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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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攬華峰的弟子,今日贏了好幾場比試,興許是受人慫恿給我下的戰(zhàn)帖。宋憫歡解釋道。 白日里不約,非要挑半夜沒人的時候打,說不定有詐。 公子嵐:倒也不是不能去,但是明日就是最后一天了,這用心太過于明顯,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我知曉,宋憫歡,如今在風(fēng)口上,容易出差錯,一切等拿到圣水了再說。 他這般覺悟,公子嵐放下心來,戰(zhàn)帖也沒燒,被他們隨手扔在了桌子上。 善善,明日是最后一天了,不要太緊張,鳳鳶道,弟子中不會有你的對手,今晚睡一覺,明日拿到圣水之后去見他一面吧。 這個他說的自然是沈映雪。 宋憫歡想說他已經(jīng)和沈映雪見過幾回了,他應(yīng)了一聲,問道:你們對于他似乎并不怎么好奇。 這也是他想問的地方,鳳鳶對長樂的敬畏和信仰他非常清楚,但是鳳鳶并沒有想過要去繼續(xù)追隨沈映雪。 善善,你心里不是明白的嗎?鳳鳶笑了起來,我們追隨、信仰的是三千年前的長樂,并不是如今的長樂轉(zhuǎn)世。 雖說會稱沈映雪一聲主子,但是也并不是真的把對方當主子。 就同你一般,你愛上的是沈映雪,并非是長樂,也并非是長樂的轉(zhuǎn)世。他便是他,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無人可以代替。 他們頂多會對沈映雪多一些照顧,會尊重長樂轉(zhuǎn)世的選擇,但是并不會像三千年前對待長樂那般對待沈映雪。 那般,對待長樂并不公平,對待沈映雪也同樣不公平。 第132章 宋憫歡心里清楚的, 在他心里,沈映雪是高于長樂的存在,無論對方是什么身份, 在他心里都是最圣潔、最高崇的存在。 他會永遠將陽春白雪捧在心口上,誓死守護那一抹雪白。 師尊并不比長樂差, 宋憫歡這么低聲說了一句, 他想起來前幾日見到的沈映雪, 那時候也沒有看出來沈映雪的傷勢,他當時走的太匆忙了。 他明白鳳鳶的意思,鳳鳶讓他跟沈映雪見面,意思是讓他不用太在意公子嵐所言,讓他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 謝謝鳳鳶大人,我知曉了。 都說了不必叫大人,你若是真想喊,不如喊阿姊合適。 鳳鳶jiejie可比鳳鳶大人好聽多了。 你倒是會占便宜,公子嵐笑了一聲,說起來之前的事, 以前剛認識的時候,我們都是喊她三眼怪后來她把我們揍了一頓,我們才改的口。 眼看著鳳鳶神情似笑非笑, 睨向一旁的公子嵐, 公子嵐立刻識趣的閉了嘴,咳嗽了一聲,換了話題。 宋憫歡在一旁有些驚訝,聽得笑起來,問道,那叫他什么?六臂怪? 不, 那個時候都叫他草蜢,因為草蜢也有六條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憫歡正在喝茶,差點噴出來,看著公子嵐臉直接轉(zhuǎn)黑,沒忍住笑出了聲。 一邊的穆殷看著鳳鳶,眼里顯然不大贊同,不喜歡聽到有人說公子嵐半分不好。 幾個人說說笑笑,在燭光下聊到了半夜,宋憫歡回到了自己房間里,他晚上有些睡不著,這一晚上也同樣的太過于平靜。 他們住的是客棧二樓,窗戶推開,外面便是客棧院子里種的梨樹,白色的梨花盛開,鼻尖前是馥郁的香氣。 在窗邊站了一會,窗臺上落的也有梨花,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片冰涼,外面下起了雨。 雨幕逐漸遮擋住面前的視線,像是散落的珠簾一般潑飄在地上,梨花被吹的凋零破敗,映在夜色之中,燭光也跟著忽隱忽現(xiàn)。 宋憫歡靜靜的聽著雨聲,有冷風(fēng)順著吹進來,他坐在床邊開始打坐,一邊聽著雨聲一邊念著功法。 耳邊除了雨聲便什么都沒有了,他漸漸的感受到了困意,在快天亮的時候,他靠著墻睡了過去。 這么一睡,直接睡到了早上,他再醒來的時候雨已經(jīng)停了,蠟燭旁有一圈燭淚,房間里還有未散的梨花香。 宋憫歡若有所覺的看向窗戶,檀木窗不知道什么時候合上了,他明明記得,前一天并沒有關(guān)窗戶。 有人夜里過來了?房間里有他布的陣法,若是有人進來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宋憫歡站起身,他推開了窗戶,外面雨勢已經(jīng)停了,地上泥濘未干。在他窗臺上,有一小捧沒有被雨打散的梨花。 