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字距離 第6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尊養(yǎng)小夫郎[種田](穿越)、來到五十年代談戀愛、我在星際養(yǎng)龍崽崽(穿越)、為了逃婚嫁給病秧子、我對象是重生回來的[末世]、種田大佬在線賣萌(重生)、參加靈異真人秀后我爆紅了、小炮灰真的好慌[快穿](GL)、嬌弱作精憑武力值爆紅、摘星(作者:詩南)
文詩月關(guān)上門,靠在門板上,隱隱約約聽到了外面衛(wèi)手間傳來的水聲,臉好像更燙了。 她轉(zhuǎn)身也進(jìn)了臥室里自帶的衛(wèi)生間,在洗漱鏡前看到自己像是擦多了腮紅的臉,一路染到了耳朵。 瑩白的鏡前燈打在她身上,脖子上的紅痕明顯。再往下,鎖骨上紅色的斑駁更顯妖艷。 她摸著依舊發(fā)燙的紅唇,有些腫,舌頭也還發(fā)著麻了。 想到在沙發(fā)上的情動,他逐漸蘇醒地抵著她,他克制著自己沒再繼續(xù)下去,還有外面的水聲。 文詩月抿唇笑著,打開水龍頭,雙手?jǐn)n著水拍拍臉,也給自己降了降溫。 …… 時間輪轉(zhuǎn),似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走到了十二月底。 臨近跨年,李且忙,文詩月也忙。 跨年夜這天兩個都在工作的人倒是在中心廣場相逢了,只不過各司其職也沒辦法在一起說上幾句話。 人山人海的廣場里,他們只能隔空遙遙相望,卻也羨煞了一群人。 跨年倒計時,正面塔樓變化著色彩,顯示著數(shù)字。 各色燈光大亮,映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一派期望的喜氣洋洋。 文詩月也在最后一分鐘的倒計時里,跟著人群默默地倒數(shù)。 垂在身側(cè)的手忽然被人牽了起來,順著指縫滑進(jìn)去,緊緊扣住。 熟悉的味道和溫暖的觸感叫她的慌亂一閃而過。 文詩月扭頭看去,對上了穿著特警服挺拔英武的李且那笑意nongnong的深邃眼眸,她也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這一刻她倏然想到了09年的那天晚上是她最絕望了一晚,而那晚也是這個人陪伴著她走了那段最艱難的路。 時隔十年,他重新來到了她身邊,以愛之名,將會陪伴她跨過今后的每一年。 文詩月望向被城市燈火點亮的夜空。 爸爸你看,我愛的人跟你一樣保護(hù)著人民,而他也會永遠(yuǎn)陪在我的身邊。 彼時耳邊是整齊劃一的:“10、9、8、7……5、4、3、2、1” 煙花在最后一秒騰空炸開,所有人都在歡呼,擁抱,擁吻中高喊著新年快樂。 煙花綻放,絢爛奪目,點亮每一張笑臉。 文詩月仰頭看向李且,李且垂眸看向文詩月。 他們在萬人空巷里互相朝對方道了聲:“新年快樂。” 從他們身后看去,周圍的人們歡呼雀躍。 而他倆卻立于原地深情凝視,摒棄周遭的一切。 頭頂正上方煙花四散,火光盈天,而他們的眼中卻只有彼此。 宛若一副精美畫作。于千百人作配,于錦繡璀璨的背景下,勾勒男女主角的溫情時刻。 …… 元旦,文詩月有一天假,外面天兒太冷,她懶得出門。剛好在家里把衛(wèi)生打掃了,衣服洗了。 她碰倒了東西去撿,卻在洗衣機(jī)后面撿到了一個藥瓶子。里面只剩一顆藥,她看著這顆藥,其實不算太陌生。 當(dāng)年王晚晴吃過,她也吃過,治療長期失眠的。 文詩月搬過來這段時間,李且雖然在家的時間很少,但他在家里睡的晚上她也發(fā)現(xiàn)過兩三次他半夜開關(guān)門的動靜。 她還以為他睡不慣次臥,有問過他。 結(jié)果人云淡風(fēng)氣地說是有點兒認(rèn)床,緊接著開始調(diào)戲她。 往前,他去南興接她那次,凌晨到了她家樓下,早上不到六點就秒回她微信。到底是睡醒了還是根本就沒怎么睡,只有他自己知道。 再往前回憶,文詩月記得在勐鎮(zhèn)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情況,當(dāng)時還覺得他是貓頭鷹,后來知道他臥底暗中保護(hù)人,是特地不睡覺來著。 文詩月看著手里的藥瓶,所以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樣,而是李且可能有心結(jié),所以得靠藥物入睡。 她也不確定這個到底是不是跟她曾經(jīng)吃的成分一樣,得去找找蘇木。 * 蘇木今天不忙,文詩月把藥給他,他讓文詩月等等她,他找了人去檢驗。 然后順便買了兩杯咖啡過來。 兩人一人端著一杯咖啡,坐在樓下花壇邊的長椅上看著來往的醫(yī)護(hù)和病人擦肩而過,又擦肩而過。 “你跟我說實話,藥是誰的?”蘇木問。 文詩月捧著咖啡,冰涼的手得到了溫暖,她一開始跟蘇木說是朋友的,沒有說是誰。 “不說了是朋友。” “哪個朋友?” “你不認(rèn)識。” 蘇木哼笑一聲:“文詩月,我打小看你長大,你屁股一翹我就知道你拉屎拉尿?!?/br> 文詩月:“……” 蘇木看向文詩月,一本正經(jīng)地問:“到底是誰?” “李且?!