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師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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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卿又是一劍光圈劃過,竹竿斷了,但他面色卻未輕松幾分。因為那竹筍再次長出,比上一回,更粗,更長,且砍斷的傷口之處,竟然爆頭長出三根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數(shù)竹子,這下可不是竹牢,而是密不透風(fēng)的竹窟,眾人已經(jīng)看不見顧少卿的人了,只能看見郁郁蔥蔥不斷往天上生長的竹林。 靠坐在樹上的白挽瓷,擁有最佳視野,見到這一幕,也是心生驚嘆。原來這就是木系法術(shù),起初還覺得平平,現(xiàn)在只覺得,清雅好厲害。 整個國子監(jiān),不光是修客,就連夫子,祭酒,都被清雅和顧少卿的比試所吸引而來,紛紛來到他們比試的場地,駐足觀看。 就連原先嘲笑的步江禮,之前的囂張氣焰,早就丟到了四海八荒,只是一言不發(fā),眉頭緊鎖的觀看比試。 清雅依舊雙手抱胸,甚至還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顧少卿?在里面聽得見嗎?我這個畫地為牢的竹窟,還從來沒有人能破解,我聽說你被清心瀑砸傷了,不如咱們就比到這里吧。” 竹窟里并未有人聲傳來,反而彌漫起了一陣濃密的大霧,如白乳的大霧,穿梭過竹枝,悄無聲息的在比試場地四散。很快,整個場地,讓白茫茫的大霧籠罩,大家看不見顧少卿,也看不見清雅。 忽然,大霧四散。 清雅被一圈寒光熠熠的冰棱所包圍,四角尖銳的冰棱,停在半空中,蓄勢待發(fā),毫不客氣的說,只要顧少卿一聲令下,那些尖峰冰棱,會立刻刺穿清雅的身體。 原來那些消失的霧氣,在瞬間凝結(jié)成了水珠,緊接著水珠成團(tuán),凝結(jié)成冰棱。 清雅目色怔怔,臉色蒼白道:“我竟然……輸了?” 第40章 輸?shù)靡粩⊥康?nbsp; 你錯了,即便是她,我依…… 眾看客這才恍然大悟, 是顧少卿施展靈力,吸取土地里的水汽,蒸騰起霧, 然后將霧氣成水,接著水成冰。一連串動作水系法術(shù), 在須臾片刻間, 一氣呵成, 運(yùn)用到這般的爐火純青,實在是強(qiáng),不少人吹哨狂呼, 暗戀顧少卿的女修客們,更是尖叫連連。 “怪不得水極國是五國之首,你想想,水利萬物,清雅的竹根,也是要吸水才能生長,顧少卿抽干地下的水,她的竹子也就失勢了?!?/br> “金木水火土,五種法術(shù)體系, 也不知道能夠什么能治水?” “能治水的那必然是土系法術(shù)了呀,只不過土淄國的公主安桃, 沒什么天賦,修為也一般, 自然就比不過顧少卿了?!?/br> “……” 竹筍深深扎進(jìn)地下的根系, 因為失去了所有的水分,根毛干枯,自然也長不出竹子, 竹窟立刻萎縮枯敗,顧少卿的身影,顯現(xiàn)在草地之中,目色平靜道:“承讓?!?/br> 無數(shù)的冰棱,瞬間破散成水珠,再次化為綿軟如云的霧氣,飄飄渺渺的散了。 清雅仍是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恍如失掉了魂魄一般。 剛才顧少卿的那一波cao作,快,準(zhǔn),狠,在竹窟那種境地,還能心思縝密的思考,布局,這種謀略,心機(jī),境界,遠(yuǎn)遠(yuǎn)在她之上。 那一刻,清雅知道,她永遠(yuǎn)都贏不過面前這個人了。 不是法術(shù)和靈力,而是心境。 空氣中還彌漫著濕潤的霧氣,落在了清雅的睫毛上,凝結(jié)成了濕漉漉的水珠。她依舊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直到一抹紅色影子,朝她如花兒似的跑了過來,是白挽瓷。 “嘿!你還好吧?”白挽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勝敗乃兵家之常事,再說了,是顧少卿耍陰招!