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作者:詩南)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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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澤和易楚辭并肩站在同一層臺階上往下看,感嘆:“他倆關(guān)系還挺好?!?/br> “不愧是仙女meimei,這么快就有人追了?!?/br> “......” 易楚辭偏過頭看林澤一眼,眼神有點冷:“你有???” 林澤:“?” “沒事別亂攀親戚?!币壮o說。 林澤:“......” 林澤看了眼易楚辭冷下來的臉色,神情若有所思。 易楚辭很少有情緒這么外露的時候。 但轉(zhuǎn)念一想,林澤又覺得不可能。 怎么說也是自己班里帶的小孩兒,平時私下里開開玩笑還可以,真在帶班的時候在一起,未免顯得太荒唐。 他都懂的道理,易楚辭不可能這么沒分寸。 可能只是當成個好看的meimei在照顧。 林澤這么想。 第11章 sao擾 告訴你別撩你爹 軍訓(xùn)一周過后,夏星徹底崩潰。 她覺得這屆的軍訓(xùn)的已經(jīng)不能用魔鬼來形容,簡直就是變態(tài)。 每天早上哨聲五點不到準時響起,晚上摸著黑搶完最后一輪水好不容易洗漱完畢躺到床上,半夜一聲哨響還要再來一次加訓(xùn)。 夜半坐在破舊的寢室樓前仰著嗓子嚎軍歌成了家常便飯,被子疊不成豆腐塊就要被單獨拎到走廊練習,直到一遍一遍疊正為止。 吃飯之前要繞著食堂樓前樓后反復(fù)循環(huán)地踢正步,這期間必定塵土飛揚。日常飯菜也的確是白面饅頭配蘿卜根。 來這之前的各路傳言是真的一點都沒騙人,甚至只會比之更恐怖。 夏星一直覺得自己不算是一個嬌軟脆弱的女生,但軍訓(xùn)過半,她確確實實被折磨地蔫頭巴腦。 太變態(tài)了。 ...... 這天中午休息,夏星在一樓水房里排了半天的隊,剛把頭發(fā)伸進水槽里打上洗發(fā)水,哨聲猝不及防響起,又是一次緊急集合。 眨眼的功夫,水房里只剩下了夏星一個人。 舒玥挽著軍訓(xùn)服的袖子過來拎人,看著她還在那不緊不慢地往頭發(fā)上沖水,急得直嚷嚷:“快點啊祖宗,集合了!你想被罰跑圈??!” 夏星心里也急,但她現(xiàn)在也是真沒力氣,況且這也不是說急就能快點完成的事兒。 舊到已經(jīng)松動的水龍頭里的水流細小又緩慢,她把身子往下壓得更低了些,三兩下沖洗掉最后一絲泡沫,對著舒玥說:“要不你別等我了,我估計還得一會兒時間,直接等著罰跑圈得了?!?/br> “說什么呢你。” 看著她洗完,舒玥三下五除二地扯過一旁的毛巾罩在她腦袋上,水珠擦凈牽著人就開始往外跑,“現(xiàn)在趕過去還來得及,jiejie怎么可能留你一個人?!?/br> 九月初正午的日光極盛,一出了寢室大門,空氣中的那股悶燥感撲面而來,地面被曬得guntang,陽光直沖沖地照下刺人眼。 這個季節(jié)頭發(fā)沒吹干就跑出來不至于生病,但夏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一定是狼狽至極。 兩人掐著最后一秒跑到方陣里,教官正插著腰站在隊伍最前面訓(xùn)人。 跑這么一圈,頭發(fā)已經(jīng)半干。 夏星緩過氣來,垂下頭用手指把散著的長發(fā)梳順,動作利落的用皮筋綁了個低丸子頭。耳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教官訓(xùn)人。 太熱了,又悶又熱。 夏星覺得她下一秒就能昏過去。 從來沒這么狼狽過。 連續(xù)幾天沒怎么休息好,加上每天高強度的不定時訓(xùn)練,這么被太陽一曬,夏星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兩只眼皮也開始時不時打架。 快要閡在一起時,舒玥用肩膀輕輕抵了下夏星:“欸,那個是易楚辭吧?他從咱倆跑過來時就一直在看你。” 夏星一愣,順著舒玥指的方向往樹下看過去,陽光刺得她瞇了下眼。 確實是易楚辭。 男生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視線沒像舒玥說的看向她這邊。整個人正半側(cè)著身子和身前的人不知道在說什么。 