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拯救反派哥哥(骨科1V1 SC)、來俞爺懷里撒個嬌、香火店小老板、懷清寺(古代 NP)、喪尸世界生存指南、斗魚之無限作死、君懷不良心(母子,高h)、變強從三十一歲開始、【原神】不見天、太子殿下你被逮捕了
我同許多普通人一樣,也有卑劣、自私,虛偽的一面。我沒有那么完美,你看到的我溫和、善良,心懷蒼生,那只是我的其中一面。 沈映雪語氣之中依舊溫和,帶著幾分笑意,還有幾分難言的試探,我也會害怕,害怕有朝一日,你若是發(fā)現(xiàn)了我不好的另一面,和你想象之中的不一樣,那般的我會讓你失望。 他們兩人,一個感恩神祇垂憐,另一個憂于心上人的仰慕。一個害怕自己會玷污神祇,另一個害怕自己挽留不住心上人的目光。 彼此心心念念對方,如此這般,皆是惴惴不安,憂于對方勝于自身。 第74章 不會, 宋憫歡聽見沈映雪這般說,心里像是被戳了下,略有些心疼, 他指尖握緊了沈映雪,無論師尊是什么樣,我都會喜歡。 師尊不知,在你尚且不知曉我、我們未曾相遇之前, 那時候我就很喜歡你。 宋憫歡想,他之前最喜歡的人物便是沈映雪, 或許也是冥冥之中的緣分。 我確實不知, 這是善善自己說的,我記下來了, 沈映雪低聲道,若是來日你嫌我, 我便將這時你說過的話重復(fù)給你聽。 不會有那一日,宋憫歡笑道, 這話應(yīng)當(dāng)我說。 如今小莊和孟齊身上都有傷, 陰魘泉他們兩人也都不適合去。 宋憫歡:我和師尊一起過去,如何? 聽你的,沈映雪笑道,一會我同他們二人說。 我去跟小莊說,宋憫歡想了想,對沈映雪道:師尊可以跟我一起, 我會同他說清楚。 不必, 沈映雪心想他不過去也能聽到兩個人說些什么,對少年道:我去找孟齊,你去找小莊。 他們兩人做了決定, 宋憫歡知道沈映雪信他,心里微動。他和沈映雪分開,各自去了院子里兩邊的房間。 宋憫歡到了莊離房間門口,他敲了兩下門,知道莊離在里面,估計不會開門,他就直接推開了門。 里面莊離正在換藥,掌心不知道被什么所傷,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血窟窿,像是一排馬蜂蜇在上面,隱隱可見白骨,讓人看一眼便覺得難以直視。 莊離見他進來也沒有任何表情,把藥粉灑在掌心中,隨意地扯了根布條把掌心包裹住,自己用另一只手艱難的打了個結(jié)。 小莊,你這傷是如何弄的? 宋憫歡坐到了莊離對面,原本想要幫忙,想了想又頓住,指尖微動,在旁邊看著莊離自己上藥。 摔的,莊離把另一只手也上了藥,他平日里便不擅長做這些,如今動作略顯笨拙,常常勒到傷口,把傷口弄得又出了血。 你有話想跟我說?莊離抬頭看向他,嗓音略微嘶啞,黝黑的眼眸里深不見底。 我宋憫歡頓了頓,拿起茶碗倒了杯茶,把溫?zé)岬牟杷频搅饲f離面前。 確實有話想同你說。 小莊,日后不必再為我擔(dān)心,你只管去尋自己的道他組織了一會語言,對莊離道:我已經(jīng)尋到了自己的路。 他原本的路,是引莊離入正道,如今似乎已經(jīng)走偏,但是也是他自己的選擇,做了選擇自然要承擔(dān)后果。 不管莊離會變得如何,都有他參與其中他其實也不知,若莊離真的走了和之前一般的路,他應(yīng)當(dāng)如何。 可他也沒有資格替莊離決定他自己的道。他沒有莊離那般的經(jīng)歷,不懂莊離心中的痛苦與崎嶇溝壑,現(xiàn)在再說一切都變得像是勸說和為難。 在他糾結(jié)的空隙,莊離抬起了眼眸,嗓音變得些許艱澀,問他道:自己的路?什么路,你認(rèn)為和沈映雪在一起就是自己的路? 你怎知他對你不是一時興起,你要用自己的一切去賭一個他會愛上你的可能? 莊離冷笑起來,我看你是蠢到頭了,你不會癡心妄想他真的會愛上你吧? 小莊,宋憫歡知道這小子在口不擇言,他聲音依舊平和,人在面臨選擇的時候,本身選擇的同時,也是一種放棄。 我說的不是師尊,而是我放棄了原本的路,如今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走。 無論師尊會不會愛上我,我都做好了最壞的準(zhǔn)備,會為自己所做的選擇去承受相應(yīng)的代價。 莊離看著他,掌間用力,紗布沒一會便見紅,他低聲道:那我呢?你要我怎么辦? 當(dāng)初拉我出來的是你,說永遠會陪在我身邊的是你,是你口口聲聲說不在意我的過去你讓我喜歡上你,如今卻又要丟下我一個人,既然如此當(dāng)初為何還要接近我。 