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興家:唐瑾他天生好命 第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無雙戰(zhàn)神、斗氣和武魂居然能同時修煉、重生后我成了病弱王爺?shù)男∽孀?/a>、西游開局先救七仙女、戲精重生:本宮只想做咸魚、女俠和yin賊、突然成仙了怎么辦、三觀不正、真人秀性愛直播、越界(重生H)
唐瑾側(cè)過頭仰頭看天,半圓的月亮掛在夜空,今日的夜比起以往的夜更多了一份幽秘感,這大概是因為他從未起過這么早也從未在特殊的日子里見過這樣平凡的月。 七人上了兩輛騾車,車輪在寂靜的街道里轉(zhuǎn)動著,向著東南方向的貢院駛?cè)ァ?/br> 到了院前街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能看到一兩輛車子,跟他們向著一個方向。走一會兒,路上慢慢的熱鬧了起來。 還沒等到了貢院門口,車子已經(jīng)多的擠不進(jìn)去了,人聲鼎沸,馬鼻噴響,數(shù)盞亮著的車燈三三兩兩的掛在了車隊里,時有人掀開車簾上下車走動,熱鬧的根本不像是在深夜。 唐瑾他們下得車來,向著貢院門口走去,經(jīng)過一些車輛時,還能聽到有些家長在輕聲的叫自己的孩子醒來。 貢院門口此時已經(jīng)了聚集了一大群人,很多孩子都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倒是跟在他們身邊的大人們都很清醒,在用各種方法讓他們清醒。 偶爾見到一兩個跟唐瑾一樣大的,還在家長懷里睡著。 小孩子覺長,盡管知道這次考試的重要,也不能阻止磕睡上身。 唐瑾他們算是來的晚一點的,只能在最外層站著。 閑著無事,唐瑾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考籃,看有沒有遺漏的東西。 沒等多長時間,只聽一聲鑼響,有人高喊著“肅靜”的聲音傳來,還有一個衙役拿著“禁言”的燈牌從場上走過,場內(nèi)的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接著安靜下來。 等人安靜下來,開始點名,點到的人上前來,到龍門前進(jìn)行檢查。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及時到,沒到的人最后會再叫一遍,但大家都不會抱遲到的態(tài)度,以免給考官和旁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唐瑾這次拿到的是甲牌丁未,忍不住在心里感嘆,總算按套路出牌了。 以前考縣試的時候,牌號雖然按天干地支來排列的,但方法卻不對。聽說是建國初皇帝讓人來管科舉這一塊,結(jié)果那人雖然情商高卻沒念過多少書不懂這些,于是編的牌號就有了點問題。 唐老爺子和第二晟都對自己家孩子囑咐一番,四周都是些小聲的叮囑。這時衙役出來了,開始說話:“肅靜!” 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唐瑾聽那人說道:“貢院這次向你們開放的號舍處于明智樓前向南共二十四排,每排一百二十個號舍。這一百二十個號舍分為東六十西六十,第一排號舍為甲子排,第二排為乙丑排,依次類推,叫到名字的,待會兒可以上前來檢身了,你們進(jìn)去以后,對著自己的牌子找位置?!?/br> 明智樓唐瑾知道,是貢院中間的一幢高樓,站在樓上向南可以看到號舍的情況,他一聽就猜著自己的位置。 底下聽著的人已經(jīng)有極小的私語聲了,那衙役聽到了,不太高興,提高了聲音道:“其他人聽好了,我在叫名字的時候你們認(rèn)真聽你們是哪一排的,別進(jìn)錯了號房,誤了考試。以下六十名,為甲子?xùn)|排的,聽到后出隊上前,進(jìn)了門后向北走,就是一直向里,找你們的排號。長安府桓棟,甲牌甲子號?!?