你在我心里,永遠(yuǎn)是最厲害的!” 清雅聞言,那種輸了驕傲的難過,即刻煙消云散,一下子就讓白挽瓷這個開心果給打飛了:“你說的對,下一回他不一定能打過我?!?/br> 說罷,清雅正要和白挽瓷離開比試場地,卻見顧少卿盯著自己看,那種眼神很復(fù)雜。 有什么好看的? 正想著,清雅拉著白挽瓷就要走,顧少卿的視線也跟著動了,這一下清雅立刻就明白了,顧少卿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白挽瓷! 清雅心中大大震驚,腦海有什么東西,電光火石般閃過。她知道了一件事!天吶,這件事……簡直,實在是……太讓她……怎么會這樣? 白挽瓷渾然不覺,拉著她的手,直奔食舍。 清雅見她依舊鐘愛rou末蒸蛋,大口吃飯,嘴邊還粘著一粒米,樣子實在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難怪顧少卿會喜歡,如果換做是自己,這么可愛的姑娘,誰會不愛? “你摸我干嘛?”白挽瓷茫然的看清雅。 清雅神秘的一笑:“你吃飯的樣子好可愛啊,頭埋在碗里,像只小奶貓似的,唉,我要是個男人,一定娶了你。” 白挽瓷聽了這話,撲哧樂了:“你開玩笑吧,誰還不知道我的出身,我這長相,就不太安分守己,男人不會娶我這種女人回家的,流媚jiejie說了,越是漂亮美|艷的女人,男人就越不敢娶,說是娶回家怕被人惦記,自己守不住,能娶回家的,那都是老實一掛的良家婦女?!?/br> 清雅樂呵呵幫她擦去嘴邊的米粒:“良家婦女,就像白開水,有什么意思,要娶就娶自己喜歡的人呀,再說了,那些守不住老婆的男人,都是沒本事的,越有本事的男人,古往今來,帝王將相,哪個不是娶了美貌的天仙?” “說得也是,”白挽瓷又干了一口飯,“就讓我獨(dú)自在風(fēng)中美|艷如花吧,大不了這輩子不嫁人,又能怎樣?” 清雅點頭附和:“就是,女人沒了男人一樣活,你可知道?我們木霖國就是母系氏族,都是女人出來賺錢養(yǎng)家,男人在家養(yǎng)孩帶娃。不像其他四國的父系氏族,在我們國家,女人地位可高呢。” “真的呀?”白挽瓷瞪大了雙眼,神色間露出了向往,“天底下還能有這種好事?我們土淄國的女人,就不能出去賺錢,會被罵拋頭露臉的!大家都覺得,女人該相夫教子,男主外,女主內(nèi),女人要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老了隨子。唉,怎么國與國之間的差距,這么大啊?!?/br> 難怪穆川的性格會這么溫和,對待女人的態(tài)度上,放的很尊重,倒不像他們土淄國的男人,但凡點個小成就,尾巴就翹上天去,倘若哪一天讓他們不痛快,喝酒摔物還是算好的,還有過分的,會耍酒瘋,打自家女人泄氣。 “土淄國的女人這么艱難?”清雅很是驚訝,“我以為就金源國這樣呢,那些金源國來的商人,特別是賣金玉首飾的,家里的老婆女兒,完全做不得主,就跟奴隸似的,聽說他們國家還有個什么圣女供奉神明的習(xí)俗,讓童女守貞一輩子,為國家敬畏神明,擋去災(zāi)禍,真是叫我大開眼界,他們怎么就不找童子呢?哼,還是覺得咱們女人好欺負(fù)。” “有生之年,我還真想去你們木霖國看一看,”白挽瓷只覺得新鮮的很,“我還沒見過男人帶孩子是什么畫面呢,一定特別搞笑?!?/br> 清雅笑道:“這有何難?你干脆嫁到我們木霖國做兒媳得了,一輩子生活在我們木霖國,可好?” “你又拿我打趣!” “我是認(rèn)真的,我瞧那穆川就很不錯,”清雅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目光露出幾分狡黠之色,“他可算是我們木霖國一等一的好男人了,天資高,家世優(yōu)秀,皮相還好,品性更是絕佳,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你可要抓緊哦?!?/br> “穆川?”白挽瓷想了想道,“他是很好,性格溫和,脾氣好,人也穩(wěn)重,做事活絡(luò),也不死板,他也不愛說教。我是極愛和他做朋友,一起玩的。” “是吧?”清雅慫恿道,“穆川家,一直都是我們木霖國皇室的守護(hù)者,他們家祖宗三代都是,他父親還是駐守木霖國與金源國邊疆的鎮(zhèn)守大將軍,這家世背景,多少姑娘都上趕著呢。” “這么厲害呀,”白挽瓷嘆了口氣道,“那就別想了,王公貴族里的婚姻,規(guī)矩肯定很多吧,那可太憋屈了,再說,人家也看不上我這種家庭?!?