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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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經常在戰(zhàn)場上九死一生,他暫且相信一下。 你在外面撐著,我去救人,公子嵐這么說,小子,打不過給我傳音,我會立刻過去支援你。 宋憫歡點點頭,他們兩人制定了臨時的作戰(zhàn)計劃,聽公子嵐講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長夙族原先出自陰神一脈,你要小心他們手里的骨鐮,被砍到的話,你的魂會被勾出來。 宋憫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呆了一下,魂被勾出來是什么意思。 通常人是看不見自己的魂魄的,公子嵐頓了頓,如果你被他勾到,你就能看見了。一旦你的魂魄少了之后會有無數麻煩。 不但容易招惹邪祟,還會容易被人奪舍普通的邪咒對你來說也會變得致命。 宋憫歡:如果我被勾到了,能不能再搶回來? 這個問題真是聞所未見,公子嵐唇角不經意的抽了一下,略微無語道:你可以試試,如果你的速度比骨鐮的速度快的話。 總之,他們一族實際上并不好對付,若我們是邪祟體質,說不定打他們好打的多。 畢竟邪祟沒有所謂的魂魄,被勾到了也無所謂。 我知曉了,宋憫歡點點頭,他們兩人就這么說定,一同進了地道之中。 他們兩人像是無聲的黑影一樣鉆進地道,所經之處,守侍紛紛倒下,火把落在墻壁上的陰影跟著輕微晃動。 長夙族人并不是傻子,他們很快發(fā)現了不對,派人守住了祭臺和出口,至于那些被關起來的人族,他們壓根不在意。 死了便死了,反正人族數量多,再抓便是。 骨鐮折射出來寒光,宋憫歡的身形在原地顯現出來,十幾道骨鐮朝著他勾了過來。 威壓在空中浸出來,枸骨花紋緩緩盛開,宋憫歡仿佛能夠看見一只無形的手,像是死人的手,灰白、沒有生機,指甲鋒利且長。 他的衣角被其中一只手蹭到,那一角衣袍上面出現黑色的長痕,一部分化成了飛灰湮沒在半空之中。 人族他的體質似乎不錯,興許能扛得住邪咒。 角落里的其中一名長夙族這么道,隨即下令道:把他抓住,要活的。 語氣之間冷漠,看著他不過是一件尋常不過的物品。 這些人當真是視人命如草芥,生命在他們眼中,仿佛沒有什么意義。想來也是,與邪祟為伍助紂為虐,有些神祇后人甚至還不如邪祟。 宋憫歡握緊了長劍,他側身避開了那些骨鐮,雪白的劍光橫掃過去,長夙族人倒了一地。他的劍氣凌厲如霜,嘭地一下,周圍的地道火把熄滅,傳來了巨石撞擊墻壁的悶響。 四周暗了許多,宋憫歡開了口,你們以為轉到人族身上就能夠擺脫邪咒?難道你們還不明白正因為你們幫著邪祟為禍四方,所以你們的邪咒也發(fā)作的最快。 宋憫歡聲音不高不低,能夠落入在座的所有長夙族人耳中。他嗓音里平淡,有著幾分憐憫和冷笑。 你們生來高貴、擁有純正血脈,你們能夠輕而易舉的在這個時代存活下來,但是你們興許忘記了,你們擁有的一切,前提是你們是神祇后人。 身在其位,我們未曾求過你們保護我們,我們信奉你們、供奉你們,為你們修繕寺廟、建立祭壇,為你們延續(xù)香火。 可你們在這世道,做的卻是與神祇完全相反之事。你們在寺廟里屠殺生靈、幫著邪祟為惡四方,你們用祭壇獻祭人族眼中從來看不到除自己以外的生靈。你們名為神祇后人實際上卻與邪祟一般污穢邪惡。這般,你們倒真是活該消隕。 他們人族供奉神佛,雖然每個人都求神佛庇佑但是從來沒有人,因為神佛不庇護他們而心生怨恨。他們心里懷著信仰與期待,把信仰與期待放在神祇身上,神祇在他們心里便是美好事物的象征。 神祇是因為他們的信仰而出現的可他們信仰的神祇,卻與邪祟無二般,只給人族帶來了無盡的災難與不幸。 為首的長夙族人笑了起來,嗓音像是從牙齒間發(fā)出來的,白骨手指握緊了手中的骨鐮,看著他帶著幾分可笑之意。 我們是神祇后人,便理所應當的應該庇護你們人族?應當理所應當的保護你們? 這是哪來的道理。 宋憫歡有些想笑,這般就像問仙門就應該庇護百姓、衙役就應該公正持法一般,實在是無理而又愚昧。 世間的存在自有道理,你說的沒錯,你們沒必要庇護我們。我們所求是你們不殘害我們,而你們做與邪祟相同之事、仗著神祇后人的身份為所欲為,甚至引以為傲。 你們覺得你們是高高在上的神,我們人族是扭曲卑賤的蛆蟲殊不知,任何生靈,從來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可貴的是良善,低賤的是卑劣與邪惡。 