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師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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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天生就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命格。 不論她多么努力,這些人,都不會認同她。 殺了雀翎,好歹自己痛快些。 心里對雀翎的恨意,一日一日像潮水似的,涌漲了起來。 終于,一發(fā)不可收拾。 白挽瓷揮動了劍柄。 劍光在空中劃過寒芒。 她聽見了雀翎恐懼的尖叫聲。 真動聽。多么美妙的尖叫聲啊。 白挽瓷笑了。 那是一種惡人的笑,充滿了邪氣,身體里的血液都在興奮的歡呼,為即將復仇成功的喜悅而沸騰。 世界都變成了腥紅色。 白挽瓷最喜歡的紅。 是的。 她最喜歡如血般的紅。 * (今生) 白挽瓷滿臉都是血,空氣里泛著一股甜腥的味道。 這些并不是她的血,而是黑衣人的。 黑衣人距離她不到一尺,脖頸上破了一道口子,血就噴濺了出來,灑了白挽瓷一臉。 那道口子,是空中的旋轉的黃色楓葉劃開的。 千鈞一發(fā)之際,白挽瓷cao控了另外一個花瓶上的黃色楓葉,趁著黑衣人不注意,黃色楓葉劃開了他的脖頸。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倒在了白挽瓷的面前。 白挽瓷靠著墻,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時,洞口閃出一個人影,嚇得白挽瓷握緊恕魂鈴,準備再次捏訣。 結果,來者是陸宵。 見是他,白挽瓷虛脫的松了手,再次癱倒。 陸宵一進來,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看樣子死得透透的。 隨后景瑜也跑了進來:“白挽瓷,你怎么不等我們?” “等你們來,我早就嗝屁了?!卑淄齑煽繅湫?,猛烈的咳嗽起來。 活了數(shù)百年,她早已不是會相信英雄救美的小姑娘了。 習慣了靠自己。 依賴別人來救她? 呵。 不可能的。 除了自己,她誰也不相信。 景瑜聽出來了白挽瓷的諷刺,解釋道:“我們不是故意來晚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圣女座的柜門,讓什么東西給封住了,怎么也打不開,我和水神君費了好一陣子功夫才打開?!?/br> 白挽瓷看了一眼陸宵。 他倒什么也沒解釋,徑自走到黑衣人前,蹲下,揭開了蒙面的面巾。 景瑜瞪大眼睛:“這不是侍衛(wèi)統(tǒng)領嗎?” 白挽瓷也是愣住了。 躺在地上斷了氣的黑衣人,正是前幾日對他們和顏悅色的侍衛(wèi)統(tǒng)領。 白挽瓷對他的印象還很不錯,是個極溫柔的男子。 怎么會? 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侍衛(wèi)統(tǒng)領的身上,沒人注意到,躺在圓臺上的國師,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第54章 國師復活 讓我這一束光,照亮所有的黑…… 呼…… 壁龕里擺著的一排蠟燭突然熄滅了! 眼前一片黑。 什么也看不見。白挽瓷靠著墻, 身體僵木,不敢動。 耳邊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響。 喀喇……喀喇……像是骨節(jié)一節(jié)一節(jié)掰開的聲音。 黑暗里,聽到這種聲音, 嚇死個人。 繼而,又傳來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接著, 一聲鈍響, 聽起來, 像是一個重物,哐當,砸到地上了。 “撲哧——” 洞窟忽然重新亮了起來。 刺眼的光亮, 激得白挽瓷閉上眼,眨了好幾下,才勉強看清楚眼前的畫面。 國師倒在她的面前,雙眼暴突,流著兩行血漬,看起來極為駭人。他嘴巴張著,一直到后腦勺,被掏穿了一個洞。 