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劇里當戲精[六零]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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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今天已經(jīng)有好幾個嫂子上門換羊奶了。據(jù)她們說,自從昨天嘗過奶香小饅頭后,孩子們今天死纏爛打說要吃顧嬸嬸做的饅頭。胳膊擰不過大腿,嫂子們只能過來討點回去哄孩子。 始作俑者本人沒被家長埋怨就很慶幸了,顧細心虛地多給了點羊奶。 她走到門后,一打開才發(fā)現(xiàn)不是嫂子,而且,來人還得喊她嫂子。 “嫂子,這是你們家的信。”小兵一張黝黑的臉笑得憨憨的。 顧惜笑著道謝,接過來一看,是沈母的信。 算算時間,沈母也離開一段日子了。 估摸著沈青松快回來了,顧細干脆沒關院門。 她走進客廳,將信遞給沈天賜,“小刺猬,是你沈奶奶的信,你讀吧?!?/br> 沈天賜拆信的手一頓,高興的神色瞬間凝滯:“我連字都沒認識幾個?!?/br> 他眼神控訴看向顧細,就差說出“你認真的嗎”幾個字。 顧細朝他招招手,“過來,你就挑你能認出來的字念出來,剩下的我念?!?/br> 沈天賜眨眨眼,努力想出自己認識的字,人、天、田……好像,沒有了。 這么一想,他走向顧細的腳步快了許多,他得抓住機會多認識點字才行。小孩急切坐在顧細身邊,都沒有察覺他自己現(xiàn)在緊緊挨著顧細。 昨兒累著了,顧細今天起來腰酸背痛,便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癱在長椅上讀信。她以前一個人看劇本也喜歡這個姿勢,沒有束縛??上О?,現(xiàn)在沒劇本看,只能看信。 沈天賜為了看到信上的字,也跟著顧細,以同樣的姿勢癱倒在沙發(fā)上。 “小顧,青松,小賜,你們好。我近日已到……” 沈青松到門口,還沒看到人,先聽到了顧細清脆好聽的聲音。 她說話帶著一種神奇的吸引力,很有韻律感,讓人覺得聽她說話時一種享受,就像是現(xiàn)在,他都不忍打擾到她讀信。 沒聽幾個字,他便知道,這種口吻,一定是他母親寫的。 直至聽完最后一個字,他才踏進客廳,還沒打招呼,一看長椅上兩人的姿態(tài),眉頭先猛地一皺。 顧細正好移開信封,看到的便是沈青松大步朝他們走過來。 這個男人走路怎么沒聲音,上次進廚房也是,嚇了她一大跳。 她朝沈青松招招手:“你回來了。這是——” 話還沒說完,肩頭覆上男人溫熱的大手。 “坐好?!甭曇舻统羾烂C,迎面而來。 沈天賜也被同樣對待。 顧細仰頭,和沈天賜像兩個小學生,正襟危坐,被面前的沈·教導主任·青松教育了整整十分鐘。 “坐如鐘,站如松……這樣坐對你們的身體脊椎也不好,特別是小賜……” 男人不僅耳提面命,還親自示范怎么坐。 顧細萬萬沒想到,沈青松還能有這么健談的時候,沈母和嫂子們不是說他沉默寡言嗎,如今在她面前嘴皮子沒停過的人是誰? 或許是顧細直直注視的眼神太有存在感,或許是教導完畢,沈青松最后總結:“以后在家也要注意坐姿?!闭f罷,頭也不回,大步邁向后院。 他嘴唇緊抿,目視前方,直至背后沒有了那道專注的目光,肩膀才微微松懈。 原本他覺得自己剛才做的一切都很正常,可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扶起她時輕掠過手背的發(fā)絲,她仰頭看他時懵懂迷茫的神情,還有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 他此刻的心跳,很不正常,比他負重越野沖過終點點線時跳得還快。 顧細輕輕撞撞沈天賜,“他生氣了?” 沈天賜眉毛皺得像爬行的毛毛蟲,“沈叔叔不會生氣……吧?”說到最后,他也不肯定起來。 顧細望向他:“要不,你去看看?” 沈天賜一噎:“為什么是我去,不是你去?” “他是你沈叔叔啊?!?/br> “他還是你丈夫呢?!?/br> 顧細故作兇狠:“看來昨天你沒少聽叔叔嬸嬸們聊天,竟然學會打趣我了?!?/br> 沈天賜裝作沒聽見,飛快跑出去,一邊跑一邊喊:“我去廚房端飯菜,你快點喊沈叔叔出來吃飯!” 廚房里的飯菜都裝在碟子里了,小孩也拿得動。 她想了想,腳步一轉(zhuǎn),終是往后院去了。 以前繼母看到她像個小蝦米一樣窩在沙發(fā)上讀劇本,也阻止過她,用的理由是儀態(tài)不好,被記者拍到會被黑,她知道繼母是為她好,但總覺得隔著什么。 剛才沈青松阻止,說的是對身體不好,她心里突然多出一股暖意。 院門一開,嘩啦啦的水聲先沖到耳朵。 