莊離知道自己這番話實在是不可理喻,佛祖割rou喂鷹是心中懷有慈悲善意,可鷹卻因佛祖沒有把全部的rou給他而心懷恨意,哪有這般的道理? 凡塵有七情六欲,因此世人多了幾重苦難。所謂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放不下。第一苦便是求不得。 確實是我不好,宋憫歡唇角抿緊,他當(dāng)時貿(mào)然接近莊離,只想著有人能關(guān)心這個身世坎坷的少年,他也沒有想到如今會是這般與莊離糾纏扯不清。 他原本也不過是十□□的少年,哪能想的那么周到,不過是憑本能和心中善意行事罷了。 宋憫歡知道莊離心里約莫并不好受,他說什么都沒有什么實際性的作用,若是他再對莊離和之前一樣,只怕會讓莊離越來越誤會,也讓沈映雪隔應(yīng)。 從前都是我不好,宋憫歡張了張口,垂下眼眸道,小莊,以后我不會再這般了,你行自己的道,我不會再干涉你。 至于我對你有所虧欠日后你若是想要什么,只要我能辦到,我都會幫你。 莊離看著對面少年認(rèn)真的神情,心中一點點的變涼,他感覺到有一些可悲,還有一些可笑。 這就是他喜歡上的師兄真是良善仁義到極致,無論是什么時候,都是盡心盡力的為他著想,過錯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他連讓對方生氣都做不到,這人永遠都是那么冷靜,對待他這般平靜溫和,這般的讓他無話可說。 有情有義至極,也是無情無義至極。對方對于他,當(dāng)真從來都沒有過除了師兄弟之外的他想。 有非分之想的,只有他一人。 你明知我想要的是什么,莊離嗓音低啞,像是被血浸透一般,跟我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不能給我便不用給了,沒必要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 他心里生出些惡念,說話說的便難聽了些,還是你想讓我對你多些念想,讓我忘不了你?沈映雪若是知道你這般水性楊花 剩下的話頓住,他對上對面少年那雙秋水眸,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到底不忍用自己這些難聽的話去傷害對方。 小莊,我知道你心里不是這么想的,宋憫歡也不想再多說了,扯不清,越說越亂。 既然如此,我便不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了,宋憫歡平靜的站起了身,你身上受了傷,在這院子里養(yǎng)傷,陰魘泉我和師尊會過去。 他說完,也沒等莊離是否同意這一決定,轉(zhuǎn)身拿著自己的劍出了房間。房門被合上,他們兩個人便被這一面墻隔絕。 宋憫歡心里像是塞了團棉花一般,堵的他有些難受。他是第一次聽莊離說這種話,明知小莊不是故意的,心里到底還是有些煩悶。 這些煩悶也無人可說,他不想給沈映雪增添煩擾。 他在莊離門外站了一會,也沒有去找沈映雪,自己一躍,到了院中的梨樹上。 梨樹很高,坐在上面能夠看到遠處夜色下的街巷燈火,晚風(fēng)迎面吹過來,帶著絲絲的涼意。梨花簌簌的落下去,他把石頭放在了一邊。 石頭,你能陪我說說話嗎? 石頭沒搭理他。 我若是跟師尊說,師尊說不定也覺得我惺惺作態(tài),宋憫歡嘴角扯了下,反正如何說,都會是我的不是。 歸根結(jié)底,都是我不應(yīng)該多管閑事。 可問他接近莊離后悔嗎?若重來一次,他恐怕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你說,人世間為何總有那么多不必要的感情,宋憫歡戳了戳石頭,把他心里的話說了出來,不過我自己都做不到不動心,也并不能要求別人如何。 現(xiàn)在他與莊離師兄弟也做不成了。 宋憫歡看著院子里幾個房間都在亮著,院子角落里有兩座酒壇,上面落了不少梨花,不知道放置了多久,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沒有酒。 石頭立了起來,劍尖在半空中指向院子角落的方向。 酒? 石頭彎腰點了點頭。 宋憫歡站起了身,今日好說話的多,好,我現(xiàn)在給你取來。 他跳下來,梨花落了他一肩頭,黑靴落地,怕踩到地上散落的梨花,小心翼翼地避開了。 沈映雪對待它們都是那般的呵護,他也笨拙的學(xué)著,善待這世間萬物。 少年人身形挺拔修長,擔(dān)心沈映雪他們發(fā)現(xiàn),他動作放輕了些許,秋水眸盯緊酒壇,手中長劍挑開了酒壇上的蓋子。 