旁邊人從煙盒里抖了支煙出來遞給他,他伸手接過,捻在兩指指腹間,沒抽。 又過了一會兒,那人伸手舉著火機給他點起,他手掌虛攏,任由著。 暗紅色的火苗在瞬間竄起,夏星看見他微垂著頭,領(lǐng)口處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頸,隨后瞇起眼,臉頰微陷,冷淡地吐了個煙圈。 一口吸完,他捏著煙尾把煙從嘴中拿出,任由它夾在兩指之間,煙灰積起長長的一截,再沒多吸一口。 他手長得是真的很好看。 握傘時,捏煙時。 手骨清晰,手背筋絡(luò)細而分明。 不知不覺間,夏星看著他燃完了一整支煙。 軍訓(xùn)期間各班助導(dǎo)不讓跟隨,夏星上一次見他還是在出發(fā)那天的清晨,大巴車發(fā)車前她過去他那交手機。 男生站在臺階上方,手里拿著裝手機的大號密封袋,垂著眼看下來時的視線淡而冷漠。 兩個人都沒說話。 一個是因為前一晚被撞破的尷尬不知道說些什么。 一個眼里看不出情緒,可能就是單純不想說。 如今軍訓(xùn)過半,夏星沒想到能看見他。 樹下的男生動了一步,身旁的人露出來。 夏星認出,是這次陪同她們過來軍訓(xùn)的學(xué)生會主席,大三,叫柯郁。 舒玥和夏星一起收回視線,小聲道:“你剛剛跑過來的時候他真的一路都在看著你,你垂著頭可能沒看見,你說他......” “不會?!毕男侵朗娅h要說什么,及時打斷,并提醒,“沒事少看點晉江文學(xué)城?!?/br> 她剛剛一路跑過來時的那副慘樣,他看了估計也是在看熱鬧,說不定腦子里還會順便浮起三個大字:小瘋子。 不是什么值得欣賞的場景。 舒玥:“......” “雖然但是,”舒玥說,“你可以否定我的猜測,但不能否定我的精神寄托晉江文學(xué)城。” “那是我日?;顒永锏淖類?。” 夏星:“......” 夏星:“我什么時候否定你——” 兩人嘁喳半天,前面的教練終于忍無可忍,扯著嗓子怒吼一聲:“倒數(shù)第一排最右邊的那位同學(xué)給我出列!” “掐著最后一秒鐘到了又是梳頭發(fā)又是拉著身旁人聊天我這一會兒都看了你多少眼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 “這么喜歡走神發(fā)呆就原地站十分鐘軍姿!其他人解散休息!” 夏星她們方陣的教官大概三十五六,餅?zāi)樁寡?,人黑,個不高。嗓門極大,訓(xùn)練時刁鉆又嚴厲。 他這一嗓子不帶喘氣停頓地吼完,夏星下意識地往樹蔭處看過去。 兩人視線對上,夏星率先挪開。 她發(fā)現(xiàn)易楚辭收起身上的那股散漫勁時,身上的氣勢是真的很能唬人。 又冷又淡,誰也沒放在眼里。 她今天像是個小丑。 人群嗚泱散去,本就是午休時間的緊急集合,這會兒解散完畢,大家又各自回到了寢室。 這一圈很快就只剩下夏星一個人。 舒玥原本想站在旁邊陪她,沒過兩秒被教官哄走,此時蹲在臨近方陣的樹蔭下。 陽光炙熱悶曬,夏星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腦子里放空。 沒過兩分鐘,教官又原路返回。 臉色依舊板著,但臉上的嚴肅已經(jīng)撤掉了大半,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地關(guān)心:“身體不好怎么不早點打報告?你們助理輔導(dǎo)員要是不說你今天這萬一再訓(xùn)出個好歹是故意想讓我擔責任?” “行了,趕緊回去吧。”教官擺擺手,干脆眼不見為凈,“下次注意點,別在隊伍里聊天?!?/br> 夏星:“......” 她發(fā)現(xiàn),她們這個教官說話是真的很不喜歡喘氣。 夏星順著教官離開的方向看過去,易楚辭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燃起了根煙,正夾在指間松松搭著。 側(cè)著臉,逆光,臉上情緒很淡。光影透過樹葉斑駁落下,打在他脖頸發(fā)尾處。 似乎為了應(yīng)景,他今天穿了件迷彩制服外套。沒戴帽子,墨綠色長褲扎進黑色靴子里,襯得整個人嚴肅又筆挺。 夏星心里有些煩悶地輕‘嘖’了一聲。 快半個月沒見,一見就出了丑。 且又欠了他一句謝。 - 下午練習踢正步和齊步走。 午后日光依舊炙熱悶燥,比起中午時有過之而無不及,熱氣往臉上一撲,悶得人直喘不過來氣。 夏星中午回去睡了一覺,醒來只覺得更加窒息,沒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