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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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二、言起、張冦簡和葛武成的軍隊會師,沈文宣笑著抬手捶了一下葛武成的肩膀,目光中有想念也有感慨:兄弟,辛苦了。 說的什么話,葛武成笑了一聲,目光定在他們幾人身上,突然一股酸澀傳來又被他強行壓下,只道:兄弟,在渝州干得不錯。 趙二在他和葛離間看了幾息,忽的問道:葛峰呢? 葛武成和葛離頓住,沉默已經(jīng)告訴他們答案。 半晌。 三個月前出的事。葛離啞著嗓子開口,眼底不知不覺紅了,趙二偏過頭沒看他,心緒起伏,只能抬手在他肩膀上用力地握了兩下,無聲地安慰。 抓到的五萬戰(zhàn)俘被人栓著雙手綁在戰(zhàn)車后面跟著,前后都是看守的軍隊,難得打一場大獲全勝的仗,雖有傷亡,但所有將士都情緒高漲,幾乎所有人都開始扒羌賊身上的東西作為自己的戰(zhàn)利品。 沈文宣眉頭一皺,其余幾人知他是何意思,張冦簡騎著馬回頭甩空鞭炸響,待全軍看過來,臉色甚是威嚴(yán),大聲道: 原地修整一個時辰!我不管你們這期間你們做什么,但若是進了城你們敢亂來,軍法伺候!就是丟了性命也怪不得軍隊!只能是你們自找的!懂了嗎?! 是! 葛武成也將同樣的命令吩咐下去。 晚間,天邊只余殘陽一線時,沈文宣的軍隊到達揚城,而葛武成的軍隊到了昌城,此時兩座城池城門都大敞著,得知消息的羌賊已經(jīng)人去城空。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220 17:21:34~20210222 23:10: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楚40瓶;玖玖10瓶;月圓的天空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4章 他們從守地到城池行軍了半日,足夠揚、昌兩城的羌賊發(fā)現(xiàn)并卷鋪蓋逃跑了。 沈文宣騎在馬上領(lǐng)著軍隊進門,左右街道目之所及的蒼涼蕭條,在城池內(nèi)的羌賊逃走前估計最后洗劫了一次,房屋被燒的燒,人殺的殺,東西被搶的槍,青煙繚繞,血跡遍地。 公子。趙二走至近側(cè),抬手指向一家虛掩的門戶,里面的人立刻關(guān)好了門縫,不敢再偷看半分。 估計城里還有活人。 沈文宣瞅著滿目的廢墟暗暗嘆了一口氣,吩咐道:在此地駐扎,派人搜查整座城,若有羌賊,立即抓起來審問,若發(fā)現(xiàn)是百姓,好生安頓起來。 是。 城內(nèi)就沒幾塊好地,這幫王八蛋估計走之前還用火\藥炸過,沈文宣隨意地坐在一處倒塌的房梁木上,腳下碾了碾碎裂的石塊,他突然想抽根煙。 士卒收拾出一塊空地,正要搭帳篷,另一邊,已經(jīng)有軍里的廚子開始做飯了,找到的幾十百姓不遠(yuǎn)不近地聚在那兒,衣衫襤褸,餓得瘦脫了相,有一對兒夫妻還帶著孩子。 沈文宣在那兒邊瞟了兩眼就沒再看,從懷里拿出輿圖展開,若想攻打渝州,揚城和昌城是羌賊必須攻占的城池,同理,也是他們必須守住的地方,不能羌賊到了渝州口才開始反擊,按照渝州那地形,出口皆是高山棧道,估計只能防守,往出打都不太好打。 