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字距離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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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蔽脑娫掠痔ь^看了眼李且, “謝你的救命之恩?!?/br> * 文詩月跟李且來到停車場。 此時停車場就還剩下兩輛車, 白色那輛是她的,隔著幾個停車位還停著一輛黑色越野。 她的目光沒多做停留, 拉開駕駛座的門,上了車。 李且也正好坐上副駕, 正副駕的門一前一后的關(guān)上。 略顯逼仄的車廂里的空氣有些悶熱,不光是照射半下午的太陽余溫, 還有身邊這個讓人無法忽視的, 強烈的,獨屬于他的氣息。 不像林旭, 李且的身上是沒有煙草味的。跟記憶里的他一樣, 永遠(yuǎn)干凈清新, 但又多了份男人的氣魄。 文詩月將冷氣打開, 車廂里的溫度慢慢降了下來, 也好似將她的心火也一并給降了下來。 路上,文詩月問李且想吃什么,李且讓她拿主意,他都可以。 文詩月想了想, 點開導(dǎo)航輸入了一家粵菜館地址,問李且:“吃粵菜,可以嗎?” 李且看了眼,鼻息縈繞著淡淡的香氣,跟身邊這姑娘身上的味道相近。 他不由自主地滾了下喉結(jié),點頭:“可以。” 今天是周末,又正好卡在飯點上,是堵車高峰期。 渝江的交通路況一向不算好,尤其是上下班高峰期,有時候能堵到你崩潰。 文詩月也沒再多說什么,而是認(rèn)真地跟著導(dǎo)航,眼觀六路地沿道行進。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本來就不是個社交達(dá)人,平日里在單位或是跟朋友聚個餐,她永遠(yuǎn)不會是開話題的那個。 尤其是此時此刻,對方還是李且,徒然安靜下來,她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了。 那就沉默是金認(rèn)真開車,至少沒空分散注意力去管旁邊這個人。 而李且則是偶爾偏頭看一眼文詩月,見她時而輕咬了下下唇,時而微張小口,都是在堵住被迫停下來的時候露出的小表情。 加上她的正襟危坐,一派認(rèn)真的模樣,搞得他恍然有一種他是駕校師傅,在帶徒弟上路的錯覺。 “你平時很少開車?”李且忍不住詢問。 正好紅燈停車,文詩月就聽到李且的發(fā)問,于是點點頭:“我平時坐地鐵比開車方便,要用車也會跟單位的車?!?/br> 她其實不太愛開車,但是為了逢年過節(jié)回南興方便才買的。 平時上班基本上是坐地鐵,偶爾下雨天或者地鐵不到會開車。養(yǎng)老院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她一般要過去才開車。 其實只要不是大規(guī)模不堵車什么的,她開的還是很順暢。就是遇上這種飯點堵車,安全意識的紅燈會亮起來。 李且?guī)撞豢陕劦剌p笑一聲:“早說我來開。” 文詩月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這是被質(zhì)疑了。 她扭頭看向李且,像是不服而自我證明什么似的篤定道:“放心,我車技沒問題?!?/br> 一個多小時后,車技沒問題的文司機停車出了問題。 粵道軒的生意每天都很好,停車位一向緊張,尤其是今兒還是周末,能有停車位已經(jīng)是運氣好了。 文詩月他們到的晚,剛好走了一輛mini cooper,給她空出了一個停車位來。 就是吧這個車位實在是……太討厭了。 隔壁那輛大吉普壓了她這邊的線,占了一點兒位置。停是能停進去,就是要她停進去,確實十分考技術(shù)。 接連前后打方向盤好幾次,還是不行。 如果是往常她就放棄了,換地方停車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她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跟李且放了狠話,絕不能打臉。 她暗暗發(fā)誓無論如何一定要停進去。 李且手肘閑閑地搭在窗框上,手背抵著薄唇,憋著笑耐心地瞧著駕駛座上的姑娘表演跟自己賭氣,跟停車位過不去。 結(jié)果,這姑娘還是不爭氣。 李且確實是看不下去了,這么耗下去這頓飯怕是不用吃了。 他倒是可以餓,但他不想她餓。 “文詩月?!彼忾_安全帶,瞧著應(yīng)聲看向他的姑娘,忍俊不禁地說,“我餓了?!?/br> 文詩月:“要不你先進去點菜?!?/br> 李且笑:“我的意思是,我來吧?!?/br> 文詩月有些騎虎難下,最終現(xiàn)實戰(zhàn)勝了尷尬,她放棄掙扎,拎著包下了車。 李且經(jīng)過她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意,跟她對視了一眼,人一彎腰鉆進了駕駛座。 然后,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僅憑一只手,一個盤子就將車尾甩進了停車位。