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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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憫歡嗓音艱難,他掌心攥的一片血rou模糊,嗓間一片哽咽,眼前也跟著變得看不清東西。 我沒有不愿意見你,我每天都很想你,但是我不能再害你了,我活不了幾年和你在一起只會連累你。 宋憫歡看著面前白茫茫的一片,努力壓抑住了自己胸腔的悶痛,他輕聲開口道:可我忍不住,總是忍不住見你,想要保護你,想要一直能夠看見你,你是不是在生氣我這般明明不應(yīng)該靠近你,但是總是控制不住的接近。 師尊,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什么都告訴你,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四周只有他哽咽的嗓音,他日日夜夜遭受的疼痛、心中壓抑的情感,無人訴說的難言之隱,在此刻如同緊繃的弦嘭地一聲斷裂開來。 沈映雪是他努力的方向,是他存于世間的信念之一,如果沒有沈映雪,他會失去信念和方向,那般的他,活在世間也沒有什么意義。 師尊他向前走著,白茫茫的一片怎么也走不到盡頭。 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生機的木偶,只剩下尋找沈映雪一個念頭。踽踽在白霧之中獨行,恍惚面前不再有光亮,他踏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善善 善善醒醒,是不是做噩夢了? 宋憫歡猝然睜開了眼,他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面前的沈映雪眉目之中帶著擔(dān)憂,嗓音依舊溫和,夢見什么了?方才一直在喊師尊。 看著面前的人,宋憫歡感覺到心口仿佛還在抽疼,他伸手握住了沈映雪的手腕,額頭和脖頸上都被冷汗沾濕,開口嗓音也很低。 我夢見師尊消失了,師尊要留我一個人師尊不要我了。 沈映雪指尖微微動了一下,并沒有掙開,垂眸看著他道:只是夢,師尊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的? 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沈映雪張了張口,輕聲道:善善不要瞎想。 你方才只是做夢,夢與現(xiàn)實都是相反的,善善不用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說著,沈映雪掙開青年的手,指尖碰了碰青年的額頭,問道: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憫歡還沉浸在夢中沒有回過神,也沒有意識到沈映雪避開了他的手,他搖搖頭,其實心里還很難受,下意識道:已經(jīng)沒事了,師尊一直在守著我? 沈映雪嗯一聲,收回了手,你今日不是與公子嵐約好了現(xiàn)在可要過去? 圣水他自然是要過去的。 宋憫歡想起來正事,他壓下來心里的情緒,從床榻上起來,對沈映雪道:師尊,我現(xiàn)在過去一趟,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找公子嵐有東西給你。 他說完了,沈映雪點點頭,頓了頓又道:路上小心些,之前忘了同你說,你的嫌疑已經(jīng)洗清了殺死瀾音的兇手找到,確認(rèn)是藍(lán)琵琶,你是當(dāng)之無愧的劍會大比第一。 我知曉了,多謝師尊,宋憫歡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他應(yīng)了一聲,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他此時依舊沒緩過來,隨著呼吸仿佛心中還隱隱抽疼,他記掛著圣水,于是只能忍著不舍離開。 師尊,等一等我我晚些就會過來。 青年的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舍,那一雙秋水眸中盡是纏綿情意與低落,仿佛在用眼神在說我舍不得離開師尊。 沈映雪在原地站著,他頓了頓,指尖伸手碰了碰面前青年的額頭,溫聲道:去吧師尊在這里等你。 第140章 宋憫歡一路回到了客棧, 客棧里,公子嵐他們都在,在他推門進來之后, 一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他不明所以,看向公子嵐問道:你是如何得手的, 君月奴那邊怎么樣了? 君月奴不會善罷甘休, 你把圣水送過去, 公子嵐話音頓了頓,目光落在他身上,然后很快又移開,好好和你師尊道個別,我們要動身離開了。 