那是一股拳頭粗的水流,穿過了國師的腦袋。 陸宵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 這股水流就是從他的掌間激|射出來的。 景瑜點了一盞蓮花燈,站在通道洞口:“水神君, 你沒事吧?” “無礙,”陸宵蹲下, 察看國師的尸體, 眉頭倏爾皺起,“他已經(jīng)死了兩個時辰。” 景瑜提燈小跑過來:“既然死了兩個時辰,他怎么還能動?” “有人給國師披上了靈魂外衣, 就能cao控他的身體,不過,很不幸讓他給溜了,”白挽瓷靠著墻微喘,那盞蓮花燈的光,閃得眼暈,“別拿燈晃我?!?/br> 景瑜站遠了些:“什么意思?這跟國師復活有什么關系?” 白挽瓷扶著墻,顫顫悠悠的站起來,走到國師跟前,低頭看了一眼:“你知道寄居蟹嗎?這種動物,常常寄居在死亡動物的殼中。鬼陶秘術,就是一種寄生術,創(chuàng)造一個軀殼,讓死者靈魂寄生進去?!?/br> 景瑜依舊茫然:“我還是沒聽懂?!?/br> 白挽瓷鄙視的看了一眼景瑜:“我的意思就是國師雖然死了,但是剛才有人的靈魂,寄生到了國師的身體上?!?/br> 景瑜懵懵懂懂的點頭:“所以,國師沒復活,是有人寄生附體了?” “你總算聽明白了,”白挽瓷欣慰道,“就你這腦子,當初是怎么被選進神界的?” 景瑜瞪著眼睛:“你!” “神界挑選神官的水平,真是一屆不如一屆,”白挽瓷摸著下巴吐槽,“陸宵,剛才國師是想殺我對吧?” 陸宵嗯了聲。 白挽瓷雙眼瞇縫了一下:“很好,能干出寄生附體的事情,還這么針對我的人,只有骨瓷女媧,而且……” 她又笑了一下:“我敢肯定,這骨瓷女媧……根本不是人?!?/br> 或者換一個說法,骨瓷女媧已經(jīng)死過了一回。 陸宵微微皺眉:“為何這么說?” “因為活人沒辦法抽離自己的靈魂,寄生到另外一個死尸身上,”白挽瓷表情輕松道,“只有死魂,才會有找死尸寄生的需要。” 之前江礫說過,他見到的骨瓷女媧,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骨瓷女媧,利用鬼陶秘術,制造了一副和她外貌相同的軀殼,然后寄生了進去。 這個骨瓷女媧,躲在她的身形軀殼里,像寄居蟹一樣活著。偷走她的名義,偷走她的人生,什么狗屁女媧,就是一個拿不上臺面的小偷! 通道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三人同時看去,原來是太子帶著一幫侍衛(wèi),后面還跟著金源國國主。 “這這這……是怎么一回事?”太子看到地上的兩具尸體,兩眼瞪得老大,舌頭都不利索了,“侍衛(wèi)統(tǒng)領!國師!他們怎么……死了?” 其他侍衛(wèi)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嚇萬分。國主更是捂著胸口,不敢相信的嘆道:“圣女殿下面怎么會有這么一個洞窟?還有……這些都是什么東西?” 景瑜轉頭:“這是怎么一回事,那你就要問她了?!?/br> 白挽瓷面色蒼白,咳了咳道:“上去再說,我實在沒勁兒?!?/br> 她跟侍衛(wèi)統(tǒng)領打了一場,身體魂力失去大半,累得半死,還要花時間,跟這幫人解說,真她媽累。 一眾人等,聽了此言,便上去了。 稍作休息,回到宮殿。白挽瓷換了身干凈衣裳,跟著隨侍小太監(jiān),步履匆匆的來到主殿。 眾人都來到了主殿,想聽國主審問圣女殿作祟這一案是如何告破。 國主坐于高位之上,左右是皇后和太子。兩邊往下是三品及以上的官員將領,中間陳放著四具尸體。 三具是三任國師的尸體,還有一具是禁衛(wèi)軍侍衛(wèi)統(tǒng)領的尸體。 白挽瓷緩步走上前,一個接著一個掀開白布,露出了他們的尸身。有兩具已經(jīng)腐化嚴重,散發(fā)著濃重刺鼻的尸臭味,另外兩具剛死,一個后腦穿孔,一個脖頸橫切,四相極為慘烈。 皇后和太子,以及各個官員,看到尸體的慘相,紛紛作嘔,不忍再看,垂目回避。 白挽瓷把他們所有人的反應,都看在了眼里。 國主率先開口:“白神官,還請你為我們解釋這次圣女殿邪祟作亂的來由,我們實在好奇?!?/br> “要想解釋邪祟作亂,”白挽瓷清了清嗓子,“我得先問一下國主,百年圣女習俗,供奉神明,是誰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