這兩座城就相當(dāng)于渝州的邊境線,守住了這里,進可攻,退可守,渝州便能安然無恙,軍隊的各項補給便也能維持。 耳邊突然傳來鞋底摩擦石子的聲音,沈文宣抬頭,見是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娃娃,那夫妻二人帶著的孩子,額頭上還結(jié)著血痣,不知是受傷了還是被蹭上去的血。 小手一伸,遞過來一碗粥,沈文宣注視了他幾息,抬眼看向他父母,那對兒夫妻還待在原來的地方,注意到他看過來,彎腰鞠了一弓,周圍的百姓跟著做,有一個跪了下來,其他也跟著跪。 粥是廚子給的,本想給百姓吃飯,卻不成想第一碗便讓這對兒夫妻讓男娃娃送了過來,公子可不缺這口吃的,但好歹是一份心意。 沈文宣心中一動,收回視線,看向他臟呼呼的小手,伸手接過來喝了一口,小孩立刻踢踏著鞋子跑回去了,倚在家人身邊看過來,眼睛像一對兒黑葡萄。 廚子讓他們排好隊等著領(lǐng)粥和饅頭,百姓人少,給完他們再讓將士過來領(lǐng)著飯桶回去。 即使身處漢人的軍營,那些百姓也畏畏縮縮的,擠在一起甚少說話,低著頭快速吃飯,沒有和將士挨在一起。沈文宣低頭看著手里的粥,突然想起和焦詩寒初次相處的那幾天,那人總是小心地抓著自己的衣角,渾身都透著不安。 一路從京城顛簸至此,如流民一般,估計也如他們一樣彷徨害怕吧,沈文宣想著,心里突然起了一點兒變化,摸不著看不清,但與之前有了些許不同。 沈兄。葛武成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他剛把昌城安排好就跑來這邊,風(fēng)塵仆仆,打仗的衣服都來不及換,一股血腥味。 沈文宣喝完粥,將碗撂在一旁,問道:你那邊也是這情況? 嗯,比你這兒好點兒,我留了葛離處理,沒讓他跟著過來。葛武成說道,先不說這個,打勝仗的事兒很快就會傳開,今后你打算怎么辦?接著打? 沈文宣沒說話,看到張冦簡端著一碗飯就要進帳篷,急忙揮揮手讓他過來,張冦簡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拿起碗里的饅頭一邊往嘴里塞一邊坐了過去。 看你吃的急的,還能搶了你的不成?沈文宣嫌棄道,拿起他碗里還剩的兩個饅頭和葛武成一人一個。 張冦簡:...... 沈文宣:兩位都是有官階在身的,有什么想法? 葛武成:我得先透個信兒,邊境軍根本沒覆沒,保守估計還剩四萬多人,每個州都有他們的身影,就像溫連城一樣,作為先驅(qū)使詭計弄開城門,然后羌賊長驅(qū)直入!這他娘的就是群吃里爬外的畜牲!這四州這么快淪陷,有他們大半功勞! 竟是如此?張冦簡沉思。 邊境軍為何如此?里面有人跟朝廷有過節(jié)?沈文宣問道,他記得溫連城稱葛武成為大將軍的舊部。 葛武成沉默了一會兒,道:邊境軍里面很多都是赫家軍的人,由當(dāng)年叱詫風(fēng)云的赫大將軍帶領(lǐng)的,我當(dāng)年也是大將軍手下的一名小卒。 當(dāng)年國力衰弱,南北異族虎視眈眈,赫大將軍跟北邊的匈奴打完跟南邊的羌族打,我跟著南征北戰(zhàn)坐到了百夫長的位子,位卑人輕,沒什么人在乎。但當(dāng)年大將軍從南邊凱旋回京途中突然傳來了造反的消息,結(jié)果你們都知道,大將軍身死,圣上拆解了赫家軍,凡是赫家軍的人必須常年鎮(zhèn)守邊疆,無召令不得出西南。 張冦簡哼笑了一聲,道:赫大將軍?當(dāng)年若沒發(fā)生造反一事確實配得上赫大將軍這個名號,可今日不同于往日。 