/br> 衙役開始叫第一名了,有人向前走動,大家都看了過去,想看看這第一個被叫上去的人,是什么樣的一個人。 唐瑾也墊著腳望去,是個身穿紅檀色長衫的少年,約摸十一二歲,個頭挺高。 因為對方站在前邊,他也看不清長什么樣子。 唐老爺子這時卻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話,拉著唐瑾站到了側(cè)面,對他說:“這些人你都用心記下名字與府縣,不會有壞處,說不得以后有些就與你一同赴考。” 唐瑾點著頭,他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自然會用心的去記,能記多少記多少,一次記不人住,以后要是有機(jī)會多見幾次就會記住了。 他的名次排在前邊,很快就叫到他:“咸陽府乾州縣,唐瑾,甲牌丁未號。” 唐瑾連忙應(yīng)了一聲,對著唐老爺子和第二晟道:“老爺,外爺,我去了?!?/br> 唐老爺子只是滿含寵愛的望了他一眼,沒說話,第二晟再次囑咐他:“好好考,別擔(dān)心別的,只管努力就成。” 唐瑾點了頭,上前去,給衙役看了他的牌子,跨過高高的門檻,進(jìn)了貢院的第一道門。 站在門內(nèi),他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向前走去。 剛過了第二道門檻,唐瑾就被前邊等候搜身的隊伍擋住了。 他側(cè)身往前看了看,前邊估摸著有四十多個人,都很安靜。這些人都是在各府府試?yán)锟嫉暮貌排旁谇斑叺模瑐€子有高有矮,但看身量年齡基本上都比他大,只有一兩個比他高一點的。 也不知道其它府的文教怎么樣,這些人到底是比他強(qiáng)一點還是比他弱一點,到時候成績出來了他會考的怎么樣。 唐瑾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跟著緩慢前進(jìn)的隊伍向前走著,腦子里反復(fù)背誦那些他記不太熟的段落。 搜身是在俗稱龍門的第三道門前進(jìn)行的,是一件很費時的事,好不容易快到唐瑾了,他看前邊的人只是解了衣衫頭發(fā),脫了鞋襪子,現(xiàn)在天氣熱,大家都穿的很薄,速度到是快了很多。 他先前聽唐老爺子說過正科的搜身檢查,對比著一看,倒是覺得簡單一些。 到了唐瑾時,他快速的解開了衣衫的扣子,給衙役看他衣服里邊沒有夾帶沒寫字等,搜檢的衙役倒是先看了看唐瑾的頭發(fā)。唐瑾知道自己的發(fā)型與一般人不一樣 ,伸手摸了摸頭發(fā),笑了笑。 衙役覺得這么小的孩子能考到前邊很是可愛,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檢查他的衣服。 等這邊檢查好,唐瑾扣好衣扣,那邊另外兩人已經(jīng)將筆墨紙硯和吃食檢查完了。 搜完身走到門前,一個衙役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個蓋了紅泥的章子來,讓唐瑾伸出了左手,給他手背上印了一下。唐瑾低頭看著,只見左手手背上一個大大“甲子”兩字。 剛進(jìn)了成門,唐瑾聽到后邊傳來一陣雜吵驚呼聲,他轉(zhuǎn)頭過去看,只見他后邊不遠(yuǎn)處一個人跌倒在地。 衙役很快走過去看,唐瑾只聽他的喝聲傳來:“排隊也能睡著,昨晚不知道早早睡嗎?” 剛進(jìn)了龍門的人都回了身看著,唐瑾眼看著衙役要趕人了,覺得沒有什么可看的,倒是轉(zhuǎn)身先走了。 站在龍門兩邊的護(hù)衛(wèi)倒是有幾人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轉(zhuǎn)身的唐瑾,有些意外他這么小的孩子連個熱鬧也不湊,這種淡定的心境真是難得。 進(jìn)了考場,唐瑾找到自己的號舍進(jìn)去,發(fā)現(xiàn)號舍也就兩平方米大小,三面有墻,正對面的墻上中間鑿空,可以放考籃等東西。 墻的四五十公分處搭著張木板,他把考籃放在墻上,躺上木板,因為身量小,倒是舒展得開手腳,拿了一張單子蓋在身上睡覺。 