月色灑落下來,似乎怕驚擾到院中貪酒的少年,銀光灑落帶著幾分輕柔。 里面的酒香蘊出來,居然真的有酒,宋憫歡用水壺取出來些許,把蓋子又合上了,劍尖挑落了些許梨花。 他回到了梨樹上,倒了一些給石頭,自己也喝了一口。這酒不知道是不是花重錦釀的,他只打了一些對方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 入口是清甜的梨花香,在唇齒之間散開,到了喉嚨時卻又像刀子滾過一般,如烈焰化進了胃腔中,灼酒燙心,只覺暢快。 石頭,你怎么不說話,你天天不說話,沒什么意思,樹枝都比你好使的多。 留著你也沒什么用,不如折了當(dāng)塊劈柴。 宋憫歡喝了幾口酒,思想也跟著昏昏沉沉。他一個人在樹上坐著,摸了摸一邊的梨花,又去戳一邊的石頭。 石頭似乎有些煩他,避開不讓他摸。 摸你兩下還不愿意了,宋憫歡想起來了云山劍,師尊的劍就特別喜歡被我摸,是不是因為師尊喜歡我的緣故。 宋憫歡笑瞇瞇的看著石頭,指尖戳了下石頭,看了眼寥寥月色,嘆了一口氣。 跟你說了也不懂,你只是一把劍。 我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去找?guī)熥鹉??宋憫歡摸著石頭身上的劍紋,自嘲道:如今變得這么猶豫不決情.愛使人迷茫,古人誠不欺我。 宋憫歡:我今日便是猶豫不決。實話跟你說,我就是什么都想跟師尊說,開心了不開心都想告訴他想要同他分享。 可是這般像個小孩子,是不是太幼稚了? 石頭打了個嗝,懶洋洋的聲音再次傳過來,你屁事挺多,想做什么去做便是,如果他敢嫌你,你揍他便是。 你說的好像有道理,但是我好像打不過他宋憫歡喝酒上臉,臉上紅通通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空中的某一點發(fā)呆。 石頭隨即又閉了嘴,宋憫歡意識到了什么,目光從空中的某一點,慢慢地轉(zhuǎn)了一圈,然后目光在不遠處頓住了。 沈映雪一身玄色蓮紋長袍長身而立,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在樹下平靜地注視著他。 宋憫歡: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比較長,他們每個人都不會容易,故事會慢慢展開的,感謝小天使們! 第75章 沈映雪面上沒什么表情, 眼神依舊是溫和的,目光先是落在他臉上,然后向下落在他手里的酒壺, 淡道:方才說要揍誰? 不過是眨眼間,沈映雪到了他旁邊。 宋憫歡反應(yīng)比平時慢上一些,他盯著沈映雪看了一會,后知后覺的心虛起來, 低聲道:我說要揍石頭一頓, 石頭讓我去院子里偷酒,它太貪嘴了。 宋憫歡說著,像模像樣地摸了摸石頭身上的劍紋,帶著些許威脅之意。 石頭: 確實,沈映雪垂眸看著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 也不害怕喝醉了從樹上掉下來。 說的到底是石頭還是他, 傻子才聽不出來。 我怎么可能會掉下去?宋憫歡說著要站起來,起身的時候略微不穩(wěn),他腳底一滑, 身子在向后傾的那一刻,旁邊的人扶住了他。 他的一只手腕被握住, 半靠在沈映雪懷里,抬眸的時候便能看見沈映雪整張臉。 這是意外宋憫歡小聲辯駁了一句, 問道:師尊是何時過來的, 走路一點聲響都沒有。 剛過來, 沈映雪見他站穩(wěn),松開了他,你有心事? 也不是心事, 宋憫歡一聽到沈映雪這么問,尤其是這般溫柔的語氣,不禁就心軟了,恨不得什么都告訴沈映雪,為他掏心掏肺。 我和師弟起了爭執(zhí),宋憫歡試著去牽沈映雪的手,方才在想,之前我是不是做錯了 一步錯,步步錯,但是誰能在做一件事的開始就能預(yù)料到之后的結(jié)果呢?若是放他回到當(dāng)初,怕是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師尊是不是不喜歡聽我說這些,宋憫歡低聲道,我什么事情都想跟師尊說。 想要跟沈映雪分享他的一切喜怒哀樂。 仲子非諸王,焉知諸王之?dāng)_?沈映雪沒有想到少年會真的跟他說這些,有一些驚訝,心里微動,喜歡少年對他這般誠實。 他握緊少年的手,眼里帶著些許柔和,溫聲道,你有事來同我說,我心里自然是開心的,善善愿意跟我講自己的事,我很樂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