當(dāng)年新帝登記,根基不穩(wěn),他趁此回京,帶了十萬軍隊想要圍京篡位,若不是穆將軍得知消息趕了回來,將人攔在京外大戰(zhàn)一場,我朝新帝怕不是早被這個狼心狗肺的賊子斬了腦袋!還害我北境被匈奴趁火打劫,奪了十城,至今未歸! 他說的也不差,但大將軍再怎么不是......當(dāng)年也是靠他才從豺狼手中保住了大慶。葛武成咬了一口手里的饅頭垂眸沒再說話。 沈文宣沉默半晌,忽的問道:二位對當(dāng)今圣上可是忠心耿耿? 葛武成疑惑,看向他不解地問道:你這是何意? 沈文宣笑了一聲:你們維護朝廷還是百姓?自己選一個。 這若是朝廷清明,那維護朝廷和維護百姓不是一樣嗎?若是昏庸無用,我豈能同流合污。張冦簡說道。 葛武成:說到底,大丈夫人生在世,不是給貪官污吏賣命的。 沈文宣挑眉:說的甚好,既是都為百姓,那我們永不散,你們二人往后打算如何? 葛武成:我覺得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收回閩州,然后進到江南向朝廷搬救兵。 張冦簡:收復(fù)失地確實是最為緊要的。 這倆傻子,沈文宣抬眼看向那群衣衫襤褸的百姓,道: 你們這時候別說收復(fù)失地,等羌賊得知這兒的情況后,對這里群起而攻,你們連守住揚昌兩城都艱難,我們軍隊人數(shù)不夠,這次打勝仗也是趁他們不備前后夾擊,若是百萬敵軍到此,就是有再多的炸、藥都不夠用。 所以得讓朝廷插手,朝廷的兵多的是,只讓我們頂著也不是個事兒,再者進江南也不用非得通過閩州,渝州也可,而且簡單得多。 葛武成托腮沉思著點了點頭:是這個理,所以我們要如何? 沈文宣嘆了一口氣:你們倆去搬救兵知道要怎么搬嗎? 就......就進到京城道明于圣上。葛武成道,轉(zhuǎn)念想又不對,怎么見到圣上?而且他有圣令在身,不能出西南。 張冦簡:讓戈大人......你囚禁了戈大人,讓他見到圣上會不會報復(fù)你? 沈文宣:戈政卓沒有召令根本進不了京城,我本來想有學(xué)子,但西南百姓每日朝不保夕,如何等得了學(xué)子飛黃騰達,所以......我打算去一趟。 你們二人鎮(zhèn)守在此,無論如何都要守住渝州,趙二和言起都算作張大人手下的人,還有我手下的兵,明面上的領(lǐng)軍是你張冦簡,無論是渝州還是這次戰(zhàn)場上的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一名商人,火器更是不能透露,只說有炸、藥包就行。 你們二人都是大慶有官階的人,只要還效忠大慶,那你們都是大慶的英雄,但我不行,我若是暴露了這些,皇帝第一個除掉的就是我。 葛武成擰著眉,道:我對朝廷內(nèi)的紛爭并不清楚,但里面肯定有不軌之人,你此行恐怕多有不側(cè)。 沈文宣笑了一聲:總比你們這些在戰(zhàn)場上拼殺的好。 張冦簡看著他定了半晌,道:多謝,你放心,你的一切我只是暫時幫你保守著,等你回來隨時都可以拿走。 我只要你們二人堅守初心,不對我多加猜疑。沈文宣道,仰起頭看向天上群星,半晌,又看了一眼營地里的篝火,起身回帳了。 葛武成解開身上的皮甲,從衣襟里面掏出一壺酒:這酒都被我給捂熱了。仰頭喝一口:嗯,好酒!你嘗嘗。 張冦簡也不介意,喝完又遞了回去,道:今后你我二人多加關(guān)照。 那你以后就是我兄弟哈哈哈哈哈哈哈。 ...... 翌日清晨,沈文宣帶著趙二和言起還有另外幾十兵啟程回渝州,葛武成和張冦簡站在城門上看著他們騎著馬愈行愈遠(yuǎn),逐漸消失在視野內(nèi)。 