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吻 第28節(jié)
無奈又寵溺。 * 美術聯(lián)合考試的日子,席梨芝請了上午的假,去參加考試。 五班的男生又出現(xiàn)在班門口,拜托臨近門口的女生幫忙把東西放到她的書桌抽屜里。 粉色的信封,上面寫著——席梨芝三個字,信封背面有署名,是五班的李澤明。 女生幫忙放過去,嘴上還叨叨了句:“怎么還是五班班長的。” 這聲音沒刻意壓低,不算小聲,引得周圍同學目光都看過來。 薄原也掀了掀眼瞼,淡淡看一眼。 李明澤的情書,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給她了。 以前也讓別人轉送過,她沒收。 李明澤也學聰明了,干脆省掉轉送的步驟,直接塞到她的書桌。 靠在后門的幾個男生看向薄原,想說點什么卻又不敢說,憋著實在難受。 誰讓他倆目睹了在臺球店關門的曖昧呢。 薄原短暫蹙了下眉,斂眸,表情有點散淡不耐。 那封礙眼的情書就在書桌抽屜里。 好學生,最怕的就是叫家長了。 薄原面無表情的起身,來到席梨芝的桌前。 手指修長冷白,輕拉開椅子,而后把粉色信封直接拿出來。 薄原神色散漫如常,邊往外走,手上邊將信疊成飛機形狀。 “欸,薄哥,去哪兒?。俊睖貏贅s喊了一句。 他沒答話。 只揮了揮手,冷漠往前走著,示意不用cao心。 轉彎拐角,等到了高三班主任的辦公室。 門是敞開的。 薄原連門都沒進。 他直接捏著紙飛機投擲,弧線劃過,輕飄飄飛越一段距離,最后剛好落在五班老師的桌角。 淡粉色信封,襯著深褐色的桌面,格外顯眼。 薄原看著那封信,璀璨好看的忽然就笑了。 他不是好人。 從來都不是。 … 美術考試回來的當天下午,席梨芝就聽說了五班班長李澤明因為寫情書想早戀,被老師聯(lián)系家長。 給予的期望越高。 越不允許有任何偏差。 李澤明父親來之后,看完情書。 當著辦公室老師的面,直接就甩了一巴掌。 這件事同桌津津有味說給她聽的時候,她有些搞不懂。 情書不應該交給喜歡的女生嗎,為什么那封情書會出現(xiàn)在老師的辦公桌。 下午的自習課。 他提前到了圖書館。 席梨芝借口有美術專業(yè)課,逃了自習。 而薄原,本來就是翹課的主兒。 選了最靠里最偏僻的窗戶角落,她坐在薄原的旁邊,幫他補習。 間隙休息的時候,席梨芝隨口問:“五班班長的事你聽說了么……” 薄原側頭看了她一眼,沒回答,只說:“好好學習?!?/br> 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樣說,她眨眨眼,對自己很自信:“我一直有好好學習,這次美術考試的保送名額,應該十拿九穩(wěn)了?!?/br> 薄原沒說話。 她以為他是有壓力了,忽然就有些后悔這樣說,咬咬唇,又說:“其實也不一定,我瞎吹的。就算運氣好,保送名額給我,我也在a大等你?!?/br> 說著,又覺得不妥帖,補充:“你不要太有壓力,別擔心,正常發(fā)揮就行,就算考的不好——我是說如果,考的不理想也沒關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走哪一條都好。跟你的約定,我會一直記得……” 越說越別扭。 怎么像告別似的。 席梨芝暗自懊惱,不再說了。 她低頭,悶聲寫了會知識點,太陽光不知不覺間移動。 昏黃的光線照射在紙頁上,依舊微微的刺眼。 薄原看過來,起身,挪了身子在她另一邊的位置坐下。 他的身影跟他的人一樣清瘦挺拔,下頜線冷硬,人卻是悄無聲息的溫柔,遮擋住她紙頁的那抹刺眼光。 席梨芝頓住筆。 此刻的感覺就很像當初他在籃球館的那種。 又讓她心動了。 臨近的窗戶開著,風吹過耳邊,裹著剛好的溫度。 她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就那么靜靜感受著自己和平常不一樣的心跳。 樹梢蟬鳴暫歇。 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了。 盯著他看了片刻。 席梨芝有些難以自持,想去湊近親吻他的下頜。 忍了又忍,她才沒頭腦發(fā)熱的親過去。 光線從他的輪廓旁流瀉而過,這時是上自習課的時間,圖書館的人很少,很安靜。 席梨芝微微瞇眼。 找回理智,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危險,萬一薄原不喜歡這種突然襲擊呢。 所以,她好奇的問:“如果我忽然親你,你會生氣嗎?” 他回答流暢:“不會。” “那……如果是林念,或者更漂亮的女孩子呢?” 薄原從習題冊里抬眸,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說:“任何人都不重要,只有你,對我是特別的。” 席梨芝眨了幾下眼,心里是徒增的甜蜜。 她笑了,很真摯的說了句: “我也是?!?/br> 而后,她把心事自私的說給他聽:“我知道一下子學這么多,會很煩。只是我……很想跟你在同座城市的學校,你明白嗎。” 聽到這話。 薄原默了默。 淡然的臉上帶了些難得的認真與溫柔,他說:“好?!?/br> 對什么都毫不在乎的薄原,卻給了令她安心的承諾。 * 美術考試成績出來,席梨芝被順利保送,她心里有薄原,所以沒選擇立刻去美大讀書,而是繼續(xù)留在柒中,等待高考結束再去報道。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 全體高三年級組織進階梯教室。 參與校長和年級主任的動員大會。 大會之后,沖刺高考的橫幅也掛在校園主席臺旁。 高考前的緊張氣氛,忽然就在同學們這里更濃烈了。 薄原轉性子的事,很快就在學校周圍傳開。 往日的校霸不打架浪蕩,而是專攻學習,聽在外校男生的耳朵里像個滑稽的笑話,尤其上次被打很慘的徐東。 下午兩節(jié)正課結束,天邊暮色黃暈,殘云舒卷在夕陽周圍。梧桐樹隨風枝葉晃動,一陣又一陣。 校門敞開,不斷走出吵吵鬧鬧的同學們,買小吃和奶茶。 席梨芝出來找薄原去圖書館復習,卻無意瞧見對峙的男生們,柒中的校服,也有外校的校服。 好像有薄原他們幾個。 然后她抿唇,努力鼓起勇氣過去。 迎面吹來的風不小,將她的馬尾長發(fā)揚起凌亂,卻沒能阻擋腳步。 薄原在高中的這些年,打過很多架,本校的打過,外校的也打過。 他向來眉頭都不皺一下,更不會手軟。 許是他最近太乖,埋頭學習的事被當做笑話傳到了外校。以前被打怕但還不服氣的九中男生們,滋生出挑釁,今天特意來堵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