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9
他們兩的傷口是一樣的,但虞寧受傷后,還在持續(xù)戰(zhàn)斗,又被鮮血浸泡感染,因此傷得會更嚴重一些。 酒精消毒,再用藥粉噴上,靜置吸收了片刻,紀明夏才讓虞寧將衣服穿好。 離開前,紀明夏沒忍住,吧唧一聲,親了虞寧的嘴角一下。 紀明夏笑道:獎勵―― 他話音未落,虞寧就低下頭,深深吻住他的唇。 半個小時后,紀明夏跟著虞寧從角落里出來,感覺大家都在看他們,雖然大家不一定知曉他們在角落里做了什么,但紀明夏還是忍不住臉頰發(fā)熱。 明夏,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這時,衛(wèi)珍走上前道,咦,你的嘴巴怎么了。 紀明夏一聽,迅速做賊心虛地捂住嘴:沒什么,你找我什么事? 就是小琪 衛(wèi)珍問了幾個關于小琪的問題,見紀明夏全程捂著嘴,帶著疑惑走了。 直到和別的人會合,有人在她耳邊小聲嘀咕幾句,衛(wèi)珍看了看虞寧,又看了看紀明夏,這才恍然大悟。 要是別人,隔著老遠的距離,看不清衛(wèi)珍的反應,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偏偏紀明夏視力太好,衛(wèi)珍的表情他瞧得一清二楚。 見虞寧無辜地站在旁邊,紀明夏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重重掐了他一下。 ―――― 籃球場內的人雖然不多,但大多是老弱病殘。 虞寧負責防御,隨時迎敵,紀明夏便也沒閑著,他和衛(wèi)珍這幾個還有些體力尚可的人一起組隊,對現場的人一個個溝通過去,先分配為數不多的物資,安排大家休息,然后算好時間再集合眾人一同出發(fā)。 得知有望離開這兒,大家先是一喜,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他們已經失望太多次了,逐漸變得麻木,除非徹底離開這兒,否則沒有人是能放下心慶祝的。 紀明夏看在眼里,也沒有多言,只叮囑大家休息好,等到點要出發(fā)的時候,他們會組織安排。 轉眼半天過去,紀明夏也略微有些犯困。 他和虞寧大清早地就趕往福南縣,查探一天后,深夜?jié)撊?,自從進入這片封鎖區(qū)域后,紀明夏的精神就處于緊繃狀態(tài)。 直到現在與虞寧在一塊兒,沒有怪物,所有人整裝待發(fā),紀明夏才略微放松一些,便也找了個角落小憩片刻。 他才剛睡著,一枚飛鏢攜帶著紙條,朝虞寧飛來。 虞寧瞥了一眼,不等飛鏢靠近自己,便抬手攻擊。 飛鏢連帶著紙條,一同被當場焚燒殆盡。 躲在暗處的柯成宣沒想到虞寧這么狠,他飽含善意送信,虞寧竟然看也不看。 他咬牙咒罵了片刻,見紀明夏還在休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最終還是忍痛,又送出了一枚飛鏢。 這回,他的紙條不再是卷著的,而是長長的懸掛著,上頭清晰寫著:你若不來,我將把紀明夏的秘密,告訴所有人。 紙條送到虞寧的面前,不等虞寧損毀,柯成宣連忙cao控紙條自焚,然后將飛鏢收了回去。 虞寧看著紙條焚燒處,片刻后,他起身,徑直朝柯成宣的藏身處走來。 柯成宣沒想到虞寧早就看穿他躲藏的位置,先是一驚,不過一想到他手里的底牌,又略微安心了一些。 籃球場休息室內,虞寧進來后,主動將門關上,然后看向坐在角落的柯成宣。 這幾天,大家被困在封鎖區(qū)域內,別人忍饑挨餓提心吊膽度日,柯成宣卻愜意無比,看起來和平日養(yǎng)尊處優(yōu)生活沒什么兩樣。 直到剛才,他的本命靈器損毀,又被虞寧打敗,元氣大傷。 不過短短幾個小時,此刻的柯成宣看起來,和外頭那些難民似的普通人,已經沒什么區(qū)別了。 柯成宣也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狀態(tài)不好,不過時間緊張,容不得他休養(yǎng),所以才冒險將虞寧找了過來。 這幾個小時,他不僅沒有好好修養(yǎng),還費盡心思打探情況,觀察紀明夏的每一舉一動,終于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見虞寧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柯成宣扯了一下嘴角,客氣地道:坐。 有話直說。虞寧道。 還真是不給面子啊??鲁尚托α艘宦暎俏揖烷_門見山了。外頭那個紀明夏,是假的,不是人,而是個怪物。 柯成宣說完,發(fā)現虞寧眼皮都沒抬一下,就像是沒聽見似的,依舊平靜冷淡地看著自己。 我知道你不信我??鲁尚^續(xù)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柯成宣,是紀明夏的初中同學,也是紀明夏的男朋友,我指的是,真的那個紀明夏,我對怪物沒興趣,只和人談戀愛。 