所謂邪祟,從來不是一族、不是一種血脈,而是切切實實卑劣與邪惡的統(tǒng)稱,并不是因為他出生在邪祟一族,便真的是邪祟。 可因為他們人族和邪祟戰(zhàn)亂持續(xù)了太久,就算他們有心想要區(qū)別,在這亂世之中也并不容易區(qū)分。 就跟他不能保證他殺的每一個邪祟都是至邪至惡之輩,也同樣不能保證他們人族的每一個士兵就都是正義良善之輩。 關系到一整族的存亡時,良善與邪惡完全另當別論了。 嗤,長夙族人發(fā)出一聲嗤笑,垂著眼睥睨著他,任何時代,都是強者為尊,我們強大,所以能夠自我選擇,你們弱小生死只能由他人掌控。 這句話他倒是贊同,強者為尊是沒錯,實力強確實能夠掌控他人的生死。 你說的沒錯。宋憫歡輕輕笑起來,眸底卻很冷。 雪白長劍凜然如霜雪,劍身之上蔓延著劍紋,青年月華白袍長身而立,細白的指尖握緊長劍,從他黑靴下開始蔓延出來無盡的寒霜。 青年墨發(fā)鬢邊,眸底抬了起來,在無數骨鐮朝他勾過來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長劍動了。 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青年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眼前只剩下一道雪白凌厲的劍光,劍光像是未化開的檐上雪,他們仿佛能夠感覺到冰冷純凈的氣息。 劍光在他們面前無限放大,漂亮青年睥睨著他們,神情像是在看螻蟻、看無畏掙扎的蛆蟲,像是腳底下的塵土。 強者可以裁決弱者的生死,我比你們強大,所以我也可以弒神。 在他們脖頸被劃開的那一刻,他們看見面前的青年笑了,清冷至極的面容,像是雪地之中盛開的寒梅,灼艷、沾著凜然傲人的寒氣。 他們只能看著,卻沒有辦法觸及半分。 一地的長夙族人全部倒下了,方才說話的那名長夙族人同樣倒在地上。他脖頸處有黑色的咒文冒出來,眼中盡是不可置信與濃稠的怨恨。 在宋憫歡收回長劍的那一刻,一道骨鐮破空朝他匯聚而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有凌厲的風聲在他耳邊刮過。 眼看著骨鐮要碰到他的身體,他想閃躲已經來不及,在骨鐮即將碰到他的那一刻,他眼前出現了一道極為透明、看起來非常虛弱的人影。 那是一個男人。 男人看起來即將消散,身形清俊而單薄,在骨鐮過來時,男人挺身而出擋在了他面前。 骨鐮貫穿了他的身體,男人側身看著他,眸光看起來無比的溫柔。 宋憫歡在這一刻怔在了原地,心中巨大的恐慌感淹沒了他,男人看他的眼神,像是鈍刀插在他心口,他眼前有些模糊,下意識地便開了口。 不 不要不可以不能讓他受傷。 宋憫歡驟然發(fā)動劍意,筋脈處傳來尖銳的疼痛,他此時不管不顧,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讓對方有事,不可以讓對方離開他。 地道之中蔓延出來無盡的白光,在宋憫歡砍斷骨鐮的那一刻,嘭地一下,他指尖從男人身體穿過,男人的身形一點點變得虛無,逐漸消失在半空中。 宋憫歡整個人摔在了地上,他的額頭磕到了石階,有鮮血流出來。他掌心攥緊,鮮血順著流進他的眼睛里,他面前只剩下一片刺目的鮮紅。 人呢去哪里了。 他此時認出來了,那虛影便是他要找的梨樹下的男人。 對方一直跟在他身邊,不會不知道長夙族人的骨鐮可以勾魂魄,為什么要幫他擋? 為什么難道不知道自己會消失嗎? 宋憫歡撐著劍從地上站起身,他指尖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摸到了一手的血。他丟了手里的長劍,在地道之中找尋男人的身影。 不會消失不見,一定還在這里。 他眼中變得空蕩蕩的,這般的事像是不止發(fā)生了一次,他心里被難過和無力淹沒,情不自禁地便攥緊了掌心。 為什么他總是保護不了想要保護的人。 你在哪里?我想見你你可不可以出來讓我見見你。 宋憫歡這般開口,嗓音艱難晦澀。方才的冷漠消失不見,此時他站在原地,帶著幾分迷茫與低落,還有幾分不可見的絕望。 我忘記了你是誰,對不起我忘記了很多重要的事。 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是我知道,你對我很重要我不能讓你消失。 他沒有了記憶,能夠忘記很多事、很多人,但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東西卻是沒辦法忘記的。 在他身旁,一個虛弱、接近透明的魂靈輕微的動了。男人伸出手,他明明就站在青年面前,指尖能夠觸碰到青年的臉。 