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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一浮垂著眸子,靜立等待了半晌。 許久后, 這扇門后傳來了女人淡淡的聲音, 頗為沙啞粗糲,一片空洞麻木。 “……多謝師娘?!?/br> 新任的魔君微垂著頭,不曾多說一字,恭敬道謝離去了。 門后密室中的人終于有了動作。 她抱著那條裙子,彎著背脊在上面輕輕吻了吻,眉間的花鈿隨著她眸子彎起的些許弧度而粲然生輝。眸子里卻好似含著一團濃稠黑暗的化不開的墨, 沉得令人心悸。 “……我馬上就來陪你?!?/br> 楚南知低低開了口, 隨后仔細地將裙子折疊收起,慢慢地撐著案面站了起來。 她的妻子從來都知曉她的。 楚南知很感謝自己的舟舟, 能夠給自己一個追隨陪同的機會。 活著太痛苦了,每分每秒都像是在割她的皮rou。 她撐不下去了。 她的舟舟已經(jīng)有許久不曾來看看她了。 許是氣她無用,或是惱了她每每相見時嘴拙說不出一個字來…… 門被指尖輕輕推開, 再次闔上時,屋內(nèi)燃燒著的燭火于剎那間熄滅。 血染沙場,尸骸遍地。 白發(fā)的女人提著長劍,身上的縈繞著的赫然已是魔氣。 將最后一魔斬于劍下,四周無聲無息無人跡。 楚南知垂著眼簾,慢慢擦拭著劍上的血珠,朝著來路踱步走去。 “師娘……” 新任魔君的聲音遲疑著響起,似是不知該說什么般,最終沉默地頓住了。 魔君的身后站著一身鮮血的將軍和捏著長笛的長老,此時都抿著唇角靜靜地盯著她看。 仙界的道君如今竟成了魔。 “我回去了。” 楚南知足下微頓了下,朝著他們淡淡瞥了一眼,難得松軟了眉心。 “你們師尊還在等著我?!?/br> 她收起了長劍,為自己理了理衣襟袖擺,甚至于唇角還染上了兩分淺淡的笑意。 “莫要來打擾我們?!?/br> 她對著妻子的徒弟們?nèi)绱藝诟赖馈?/br> “……是?!?/br> 幾人斂眉,默然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不知是誰嘆息了聲,眾人俯首朝著血紅的身影作揖,眉間皆不覺染上些悲涼之意。 當夜,魔宮密室中起了大火,穿著嫁衣頭戴金冠的女人一絲不茍地挽著白發(fā),闔眸含著溫柔的笑意抱著那條長裙輕輕地哼著曲子。 是最開始時曼妙的煙雨朦朧,滿心中的羞澀情意。 這場火燒得旺盛,僅僅一夜過去了,便將里面的所有都燒成了齏粉。 新任的魔君站在殿外,平靜地注視著這場大火,并未阻止,待到天明時,她抬手落下了一道陣法,將這間密室封印了起來。 此后,再無人打擾她們了。 就在這場大火焚燒后不久,天玄門的南雀小秘境陡然消失無蹤,引得軒然大波。 ————————————— “若是讓我知曉是哪個畜牲做的,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九天之上,扶桑林中,金裙的女人輕柔撫著一棵巨樹上陡然出現(xiàn)的蛋,眉眼間卻滿是凌厲。 “總會找到的?!?/br> 她坐在樹枝上,指尖微動間為這顆牽引著血脈神魂的蛋做成了一個枝葉小窩。 一旁枝上彎著背脊看著她動作的銀白長裙的女子也緊蹙著眉,眸中閃過冷意。她看著自己的愛人都氣紅了眸子,便斂了斂自己外露的怒氣,伸手去攬過了愛人,輕聲安慰她。 “不管怎么樣,我們的球球到底還是回來了?!?/br> 千嵐柔聲安撫著愛人,指尖在蛋上輕輕摩挲著,眸色柔和了下來。 顏汐偏了偏頭,掩去了眸中一閃而過的水霧,悶聲應(yīng)了。 “……好歹是回來了?!?/br> 她也忍不住地低嘆,彎腰將窩里的蛋小心抱進了懷里。 她的孩子不知在外受了多少苦,竟是隕落了一次。 若不是球球最后一刻覺醒了血脈,恐怕她當真這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這一次,我定會護好她的?!?/br> 千嵐輕撫著尚未孵化的蛋,眸色溫柔堅定。 “嗯?!?/br> 顏汐輕輕瞥了她一眼,先是下意識頷首應(yīng)了聲,隨即反應(yīng)過來,動了動身子不讓她碰蛋。 “不許摸我的小金烏?!?/br> 金烏族長輕哼了聲。 千嵐一愣,隨即有些好笑地看她,輕輕挑了挑眉:“怎么這般肯定?說不定便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白虎呢?” 她們二人唯一的子嗣,實則是兩種形態(tài)都可轉(zhuǎn)化,只不過此時金烏族長與白虎族長有些幼稚地在爭自己的孩子初次的形態(tài)罷了。 很久之前,她們以精血誕出了這個孩子,為人母親的喜悅尚未來得及體驗幾日,她們的孩子便被人搶奪丟棄到了下界。是以千嵐和顏汐二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初次的露面是以什么形態(tài)。 血脈尚未覺醒時應(yīng)是人族模樣,如今兩種血脈都覺醒了,這卻是不知。 “不,定是一只威風(fēng)凜凜的小金烏。” 顏汐很是果斷堅定。 咔嚓。 蛋殼碎裂的聲音陡然響起,將二人的聲音盡數(shù)蓋下。 兩人對視著眨了眨眸,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看向了顏汐懷中的蛋。 咔嚓咔嚓。 光滑雪白的蛋殼兒上又多了幾條裂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