓聞斐腦袋轟鳴的同時,渾身發(fā)冷。 疫病的第一階段是發(fā)熱咳嗽,第二階段便是吐血昏迷……聞斐記得很清楚,雖然她不記得自己有發(fā)熱咳嗽過,可昏迷是事實,現(xiàn)在她還在衣領(lǐng)上發(fā)現(xiàn)了血跡。 恍惚間,聞斐感覺喉嚨里似乎隱隱涌起了血腥味兒,腦袋也開始發(fā)燙暈眩。她抬手摸了摸額頭,似乎有一點點發(fā)熱,可自己試溫度總是不那么準(zhǔn)確。于是她又將目光投向了對面的褚曦,勉強維持著鎮(zhèn)定說道:“阿褚,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有點發(fā)熱?” 褚曦的神情更復(fù)雜了,不過她什么也沒說,點點頭便伸手過來在她額上探了探。聞斐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那只手的微涼,隨后果然就聽褚曦說道:“是有一點發(fā)熱。不過沒關(guān)系的,阿斐你也別擔(dān)心,喝了藥溫度應(yīng)該很快就能降下來?!?/br> 這話有點耳熟,落在聞斐耳中,也讓她徹底變了臉色。 *************************************************************************** 聞斐覺得自己可能是染了疫病,只不過小將軍身體強壯,這才使得一開始病癥不顯——發(fā)熱和咳嗽她都沒怎么體會,病情一下子便跨越階段,進度直接到了吐血昏迷!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因為眾所周知,病情越重越難以醫(yī)治。 聞斐的心情沉重極了,可看著褚曦偶爾露出的愧疚模樣,到底還是不忍遷怒對方。再說她又有什么資格遷怒呢?畢竟照顧褚曦是她直接攬上身的差事,她懷著私心靠近對方,如今有這樣的結(jié)果自然也不能怪別人,只能怪她自己。 勉強收拾了心情,聞斐只得乖乖養(yǎng)病。 之前是她日日守著褚曦,替她煎藥喂飯,如今兩人的身份似乎全然對調(diào),換做了褚曦日日守著她。唯一不同的是褚曦身體還未痊愈,如煎藥之類的雜事,到底還是交給了語冬她們。 饒是如此,看著褚曦拖著病體日日cao勞的樣子,聞斐還是心疼壞了。她想勸她去休息,可現(xiàn)在的褚曦便如當(dāng)初的她一樣,執(zhí)意不肯。再加上聞斐也擔(dān)心自己不知何時會再次陷入昏迷,褚曦總歸還是她最信任的人,有她在總比旁人好,于是到底妥協(xié)了。 事實證明,聞斐的擔(dān)心似乎不是多余。自那日“發(fā)病”開始,她的精神便一日不如一日,每日大半的時間都陷在昏睡之中,而且一日比一日睡得久。 某日她再次醒來,忍著苦澀喝下褚曦遞過來的湯藥,抬手間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背上不知何時忽然生出個膿包來。這讓她嚇壞了,臉色大變的同時,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她和褚曦不一樣,褚曦是小說的女主,她還得幫著男主平步青云,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死??伤煌?,她只是這本小說里的炮灰背景板啊,她的死是為了給男主騰位置,這世界原本就對她充滿了惡意! 反應(yīng)過來的聞斐一陣恍惚,原本紅潤的臉色霎時間慘白下來,把一旁的褚曦都嚇了一跳。對上聞斐忽然灰暗下來的眸子,褚曦覺得有什么事超出了控制:“阿斐,你怎么了,臉色這般難看?” 聞斐卻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完全沒有理會她。 直到褚曦懷著不安推攘了她幾次,聞斐才終于回神似得將目光移到她臉上。只是那雙向來湛然有神的眸子,此刻卻似蒙上了一層陰霾,讓對上她視線的人心中也驀地沉重起來。 褚曦不知為何,忽然有種心驚rou跳的感覺,她嘴唇嚅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么,可最終到底還是忍住了。她伸手去牽聞斐的手,被后者飛快縮手躲開了,于是只好再問一遍:“阿斐,你怎么了,臉色怎么忽然變得這么難看?” 聞斐不答,目光深深的看著她,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好半晌才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阿褚,我能信任你嗎?” 褚曦心跳快了幾分,直覺到了關(guān)鍵時刻,于是鄭重點頭道:“自然可以?!?/br> 她的態(tài)度鄭重而真誠,聞斐目光與她對視片刻,心中的防備終于漸漸消散了?;蛟S也是因為走投無路,不得不選擇信任,她終于帶著苦澀開口托付:“那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褚曦點頭:“你說,我必盡力而為?!?/br> 聞斐抿著唇最后掙扎了一番,終于閉上眼說道:“我染上疫病,若就此殞命,還勞你替我善后……不必整理收殮,也不必封棺入土。疫病而死的人本就是病源,該火葬深埋,我該以身作則。到時你便一把火把我燒了吧,最好盡快,尤其別讓人碰我尸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