柯成宣將自己和紀明夏的故事簡單說了一遍。 其實也沒什么好交代的,他是個天生的同性戀,初中青春期發(fā)育的時候,明確了自己的性向。 柯成宣從小長得好看,是學校的風云人物,風靡整個福南縣,走在街上,都有人不斷回頭偷看他,討論他的那種。 他想要談戀愛,就和選妃似的,想要誰基本誰都能上鉤。 柯成宣最終選擇了紀明夏。 我天生具有預知能力,能看得到一部分未來??鲁尚c了點自己的腦袋,有些倨傲地道,我看到了未來,紀明夏是我的伴侶,所以我選擇了他。 追求紀明夏,簡直沒有任何難度,基本上柯成宣剛做出表示,身邊的人就開始瘋狂起哄,不管是看熱鬧的、還是嫉妒的、厭惡的,當柯成宣和紀明夏捆綁在一起后,紀明夏就成為了全校的焦點人物。 這樣的大環(huán)境下,紀明夏就算想拒絕都難。 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對性取向還有愛情,都是懵懂的。 柯成宣這么優(yōu)秀,紀明夏自然不會排斥他,在緊張與無措中,紀明夏很快答應和柯成宣在一起了。 一直到高中,我要跟隨家人去出國,才和紀明夏分開,在和他交往的這個期間內,我和他之間,除了最后一步之外,該發(fā)生的,都已經發(fā)生過了。柯成宣對虞寧道,我記得很清楚,紀明夏腰腹部的位置,有一道疤痕,這道疤痕,是為我留下的 初中畢業(yè)的時候,柯成宣的表姨確診紅斑狼瘡,需要進行換腎手術。 柯成宣外祖母那一系來歷神秘,這位表姨更是家族核心人物,雖然柯成宣從未見過她,但表姨患病,不論是外祖母家,還是柯家,都十分緊張。 表姨的疾病已經導致臟器衰竭,需要進行換腎手術,當時,不論是外祖母那一系的人物,還是柯家人,都萬分緊張,為表誠意,家族中所有人都前往醫(yī)院檢查配型,一旦合適,將全力救治表姨。 柯成宣那會兒剛初中畢業(yè),對于這種事懵懵懂懂,見家人這么積極,便帶著紀明夏一起去做檢查,想讓紀明夏在家人面前好好表現一下,沒有想到,最后家族中的所有人都不合適,倒是紀明夏匹配上了。 在柯家人的請求下,紀明夏答應進行捐腎手術。 一直沒開口的虞寧,聽到這兒,忍不住道:他那時候,還是未成年。 我那會兒也不大,哪知道這些,我那時只想著,人有兩個腎,割了一個還能活。表姨身份特殊,紀明夏當了表姨的救命恩人,以后就是我柯家的救命恩人,我父母就能接受他和我在一起。柯成宣不在意地道,再說了,紀明夏最后也沒捐成。 紀明夏未成年,這種手術正規(guī)醫(yī)院是不可能接受的。 所以柯家找了關系,經過朋友介紹,認識了個開私人醫(yī)院的葉家人,這個手術,就是在葉家的醫(yī)院內cao作的。 虞寧聽到葉家兩個字的時候,神色微變,不過很快恢復正常。 手術進行到一半,兩人打了麻醉藥,紀明夏的腰腹皮膚都被劃開了,就在他的腎即將被取出來時,突發(fā)異變,表姨突然醒了過來,逃出了醫(yī)院,之后再也沒出現過,徹底失蹤了??鲁尚麑τ輰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紀明夏初中畢業(yè)那年,做了換腎手術,雖然最后腎沒有被摘掉,但這個疤痕卻是留下來了,這種手術的疤痕,正常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消除。 手術雖然沒有成功做成,但柯家為這件事盡心盡力,外祖母一脈的人格外感恩,事后給了柯家不少好處。 柯成宣能去國外留學,還順利繼承了不少神秘物品,甚至修煉出了本命靈器,皆是外祖母一脈對他們的報答。 本來柯成宣還想也分給紀明夏一點的,結果沒想到,紀明夏的奶奶,卻是個不識趣的老太婆。 當發(fā)現紀明夏差點被人騙了顆腎之后,紀奶奶氣的直接沖到柯家門口堵人。 頭發(fā)花白的糟老太婆,堵在柯家門口破口大罵,要他們給個交代,饒是柯家有錢,也受不了鄰居的議論。 所以柯成宣一家連夜就出國了,柯成宣甚至沒來得及和紀明夏告別,就匆匆離去。 等他到了國外,想和紀明夏聯(lián)絡時,卻發(fā)現紀明夏換了手機號。 包括QQ、微信等社交賬號,全都更換了。 柯成宣聯(lián)系不到紀明夏,倒也不著急,他一邊在國外好好修煉,一邊聯(lián)系上他們的初中同學,讓初中同學幫他向紀明夏傳遞消息。 紀明夏性子軟,只要外界的人看得到他柯成宣的情深,等他修煉完回國后,好好哄一哄,再有同學們起哄作證,遲早能把紀明夏哄回來。 糟老太婆不想他和紀明夏聯(lián)系,成,他就遂了她的愿。 他不和紀明夏直接聯(lián)絡,初中的學校里,卻不斷流傳著他和紀明夏的故事,只要糟老太婆關注初中同學的消息,就會發(fā)現,紀明夏和他柯成宣,總是捆綁在一起的。 當然,這些往事細節(jié),柯成宣自然沒有必要全都告知虞寧。 柯成宣道:現在這個紀明夏,他的腰上,一片光滑細膩,沒有任何痕跡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紀明夏,他是冒充的。 