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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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的行棋方式不同,公子嵐是想辦法自己贏,而沈映雪是設(shè)局不讓對方贏。 這般一攻一守,兩人下了將近一個時辰,到最后黑子連在了一起,公子嵐把手里的棋扔回了棋盅里。 公子嵐拿了一塊旁邊的點心,可惜道:如今能贏我的名單上又要加半個了。 為何是半個?此人是長樂的轉(zhuǎn)世,能贏他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這么甜,公子嵐咬了一口,把點心整個塞進嘴巴里,倒是也爽快,想問問題直接問便是。 就是酒有些可惜了。 他們都是同一個人?沈映雪這般開口道。 這么突然的一句,不知道在問的是什么,但是公子嵐似乎聽明白了沈映雪的意思,笑了起來,是啊,你與他不是一樣的? 不問善惡,本身便是同一個人,身份的差異,不過是當(dāng)時的選擇不同。 公子嵐到底還是舍不得,拿了一壇桌上的酒,外面纏繞的繩子解開,朱砂蓋子掀去,酒香瞬間便溢了出來。 剩下的都給你,我只要這么一壇。 遠處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暉消失,天空暗沉,星星綴在上面,像是一條發(fā)光發(fā)亮的綢緞。 公子嵐給宋憫歡和沈映雪都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他面上似乎有些懷念,院中的風(fēng)都帶了些酒香。 你與他的不同之處在于,你始終為善,而他最終選擇了摒棄善念。 宋憫歡聽不懂公子嵐在說什么,不過也稍微明白了一點。他想起來之前在藏書閣見過的鬼王姬燁畫像,如果那也是沈映雪他相信沈映雪那么做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捧著公子嵐給的酒杯,跟公子嵐碰了一下,輕抿嘗了一口,口味不如上次的酒烈,里面帶著杏子的清香,味道也是非常不錯的。 師尊,你嘗嘗,這個是杏子酒。 宋憫歡捧著自己的酒杯到沈映雪唇邊,他眼睛里帶著期待,酒杯邊緣碰到沈映雪的唇,沈映雪輕抿了一口。 確實不錯。 說著,沈映雪又摸摸他的手腕,過了好一會才松開。 月色照下來,他們?nèi)齻€人一同坐在院子里,清風(fēng)拂來,宋憫歡發(fā)覺,公子嵐雖說對待沈映雪態(tài)度散漫,但是同時有一種懷念和敬重在里面。 這種感覺很矛盾,像是將士對待自己的將軍,像是臣子對待君王。 他這時候倒是希望時間過得慢一些,他能夠看到沈映雪,能夠聽見沈映雪的聲音,能夠嘗到杏子酒的味道,能夠感受到院子里的晚風(fēng)。 這個時候,他還在沈映雪身邊。 晚上他睡著沒多久,人便又醒了,床側(cè)空蕩蕩的沒有人影,石頭在桌子上安安靜靜的躺著。 你師尊去蓮池養(yǎng)傷去了,他傷的有些重,怕你知曉,所以白日里未曾離開過。 宋憫歡聞言推開了門,他先是在院子里站了一會,然后才到了蓮池邊。 夜晚深沉如墨,院子角落里有許多螢火蟲,螢火蟲匯聚在一起散發(fā)著幽光,冷風(fēng)帶著涼意,池水之中落了滿盈的清冷月光。 在蓮池之中,那一株受傷的紅蓮安安靜靜的待在池子里。它身上如今又多了幾道傷口,整整三道,貫穿整朵花瓣,它看上去比之前虛弱了幾分,像是快要枯萎了一般。 旁邊的紅蓮似乎也都受到了它的影響,看上去蔫巴巴的,沒有平日里那般活潑灼艷。 