離檢查完還有一段時間,不會這么快發(fā)卷,還是先睡一覺再說。 等唐瑾睡了一覺,發(fā)現(xiàn)天色才蒙蒙亮,考生們大多才入了場。 他坐了起來,正想打量一下周圍,就聽旁邊有人語氣不好的對他叫開來了:“喂?!?/br> 第60章 快訂閱60章 唐瑾側(cè)過頭去,只見一個十一二歲的青衣少年站在他的考舍外,左手拿著考牌,右手提著考籃,一臉火氣的看著他:“你占了我的號舍,出來!” 號舍外的燈籠光線并不明亮,不太能他臉上的細(xì)微表情,語氣聽著卻很是不客氣,還有著點高姿態(tài),那自信的樣子,讓唐瑾真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號舍。 他記得自己的牌子,但還是拿出來看了看,又出了門看了一下訂在號舍外的牌子,見上邊跟自己的牌子一樣,就道:“讓我看一下你的牌子?!?/br> “憑什么給你看,你出來出來?!蹦巧倌暌娞畦宦犓脑?更加的不耐煩了,伸手要去拉唐瑾的領(lǐng)子。 唐瑾躲了開來,不想生事,拿著自己的牌子給對方看:“我的牌子是甲牌丁未,和號舍外邊的一樣啊?!?/br> “我的也是甲牌丁未,不用看你就進(jìn)錯了占了我的,快點出來。”那少年不耐煩的說著,看到兩人的動靜已經(jīng)吸引了號舍兩邊的人,見自己一個大人連一個孩子都趕不走,有點下面子,放下考籃就想捉唐瑾出來。 唐瑾不欲與他生事,不管是對方的錯還是自己的錯,要是在考場生事,萬一鬧大了被取消了考試的資格,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連忙道:“好好好,我出來我出來,你別生氣別生氣。” 那少年看唐瑾愿意出來了,兩手叉腰,氣哼哼的,帶了點得意,掃了眼兩旁出來圍觀的,對著去提考籃的唐瑾道:“占了我的號舍還有理了,叫你出來還不出來?!?/br> 等唐瑾提了考籃拿了東西出來,那少年將自己的東西放進(jìn)了墻上中空的洞里,一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唐瑾還沒有走,不耐道:“看什么看,還不找你的號舍去。” “這號舍在明智樓南邊第一排,我先進(jìn)來的?!碧畦噲D跟他說清楚,讓他明白是他找錯了。 在門外聽那衙役說了,明智樓南邊第一排為甲子排,第二排為乙丑排,第三排為丙寅排,依次類推,最先叫到的人位置就在前排,他進(jìn)來都睡一覺了,當(dāng)然不會是他錯了。 那少年聽了,臉上有些尷尬,惱怒道:“先進(jìn)來怎么的,當(dāng)你學(xué)的多好!總角碎娃,五經(jīng)還沒讀完呢,這場定讓你落了榜?!边@話就說的不好聽了,一般少年人聽了別人說自己落榜肯定要跟他急。 “碎娃”的碎字就是小的意思,就是說唐瑾是個小娃娃,總角很簡單,就是小孩子的發(fā)型。 唐瑾一歲以前,家里人給他留的就是小孩的發(fā)型,在頭頂兩側(cè)留上兩團(tuán),其他的全剃掉。 唐瑾不習(xí)慣,覺得很難看,可是小的時候也不能說什么。一歲多的時候,他要求留長發(fā),家里人勸不下,只好讓他留了,直到…… 直到夏天他快被熱死了,熱的頭上都上了痱子,癢的很,把他娘心疼的,強(qiáng)制的給他把留了兩寸的頭發(fā)給剃了。 長大了一些的時候,他的發(fā)型就換了,換成了頭頂兩側(cè)和前邊中間以及后邊都留了一塊圓,就是以前看到的那種年畫上的可愛發(fā)型。 自從決定要考童子科的時候,唐老爺子就讓他留發(fā)型了,他就留了,等頭發(fā)長長了的時候,其他的頭發(fā)扎起來就很奇怪了,全部又都扎不起來,只好全都散著了。 聽了這少年的話,唐瑾卻是不著急,還沒有說話,旁邊圍觀的人已經(jīng)笑了出來。 有一個笑著學(xué)著那少年的調(diào)子問道:“我們這是甲子排,你也是甲子排?”這一問,周圍的人都哄笑了起來。 與唐瑾爭辯的這人,口音聽著不太像關(guān)中這一塊兒的,也不像與關(guān)中緊挨的秦南這一塊的口音,像是秦北人,但沒有秦北人鼻音重,應(yīng)該是位于關(guān)中與秦北中間這一塊。 