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字距離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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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詩月休假,今天自然是不走的。但她卻時刻關(guān)心著時間,擔(dān)心太晚了路上不安全。 程岸瞧著文詩月又在抬頭看鐘,也跟著看了眼。時間從不會為誰而停留,到時間了,他也應(yīng)該走了。 他跟大家一一告辭,文詩月送他下樓。 “你下次什么時候回來?”文詩月問。 “可能會很久?!背贪犊戳搜畚脑娫碌Φ?。 “也是?!?/br> 文詩月雙手抄兜,望了眼下行的電梯數(shù)。垂睫時目光落在電梯門上并肩而站的兩人,已不再是兒時的模樣。 當(dāng)年還不如她高的男孩兒怎么突然之間就比她高了這么多了呢? 頃刻間,那些曾經(jīng)久遠(yuǎn)的回憶襲來,讓她有些感傷:“自從你被選進(jìn)省隊以后,我們好像就不能像小時候那樣一起玩了?,F(xiàn)在想起來,倒是還挺懷念那個時候總?cè)俏铱薜哪?。?/br> 程岸也因為這句話被一霎帶回到了過去。小時候不知道欺負(fù)原來就是喜歡,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你有受虐傾向啊文詩月?”他勾唇揶揄。 “不是。”文詩月看向程岸,“我只是總覺得,長大后的你好像沒有小時候那么快樂了?!?/br> “人就是這樣,小時候想趕快長大,真當(dāng)我們長大了以后,卻開始無比懷念小時候。”程岸說,“因為長大了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無憂無慮。長大后的我們學(xué)會了如何隱藏情緒,報喜不報憂。越長大越孤單,怎么可能一直是快樂的?!?/br> 這話不假,文詩月也一直在經(jīng)歷著這樣的成長。 話題忽然變得沉重,她不由得開起了玩笑。 “你都是世界冠軍了,你還有什么情緒,還怎么憂慮了。你這話說出去一堆人追著你打,實不相瞞,我都想打你。” “世界首富會害怕死亡,解開了無數(shù)人心結(jié)的心理醫(yī)生也會自殺。成年人哪有沒情緒的,只是很多情緒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跟自己死磕,自己跟自己和解而已。” 文詩月發(fā)現(xiàn)程岸真的變了好多,其實這么多年來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只手可數(shù)。 尤其是這一次,她發(fā)現(xiàn)無論是外表還是心性,還是人生感悟,都跟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變得通透也看淡世事,變得更穩(wěn)重了。 不過他的經(jīng)歷本就豐富,見慣了各種大場面,其實也正常。 當(dāng)競技運動員,心態(tài)比什么都重要。 電梯到一樓,電梯門緩緩打開,程岸等文詩月出去,他緊跟著出去。 文詩月扭頭看向跟在身邊的程岸,問:“對了,你跟安敏怎么樣了?” 程岸不由得一笑:“不愧是記者,挺八卦?!?/br> 文詩月:“你應(yīng)該慶幸我不是娛樂記者。” 程岸:“那我真是謝謝您嘞。” 文詩月:“喜歡就要行動,你是男的,難不成還等人家女孩子追你嗎?” 兩人走進(jìn)暮色里,程岸頓住腳步,面向文詩月,眸色幽深:“喜歡一個人從來就不是擁有,而是比自己更希望她能得到幸福?!?/br> 文詩月抬頭看向程岸,是一臉真誠的笑容:“可是程岸,幸福也是需要爭取的,我希望你也能得到幸福?!?/br> “知道了?!背贪肚浦脑娫?,眼含笑意,“你也是,李且是個值得托付的人,要幸福?!?/br> “嗯,我很幸福?!蔽脑娫乱惶崞鹄钋遥劾锸遣夭蛔〉臍g喜,“真的很幸福。” 程岸看著幸福的文詩月,喉間發(fā)澀,笑容卻越發(fā)的深刻:“行了,外面涼,上去吧?!?/br> 說完,他轉(zhuǎn)身朝身后的姑娘擺擺手:“走了?!?/br> “加油,全世界都是你的。”文詩月在程岸身后喊道。 程岸腳下一個踟躕,早已落下笑容的眼中蓄上了一層紅。 小的時候,就因為她這句話,他堅定而堅持地一往無前,沖進(jìn)了世界競技場。 他立在原地自嘲般地自語了一句:“贏了全世界又如何?” 他邁步繼續(xù)往前走,走進(jìn)暮色婆娑里。 卻輸給了你。 …… 第二天早上,文詩月是被生物鐘給喚醒了。 迷迷糊糊的,腦子還沒清醒,以為自己在渝江要上班。 她順手摸起床頭柜上的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翻了個身盯著昏暗的天花板看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南興,今天不用上班。 