梨花綻放著潔白的花枝,上面沾著幾滴水珠,看上去圣潔而又清貴。 很明顯是有人放在這里的,昨夜有人來過? 宋憫歡拿著梨花,他用神識查探了一番整座客棧,客棧里一切如常,沒有那人的蹤跡,那人已經(jīng)離開了。 他腦海里情不自禁地便浮現(xiàn)出來一道身影,會是沈映雪嗎? 善善,還沒有起床?門外傳來三眼女鬼的聲音,三眼女鬼看樣子是過來叫他了,再晚些劍會要遲了。 就過去了,宋憫歡應(yīng)了一聲,他把梨花放進了茶幾上的瓶子里,然后拿起了自己的劍給三眼女鬼開門。 去比試的地點,已經(jīng)來了不少弟子,還有許多宗門的長老也過來了。他在參加比試時都用了遮掩容貌的幻術(shù),幻術(shù)是鳳鳶幫他做的,保證沒有人能認出來。 但是很多時候,辨別一個人并不需要看他的容貌,可能看他的眼神、他的背影,他的姿態(tài),他的氣質(zhì),這些都很容易認出來。 宋憫歡隔著很遠便看到了孟齊,孟齊是一個人過來的,花重錦在前一天的比試被淘汰了,似乎是因為身體問題。 他看著孟齊面上一副失魂的模樣,心里頗有些不忍,不過到底沒有上前去叫人。 長老們都在上面的看臺上,宋憫歡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沈映雪的身影。 比試很快開始,這一天他要比三場,前兩場他都贏了,最后一場,對手是攬華峰的瀾音。 久仰。對面的瀾音面容普通,身形氣質(zhì)略有些違和,那一雙眼里似乎帶著邪氣,看他帶著戲弄。 宋憫歡擰了擰眉,直覺不太妙,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無論如何,他這一場都不會輸。 兩人長劍同時出鞘,凌厲的劍光碰撞在一起,宋憫歡長劍對準了對方的要害,兩人交手了數(shù)招,在他長劍抵上對方脖頸的那一刻,他恍惚聽見了一陣悠揚的琵琶音。 藍琵琶?。?/br> 宋憫歡心里警覺起來,他頃刻之間收回了劍刃。然而沒等他收回劍,面前的瀾音突然脖頸劃出來一條極細的線,兩眼凸出,看著他眼底盡是不可思議與震驚。 這副模樣與方才和他對戰(zhàn)時完全不同。 guntang的鮮血淋在他劍上,面前的瀾音倒了下去,倒下去時面部還維持著死時的不可置信,哐當一聲,對方手里的劍掉落在了地上。 底下的弟子們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很快議論聲紛起。 怎么回事瀾音?沈善對瀾音動的手? 死人了沈善殺了人他殺人了。 有弟子反應(yīng)過來覺得可惜,他為什么要殺人?原本能拿第一的這回他與劍會再也無緣了。 興許是害怕自己的第一被人搶走,瀾音可是拿了十場比試的第一他劍走偏鋒,一時起了殺心。 昨日我聽說沈善給瀾音下了戰(zhàn)帖,但是瀾音沒有去戰(zhàn)帖是約在半夜,說不定昨天就想動手了。 小宗門里出來的就是上不得臺面。 宋憫歡身上的月華白袍被濺上了血,周圍的議論聲落在他耳邊,他指尖也沾上了對方的鮮血,由溫?zé)嵋稽c點的變得冰涼。 他順著看過去,底下的一眾弟子都在小聲的議論著,看著他的眼神帶著異樣,那些弟子仿佛都消失不見他與盡頭穿著黑色兜袍的男子對上視線。 琵琶音消失不見,此上古神物不僅能夠用來迷惑人,還能用來殺人。 他仿佛能夠看見倒下的瀾音脖子上的一根極細的琴弦,琴弦一閃,很快在半空中消失不見。 遠處的藍琵琶穿著一身黑色兜帽袍,他袖口有太陽眼紋圖案,懷中抱著琵琶,眼中勾出來些許風(fēng)情,在人群中朝他揚唇。 藍琵琶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眾弟子眼中的質(zhì)疑與鄙夷。 他身邊出現(xiàn)了幾名身影,長老會派人過來了。 他們都穿著雪白的圣潔芍藥紋長袍,腰間令牌上雕刻的有長老會三個字。長老會的人去探了地上瀾音的鼻息,為首的男子客氣對他道,方悅宗沈善,當前我們有確切證據(jù)懷疑你在比試中對弟子下殺手,比試暫時終止,現(xiàn)在請你跟我們?nèi)ヒ惶怂旧魈谩?/br> 司慎堂,是長老們?nèi)彽牡胤健?/br> 證據(jù)?宋憫歡抬眸,冷靜問道:如何證明是我殺的他? 男子嗓音不緊不慢,我們親眼所見,你是唯一的當事人,有最大的嫌疑。 我的劍氣從比試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封了,宋憫歡把手里的長劍扔給了對方,就算我有心,也根本沒有能力殺了他。 灰撲撲的劍上有一道束縛陣法,陣法是帶有時辰的,一個時辰之后自動解開,現(xiàn)在還沒有到一個時辰,而且陣法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 拒我們所知,前兩日的比試里,你沒有用劍氣,當時沒有弟子能在你手里撐過一刻鐘。