陽光下,男人頭發(fā)全濕,水流滑落,上半身都是濕的,小麥色的皮膚下,肌rou遒勁,輪廓流暢,讓人覺得有力量感卻不過分。 顧細:沒想到親眼目睹了一出美男淋浴圖。 這身材,要是放到娛樂圈,也是天花板級別。她目露欣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沈青松聞聲抬頭,見是顧細,立即抓過旁邊的毛巾蓋在肩頭。 顧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洗頭?!?/br> 她手頓了頓,突兀說起正事:“要吃飯了?!?/br> 要不要解釋呢?她發(fā)誓,她真的只是單純欣賞,沒有其他意思。 沈青松看上去一臉淡然,“好。” 顧細咽下到嘴邊的解釋,將手背在身后,“那我……先去了。”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沈青松看上去并不在意,應該不需要解釋。 顧細的觀念停留在現(xiàn)代,覺得這點事沒啥。 腳步輕快走到客廳,飯桌上,碗筷已經(jīng)擺好了,沈天賜探頭看顧細后面:“沈叔叔呢?” “快來了。” 飯桌有四邊,一邊坐著一個人,顧細和沈天賜對面,萌萌的嬰兒床和沈青松的位置對面。 顧細看了看萌萌,小家伙又在給往嘴里塞拳頭,她扒拉開,遞上開水煮過的花椒木磨牙棒:“我下午試試給萌萌做一下羊奶磨牙棒吧。” 沈天賜對此并不看好,“meimei不喜歡羊奶?!?/br> “試試吧?!?/br> 說著話,沈青松從走廊出來,他一坐下,顧細就聞到了一股清新的水汽和皂香。 她突然想起,以前同學抱怨過男生打完籃球后總是一股汗臭味,如果和男生是前后桌,上完體育課,那味道簡直了。 但好像沈青松沒有這樣的味道? 后院的情景浮現(xiàn)在腦海里,顧細點頭,沈青松愛干凈,這是個值得表揚的好習慣。 吃完飯,顧細叫住沈青松,從進客廳后一直沒看顧細的沈青松將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 “你有書嗎?我來得急,沒帶書過來,想找你借兩本?!?/br> 這是她剛才讀信時起的念頭。沒有劇本,也可以把書當成劇本,久不背臺詞,不鍛煉記憶力,業(yè)務能力肯定倒退。 沈青松點頭:“我拿給你?!?/br> “不,”他突然改了主意,“還是你來拿吧,自己選?!?/br> 顧細第一次進沈青松的房間,里面收拾得很干凈,特別是被子,說是磚頭都行。她沒到處亂看,只掃了一眼就把視線放到沈青松的書柜上。 極具紅色主義的書籍讓顧細犯了難,沈青松見狀,打開柜子,捧出幾本來,“看看。” 《青春之歌》《紅日》……這些倒是可以。 顧細眼睛亮亮的,“謝謝!” 沈青松挪開目光,“不用?!?/br> 顧細高興地拿走幾本書,回去翻了幾頁,還挺好看,只是吃飽喝足后犯困,她眼皮子直打架,便也沒勉強自己現(xiàn)在看,反正以后有的是時間。 下午起來時,沈青松早就不在家了。 她搓搓手,準備折騰磨牙棒。雞湯說得好,目標還是要有,萬一實現(xiàn)了呢? 做磨牙棒需要石磨研磨原料,但這東西家里暫時沒有,只能去隔壁楊大娘家借用一下。 “大娘,你這石磨真大啊?!鳖櫦殦嵘瞎饣哪ケP,感慨道。 “您之前家里經(jīng)常做豆腐,都是您一個人推的?” 她聽楊大娘沒回話,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大娘看向石磨的目光帶著某種懷念。 直覺告訴她,這里面有故事,她嘴唇微動,最終閉上了嘴,像是沒發(fā)現(xiàn)異樣一般。 楊大娘似是這時才回過神來,臉上重新掛上笑,嗓音又恢復了往日的爽利:“對,我力氣大著呢?!庇趾闷鎲柕?,“你們今天要磨什么,用我?guī)兔Σ唬俊?/br> 顧細搖頭笑道:“不用,我和小賜慢慢磨?!?/br> 沈天賜瞪大眼睛:“為什么又是我?”他明明還小。 顧細標準地露出八顆牙齒:“你說呢?” 沈天賜認命了,“知道,知道,家務要一起做?!?/br> 楊大娘正想說話,顧細忙在沈天賜背后朝她微笑搖頭。楊大娘明白了,知道這里面肯定有說法,便沒再提出幫忙。 米早就泡好了,顧細給沈天賜安排的工作是往磨眼里倒米。 她順勢轉(zhuǎn)了話頭,不再談論石磨,“大娘,您再跟我詳細說說紅薯要怎么育苗吧?!?/br> “行,”楊大娘一邊逗弄萌萌,一邊說起了里面的門道。 磨完大米,萌萌也睡著了。 見顧細手里要提米桶,楊大娘干脆幫忙把孩子抱回去:“萌萌這孩子真好玩,你跟她說話,她好像能聽懂似的,還會嗯嗯回嘴,以后肯定說話早。” 顧細也這么覺得,小家伙頭枕在楊大娘手臂上,睫毛長長,臉頰也長了rou,比第一次見面要圓滾滾,不由笑道:“對,你不跟她說話,她還急?!?/br> 沈天賜在前面開門,顧細和楊大娘跟在后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