宋憫歡伸手去碰那株受傷的紅蓮,紅蓮感受到了他指尖的溫度,花瓣也跟著動了動。 在他手碰上去的時候,墻壁上那些螢火蟲都飛了起來,它們散發(fā)的幽光照亮水面,圍繞在他周圍撲閃著。 我不喜歡你受傷,宋憫歡摸著紅蓮身上的傷口,他輕聲說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捧著紅蓮。 他指尖觸碰上去,細細的用靈力愈合紅蓮的傷口。剛愈合,傷口很快又裂開,他的治愈術(shù)沒用。 宋憫歡擰了擰眉,眉目中有些擔(dān)憂。 紅蓮花瓣碰著他的指尖,他感覺到了一陣暖流,對方似乎在安慰他,不想讓他擔(dān)心。 我在這里陪著你,你可以安心的睡。 平日里都是沈映雪陪著他,他也想守在沈映雪身側(cè),如今算是給了他機會。 宋憫歡把紅蓮放回了蓮池里,湖水冰涼,他用指尖碰了碰,坐在蓮池邊,守著那一株紅蓮。 紅蓮并沒有飄遠,而是在少年非常近的地方飄著。它的花瓣上有許多的傷痕,很多道都是最近留下來的,它把受傷的那些花瓣藏起來,用尚且完好無損的花瓣展現(xiàn)給少年。 它想要告訴少年。 傷很快就能好,不必擔(dān)心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503 16:43:00~20210504 14:54: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7839835、牧幕 10瓶;進擊的金子 1瓶;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5842770 5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4章 宋憫歡這般守著紅蓮守了一夜, 他在天快亮的時候回到了殿里,在床榻邊睡了一會,醒來的時候沈映雪在床榻旁, 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的。 師尊,今日劍閣有比試, 我不必過去了? 這是他們宗門里每月一次的比試,他若是不過去, 他們霖華峰就沒有人過去了。 去吧, 今日會很熱鬧,師尊跟在你身邊。 宋憫歡自己從床榻上起來,他沒一會就收拾完了,拿著那把灰撲撲的劍出了霖華峰。 師尊,藍宿師兄的事,掌門對一眾師兄弟是如何說的? 沈映雪就在他身后跟著, 聞言溫聲道:說藍宿有任務(wù)在身,遠去了瀛洲,一時半會恐怕不會回來。 等到時間長了, 過了許久之后, 再有弟子提起來, 他們會說藍宿殞命于瀛洲。 宋憫歡心里想著不知道孟齊知不知道內(nèi)情,他到了明鏡堂, 已經(jīng)來了許多弟子, 他們這一屆里的許多弟子他都十分面熟。 四峰里都派了弟子過來,他是一個人回來的,孟齊和沈映雪是知情者。除此之外,對于其他峰里的弟子來問小莊去了哪里,他都會說小莊在外面歷練, 一時半會回不來。 孟齊選的又是靠后的位置,她身邊是她的一群師弟。她師弟們都笑意盈盈的哄著她開心,蓮花峰的弟子依舊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樣,兩邊的弟子遇見,總是冷嘲熱諷一番。 臺上的長老依舊是風(fēng)沂,恍惚間像是回到了許久之前,那時候明鏡堂比試也是這般的熱鬧,小莊還在,藍宿也還在。 宋憫歡順著看過去,如今藍宿的位置空著,時日一過,早就已經(jīng)回不去了。 上次的歷練,所有人通過。因為藍宿去了瀛洲,帶新弟子歷練的名額空缺,這次贏得前三的弟子需要帶新弟子去歷練。 宗門比試,不許打臉,不許惡意傷人,不許下死手,現(xiàn)在開始抽簽。 宋憫歡過去抽了簽,在訓(xùn)練場里,挑戰(zhàn)他的人并不少。