來時,帶著八萬人行軍了十日,走的時候輕裝簡行,用了不到七天就到了渝州,算上埋伏的時間,正好在三旬之內(nèi)回來了。 沈文宣站在客船的護欄前注視著遠(yuǎn)處的平樂府,舉目眺望,碼頭上除了忙碌的腳夫,似乎還有一個走來走去的白色身影,小小的,身后跟著一只猛壯猛壯的大白狗。 忍不住笑了幾聲,等船只湊近,等在碼頭上果然是焦詩寒,戴著帷帽,臉上的表情看不清,不等沈文宣從船板上下來就沖了上去,沈文宣急忙將人抱住,往上拖了拖,抬腳從船板跳到了碼頭上。 瘦了,沈文宣想著,摸了摸他的腰圍和腿上的rou,至少瘦了五斤: 你不好好吃飯? 獨守空房的夫郎怎么吃得下去飯?焦詩寒悶悶地說道,摘下頭上的帷帽捧著他的臉看了看,黑了點兒,又摸摸他的肩膀和胳膊: 你受傷了沒有? 他從第十五日就在這里等著,足足等了十五天才盼到這人出現(xiàn),他們還從來沒有分開過這么長時間,從來沒有。 沒有。沈文宣道,抱著他與他額頭相抵,這人快委屈哭了。 王沐澤站在馬車旁等著。 我們回家。沈文宣道,抱著人進了馬車,緩緩掉頭。 封閉的空間內(nèi),檀木香和清冷的軟甜香逐層交合,沈文宣慢慢順摸著他的背安撫他,就像安撫一只被嚇到的貓一樣,軟軟絨絨的,就這樣蜷縮在他懷里不說話就足夠讓人心疼了。 焦詩寒:我抄了經(jīng)書,在家里供了神佛,還去崇福寺請了愿,他們都在告訴我你不會有事,但我還是不喜歡這樣,我不喜歡一天到頭都看不到你,那樣很冷。 沈文宣摸了摸他的手,偏頭親了一口他的手背: 很快就結(jié)束了,還記得我們自己建的那個農(nóng)家院嗎?那個時候好像是我最清閑的時候,等結(jié)束后我?guī)е氵€有狗剩再住一次,然后游玩大慶,聽說北邊住著的人都是金頭發(fā)藍眼睛的人,我?guī)闳タ匆豢?,還有南邊很多宗教國,西游記上面的天竺就在南邊。 焦詩寒嘴角微微彎起:真的? 自然是真的。沈文宣笑道,看見他笑了親了親他的嘴角。 等進了城,街道兩旁都是歡呼的百姓,扔帕子、扔香囊的都有,還有從樓上撒花的,他們都知道打了勝仗,凱旋歸來了,后面騎馬跟著的趙二和言起被香囊砸中不少。 焦詩寒掏出袖子里自己縫好的荷包,上面繡了一只四只爪的金龍,系在沈文宣的腰間:收了我的就不準(zhǔn)再收別人的。 我何時來的別人?沈文宣打趣道,看這架勢,估計府里擺了慶功宴,沈文宣不想剛回來就和人周旋,將所有事都丟給王沐澤后進屋里和阿焦一起對酌吃飯,當(dāng)然,沈文宣喝的是酒,阿焦喝的是茶,還有羅富新出的芝士葡萄汁,甜甜咸咸的,超好喝。 兩人隔著案幾而坐,緊挨著裝了琉璃的圓窗,能清晰地看見外面月光下的荷花池塘。 焦焦。沈文宣叫道,等阿焦抬眼看過來,沈文宣注意著他的神色斟酌了幾息說道:我們需要搬家去京城。 焦詩寒頓住,卡殼了半晌,小聲問道:必須要去嗎? 沈文宣點點頭,兩人對視,焦詩寒看著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或許早就知道他在撒謊了,不知是松一口氣還是心臟提起來,他抿了下唇,輕聲道: 那就去吧,等到了京城,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 焦焦,沈文宣道,不帶阿焦走不可能,但如果阿焦對京城有心結(jié)的話,我是你夫君。 我永遠(yuǎn)都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