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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的、鮮活的自己。 * 十二月三十一日當天上午,整個辦公室的老師,甚至整個高二年段都轟動了——什么情況,高嶺之花孟老師居然穿裙子來上課了! 盛槿書在六班上課,和孟晚霽分別在六班門口,還未在六班的講臺前站定,就聽見隔壁班傳來一聲巨大的:“哇!” 她忍不住翹起紅唇。 六班的學(xué)生也跟著躁動:“老師!剛剛走過去的是孟老師嗎?” “我沒眼花吧?”另一個學(xué)生驚疑不定。 盛槿書淡定地點點頭。 學(xué)生們安靜了兩秒,忽然站起身就往教室外跑,跑出了一個,接著跑出第二個,而后便是一個接一個一窩蜂地涌出去了。 盛槿書失笑。 這些家伙,至于嗎?想是這么想,唇角的笑卻怎么都落不下來。 下了課,她甚至在教室多呆了一分鐘,想多聽聽學(xué)生們議論、夸獎孟晚霽今天的著裝。 正聽見學(xué)生們八卦孟老師是不是談戀愛了,“不走嗎?”孟晚霽清冷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學(xué)生們立刻又沸騰了起來。 盛槿書微訝。 “走?!彼闷鸾炭茣退婀置贤盱V怎么會主動來接她下課,出門就看見去往辦公室的必經(jīng)之路上,蔣茂又一次“恰好”地在走道上站著。 喔。盛槿書沒喝糖水卻嘗到了甜味。 還以為她真的不在意呢。她揶揄地看孟晚霽一眼,孟晚霽裝作看不懂。 “今晚幾點去你朋友那?” 盛槿書知道她今天收到的調(diào)侃和打趣已經(jīng)夠多了,心軟地放過她。 “六點鐘吧?!彼龖?yīng)??缒昱蓪Χㄔ诟舯趨^(qū)的一個海上游輪上,做東的那個朋友包下了游輪三層的整個VIP區(qū)域,大家只要在八點鐘前登船就好。 孟晚霽點點頭。 蔣茂識趣地在她們走到之前就自動離開了。 孟晚霽不動聲色地舒展眉眼。 * 六點鐘,兩人盛裝打扮后準時從宿舍出發(fā)。 冬天的夜來得早,六點半整條國道上的汽車尾燈已經(jīng)匯成了一條蜿蜒的長河,紅燦燦的,應(yīng)和著路邊大廈巨幕上的辭舊迎新廣告,堵車都仿佛都成了這喜氣洋洋迎新氛圍的一部分。 盛槿書連著藍牙,和朋友打了個電話告知她們可能會晚點到,而后和孟晚霽坐在車里,聽著音樂,跟著前方的車輛慢悠悠地挪動,并不急躁。 孟晚霽隨口問她:“今天去的都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嗎?”她聽她們說話的語氣很隨意。 盛槿書回:“幾乎都是?!?/br> 并不藏著掖著,她主動介紹:“除了師姐、發(fā)小和幾個高中朋友,還有一些是我高中在外面亂晃時認識的?!?/br> 孟晚霽的神經(jīng)被牽動。她想起了高中時曾經(jīng)在校門口看到過的,盛槿書穿著改過的校服,和一群染發(fā)抽煙的男男女女熟稔交談,而后坐在他們機車后座上揚長而去的場景。 那時候,不少接孩子回去過周末的家長都在提醒自己的孩子:“離那種人遠一點?!?/br> 而現(xiàn)在,“那種人”卻成了老師。 孟晚霽偶爾看著眼前的盛槿書還會覺得像在做夢。 “你……”躊躇兩秒,她試探地問出口:“黃校長有一天和我閑聊,無意中提到過,你初中成績其實挺好的?” 盛槿書并不驚訝,也沒有被冒犯到的樣子,不以為意:“還可以吧,也就年段前幾。” 凡爾賽嗎?孟晚霽很輕地笑了聲。 她把觸角探得更遠了些,追問:“所以……你高中時,為什么成績忽然就一落千丈了?” 盛槿書長指在方向盤上輕敲,沒有馬上回答。 孟晚霽立刻體面地退回去:“你不方便說也沒關(guān)系。” 盛槿書側(cè)頭看她,目光里透著些了然又透著些溫柔:“真的嗎?” 孟晚霽眸動了動,言不由衷的話忽然應(yīng)不出口。 假的。 她不肯說,她便會在意,會立刻認清,其實她們身體上的關(guān)系遠比心靈上的親近。 盛槿書冷不丁彈她額頭:“沒那么大方就不用裝那么大方?!彼α诵?,順勢刮她鼻子:“至少在我面前不用?!?/br> 孟晚霽的心臟胸腔里撞了撞。 盛槿書輕放剎車,目視著前方應(yīng):“沒什么不方便的?!?/br> “我爸媽是大學(xué)同學(xué),彼此初戀,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了,兩個人一直恩愛有加。至少,在我初中以前我都這么認為的??斐跞且荒晡覌屔∪ナ懒?,去世后不久我爸就另娶了,日子過得好不嫌瀟灑愜意。外面人都傳早在兩年前,我爸就和對方好上了。我氣不過,覺得他薄情,就想給他添點堵?!?/br> 孟晚霽想過也許會是一個沉重的原因,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她甚至不知道盛槿書的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她愣了愣,仿佛胸口和喉嚨一起堵上了。想說“對不起”覺得虛偽,想說其他的覺得無力。 她伸手摸盛槿書搭在腿上的手。 盛槿書反過手來,撓她的手心,狀若不在乎地問:“你是在心疼十幾歲時的我嗎?” 孟晚霽目色里有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現(xiàn)在的你不需要心疼了嗎?” 盛槿書眸光瞬了瞬,隨即低聲笑:“想騙你說要的,但是,良心好像會疼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