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想象中的柔軟。

    小白虎的尾巴是最為敏感的地方，從來都只能由伴侶觸摸。

    裴卿言知曉這個(gè)，所以便愈發(fā)忍不住。

    如今她允了顏知憶將自己鎖起做她一個(gè)人的伴侶，那么……球球自然也是她的了。

    球球的尾巴只有她能觸摸。

    顏知憶一覺醒來頭疼欲裂，才睜開眼睛時(shí)眸前都有剎那間的昏暗失明，她抬手按著腦門兒過了好一會(huì)兒才慢慢緩過來了。

    但是隨著意識(shí)的逐漸清醒，昨夜那些荒唐的事兒在她腦子里一一閃現(xiàn)了出來，讓顏知憶只恨不得現(xiàn)在還醉著沒有醒來。

    她埋了埋頭，一時(shí)間僵住了沒有動(dòng)彈。

    可這抱著她的女人實(shí)在可惡，此時(shí)竟是垂頭湊了過來，輕聲喚她：“球球?！?/br>
    “可是頭還疼？”

    疼。

    快要疼死了。

    顏知憶無力地捂住了額頭，抿唇不語。

    洛露一夜過后睜眼時(shí)還趴在矮桌上，身旁扔了三四個(gè)酒壺，臉上的面具也歪歪扭扭的差不多要掉下來了。

    等腦子清醒了一點(diǎn)兒，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撐著桌子直起了身子，蹙眉朝四周打量了一番，卻沒看見顏知憶。

    洛露愣了一瞬，陡然想起了些昨晚的事兒。

    她家妖皇陛下干啥去了來著的？

    鎖什么？

    什么媳婦兒？

    鎖媳婦兒！

    女魔瞬間倒吸了口氣，直直站了起來，趕緊往顏知憶的住所走去。

    完了完了，出事兒了。

    “……昨夜多謝照顧?！?/br>
    顏知憶從床上爬起，彎腰為女人解開了捆仙鎖，抿了抿唇瓣，如此輕聲道過了謝。

    她垂了垂眸，一時(shí)間并未去看女人的臉，只慢慢張嘴想說些什么。

    裴卿言看出了她的意圖，眉間未散的柔軟與笑意瞬間覆上了冰霜。

    “你不想負(fù)責(zé)？”

    她蹙眉捏住了顏知憶的手腕。

    顏知憶：……

    顏知憶：“……你冷靜點(diǎn)兒?！?/br>
    “……我也并未對你做什么，今日之事……”顏知憶皺了皺眉，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煩躁地站了起來：“我們沒可能?！?/br>
    拋開心中莫名的酸澀，她冷靜地瞇眸說給裴卿言聽：“我的妻子不能是人族的圣人?！?/br>
    不是不能是裴卿言。

    而是不能是人族的圣人。

    她終于看向了女人，另一只手垂于袖中輕輕捏了捏：“你修無情道，先不說動(dòng)了情對你的修煉會(huì)有什么影響。就說你自己，也不可能與妖皇結(jié)為道侶?！?/br>
    顏知憶對上了女人有些泛冷的眸子，不知為何的竟是從里面瞧出了些許的委屈與傷心，叫她下意識(shí)地便緩了緩語氣。

    “……裴圣三思?！?/br>
    女人垂下了頭，那些白發(fā)遮擋住了她的眸子，讓顏知憶看不清她的神色。

    下一瞬，裴卿言默然起身，揮袖撕開陣法離開了這里。

    顏知憶一怔，張了張嘴，到底是吶吶說不出什么了。

    也來不及了。

    殿外傳來了洛露的傳訊聲。

    顏知憶沉默著僵硬在原地僵硬了一會(huì)兒，慢慢走去開了門。

    “沒事兒吧？”

    洛露看著她，猶豫了一下。

    “……你昨晚……”

    “昨晚被一個(gè)族人帶回來休憩了?！?/br>
    “無事?！?/br>
    顏知憶抿了抿唇，打斷了她。

    這哪里像是無事的樣子？

    洛露看著她眉眼間都懨懨暗沉的模樣，不同于平日里生氣時(shí)的冰冷暴戾，倒像是被搶走了東西的崽子。

    “……算了，沒事兒就行?！?/br>
    洛露輕嘆了聲，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

    有時(shí)候能不問到底的便不問罷。

    都難。

    顏知憶淡淡點(diǎn)了點(diǎn)頭，側(cè)眸朝著屋內(nèi)瞥了眼，隨后收回目光低頭跟洛露一同走了。

    玄鐵猶在，人卻已無。

    她此時(shí)當(dāng)真說不清自己的心了。

    責(zé)任和放肆從來是相沖突的。

    妖皇肆意妄為，卻一直是知道自己放肆的底線的。

    上界的時(shí)間過得很快，各族內(nèi)部風(fēng)起云涌，人族的勾心斗角從未停止過。

    很多如王無量那般的野心勃勃卻又愚蠢的人找上了顏知憶，妄圖拉攏她一起暗中將裴卿言這個(gè)領(lǐng)袖的位置奪過來。

    往日里，顏知憶還存有幾分興味看跳梁小丑來與她演戲。但如今，她把這些人直接打斷腿扔出去了。

    倒也奇怪，以前她這般暴戾的手段免不了要引來一群人的攻訐。

    可是……這段時(shí)間里她卻從未聽過從人族傳來的不好的聲音。

    能壓制那些老狐貍的人……還能是誰？

    妖皇恍惚了一瞬，手中筆尖微頓，墨色暈染，手下一張紙已是廢了。

    不僅沒了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就連她做其他的事情都開始順暢得不得了。

    顏知憶抬手扶額，心中悶然難受，讓她沒心思處理事務(wù)了。

    裴卿言裴卿言裴卿言。

    妖皇恨恨地摔了筆，揮袖去找到了自己的好友。

    “幫我看著幾日，我要出去辦些事?！?/br>
    洛露看了看她，沒有問是什么，只干脆地點(diǎn)頭應(yīng)了。

    顏知憶毫不遲疑地轉(zhuǎn)身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偏頭猶豫著詢問她：“怎么哄一個(g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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