可是青年看不見他。 他們如今陰陽兩隔,沒有辦法見面。 男人指尖嘗試去擦掉青年臉上的血,他周遭氣息中同樣帶著幾分失落、幾分難言,看著青年眼中帶著心疼。 他眸光溫柔,盡管青年聽不見,他還是溫聲、向以前那般,溫柔的哄著人。 善善沒有關系。 師尊也很想見你但是如今沒有辦法同你見面。 你不必難過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師尊一直都在,從未離開你。 第168章 宋憫歡恍惚聽見有人在他耳邊低語,他在原地站著,凝神去聽,周圍卻又安靜的沒有一絲動靜。 喂,小子,你臉上怎么弄的? 公子嵐一出來就看見青年一臉血的模樣,對方眼里有點怔神,神情和平常也不大一樣。 青年細白的指尖沾的也是血,眼中帶著些許迷茫和低落,眸光一點點的黯淡下來。 才一會不見,就把自己搞成這樣? 怎么了?公子嵐上前幾步,額頭上的傷怎么搞出來的,傻了? 宋憫歡面前晃過來一只手,他慢慢的回過神來,目光落在公子嵐的臉上,下意識地看向周圍,周圍空蕩蕩的,什么人也沒有。 他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指尖收了回去。 沒事,不小心磕到了。他這般回答。 公子嵐:趕緊把傷口處理了,里面還有許多人族,我們要帶著他們出去。 他跟在公子嵐身后,公子嵐在他耳邊說著什么,都變成了嗡鳴聲。他腦海里一直回憶著方才那道人影,沒有心思去聽公子嵐說什么。 地道里關著的不止有人族,還有邪祟。宋憫歡把人族都放了,那些人族認出來了公子嵐,都跪在地上向公子嵐道謝。 他在旁邊站著,耳邊是那些邪祟的求饒聲,邪祟在求他把它們也放了,最開始是哭著求,后面見他不愿意搭理,變成了怨罵和詛咒。 他垂著眼,覺得有些吵鬧,劍鞘出鞘了些許。劍光劃過那些邪祟,方才出口謾罵的邪祟全部都灰飛煙滅消散在空中。 公子嵐把人族都放了,他們在地道中找出口花了一段時間,見他總是出神,公子嵐便沒有再讓他過去。 他留在原地保護人族,公子嵐去找出口去了。 這里說不定還有長夙族人,他們不能把這些幸存的人族丟下,他們需要保護。 宋憫歡在原地守著他們,他們位于祭壇旁邊,祭壇上面還有殘留的血,血融進上面的鬼文。地上還有許多長夙族人的尸體,地道之中陰冷,光線很暗,一點細微的動靜都能夠聽得見。 他身后的幾名人族在低聲議論,有好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聲音他都能夠聽見。 這是跟在殿下身邊的大人他是人族,便是城中傳聞的再世圣君。 大人冷冰冰一張臉,看起來不太好接近,我能不能跟他說話? 你要跟大人說什么大人救我們出來并不容易,沒看大人掌間額頭上還有傷。 在竊竊私語之中,還有低低的吸氣聲。宋憫歡眼角掃到一道人影,他轉過身,朝著那道身影走過去。 人群紛紛讓開,角落里的是一個瘸腿的少年。少年臉上慘白,腿上是一道極深的傷口,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被紗布包裹著,表面看上去和正常的傷口無異。 在宋憫歡過來的時候,少年眼中略有些閃躲,指尖拽緊了自己的褲腿,低著頭并不想吸引宋憫歡的注意力。 宋憫歡也沒有同少年說什么,他帶的有這種祛除邪氣的草藥,紗布摘掉,重新給少年上了藥。上面的邪氣慢慢的消失,正常顏色的鮮血流了出來。 旁邊的人們都在看著,少年一句疼也沒有喊,本身祛除邪氣的過程是不容易的,他看著面前的青年,低聲道了謝。 謝謝你。 宋憫歡站起身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若是晚些再耽擱,少年的腿怕是不能要了。 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一瞬陰邪的氣息。他側身朝著感覺到的地方看過去,源處是祭壇。 他心中凜然起來,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旁邊的人群見他神色有變,也都紛紛安靜下來。 空氣中只剩下地道角落水滴滴落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安靜而又空蕩,在這之間,有幾乎微不可見的輕微動靜。 宋憫歡捕捉到了,長劍下意識地便護住了身后的人族,你們先退后,在原地待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要踏出去結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