/br> 清雅搖頭:“你別妄自菲薄,雖說我們出身是有幾分虛名,但皇家一樣靠百姓,倘若百姓哪一天不依,皇家也是要改姓的,倒不如你們經(jīng)商,賺的錢都是自己的,瞧瞧金釵玉苑,名聲早就傳到五國。 我很小的時候,就聽說你們家的十二金釵了,那時我就在想,這十二個姑娘,可真厲害啊,能夠在男人的一片天里,不依附男人,靠自己打下自己的事業(yè),做的還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聞名天下的女兒酒,多少人想喝,都沒機(jī)會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誰家不是你羨慕我,我又羨慕你的,都是不知自家的幸運(yùn)福氣,總小看別家的心酸苦楚而已?!?/br> “你這么說,十二個jiejie聽了,一定很開心,換作其他人,只會覺得我有十二個傷風(fēng)敗俗的jiejie,你瞧瞧我在國子監(jiān),誰還不拿我的出身當(dāng)個笑話使?”白挽瓷樂呵呵道,“難怪你們木霖國出了兩任帝君呢,這番境界,當(dāng)真是活的通透。五國風(fēng)俗,還真是各有不同?!?/br> 人間啊,不像神界已然統(tǒng)一,不僅煙火氣息濃,烽火也很濃重。五國之間,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她曾在野史上看過,天都也不過是五國的合盟主,并不能統(tǒng)一支配五國,五國各有國主,風(fēng)俗迥異,難以融合。天都皇帝費(fèi)了十年,也不過簽訂了一紙五國聯(lián)盟協(xié)議書,才能勉強(qiáng)讓五國消停休戰(zhàn),勉強(qiáng)的和平共處。不光大到國家與國家之間,有明爭暗斗,小到鄰居親戚朋友之間,也有爭鋒攀比。 白挽瓷倒很羨慕人間曾經(jīng)的一段歷史,聽說那位皇帝統(tǒng)一了五國,開創(chuàng)了繁榮盛世,各地風(fēng)俗并存,女子穿衣不必束腰裹胸,民風(fēng)開放的很。后來還聽說那段歷史中,出了個女皇帝,更是一段佳話。 清雅忽然握住她的手,很是用力,目光堅定道:“阿挽,我相信一件事,這五國倘若真能統(tǒng)一,還是女人做皇帝的好。我來國子監(jiān),想要晉升飛升成神,圖的就是這個,天下不是男人說了算,我要給這天下女人,創(chuàng)造一個美好的世界,還給所有女人一個公道和平等?!?/br> 她目光堅定得仿佛那是真理,白挽瓷能看到,清雅眼中有著光,這股光芒,很是耀眼,燦爛得如同午后最猛烈的太陽,炙熱的有些灼傷白挽瓷。 “且不說能不能實現(xiàn)吧,倘若這個世界是女人的,那男人做什么?”白挽瓷歪著頭瞧清雅。 清雅激動的說:“當(dāng)然是成為我們的附庸啊,就像我們木霖國一樣,女人賺錢養(yǎng)家,掌握財政大權(quán),男人持家養(yǎng)子,這樣不好嗎?” “那……我們不就變成男人了?”白挽瓷搖頭道,“女人從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這世道,依舊有剝削,有強(qiáng)權(quán),還是不公啊。” 清雅楞了一下,眼中的光,些微黯淡了點,低聲喃喃道:“不會的,我們女人不會像男人那樣霸權(quán)的,這個世界還是由女人來統(tǒng)治的好。” 鈴聲打響,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白挽瓷笑笑說:“算了,先別想這個了,抓緊度過八仙的試煉,才是硬道理,那么遙遠(yuǎn)的事情,就放到以后再說吧?!?/br> 清雅嗯了聲,與她在地舍道別,獨(dú)自回到了天舍。相反,清雅回堂室的路上,一直在思索白挽瓷的話,古往今來,還沒有開始女人統(tǒng)治五國的先例,倘若女人真成為了政治頭腦,會出現(xiàn)白挽瓷所說的那樣,只是暴君換了一種性別嗎? 正思索著,清雅恰好看到前面有一個人,后背挺直,走得不緊不慢。 “顧少卿!” 她快步走上去,與顧少卿并行:“你可知,被清心瀑砸昏過去,都是壓抑過度的人,你是不是喜歡白挽瓷?” 