我們合理懷疑,如果你的修為到了七重天境,那么不用劍氣也完全可以殺死五重天境以下的弟子。 真的是在這里等著他,宋憫歡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公子嵐與鳳鳶,公子嵐嘴巴里還叼著一根草,顯然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宋憫歡并不擔(dān)心,他開口道,我只是劍法更為熟練,修為未曾達到七重天境,若是你們不信,盡管找探測石來試。 探測石只能測出來九重天境以下的修為,如果在九重天境以下,壓制修為也會被探測石檢測出來,在九重天境以上就未必了。 當然,在座不會有人相信,他的修為踏破了九重天境。 長老會的幾名男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名當場去取了探測石過來,探測石顯示在六與七之間,并未到七重。 底下的弟子議論紛紛,一時之間有許多說法搖擺不定。 確實有劍法精通,而顯的修為比實際修為高的,比如之前那個皓月峰的徐晚欽他便是如此。 這種人一向在劍法上比較有天賦,興許真的另有隱情。 他也確實沒必要在今日的比試上動手,今日動手完全是自毀前途。 長老會不可能輕易的放人,他依舊有最大的嫌疑,因此沒讓他回去,而是讓他暫時留在司慎堂。 若我是清白的,比試是我贏了,我便是第一。 宋憫歡用的是肯定的嗓音,他沒有去追問一個說法,而是在告訴對方,他確確實實應(yīng)當拿第一。 長老會為首的男子笑了一聲,兜帽袍遮住了大半張臉,低聲回復(fù)道:若你是清白的,我們自然會放了你,比試結(jié)果一切如舊。 此事去通知顧掌門、風(fēng)長老,仙君那邊也一并稟報。 宋公子,得罪了。 為首的男人為他戴上了鐐銬,宋憫歡聽到這么一句,眼底神情變了些許,瞬間抬起了頭。 他看清了面前男人的容貌。 那是一張他非常熟悉的、之前日日喚藍宿師兄,普通且又讓人覺得溫和舒服的臉。 第133章 手腕上的鐐銬能夠封存九階以下修士的靈力, 雖說他能夠輕易掙開,但是此時掙開,便是與整個長老會為敵。 宋憫歡看了眼藍宿, 此時他反應(yīng)要平靜的多,周圍的長老會弟子仿佛都被控制了一般, 完全聽君月奴的命令行事。 許久不見你的變化倒是讓我意外。 君月奴輕輕笑了一聲, 那一雙眼里帶著幾分垂憐, 被冤枉的滋味如何?你離第一只有一步可惜之后再也不會有機會。 他就是要在他快要接近云端的時候,把他推下去,讓他狠狠栽進泥地里,從此再也爬不起來。 長老會都是他們的人,這般來說確實沒有機會,宋憫歡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淡道:這般明顯的陷害,除了你們,一眾仙門的長老不會坐視不管。 他并不怎么擔(dān)心,公子嵐他們還在外面, 而且他想走的話,也非常的容易,隨時可以走。 何況他與君月奴遲早要對上。 你似乎不害怕我了, 君月奴垂眸看著他, 三千墨發(fā)變成了銀絲,那張普通溫和的臉褪去,露出來了原本的容顏。 那是一張異常俊朗的臉,仿佛是冷玉細細雕琢出來的,天人之姿莫過如此。他眉目之中懷著慈悲與良善,相貌生的至明至凈, 像是神祇從天上而來,前來化解一眾凡人的苦厄與舛運。 只是在他抬眼時,眼里深重的邪氣便會顯現(xiàn)出來,與那張臉的氣質(zhì)非常不符。 他身邊的環(huán)境悄無聲息的發(fā)生了變化,黑霧無聲的釀開,看臺、朱欄,一眾弟子與長老會的守侍都消失不見。 他整個人置身在黑暗之中,君月奴也從他身邊消失,在他面前,是一座巍峨、邪氣深重的十二人神像。 他們都穿著黑色的太陽眼紋長袍,神像最中間雕刻的男子便是君月奴。君月奴手中拿著權(quán)杖,在他身后、有持黑靨刀的朔州,抱著琵琶手戴銅環(huán)的藍琵琶,拿著長弓的白驚堂,背后背著一把巨劍的司徒慎,以及穆殷、鳳鳶,公子嵐還有幾個他沒有見過的。 你是我選中的第十三人。 他們手腕和腳踝上都戴著沉重的鐐銬,一陣漫天的威壓撲面而來,他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受到威壓的影響。 他與君月奴平視,君月奴的嗓音依舊清清冷冷,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他之前一直想不到形容詞,如今聽,便覺得像是從天上傳來的。 無數(shù)黑色的咒文從他身上爬出來,他的手腕和腳踝處同樣多出來了鐐銬。 沉重的鐐銬束縛他的身形,上面雕刻著太陽眼紋的圖案,無數(shù)只眼睛刻在上面,像是從深淵縫隙里在窺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