每個人只有三次的挑戰(zhàn)機會,他選了一場和孟齊打。 善善,我如今可未必打的過你,孟齊手里拿著長戟,齜了齜牙,一會你下手輕點。 宋憫歡也笑了起來,好。 他們兩個人上臺,宋憫歡手里拿著灰撲撲的石頭,其實他這么打有些作弊了。畢竟石頭是公子嵐,不過反正平日里他打架公子嵐從沒有幫過他。 長戟浸出來紅蓮狀的威壓,宋憫歡側(cè)身閃開,劍身與戟刃碰撞在一起,發(fā)出一聲轟地嗡鳴聲。威壓向四周散開,他們兩個人身形迅速變幻,刀光劍影交織,速度快的幾乎讓人看不清。 他們隨沈映雪出去歷練的最久,接的任務(wù)也是最危險的,因此修為提高的也是最快。 底下的一眾弟子和傳送鏡外的長老們都有些驚訝。 他們兩人這修為如今應(yīng)當(dāng)有幾重天境? 孟齊最低五重那少年,恐怕接近六重。 宋憫歡和孟齊打,多多少少留了手,怕傷到孟齊,劍光轟然嘭地一聲挑開長戟,孟齊手里的長戟在空中旋轉(zhuǎn)了一圈,筆直地插在了地上。 我輸了,孟齊雖然輸了,卻很高興,善善,你進步太快了。 看來我真是萬年老二,本來以為莊離走了我能拿第一的。 她這么道了一句,拿著自己的長戟道:不過我輸?shù)男姆诜磥砘厝ヒ煤眯逕捔恕?/br> 師姐,我不過是僥幸占了先機,宋憫歡有些無語,你這般說,一會他們都要來挑戰(zhàn)我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許多弟子都要挑戰(zhàn)他,他應(yīng)戰(zhàn)了幾回,那些弟子都成了他的手下敗將。 比試結(jié)果他拿了第一,孟齊第二,第三是孟齊的師弟江意,他們?nèi)艘煌瑤ьI(lǐng)新入門的弟子去歷練。 宋憫歡回到了霖華峰,這么十幾日過去,他都在峰里待著,每日同公子嵐下棋,他覺得下了這么多天的棋,他對于陣法的理解并沒有什么變化。 每天陪公子嵐下棋還輸了好多酒,都是沈映雪后面又替他贏回來的。 他下棋下的不太高興,公子嵐和他待了那么久了,對他也不怎么客氣,毫不留情的拿劍柄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力度并不輕,宋憫歡呆呆的摸摸自己的腦門,上面沒一會就腫起了大包,一碰就疼。 這才一二十天,老子當(dāng)時悟出來可是花了一年的時間,公子嵐似笑非笑,你心急只會適得其反。 旁邊的沈映雪淡淡的看了眼公子嵐,公子嵐把劍柄收回去了,提意見道:小孩不聽話就是要揍,寵著肯定會寵歪的。 宋憫歡: 沈映雪沒有說什么,只是在晚上下棋的時候,連贏公子嵐三局。公子嵐不但一壇酒都沒得到,還反而多欠了沈映雪十幾壇。 怎么這么記仇,公子嵐一轉(zhuǎn)眼變成了窮光蛋,看向宋憫歡道:善善,你肯定不舍得讓你師父一壇酒都喝不到吧? 宋憫歡默默翻了個白眼,想喝酒了就是善善了,平日里使喚他都是叫他喂那誰小子。 他們出發(fā)前一天,宋憫歡起了個大早,他起來去院中蓮池里看,里面的紅蓮已經(jīng)不見了,沈映雪在殿里在幫他收拾行李。 螢火蟲們都消失了,晨間起霧,遠處山間白霧茫茫一片,院落里有幾株山茶,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長出來的。紅白相間的山茶開在院墻上,沾染著晨間的朝露。 很緊張?沈映雪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后,問道。 我還沒有帶過新弟子,以往這些事并不由我們做,宋憫歡轉(zhuǎn)過身,其實他心里還有別的事。 他看向茶幾上那把灰撲撲的劍,公子嵐前一天夜里給他傳了音,讓他收拾好行李,做好準備。他們這出去之后,估計就不會回來了。 