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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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宋憫歡有一些驚訝, 一天之內(nèi)悟出來劍道,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他心情有些復(fù)雜,莊離用這種方式訓(xùn)練自己, 修為會提高的非???,但是不斷突破自己的底線,也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看莊離一身的傷便知道了, 沒有超常的忍耐力和毅力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莊離為什么那么想要提高修為?是想要變強嗎? 不過這小子剛剛看他的時候眼神不善, 這又是因為什么生氣?因為他來的晚了? 除了這個,宋憫歡目前想不出來別的了。真是他平日里慣的,這才分開幾日,脾氣見長,他一邊自責(zé)著, 看著莊離一身的傷,又有些心疼這倔驢。 臺上的莊離很快收回了視線,卷進(jìn)了和天狼兵團的戰(zhàn)斗之中。 黑色的邪祟威壓和莊離手中的玄鐵劍碰撞在一起,莊離身形十分輕盈,速度快的只能看到黑影。他不躲避攻擊, 一點也不慌張, 哪怕肩膀被天狼的利爪貫穿, 動作也未停頓分毫, 長劍斬斷對方的喉嚨,污血濺了滿身。 一只, 兩只,四只整整四十九只,臺下的喝彩聲震耳欲聾,厚重的鮮血堆積成了深色,濃烈的血腥味從臺上蔓延過來, 嘭地一聲,最后一只天狼倒在了地上。 莊離手里拿著劍,面朝的是他的方向,臉上被污血遮掩的看不清神情,手里的長劍還在向下滴著血。 身后的尸體和淌了一地的鮮血襯映著,那只手蒼白如玉,一截下頜線冷峻,唇角仿佛是勾起來的。 目光隔著人群落在他身上,宋憫歡有一種被暗處的猛獸盯上的錯覺。 他心里莫名蔓延出來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很快莊離便收回了視線,剛剛的一切仿佛沒有發(fā)生過。 黑袍很快上場了,帶著莊離離開,同時臺上一并被清理干凈。 怎么了?沈映雪伸手放下了他肩膀上,淡道,你在害怕什么? 宋憫歡眉心擰了擰,搖了搖頭,沒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他伸手向上碰到了沈映雪的指尖,指尖傳來溫涼的觸感,他心里仿佛被輕輕電了一下,很快就收回了手。 師尊,我們先去看看有沒有辦法能入地下三層。 沈映雪目光落在他指尖上微微一頓,嗯了一聲,很快收回了視線。 他在暗閣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有找到能入地下三層的地方,他猜測是需要令牌之類的才能顯現(xiàn)出來入口。 最好的辦法就是趁晚上混亂的時候再去找莊離,到時候把莊離帶出來。 其實硬闖未必闖不進(jìn)去,但是要付出的代價太大,而且進(jìn)去之后他估計就出不來了。 宋憫歡打算回去再跟徐晚欽商議,他回到了院子里,進(jìn)去前敲了兩下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徐晚欽問道:沒救回來? 小莊贏了,宋憫歡語氣里很驕傲,他現(xiàn)在還在地牢里,我沒有找到白天混進(jìn)去的方式,夜里我們過去的時候我會把他帶出來。 贏了?徐晚欽點點頭,倒是不太意外,而是道,和你師弟一隊的弟子在昨天夜里全部都死了,他們死的時候沒有來得及捏碎封神令。 這意思是,現(xiàn)在莊離的隊伍只剩下他一個人。 宋憫歡聽出來了徐晚欽話里有話,問道,所以呢?你認(rèn)為是莊離殺的? 昨天夜里他們關(guān)在同一處地牢里,徐晚欽淡道,此事我會上報給長老會,到底是不是由長老們自行判斷。 隨你,宋憫歡態(tài)度冷漠了不少,地牢里那么多邪祟你不懷疑,偏要懷疑我?guī)煹埽?/br> 徐晚欽抬眼看向他,你自己的師弟是什么樣,你難道不了解? 我?guī)煹茏约褐獣苑执?,宋憫歡想起來臺上莊離看他的眼神,眉心蹙了一下之后又分開,不會是他。 徐晚欽意味不明地呵了一聲,救完人之后我們不必再合作,之后每日我們在城主府外見一次。 我看也不必再見了。 他們兩個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里,路上沈映雪問他道,若真是你師弟,你當(dāng)如何? 莊離不會無緣無故殺人,宋憫歡,我相信他,當(dāng)然如果他做錯了事,自然是要受罰。 