幫唐瑾說話的人,雖然學(xué)著怪音,但口音一聽就是關(guān)中這一塊兒的。 這笑聲讓那青衣少年更加的惱怒,火氣都上來了,指著唐瑾道:“他的口音也不是長安府的口音,你怎么不笑話他!” 唐瑾不接這個話題,左手伸過去,對著那少年誠懇而認(rèn)真的道:“我的是甲子排的,這是甲子?xùn)|排,你是哪一排?” 唐瑾一說話,旁的偷偷笑話青衣少年的人都收了聲,看著兩人。 這青衣少年名為常鷹,看唐瑾態(tài)度誠懇,沒有笑話他,而是一副解決問題的樣子,只好將手伸出來:“我是甲戌排的,這排在后邊,怎么可能是甲子排?!?/br> 大家眼神望過去一看,他的左手手背上果然蓋著一個“甲戌”的紅章。 周圍圍觀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七嘴八舌的笑著說了起來。 “這排就是甲子排的?!?/br> “先進(jìn)來的當(dāng)然排在了明智樓南邊,難不成你后進(jìn)來的反倒排到了前邊來?” “就是啊,你要當(dāng)這是后邊,那你后邊的人排哪里啊?” “看不看排號,墻邊上用木牌做的那么大的三個“甲子?xùn)|”看不見啊,眼瞎啦?” “欺負(fù)人家小孩子,你年齡大你了不起啊,還笑話人家總角小兒,哈哈!正因為人家總角人家才了不起?。 边@一句話一出,大家都哄笑了起來。 能先進(jìn)來的,都是念書比較好的,年齡小還先進(jìn)來,那肯定是有天賦又勤奮的,學(xué)霸對于學(xué)渣,天生的就有一種優(yōu)越感。這群圍觀的人,將唐瑾劃在了他們“學(xué)霸”的范圍內(nèi),又加之地域和口音,再看唐瑾年齡小起了憐弱的心理,都看不過那個后進(jìn)來的青衣少年欺負(fù)唐瑾。 一看周圍的人都笑話自己,聽著他們的話,那穿著青色長衫的常鷹感覺應(yīng)該是自己弄錯了,慌張的將自己的手縮了回去背在了身后。 哄笑聲剛過,有人就繼續(xù)嘲笑道:“還笑話人家口音,人家那不是帶著山里口音,那是會說京話帶著京話口音啊!”這人這句也是用一口京話來說的。 唐老爺子年輕時在京城住了二十多年,京話說的十分標(biāo)準(zhǔn),哪怕是過去了幾十年,教唐瑾說出來的京話口音也很標(biāo)準(zhǔn)。哪怕他現(xiàn)在說的是長安府這邊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區(qū)別,別人也能聽出來他會說京話很正常。 至于這幫忙說話的少年會說一口京話,唐瑾一點都不意外。 這些會說京話的人絕大部分都是跟著就任的家長住的,這種人的家長既然能當(dāng)了官,那出身是進(jìn)士的要比舉人的多。而成了舉人的,自然都去過京城考過會試殿試,要是在京城翰林院或六部任過幾年官,會說京話并教自己孩子說京話很正常。 常鷹被一群人嘲笑,頓時無地自容,臉上燥熱的厲害,直覺得大家看他的目光都帶著惡意,直想找個地方鉆進(jìn)去。 這一會兒,圍觀的人也多了,后來的人聽了個大概,有一個人小聲的道:“找錯地方也不是什么大的錯,你給人家道個歉,長安府的人心胸廣闊,會原諒你的?!?/br> 唐瑾聽著那人的口音,跟常鷹有些像,不是一個縣的也是一個府的,頓時笑了。 這個倒是會說話,而且還會道德綁架,他要是不原諒了,就是心胸狹窄了。不過,也算挺聰明的。 常鷹抬頭望了唐瑾一眼,蠕動著嘴,卻是開不了口。 一看就是少年人,臉皮薄,又好面子。 唐瑾內(nèi)心到底是個成年人,不會等著一個小孩子跟他道歉。道歉不道歉那是對方的事,是他的素質(zhì)與人品的體現(xiàn),不關(guān)他的事。 他看著周圍都有十一二個人了,不想引來更多的人惹來事非,速戰(zhàn)速決道:“沒事,我平時不注意也會弄錯事,這沒有什么。不過你以后不要這樣粗心了,冤枉我占了你的號舍又兇我都沒有什么,要是考試的時候粗心了那可不得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