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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御鬼宗師在線閱讀 - 御鬼宗師 第81節(jié)

御鬼宗師 第81節(jié)

    神界并沒有看診的大夫,倒是有藥王府。

    藥王提著藥箱,來是來了,見到白挽瓷的容貌,多多少少也是一愣。

    他在神界呆了有數(shù)百年,還頭一回見到如此美艷的女子,難怪水神官對她一片癡心。

    “挽夫人,你這個癥狀持續(xù)多久了?”藥王替她診了診脈。

    白挽瓷皺著眉頭,想了一回,倒也沒個確切答案,含糊道:“應(yīng)該有數(shù)月了吧?!?/br>
    藥王沉吟片刻,才開口:“是這樣的,莫名其妙的流淚,失眠多夢,煩躁易怒等癥狀,如若不是身體之病癥,很有可能是心病?!?/br>
    他又道:“請問你是不是經(jīng)歷了一件重大事情,而且此時對你的精神造成了一定的創(chuàng)傷?”

    白挽瓷靠在床頭,聽著藥王的話,思緒有些飄飛。

    重大的事情……讓她想一想。

    親人被害算不算?

    成為幫兇藏尸算不算?

    被污蔑成殺人犯算不算?

    好友的背離算不算?

    來到了一個誰都在孤立她的神界算不算?

    感覺到曾經(jīng)的閨蜜在勾搭她的男人算不算?

    ……

    白挽瓷一個字也開不了口,不能對藥王說。

    這些深藏心底的東西,果然在一日一日的殘害她。

    藥王見她沒回答,深知不能多問,便開了些清心的方子,小心的勸慰了一番。

    “凡事還需的夫人自己想明白,心結(jié)只有自己才能解開,我們外人說再多也無用,那些盤根錯節(jié)在心底的東西,最好一一舍棄。”

    第90章 分手   你為了我,到底要忍到什么時候?……

    這些日子, 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說她心里生了病癥,不少神女仙女, 上上下下的散仙神君們,都帶著禮物來看望她。

    人來就算了, 還帶了一堆的大道理。

    道理誰都聽過, 無外乎就那么來來去去的幾句話。

    你要想開一點!

    去干一些開心的事情!

    別鉆牛角尖!

    聽的白挽瓷頭疼, 本來睡一覺,興許會好一些,讓這些人明著勸暗著教育了幾回, 心里頭,反而更加難受了。

    變數(shù)是從顧少卿回來后開始的。

    這一日,白挽瓷在后山種菜,剛播種完,就見侍女們急匆匆的小跑過來。

    她們說,顧少卿回來了,還一身傷。

    白挽瓷丟了鋤頭,就往寢殿里趕,還沒進(jìn)去, 就聞到了一大股的血腥味。

    藥王正在和他說話:“不過是百姓扔的一些石頭砸傷的,水神君為何不用法術(shù)躲避?”

    床上的人, 氣息有些微弱:“本君怕誤傷那些無辜的百姓?!?/br>
    一旁有幾個白衣的天兵,忍不住開口道:“這事兒我們水神君就是冤大頭, 剛剛到木霖國的邊境, 他們就用石頭砸我們,說水神君是非不明,受妖女蠱惑, 不配成為神官,都是讓白挽瓷給害得風(fēng)評壞了,水神君不讓我們對那些百姓動手,這才弄了一身傷?!?/br>
    床上傳來顧少卿喝止的聲音:“閉嘴,不過是些皮rou之苦,修養(yǎng)半日就沒事了?!?/br>
    那幾個天兵,欲言又止,抬起頭,正好看到白挽瓷站在屏風(fēng)旁,面色蒼白。

    他們沒想到白挽瓷會聽到,一時窘迫。

    顧少卿順著他們的目光,轉(zhuǎn)過頭來,便看到白挽瓷,立刻就想從床上下來。

    “你不是在后山種菜嗎?怎么過來了……”

    藥王和幾個天兵,深知此時此景,情況不大對,連忙找了個說辭,悄然退出挽卿宮。

    挽卿宮沒了別人,白挽瓷走到床邊,垂著眼看他:“你要因為我,忍到什么時候?”

    顧少卿驀的身子一顫。

    白挽瓷看著他身上的傷,多日積攢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了出來。

    “顧少卿,我們分開吧?!?/br>
    她轉(zhuǎn)身就走,顧少卿卻三步兩步從床上連跪帶爬的下來,拽住了她的裙角,嗓音喑啞道:“我愿意一直忍著?!?/br>
    白挽瓷用力的抽出自己的腳,回頭沖他淚流滿面的大喊:“可我不愿意!”

    顧少卿手中一空,眼看著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急火攻心,一口腥甜的血,涌上喉頭,嗚哇一聲吐出來。

    然后他天旋地轉(zhuǎn)的暈了過去。

    侍女們驚呆了,大喊著水神君暈過去了,一時挽卿宮顯得兵荒馬亂起來。

    白挽瓷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即便是聽到了身后的嘈雜上,她也沒回頭。

    她想下界,她想回到j(luò)iejie的身邊。

    她想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

    剛至南天門,就見一女子騎著一頭老牛,飛上天來。

    白挽瓷見到她,眼眶一熱,飛奔過去,抱住了她:“師母……”

    鬼鴛鴦楞了下,她也是許久沒見到阿挽,想上界來看看她,卻不曾想,才三年未見,她就瘦得這樣厲害。

    鬼鴛鴦輕輕的拍著白挽瓷的后背:“不哭不哭,我在這呢,別怕,別怕。”