顧少卿聞言,腳步微頓,側(cè)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沒有?!?/br> “你別不承認(rèn)啊,”清雅聳肩道,“要是我早點知道你的弱點是白挽瓷,今日比試,只要在你面前制造一個她的幻象,有她攻擊你,你定然不會還手,這樣我就不會輸了?!?/br> “你錯了,”顧少卿古井似的眸子,依舊無波無瀾:“即便是她,我依然會還手?!?/br> 第41章 你有病啊 我就是犯病了,才會一直這么…… 清雅笑了:“你就嘴硬吧, 越是嘴硬,清心瀑就越砸你,修煉要講究順心而為, 喜歡一個人也是,喜歡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 犯不著壓抑自己, 再說, 白挽瓷是個好姑娘,她值得你喜歡。” 說罷,清雅也不等他回應(yīng), 徑直快步的回堂室去了。 顧少卿倒是在原地怔忪了許久,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回頭見是清閬,思緒漸回。 清閬朝他眨眨眼:“我剛看到你和我meimei說話呢,你倆說啥?” “沒什么?!?/br> 清閬瞇著眼,不太相信道:“我這個meimei啊,容貌好,就是性格有點自我,你要是喜歡, 我覺得未嘗不可。” “我不喜歡?!鳖櫳偾湎胍矝]想的開口道。 “誒!感情可以培養(yǎng)的呀,我看你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有好感吧?”清閬堅信自己所看到的, 忙著點鴛鴦譜,“你倆一個太子, 一個公主, 家世背景相配的。本來我心中的第一妹婿是穆川的,不過聽說他好像喜歡白挽瓷,估計我這meimei是沒戲了, 不過有你做我妹婿,兩國聯(lián)姻,更好呀?!?/br> “你剛才說什么?”顧少卿腳步再次停下。 清閬眨巴眼:“你做我妹婿,兩國聯(lián)姻,不好嗎?” “不是,上一句?!鳖櫳偾浒櫭嫉?。 清閬仔細(xì)回想了下:“你是說,穆川喜歡白挽瓷,我meimei沒戲了,這句?我聽步江禮說的,其實也沒啥,雖然他倆青梅竹馬的長大,但我meimei不怎么喜歡穆川,你不用擔(dān)心的。” 顧少卿面色冷了下來,心底又開始無由來的生氣煩躁,如在清心瀑下修煉一般,如何壓都壓不下去。 整個下午,夫子上課,他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白挽瓷和穆川手牽著手的畫面。 直至打鈴,顧少卿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走神半日。 恍恍惚惚的走至沃盥室。 剛一進(jìn)去,便聽見有人在說話,嗓門很大,聲音熟悉,見是步江禮和他的幾個狐朋狗友。 見到顧少卿,步江禮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我早就看木霖國不順眼,一幫女人稱天的國家,能是什么玩意兒,你今天真是給我們男人爭面子,那清雅,就是要好好的挫她銳氣?!?/br> 顧少卿素來不喜步江禮,五國皇室之間,水極國與金源國并沒有過多的來往,因此,他依舊如往常一般,并未理會,低頭洗手。 步江禮知道顧少卿是個話少人冷的性子,也不管顧少卿理不理,自顧自的就跟他搭話。 “聽說你那日被白挽瓷下了迷魂術(shù),那你肯定嘗過那女人的味道了吧?是不是很銷魂?我看她腰細(xì)的,胸也很大吧,摸起來是不是很軟?馬勒戈壁的,那女人還跟老子講,說喜歡穆川,結(jié)果沒想到啊,她還對你有興趣,這便宜讓你給占的,也不知道穆川嫌不嫌棄她。” 此話一出,步江禮的幾個狐朋狗友,都開始咯咯咯的yin笑。 “這金釵玉苑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會玩的很哪。” “她肯定被很多男人壓過了!” “就是個千人騎,萬人踏的臭婊子嘛?!?/br> 沃盥室里充斥著他們的笑聲,還沒持續(xù)一會兒,步江禮就笑不出來了,他被一股濁黃色氣味沖鼻的水流,狠狠的捆住脖子,另外幾個人也是,無不被憋得面紅耳赤,眼珠突出。 顧少卿仍舊垂頭洗手,干凈的水流淌過每一根修長的手指。仿佛身后那幾個臉紅脖子粗的人,和他毫無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