蔽脑娫屡ゎ^瞅著蘇木,“但是我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吃的,我在他家里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br> 文詩月搬去李且那兒住蘇木知道,所以也不意外,只不過他意外的是這藥是李且的。 看他正常的比正常人還正常,不像有什么心理病的樣子。 文詩月繼續(xù)把自己的懷疑告訴蘇木,蘇木說等檢驗報告出來再說。 蘇木送過去的加急,傍晚檢驗報告出來了,確實是治療失眠的藥,而且計量不小。 “李且之前做過身體檢查,他的身體機(jī)能沒問題,這是心理問題?!碧K木遞給了文詩月一張名片,“有需要讓李且去找他,他在這方面是權(quán)威。你是李且的女朋友,有些話他可能不愿意跟我說,或許會愿意跟你說。但你也別追問,提一下看他的反應(yīng),循序漸進(jìn)。雖然應(yīng)該不嚴(yán)重,多看一個醫(yī)生多些建議,這藥總的來說還是少吃為妙。反正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br> 文詩月接過名片收好,點點頭:“謝謝你表哥。” “我之前呢總覺得你這丫頭運氣好,怎么就讓李且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都能栽你手里?!碧K木笑看著文詩月,“現(xiàn)在,我覺得是他運氣好,我表妹啊值得。” 文詩月難得被蘇木這么直接表揚,還有點兒不習(xí)慣。 不過須臾,她神色一頓,看向蘇木:“表哥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他運氣好,你值得啊?!?/br> “上一句?!蔽脑娫碌男奶搅松ぷ友蹆海龥]聽錯,她應(yīng)該沒聽錯。 “什么?” “你說李且以前……” 蘇木一回憶,他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李且既然敢直言不諱地跟他說,也就根本不擔(dān)心文詩月會知道。 話已經(jīng)說出口,就讓這丫頭知道她男朋友到底有多喜歡她,讓她好好去珍惜他們這來之不易的感情。 …… 文詩月到了特警隊門口的時候天色早已經(jīng)漆黑。 門衛(wèi)崗哨的瑩瑩燈光將她的臉照亮,鼻子凍得通紅,眼尾也泛著紅。 深冬的夜風(fēng)都是冰涼刺骨的,遠(yuǎn)山呼嘯,如狼嚎似鬼魅。 文詩月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她的心很熱,斑斕guntang。 蘇木的聲音還猶言在耳:“李且高中的時候?qū)δ阌羞^好感,可是那時候你不太喜歡他。所以,也就那么過去了,我也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你們會……” 后面的話文詩月仿若失了聰,她只記得那句“李且高中的時候?qū)δ阌羞^好感,可是那時候你不太喜歡他”。 可是不是的。 是她為了掩飾自己喜歡他的事實,裝作不在意的冷漠,裝的讓他以為她不喜歡他。 原來是因為她自己活生生地將這份喜歡扼殺。 原來他拒絕的每一個人真的是因為她。 原來他對她一直挺好不是因為蘇木的關(guān)系,就是因為那個人是她。 原來這不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卻因為她笨,自以為那就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原來不是她的念念不忘有了回響,而是當(dāng)年她喜歡的少年其實也喜歡著她。 原來,她摸著手腕上的表,李且送她這塊表的真正含義是這個。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 原來是十年。 文詩月此時的腦子還是很亂。 難怪勐鎮(zhèn)重逢后,他知道她一直在渝江說過可惜。難怪渝江再見后他對她是那么的主動。難怪他總是說她以前對他冷淡,說她沒良心。 那是因為,這份感情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存在了。 如果,他們沒有在勐鎮(zhèn)重逢呢,更沒有在渝江再見呢。 那怎么還會有今天,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他們只會是兩條相交線,然后在年少時相交卻生生錯過,而后便漸行漸遠(yuǎn),永不相見。 一想到這兒,她的心就無比難受,卻又更萬分慶幸。 慶幸他們在十年后抓住了彼此,將十年前的遺憾失而復(fù)得。 是真正的,失而復(fù)得。 李且一出來,文詩月就不管不顧地朝他跑去,闖進(jìn)他懷里,緊緊地抱住他,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見了似的。 李且抱著文詩月,還回頭看了眼崗哨,隨即低頭溫柔地問:“怎么突然跑過來了?” 文詩月哽了哽喉嚨,抬起頭看向李且,一雙杏眸里情緒很復(fù)雜,包羅萬象卻又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