他看著院中的一草一木,看著面前的人,真正要走的時候,心里反而平靜下來,那些不舍與難言的情緒全部埋在心底。 我若是走了,師尊可會想我? 宋憫歡這般的問,面上依舊帶著笑意。他這問題實際上沒有意義,因為沈映雪會陪著他一起過去帶領(lǐng)新弟子歷練,而他想問的是另一重意思。 嗯,會很想你,沈映雪眼里是一如既往地溫柔,他已不是少年,不會說出來那般天涯海角我也去找你的話。他有自己的責(zé)任與擔(dān)當(dāng),身在這個位置,意味著他需要考慮許多,并不能任性妄為。 哪怕他想說,到底也是有心無力,他不可能放下宗門與天下蒼生不管,而去成全自己的一己私念。 沈映雪何等敏銳之人?這些日子少年總是心不在焉的,總是盯著他看,經(jīng)常坐在窗邊發(fā)呆,加上公子嵐那邊的敷衍態(tài)度,他怎會看不出來少年有事瞞著他? 這兩個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加上少年這么問,他已經(jīng)猜出來了某種可能。 無論善善做什么選擇,我都會支持善善。 沈映雪垂眸這般說著,面上依舊是溫和的神情,仿佛看不出來絲毫的難過與不舍。 這么的一句話,冥冥之中已經(jīng)給出來了答案。 宋憫歡在原地微怔了一會,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沈映雪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心里仿佛被銀針刺了一下,痛意讓他變得難以開口。 我也會想師尊,宋憫歡輕聲道,平日里都是師尊照顧我,若是我一個人,約莫會很不習(xí)慣。 他們兩個人這一天像往常一樣,宋憫歡跟著沈映雪練劍,飛雪劍法他只學(xué)了一小部分,下午又跟著公子嵐下棋。公子嵐還攛掇他去偷幾壇沈映雪的酒帶走。 他拒絕了,在晚上的時候又練了一套劍法,梨花已經(jīng)落盡,月色灑下來冰涼。 少年身形修長挺拔,手中長劍凌厲。劍刃卷了不少的梨花,都在他身旁散落,月華白袍皎皎落滿清輝,指尖若白玉,劍姿宛驚鴻。 待他放下長劍時,細白的指尖撫了撫自己額間的發(fā)絲,晚風(fēng)吹過來帶著涼意,他扔了劍回到了殿里。 沈映雪在殿門口站著,看了他不知多久,見他過來,伸手便要接住他。 師尊 宋憫歡上前撲進了沈映雪懷里,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撲上去的時候感覺沈映雪的身形似乎略微不穩(wěn)。 男人指尖將他鬢邊的頭發(fā)撫過去,指尖又落在他臉上,溫聲道:如今還練劍,不怕明日起不來? 明日師尊一定會叫我,有師尊在,就不用怕。 沈映雪似乎笑了一下,牽著他進殿里,在茶幾旁把一碗濃稠的藥汁遞到他面前。 師尊,我現(xiàn)在眼睛能夠看得見,為何還要喝這個? 沈映雪在旁邊放了一盤的蜜餞,他揉了揉少年的腦袋,外面和宗門里終究不同,你喝完,應(yīng)當(dāng)暫時都不會再受邪咒侵擾,師尊會放心很多。 這一碗藥汁與平時略有不同,雖然是深紅色,卻沒有一點血腥之味,反而帶著淡淡的香氣,他把藥汁一飲而盡。 晚上,沈映雪難得上了床榻,他們兩人睡在一起。少年睡著之后,沈映雪親了親少年的唇角,用手描繪少年的臉頰,握著少年的手腕握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又慢慢松開。 沈映雪在一旁盯著少年的側(cè)臉看了一夜。不知不覺天便亮了,他感覺到嗓間血腥味道堵的難受,指尖捂唇咳嗽了兩聲,掌間一片粘膩,深紅色的血從指縫里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