如今可以確定,如果弟子們受到危險時來不及捏碎封神令,那么還是會死的。 師尊,不是說還有其他長老過來保護(hù)這些弟子們嗎? 沈映雪:他們保證的是弟子的傷亡在一定數(shù)量里,如果不超過這個數(shù)量,那么他們不會出手。 畢竟參加劍會的弟子人人都是提前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這是在生死邊緣求的名次和榮譽。 宋憫歡不好說什么,長老會的決定不是他能夠質(zhì)疑的。 在院子里一直待到了晚上,天黑之后,他和徐晚欽在院子里匯合,兩個人在路上商量了一遍行動計劃。 你去當(dāng)誘餌引開守衛(wèi)的邪祟,我想辦法封了暗閣底下的陣眼,之后在血斗場上制造混亂,你要在這段時間了找到你師弟的位置并把他放出來。那些弟子我會想辦法。 看清楚這張地圖,徐晚欽扔給他一張羊皮卷,上面標(biāo)著暗閣的守衛(wèi)分布和圈起來的紅點,紅點是要引開的地方,你要保證我進(jìn)去的時候這幾處都沒有人。 徐晚欽:你能做到嗎? 宋憫歡看了一眼地圖,塞進(jìn)了懷里,我知道了,放心吧。 如果你敢搞小動作,徐晚欽頓了下,我不介意只有一個人的隊伍。 這話我同樣奉還。 他們兩個互相對對方都留有猜忌和懷疑,兩人在暗閣門口分開。宋憫歡按照地圖標(biāo)的位置,先去了原先令牌能夠通行的假山。 這里守衛(wèi)果然比平日里要多了一倍有余,宋憫歡靠著假山,他咬破了指尖,用血沾上邪祟的氣息畫了一道陣法。 陣法悄無聲息地布在那群守衛(wèi)的腳底下,他迅速地又去了另一個地點,能布陣的便布陣,不能布陣便把守衛(wèi)的邪祟都解決了。 宋憫歡把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一直沒等到徐晚欽,他心里懷疑這小子是不是直接跑了,不過不大可能。 師尊,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看看徐晚欽在搞什么鬼。 好,沈映雪指尖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直接進(jìn)去便是,他們不會察覺到你。 宋憫歡感覺額心微微發(fā)熱,他摸了一下,直接從地道里走到了頭,盡頭是一處天然的洞xue。 兩邊幾十名守衛(wèi)已經(jīng)倒下,徐晚欽在池水邊緣站著,垂眸盯著池水不知道在看什么。 宋憫歡也到了池水邊緣。 這是一處泉眼,池子旁邊雕刻的有陣法的咒文。咒文通體漆黑,像是血染一般的深色,它們連在一起,鎖住了一整個池子。 原本清澈見底的池水變成了一攤死水,水面平靜無波,深的如同化不開的濃墨。上面倒映著他們二人的身影,莫名為他們二人的面容添了一抹邪氣。 這么看池子已經(jīng)是封住了,宋憫歡問道,你在這里看什么?再看下去我們也不用出去了。 徐晚欽盯著池水仿佛能盯出一個洞來,慢慢的收回了視線,開口道,現(xiàn)在過去。 他們兩個轉(zhuǎn)過了身,沈映雪目光落在那池子上,指尖一道白光飛進(jìn)了池子里,白光進(jìn)入池子之后迅速消融,未發(fā)生任何變化。 我在守衛(wèi)那邊布了陣法,能撐一段時間,現(xiàn)在地牢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亂起來了,我們先分兩邊救人。 宋憫歡和徐晚欽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有邪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過來,其中一名邪祟看到了盡頭處的泉水,面色瞬間便變了。 陣眼被人封住了快去叫人!出大事了! 去找魑鬼大人!此事不得聲張,敢亂說我就拔了你們的舌頭! 守衛(wèi)的邪祟們點著火把來往急急匆匆,宋憫歡聽了一耳朵,他心里有那么一刻疑問。 那池水很重要嗎?看這些邪祟都很在意。 他把這個疑問放在了心底,如今忙著救人,他在出去的時候順手在門口放了一把火。 不好了!外面的血斗發(fā)生了變故著火了! 去通知外面的人,不要讓人趁亂混進(jìn)來!這里暫時封住,先把火滅了! 這邊亂作一團,他們潛入地下三層很順利。不知道徐晚欽是怎么辦到的,他們路上都沒有遇見非常厲害的邪祟。 地牢里帶著腐爛陰暗的氣息,一扇扇鐵門之中關(guān)著的都是修士弟子,這一幕似曾相識。 宋憫歡想起來之前在重光城地牢里見到的那些弟子,和如今有一些相像相比之下這邊的死傷更加慘重一些。 他擔(dān)心莊離,路過鐵門把鎖都打開,在走廊盡頭找到了人。 一間血腥味濃重的牢房,地面與墻面有許多深褐色的痕跡。角落里的少年手腕腳踝上戴著鐐銬,一個人坐在陰影處,一動不動的仿佛與斑駁的血跡融在了一起。 