成年人的幸福感往往就在這一瞬間。 她開心地翻了個身,看到手機(jī)上李且雷打不動給她發(fā)的早安微信,也給他回了過去。 剛準(zhǔn)備擱下手機(jī)繼續(xù)睡,李且就秒回了:【這么早就醒了。】 文詩月看著這個時間段應(yīng)該是他正出早cao的時間,怎么有時間看手機(jī)? 她給他回過去:【你們現(xiàn)在出早cao也能帶手機(jī)了?】 李且:【不能?!?/br> 文詩月:【那你這是什么情況?】 李且干脆給她打了個語音過來,低沉的嗓音里還帶著一層性感的倦意:“情況呢就是我本來打算找我女朋友吃個午飯,看來現(xiàn)在還能多吃一頓早飯?!?/br> “你是不是忘了我在南……”文詩月話音驀地一頓,徒然從床上翻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你……來南興了?” “嗯,在你家樓下。” 李且這話剛說完,語音就斷了。 他尋思著是信號不好還是怎么著,又打了一遍過去,無人接聽。 然后他一扭頭,從車窗看了過去,看到了本是黑著的樓道里感應(yīng)燈亮了。 他笑著將手機(jī)丟到中控臺里,開門下了車。 文詩月一出一樓大廳,就看見不遠(yuǎn)處路燈下那輛黑色越野,以及從駕駛門那邊走出來的高大英俊男人。 她有些著急地趿拉著拖鞋,就著門廳溢出來的燈光下了最后幾階階梯。 見他立在車邊,在將亮未亮的清晨,身姿挺拔地落在了白霧籠罩的光影下。 她見他朝她張開雙臂,心中連綿悸動,無法平息。 文詩月?lián)P著唇角,穿著拖鞋腳步笨拙,但雙腿卻根本不受控制地小跑著朝他而去。 “慢點?!崩钋覝厝岬靥嵝阎?。 她直直地?fù)溥M(jìn)了他的懷里,被他緊緊地抱著,笑意里滿是寵溺:“慌什么,我又不會跑。” “你休假嗎?你怎么會來?你怎么知道這兒?”文詩月雙手圈著李且的腰,抬起頭看他,一雙驚喜的眼眸比落下的星辰還要亮。 李且垂眸瞧著文詩月,姑娘就穿著睡衣和棉拖鞋就下來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笑意卻也愈發(fā)的濃郁。 他一邊扯開她的手將她整個人都裹進(jìn)自己的外套里抱住,一邊不慌不忙地一一解答:“休假。想見我女朋友。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了?!?/br> 文詩月想多半是問的蘇木,也就沒再繼續(xù)追問下去。 她的胳膊重新穿過男人勁瘦的窄腰,指尖輕輕揪著他的衣服。 他里面就穿著一件襯衫,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熱量,還有淡淡的也帶著溫度的木質(zhì)香。 讓她從上暖到下,從外暖到里。 “什么時候到的?”她問道。 “沒多久?!崩钋业皖^凝著文詩月,倒是反問她,“穿這點兒就下來了,不冷?” 文詩月?lián)u搖頭:“不冷?!?/br> 看到你怎么都不會冷。 李且沉沉地一笑,低頭親了一下文詩月的臉頰:“這么涼還不冷?” 文詩月望著李且,在氤氳的燈光下和輕薄的晨霧里,像是從天而降的謫仙一般,眉眼卻染著人世間的繾綣情愫。 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叫人怎么都看不夠似的。 李且就這么大大方方地給他的姑娘看。 姑娘一雙杏眸亮晶晶的,白嫩的小臉在燈光下幾乎看不到毛孔。素著的五官精致小巧,嘴角翹著,臉頰兩邊的酒窩像是讓他小酌了幾分。 四目相對,他們就這么靜靜地凝視著對方,誰也沒挪開視線,清冷的霧氣都不能將他們的目光驅(qū)散。 其實也就一個多禮拜沒見,怎么就感覺過了好多年。 文詩月心中一動。 “李且?!?/br> “嗯?” 她收緊環(huán)住他的雙臂,漾開笑意。眸色瀲滟似水,水中倒影獨獨只有眼前一人。 “想你了?!?/br> 李且被這溫聲俘獲了整片心野,開滿了漫山遍野的花。 他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整個人往下壓,去采擷那朵最溫柔的花。 文詩月預(yù)判李且的意圖,趕緊抬起一只手捂住嘴巴。 男人微涼的薄唇毫無預(yù)示地落在了她柔軟的手背上。 “我沒刷牙。”她含糊不清道。 李且笑著攥著開她的手腕往下拉,手指順著手腕往下滑,將五指滑進(jìn)她的指間握住,一并攬在她身后往上一提。 她被迫抬頭,他主動低頭,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根本不在意。 文詩月的唇上便被瞬時間落下來的微涼柔軟觸感所淹沒。 涼意在數(shù)秒里升騰起熱量,在輾轉(zhuǎn)廝磨間變得炙熱。 但她還是有包袱,緊閉著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