    白挽瓷趴在她的肩頭上,淚珠如斷線珠子般,一顆顆的滾落:“師母,你帶我回家吧?!?/br>
    鬼鴛鴦一句話沒說,安靜的等著她哭完,瞧著她深陷的眼窩,心疼道:“早知你在神界會受委屈,我該早些來的,神界終歸不是凡人可以呆的地方?!?/br>
    總算有人能夠理解自己。白挽瓷抱著鬼鴛鴦,痛哭了一大場。

    鬼鴛鴦抽了老牛一鞭子,老牛哞了聲,便往人界飛去。烏云滾滾之間,暴雨傾盆而下。

    兩個人都濕了個透。

    數(shù)個時辰后,降落在金枝玉苑。

    白挽瓷看到那熟悉的牌匾,心中沉甸甸的壓著的一塊大石頭,終于挪開了。

    她好像能夠呼吸了。

    白知墨站在廊檐上,看到白挽瓷,立刻跳到她面前,沖著樓上喊:“挽jiejie回來了!”

    里面聽見呼喊聲,十一個jiejie,魚貫而出,見到白挽瓷,紛紛驚訝。

    “五年多了,總算見到你了?!?/br>
    白挽瓷神情怔了怔,忽然想起,她才走了幾天啊,人界就已經(jīng)幾年的輪轉(zhuǎn)了。

    jiejie們的面目,也多了些歲月的痕跡。

    青荇皺了皺眉頭:“神界呆的好好的,回來做什么?還弄的一身濕?!?/br>
    不等白挽瓷解釋,暖衣拉著她和鬼鴛鴦往里頭走:“快換衣服,都已經(jīng)到深秋了,凍壞了可不好。”

    甫一進(jìn)入,白挽瓷才發(fā)現(xiàn),金枝玉苑已經(jīng)變成了酒樓,不少食客正在吃飯。

    有些眼尖的,倒是認(rèn)出了白挽瓷:“這不是害死穆川的那女人嗎?還有臉回來?”

    蜜玉走上前,哼了句:“這位大爺,話可不要亂說,刑判司都已經(jīng)判決了,穆川是自殺,跟我們家姑娘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可休要胡說?!?/br>
    那人嘟嘟囔囔的收嘴了,最后還補(bǔ)上了一句:“為情自殺,那還不是女人害的……”

    蜜玉往他嘴里塞了一個饅頭:“您可就吃完快走吧,小心我家知墨,又將你給打出去?!?/br>
    那人笑嘻嘻的握住了蜜玉的手腕:“我哪里舍得走啊,就看不到你們這些美人了嘛?!?/br>
    蜜玉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別,咱們現(xiàn)在是正經(jīng)酒樓,只賣藝不賣身,這世道啊,可變了,你再毛手毛腳,我就報館去!”

    那人松開了手,唏噓了一句:“脫過衣裳的,現(xiàn)在還想穿上,玩什么妓|女從良,嘖,不可著這幾年青春飯多賺點,非要弄這個,現(xiàn)在想洗白了,晚嘍!等你們?nèi)死现辄S了,看誰還買你們的賬?!?/br>
    話音剛落,他就讓白知墨提著領(lǐng)子,扔了出去。

    白挽瓷在流媚的包廂里,把外面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剛換了身衣服,青荇提著暖爐走了進(jìn)來:“你跟我老實交代,是不是跟顧少卿吵架了?”

    白挽瓷太陽xue突突的跳,煩躁的爬上|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jiejie,你就別問了,我和顧少卿已經(jīng)分開了,以后再也不會見了。”

    青荇坐到床邊,強(qiáng)行的把被子拉開,讓她露出臉來:“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會分手?是不是你又小性兒了?又作又鬧的?”

    白挽瓷猛地做起來:“我作什么了?你又看見了?我心里煩得很,你讓我靜一靜,行不行?”

    青荇見她滿面淚痕,楞了一下,怒氣沖沖的臉色,登時軟和了些:“你這……我也不過多一句嘴問問,咱們姊妹中,如今就你混得最好,一個凡人能上神界,那是多么難得的事情,jiejie巴不得去,都沒個機(jī)會,你倒是不珍惜,人都是往高處走,你卻要往低處跑?”

    暖衣進(jìn)來時,聽到青荇這一番話,皺了皺眉頭:“青荇,你別說了,丫頭煩,你還說,她不就更煩了嗎?”

    青荇站了起來,瞪了暖衣一眼:“就你慣著她?!?/br>
    等她出去了,暖衣端著碗rou末蒸蛋,輕輕的坐到床邊:“你現(xiàn)在是想睡會兒?還是想吃飯?我做了碗rou沫蒸蛋?!?/br>
    白挽瓷掀開被子,露出臉來,強(qiáng)撐著爬起來,接過rou沫蒸蛋,默默的吃起來。

    暖衣端詳了她一會兒,嘆道:“你這瘦的……神界是不給人吃飯的么?”

    白挽瓷搖了搖頭,垂著腦袋,大口大口的吃rou末蒸蛋:“有人做飯吃,只是我吃不下?!?/br>
    暖衣拿出帕子來,輕輕擦了擦她嘴邊的飯粒:“我瞧著你精神不太好,流媚自殺前一陣子,狀態(tài)倒和你有幾分相似,我實在擔(dān)心,明日給你請個大夫吧?!?/br>
    白挽瓷嗯了聲,一碗rou末蒸蛋下肚,暖烘烘的,似乎是驅(qū)除了一些心頭的疲憊感。

    暖衣握了握她的手:“手也涼得很,咱們找個大夫,出個藥方,好好調(diào)理身體,先不想那些有的沒的,人吶,還是身體最重要,其他都是次要?!?/br>
    白挽瓷靠著床頭,只覺得暖衣jiejie的手,熱乎乎的,像冬日里的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