琉璃一般透明的瓶子落進他手中,他隔著瓶子仿佛都能感覺到其中蘊藏的靈力,他應(yīng)了一聲,我去見他。 不會舍不得了吧?公子嵐不知從哪里拽的一根草,銜著道:既已經(jīng)上路,小子, 可不能為了一時的安逸而選擇半途而廢。 我知曉,宋憫歡垂下眼,他將圣水握緊, 我會同他道別, 不會耽誤太久。 他從客棧里出來,一個人在街道上穿行,回到正殿里,原先準(zhǔn)備的說法都沒有用上。 沈映雪有事被長老會叫走,如今正好不在正殿里。 圣水上面有他下的禁制,他在殿外站了好一會, 想著這般告別也好,省的沈映雪掛念他。他把圣水放下,路過茶幾時看到了一沓畫。 畫上面畫的都是他,上面是各種各樣的他,從少年到如今的模樣,畫上的他都是在笑著。 他站在一旁看了一會,窗戶在開著,他抬頭朝外看,仿佛能夠看見前幾日守在屋檐上的自己。 沈映雪不知道何時回來,他在殿中等了一會,到底還是不舍離去,一直等到公子嵐給他傳音,他也沒等到人回來,最后只能離開。 離開時他回頭看了一眼,正殿門口依舊守著兩名弟子,柳樹枝隨風(fēng)飄著,一切如舊。 他的師尊還在,不過此時他要先行離開。再不舍,也要舍得。 有瀛洲圣水,沈映雪的傷舊傷會愈合,沉疴得以消抹,所受的痛都會慢慢的好轉(zhuǎn)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沒有他,沈映雪也能夠照顧好自己,不會牽掛他太多。 宋憫歡心里只能這么想,他轉(zhuǎn)身離去,身形逐漸消失在層層疊疊的屋檐之間。 在他走后,沈映雪的身影出現(xiàn)在府邸中,他看著青年消失的方向,面上沒什么表情,慢慢地收回了視線。 十二夜之門實在是猖狂,居然在劍會上敢動手欺人太甚。 確實如此,當(dāng)時還誤會了沈善,若不是仙君將此事查清楚,沈善恐怕仙途會毀了。 幸好有仙君在,仙君在一日,盛世便能延續(xù)一日。 話也不能這么說,仙君也是人,他應(yīng)有自己的選擇,不可能一直庇護我們。 幾名弟子在低聲議論著,宋憫歡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他去了天雪宗所在的客棧,打聽到了孟齊如今住的地方。 孟齊如今住在一間單獨的院子里,外面有瀛洲的人看守,他們穿著異族服飾,臉上刻的有奇怪的咒文,咒文在他們臉上熠熠生輝。 我想見孟小姐。 瀛洲的守衛(wèi)面無表情,孟小姐這幾日都不見人,有事可同孟掌門稟明。 麻煩你們幫我請示,把這個令牌給她,她會出來見我的。 宋憫歡掌心里是一張他在天雪宗的弟子令牌,兩名守衛(wèi)互相看了眼,其中一個檢查了令牌,然后推開門進去了。 沒一會,人從里面出來,孟齊親自過來給他開了門,眼里有些驚訝和意外,蒼白的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善善你進來吧。 他的劍被守衛(wèi)扣下,身上靈力也暫時封住,一旁的孟齊對他道:為難你了,他們怕你會帶著我離開,不允許進來的人有靈力。 無妨,宋憫歡隨著一同進去,師姐,我已聽聞你要去瀛洲,你可想清楚了? 自然想清楚了,善善,孟齊打量著他,開口道,我就猜沈善是你,你這幾年過的如何? 還不錯,宋憫歡,你呢?我前幾日在街上看到了你與花重錦他看起來狀態(tài)不太好,當(dāng)時并沒有打擾你們二人。 我還是同以前一樣,孟齊顯然不愿意說太多關(guān)于花重錦之事,她看著對面的青年,笑道:你過的好便好,此次劍會拿了第一,你可是為了沈映雪來參加的劍會? 宋憫歡點點頭,此事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你們倆真是孟齊嘆了口氣,那時候你走了,起初你師尊還不愿意說實話,后來我在宗門里見他,他經(jīng)常失神在霖華殿里一坐便是一整日白天夜晚都未曾動過。 我聽聞我爹去勸過他幾次,但是沈映雪若是認(rèn)真起來脾氣也很倔,怎么勸都不聽。 孟齊:你們?nèi)缃窈貌蝗菀子钟鲆娔隳钾?fù)他才是。 我知曉,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宋憫歡聽進去了,低聲道,師姐,實話告訴你,我的身體可能撐不了幾年,若是我再待在師尊身邊,只怕到時候我離開,他會很難過。 明知不應(yīng)該我卻又總是忍不住接近他,這般很矛盾,不知到底如何才好。 善善,你不必考慮那么多,孟齊看著他,眸光里一片柔和,很多時候,不要因為未來而束手束腳。你如今還惦記你師尊,沈映雪也一直心里有你你們兩人應(yīng)該在一起,緣分難得,錯過了日后會很難彌補。 話是這么說,宋憫歡,我接下來還要離開,若是塵埃落定時我還活著師尊還愿意接受我,我到時候一定會去找他。 這般也可以,你既然下定了決心,自己的路堅持走完,若是半路又回來,難免日后又會有隱患。 孟齊:我聽聞,你如今和公子嵐與鳳鳶他們在一起? 