再回正,停的端端正正。 在文詩月的意識里,那些男的單手停車幾乎都是油膩的耍帥。 可是李且不是,他不是刻意的。能看出是稀松平常的習(xí)慣成自然,是一種不經(jīng)意卻也無法讓人忽視的帥。 她站在車頭前面不遠(yuǎn)處看著他熄火抽鑰匙,打開車門,邁出長腿起身,反手關(guān)上車門。 此時是臨近八點的天,亮色被黛色取而代之。 周遭燈火悠然,溢在他的腳下,將他的影子拉的深長,英俊的面容和寬肩上都沾了些落下的零星光斑。 他踏著光影走來,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卻又輕如棉花。 這一幕莫名跟在勐鎮(zhèn)客棧平臺上的那晚有些相似。 可那時她不知。 如今想來,原來無論是那時,還是現(xiàn)在,似乎能讓她這顆心再次悸動的,始終都是同一個人。 李且走到文詩月跟前,見她盯著地上在發(fā)呆,抬手隨意地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 “我發(fā)現(xiàn)你……”他故意停了下來,沒把話說完。 “嗯?”文詩月不明所以,“我什么?” 李且眉眼含笑,有些漫不經(jīng)心:“很愛發(fā)呆?!?/br> 文詩月睫毛顫了顫,垂眸佯裝不甚在意地伸手抽走李且手里的鑰匙:“不是餓了嗎,走吧。” * 一進大門,就像是突然被擴了音,喧鬧而至,碗碟碰撞聲聲入耳。 文詩月在跟李且確定來這兒以后,就定了位,服務(wù)員領(lǐng)著他倆往里走。 兩人都是極為出眾的相貌,打從一進門便不乏有各種關(guān)注的目光投在他倆身上。 文詩月經(jīng)過一桌全是姑娘的過道,發(fā)現(xiàn)她們都在看李且,以至于她就認(rèn)定那些目光都是屬于身邊人的。 她拿余光瞄了眼身邊高大挺括的男人,怎么能那么招人呢。 李且當(dāng)然也注意到在場有不少的男人在看文詩月,他不動聲色地走到她的另一側(cè),擋住了那些礙眼的目光。 心中嗤了一聲,這姑娘到底是有多招人? 兩人落座后,服務(wù)員把菜單遞給他倆。 李且就隨意點了兩個菜,剩下的讓文詩月來點。 這家店文詩月常來,而她常來的原因也是因為她特別愛吃蜜汁排骨和鮑汁鳳爪,這家做的非常好吃。 她翻著菜單,瞅了眼李且,細(xì)白的指尖翻了過去,這倆她都沒點。 一頓飯吃的還算和諧,可能是下午到晚上不知不覺聊了不少,又或許是聊到了靈魂契合點上,文詩月的話逐漸多了起來。 聊著聊著,她主動聊到了巖香一家。 文詩月從勐縣回來以后,一直有跟巖香保持聯(lián)系,知道她愛人蔣烈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松了一口氣。也為她守得云開見月明,一家人終得團聚而感到開心。 當(dāng)然,她也從李且口中得知巖香好像在秋后算賬,蔣烈任重而道遠(yuǎn),但是具體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隨后,他們又聊到彼此這些年的學(xué)業(yè)和工作,雖然兩人都不過是一嘴帶過,但文詩月最初的那種拘謹(jǐn)和不自然也在這松弛的氣氛里消失殆盡。 時至今日,她其實也是可以用一顆平常心去面對李且的。 “那你回國以后就一直在渝江?”這是文詩月很想知道的。 “嗯。”李且左手拎起茶壺給文詩月還剩一小半茶的杯子里添滿,云淡風(fēng)輕地說,“第一年出了任務(wù),回來以后就一直在?!?/br> 文詩月伸手虛扶了下杯子,目光落在李且線條緊實的左臂,那條愈合的淡色傷疤,倏然之間頗為感慨。 說他們有緣分,可是他們同在一個城市多年,卻一次都沒有遇見過。 說他們沒緣分,可卻又偏偏在勐鎮(zhèn)那種地方遇見,到渝江再相逢,再到眼下像朋友一樣同桌吃飯。 她盯著茶杯里暗紅色的茶水掛在瓷白的杯壁,色調(diào)碰撞,有些發(fā)怔。 當(dāng)年蘇木出國之前是回來過的,那是一個蟬鳴初始的夏夜,夜風(fēng)還不燥,略微涼。 他們倆坐在露天陽臺上一人拎著一罐啤酒,從兒時聊到了現(xiàn)在,延續(xù)到暢想了一下未來。 就是在這樣的氣氛里,蘇木提了一嘴李且。 “對了,李且你還記得吧?”蘇木問。 那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文詩月抬頭望著一望無垠的星空,繁星點點,有的明亮有的黯淡,像極了曾經(jīng)的他和她。 她仰頭喝了口酒,酒甘苦,卻叫她清醒。 “不記得了。”她笑著看向蘇木,拎著啤酒跟他碰了一下,把話題岔開,“對了,程岸讓我提醒你記得帶面國旗出去,萬一出什么事,或許能救你一命?!?/br> “我人還沒出去,那小子就盼著我出事,他不好好訓(xùn)練,一天瞎cao心?!?/br> “人這不是在幫你以防萬一?!?/br> 后來,蘇木也沒再提李且,兩個人似乎都各懷心事,喝大了。 尤其是蘇木,醉的一塌糊涂。 現(xiàn)在想來,那時候蘇木應(yīng)該是想告訴她李且回國的消息吧,也是她親自斬斷了這個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