他說著,想到這一天下來,紀明夏的表現,忍不住咬牙道:我和他雖然三年沒見,但彼此長相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這個紀明夏,一看到我,居然沒認出我是誰,見我穿著個叫卓城的學生的校服,就以為我是卓城。 他性子軟,向來好說話,不懂得拒絕別人,但現在這個紀明夏,尖酸刻薄,陰陽怪氣,脾氣和以前也完全不同。 他和你走散后,一直想要找你,從宿舍到籃球場,一路駐扎無數怪物,正常情況下,別說他了,哪怕是當代最強者來,都得回避三分。可是紀明夏這一路,竟然暢通無阻,沒有一個怪物敢阻攔他,難道還不可疑? 最重要的是,我的靈器,繞開了你的戒指防御,才剛碰到他的皮膚,所有能量就被他吸干,靈器徹底損毀,我也元氣大傷 說到這,柯成宣更是克制不住的恨意。 那是他修煉多年的本命靈器,竟然就這么損壞在紀明夏的手中。 柯成宣又驚又俱,又怕又怒。 柯成宣看向虞寧,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和這個紀明夏在一起的,但既然你手中有神秘物品,和我是同道中人,應該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 真實的紀明夏,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出現了一個能吸收神秘物品,令怪物懼怕的冒牌貨。這個冒牌貨,不知懷著什么目的,混跡在人群中,甚至和你親密無間地在一起 柯成宣幽幽地道。 休息室內一片死寂,只有他的聲音在不斷回蕩,結合他所說的內容,說是恐怖故事也不為過。 換作一般人,此刻怕是嚇得臉色發(fā)白,六神無主。 畢竟這個冒牌紀明夏的威懾力太強了。 和真實的紀明夏一模一樣就算了,還能輕松損毀神秘物品,這么恐怖變態(tài)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是人。 手握神秘物品的人,越是依賴神秘物品的力量,就越是懼怕紀明夏這樣的怪物。 這也是柯成宣不介意將自己萎靡重傷的模樣,展現在虞寧面前的緣故。 只要讓虞寧看到他的前車之鑒,他就不信虞寧不會對紀明夏起疑心! 柯成宣說完,觀察虞寧的表情。 令他大失所望的是,虞寧竟然和之前一樣,完全沒有被他的故事震撼。 柯成宣感覺自己精心謀劃一場,全都是對牛彈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對方毫無反應,反倒顯得他像是個跳梁小丑似的。 柯成宣頓時就想不明白了,他忍不住對虞寧道:你就沒覺得很可怕嗎? 你說完了?虞寧反問道。 柯成宣不甘心地握了握拳頭,他想了想,冷笑道:我知道了,和我上床的是真實的紀明夏,而這個冒牌貨對你而言,還是一張沒人調.教的白紙,你以為你們兩情相悅,他雖然會這樣對付我,但會放過你,對嗎? 你以為你能掌控他,你以為他很愛你,為了你不惜暴露身份,也要來籃球場找到你?柯成宣嗤笑道,虞寧,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說到這,柯成宣伸了個懶腰,勝券在握地道:還有一件事,考慮到你的情緒,我本來不想說的,不過你還這樣冥頑不靈,那就怪不得我了。 柯成宣說著,目光停留在虞寧的手上:你的左手胳膊,還有右邊后背,都受傷了,對嗎?后背傷口大概十厘米左右,斜著斬到你的身上,流了不少血,是吧? 他說的雖然是問句,但臉上的神情卻極為篤定。 虞寧渾身浴血和怪物戰(zhàn)斗,雖然不少人知道他受傷了,但除了紀明夏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傷情。 見柯成宣連這么細節(jié)都能說出,虞寧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會對你的傷口了如指掌?柯成宣嘲諷地笑道,因為,我在紀明夏的身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傷痕! 一直面無表情的虞寧聞言,神情終于發(fā)生了細微的變化。 柯成宣見虞寧終于有了反應,心中一喜,快速將他和紀明夏相逢后的事情一一道出。 他和那個小琪的怪物搏斗,明明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突然之間,手就開始流血了。緊接著他就站起來,嘴里喃喃地道,虞寧受傷了??鲁尚溃D身想要從房間里出去,突然像是被看不見的人推了一把,緊接著,后背就憑空多了一條疤痕,血一下子涌出來,把衣服染紅了,疼得他好久都沒說話 柯成宣說著,想到紀明夏痛苦的模樣,忍不住嘖嘖感嘆起來。 這才是他主動虞寧的原因,也是他敢把虞寧叫過來的最大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