宋憫歡應(yīng)了一聲,他們很厲害,我跟著他們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 我前兩日聽聞長老會里出了十二夜之門的jian細(xì),十二夜之門和公子嵐他們,你如今站在公子嵐這邊,肯定避免不了與他們交手。 孟齊:不過你如今的修為,應(yīng)當(dāng)不必我cao心我擔(dān)心的是你若是和小莊對上,到時候你會不會下不去手。 他們已經(jīng)對上了,這話他沒有告訴孟齊,宋憫歡搖搖頭,不會,我與他對上也不會手下留情。 師姐,你可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他問道?/br> 孟齊笑起來,你還知道惦記師姐,往日里倒是沒有白疼你這次是我自己選的,旁人幫不了我什么。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黯淡了幾分,此去瀛洲,我與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有機會見面。若能治好他的身體,也算值得。 他忘了我也好日后身體恢復(fù)了,入仙門也好,在十二州也不錯,到時候他長開,肯定比尋常男子俊俏,不會沒有女子喜歡他。 師姐宋憫歡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低聲問道,你當(dāng)真舍得? 善善,我現(xiàn)在明白你了,孟齊慘笑起來,我時常勸你,但是你說的沒錯,真正若是愛上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忍心看著他過的不好。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換他平安順?biāo)臁?/br> 孟齊垂眸看著桌上的瓶瓶罐罐,藥瓶做的很丑,上面都有同樣歪歪扭扭的字跡,有美顏膏藥、有傷痛藥,有驅(qū)蛇藥粉,還有山茶香粉。 這些瓶瓶罐罐,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花重錦每次做成什么了,都會送來給她一瓶,獻寶一樣都拿給她,其實是想要她的夸獎。 她喜歡的少年,雖然不如尋常少年那般英氣威武,但是他細(xì)膩而認(rèn)真,對待她也是極好的,時常讓她憐惜心疼,離別時也同樣的不舍。 宋憫歡在一邊沒有說話,他心里偏著孟齊,怎么都覺得是花重錦占了便宜,孟齊為花重錦付出太多了。 善善,若是我能當(dāng)上圣女,以后瀛洲的圣水,你要多少都有。 宋憫歡聞言也笑了起來,好,到時候我會去尋你,用什么換都可以,圣水能夠治好師尊身上的傷。 你師尊身上的傷,確實很嚴(yán)重孟齊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想說沒了護心蓮,沈映雪恐怕?lián)尾涣颂L時間,生命力會慢慢的消散,最后于世間魂飛魄散。 看著面前的人眉目中帶著關(guān)心,她到底沒有說出口。 宋憫歡同孟齊聊了好一會,夜晚的時候他才回去,從守衛(wèi)那里拿了自己的劍,離開的時候看到了一角紅色的衣角。 院墻之外的紅衣男子不知道在那里守了多久,漆黑的眼眸望著遠(yuǎn)處的院子,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過。 有人難舍,有人離別,有人此生難見。 他在夜晚的時候又去了一趟沈映雪的正殿,遠(yuǎn)遠(yuǎn)的在窗戶那里看到了人影,沈映雪似乎在和自己下棋。 這般不知道看了多久,宋憫歡離開時,垂著的楊柳枝斷了一根,他把楊柳枝扶穩(wěn),身形在原地消失。 小子,我?guī)讉€時辰前給你傳的音,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公子嵐用劍敲了一下宋憫歡的腦袋,宋憫歡敏捷的避開了,他回到客棧,眾人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 我去見了孟齊,跟她道別。 公子嵐坐在窗戶,看了眼窗戶的月色,他是最悠閑的一個,手邊放著一個酒壇,不知為何,今日情緒似乎有些惆悵。 街巷上有燈展,今日我去抽了個,公子嵐手里拿著一條紅色的布條,上面是墨色字跡寫上去的詩句。 今朝此為別,何處還相遇。 公子嵐笑起來,眼里有些可惜,倒是挺應(yīng)景。 怎么今日突然傷感起來了,宋憫歡看見公子嵐這副模樣,頗有些意外,這是碰到什么人了? 他這么說,鳳鳶在旁邊笑道:興許一時興起,感嘆兩句。 宋憫歡察覺到了一旁三眼女鬼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不明所以的看過去,三眼女鬼眼里黑黝黝的,張口說了三個字,不知在說誰。 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