小莊! 宋憫歡一劍砍斷了上面的鎖鏈,牢門打開,他進(jìn)了地牢之中。 角落里的少年聽到了他的聲音,緩緩的抬起頭來,眼眸先是落在他身上,然后朝他身后挪了過去,沾著血污的指尖微動。 師兄。莊離開了口,嗓音嘶啞低沉。 這還是這小子第一次喊他師兄,宋憫歡看著這小子一身慘樣,心里略微心疼,他到了莊離面前,有沒有受傷?還能不能走,我先帶你離開這里。 莊離坐在原地沒動,垂著眼道,不能走了,師兄背我。 好,宋憫歡聞言沒有任何異議,他在莊離面前蹲下.身來,上來,我?guī)愠鋈ァ?/br> 后背一沉,在宋憫歡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莊離的唇角緩緩勾了起來。 我和徐晚欽一起過來的,你身上有傷,一會在外面待著,我還會過來一趟。 宋憫歡背著莊離往上托了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感覺到這小子變沉了些許。 師兄,從那邊走,那里還有一條出口。 走到岔路的時候莊離開了口,伸手指了指靠近左邊漆黑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方向。那一邊安安靜靜的,像是一口吞噬人的深淵古井。 宋憫歡那一聲好正要脫口而出,他的目光落在莊離的手上微微一頓。 那是一只冷白枯瘦的手,手指比尋常男子要細(xì)很多,上面十分光滑,蒼白細(xì)膩的沒有一絲瑕疵。 莊離常年練劍,手上有繭子,不可能能維持這般的光滑,而且他記得莊離的手骨節(jié)分明,并不是這般的枯瘦。 再向上看,他眼前一閃,仿佛看到了一截深紫色的衣袖。 宋憫歡的腳步微微一頓,身后傳來莊離的聲音,師兄? 他托著背后的人的手微微一頓,背后蔓延出來一陣涼意,在他停頓的時候,一只冰冷的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脖頸。 師兄,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冰涼的氣息拂在他耳側(cè),宋憫歡在轉(zhuǎn)瞬之間反應(yīng)過來,身形向旁邊躲過去,長劍出鞘擋在了面前。 在他面前的莊離長著一張與莊離同樣的臉,只是那身玄色衣袍變成了深紫色長袍,上面有繁復(fù)的天魔圖紋。那一雙眼眸也變成了深紫色,身上帶著濃重的嗜殺凌.虐氣息。 你是誰?宋憫歡感受到了極致的威壓,握著長劍指向了面前的莊離。 我是誰?少年哈哈笑了起來,一步步靠近,我是莊離啊,師兄,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宋憫歡未退半分,長劍凜冽著寒光,眼里一點點變得冰涼。 你不是他。 少年又笑了,唇角揚起來,他想殺人我感知到他的情緒,所以代替了他,幫他完成了他不敢完成的事。 我替他把人殺了,少年眼底帶著興味,唇角揚了起來,莊離是我,我也是莊離,人是我殺的,也是他殺的。 劍光直指少年的面門,莊離笑容猶如鬼魅。 少年上前兩步捏住了他的劍刃,輕聲道,師兄,你真的下得了手嗎。 宋憫歡劍光一閃,在他要刺上莊離肩膀的那一刻,少年哈哈哈大笑,一道深紫色的光從莊離身上飛離,莊離身形變回了原樣,臉色蒼白倒了下去。 在他要接住莊離的時候,有人先他一步,沈映雪伸手扶了莊離一把。 沈映雪只用了一只手,看了眼深紫色光芒飛走的方向,眸底若有所思。 師尊,方才那是誰? 宋憫歡還有些驚疑,他看著昏迷過去的莊離,回想著方才那少年的話,再聯(lián)想徐晚欽說的,隱隱明白了什么。 方才那少年可用殺意傳召,在三千年以前是凡間供奉的嗜殺邪神,他的名字叫做朔州,是十二夜之門的成員之一。 十二夜之門,又是這個組織。 沈映雪淡聲道:這是十二夜之門第二次在地下重光城里現(xiàn)身,此處已經(jīng)不適合做劍會試煉地點。 第二次? 第一次是你之前在血斗之中遇見的鬼界侍君,他的身份目前還未查清楚,但是確認(rèn)也是十二夜之門里的成員無疑。 你先帶莊離回去,沈映雪,接下來不要再擅自行動,等我消息。 宋憫歡站在原地沒動,他又要和沈映雪分開了,心中有一些莫名的感覺,略微不舍。但是他也知道他沒辦法跟著沈映雪,若是跟著只會添亂。 師尊如今要去追查朔州? 沈映雪嗯了一聲,他看出來了少年眼底的不舍,溫聲道,他們此行醉翁之意不在酒,莊離恐怕只是幌子,在地下重光城里出現(xiàn)另有目的。 我需要去追查清楚,善善,你留著把這些弟子帶出去,外面的邪祟我會幫你們清理干凈。 沈映雪身形轉(zhuǎn)瞬消失,與此同時,一股浪潮般的威壓鋪天蓋地從四面?zhèn)鬟^來,空氣跟著變得冷了幾分,仿若高山寒雪從裂縫里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