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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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柳三葉,昏黃的燭光搖曳在她的眼睛里,熠熠生輝:三葉,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吧。 柳三葉回頭:什么笑話。 白瞳學著柳三葉以前給她講笑話的語氣,笨拙地說:從前,有一個人在路上走路,走著走著,突然一聲巨響,她摔倒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柳三葉搖了搖頭:為什么? 白瞳板著臉,十分正經(jīng)地回道:因為她被路上的一塊石頭絆著了。 柳三葉這輩子都沒有聽過這么冷的笑話,一時有些語噎,不過她看見白瞳那樣期冀的眼神,還是笑了,皮笑rou不笑:啊,很好笑。 說罷,她又覺得太假,便將雙手搭在膝蓋上,臉埋進臂彎,笑得兩個肩膀不停地抖:哈哈哈,太好笑了。 她用手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白瞳被她逼真的演技騙到,真以為這個笑話很好笑,便繼續(xù)講著:后面還有,我念給你聽。 柳三葉抹去眼角的淚花,認真地聽她講。 白瞳被柳三葉目光灼灼地盯著,顯得有些急促,她將一張燈符拿近到書前,一字一句地念著:后來,她站起來,繼續(xù)往前走,走著走著,突然又一聲巨響,她又摔倒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柳三葉像個好學的學生,迷茫地搖搖頭:為什么? 白瞳還是之前嚴肅的表情:因為又有一塊石頭出現(xiàn)在路上,把她給絆著了。 這一次柳三葉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了,她看著水面泛著的潔白月光,幽幽道:好蠢啊,這個人。 白瞳見柳三葉突然不笑,心知說錯話,便沉默下來,她拿出之前她們口中所說的無字天書,努力引起另一個話題:你們之前說看過的書,就是這本書嗎? 對。 這本書寫了什么?為什么顧盼憐會說我是主角? 柳三葉解釋說:這本書是天水月寫的,她的洞察眼能夠預知未來,她將未來看見的事情寫在了這本書上,因為是圍繞你寫的,所以顧盼憐才會誤以為你是主角。 白瞳繼續(xù)問:你和顧盼憐還有裘賀都是從異世來的嗎? 嗯。 你們的世界是長什么樣的? 柳三葉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她竟然有些遺忘她原來世界的模樣了。 白瞳見她久久不回答,便又重新問了一個問題:你在你們的世界里有親人嗎? 柳三葉絞盡腦汁想了許久,居然只回了三個字:好像有。 那你想回家嗎? 柳三葉搖搖頭,很無所謂地回:不想了。 柳三葉在巖石上枯坐了兩月,白瞳覺得這樣不利于她的身心健康,容易滋生心魔,就將她強行拉了出去。 我們出去走走吧。 柳三葉想了想:既然來了關臨,那便去云下鎮(zhèn)看看吧。 白瞳臉色一白:去那里做什么。 白瞳怕柳三葉想起傷心事,不愿她去,但最后柳三葉還是不管不顧地出發(fā)了,白瞳不得不跟在她的身后。 一路上,白瞳時刻盯著柳三葉的情緒,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入了魔,所幸一路下來柳三葉都很平靜。 直到快到云下鎮(zhèn)時,她突然停止飛行,改成步行,她步子很慢,慢到像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她一邊走一邊說:原本天水月的預知里是沒有牽扯到云下鎮(zhèn)的,若不是我自作聰明,將你帶到云下鎮(zhèn)來做任務,根本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慘案。 白瞳不知該如何回話,只是沉默不語地跟著,忽然前方的柳三葉停了下來,白瞳便也跟著停下,她看見柳三葉在死死地盯著一群人,那群人正好往云下鎮(zhèn)的方向走去。 柳三葉快步上前問他們:你們要去哪里? 那群人是一個商隊,護送著不少錢糧,見柳三葉和白瞳都戴著斗笠,不免心生警惕,領隊的鏢頭上前道:兩位是? 柳三葉回:趕路的。 鏢頭遲疑道:兩位是要去云下鎮(zhèn)嗎? 云下鎮(zhèn)?柳三葉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云下鎮(zhèn)還有人? 鏢頭笑道:這位姑娘說笑了,云下鎮(zhèn)如今繁榮昌盛,怎么可能會沒人。 柳三葉忙道:云下鎮(zhèn)五十年前不是被一場大火燒了嗎? 確實被燒了,但是后來仙師超度完被大火焚燒的亡靈,又重新從關臨遷了一批人過去。 柳三葉匆匆趕去云下鎮(zhèn),發(fā)現(xiàn)眼前的街道竟與五十年前一模一樣,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不一會兒,耳邊就都被喧囂的叫賣聲充斥,柳三葉一時呆怔在原地,她原以為她看到的會是一片廢墟。 白瞳對眼前的景象并不驚訝,只說:云下鎮(zhèn)的亡靈被超度完后,順便改了這處的風水,少了邪祟,人就漸漸多了起來。鎮(zhèn)外還布了一個反射陽光的法陣,陽光通過法陣反射到鎮(zhèn)中,這樣就算是被云之城完全遮住的鎮(zhèn)中也有了陽光。 白瞳對云下鎮(zhèn)的改變十分熟悉,熟悉到柳三葉忍不住回頭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白瞳聞言立馬止了聲音。 柳三葉見此瞬間明白:是你做的嗎? 白瞳遲疑了片刻正要回話,就在這時,柳三葉藏于袖中的通訊符亮了起來,柳三葉將其取出,另一邊傳來了裘賀的聲音。 我已經(jīng)到關臨了,你在哪里? 柳三葉的手不自覺地抖動起來,她壓抑住內(nèi)心的狂喜,簡短回:云下鎮(zhèn)。 深夜,云下鎮(zhèn)。 裘賀匆匆趕到與顧盼憐約好的地方,他見四周寂靜無人,不由得生起了幾絲疑慮:怎么突然把我約來云下鎮(zhèn)?鬼影都不見一個。 今夜的云下鎮(zhèn)顯得格外詭異,既沒有蟬鳴,也沒有微風,裘賀待得久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他心中警鈴大作,腳下使力打算離開此處,可是他往上一踏,卻沒有飛起來,竟是周身法力全然使不出了! 裘賀頓時面如土色,就像是被人用大棒狠狠敲了一下,他后知后覺明白,他這是被詐了! 惱羞成怒的裘賀對著四周大吼:是誰! 四周漆黑一片,無人應答,唯有空洞洞的巷子,傳來嗚嗚似鬼嚎的聲音。 裘賀頓時心跳加速,他疾步向前跑,跑得氣喘吁吁,可是一轉(zhuǎn)眼竟又跑回了原地,如此循環(huán)了幾次,他終于累倒在地上。 他依舊沖著四周大喊:到底是誰! 依舊沒有回應。 喊得久了,裘賀的聲音也啞了,但他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越來越興奮:有趣,有趣。 裘賀翻開儲物袋,從里面拿出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眼神狂熱,竟是要準備嘗試破陣。 柳三葉白瞳站在結界外,看見裘賀在里面一會兒拿出半截手骨,一會兒又拿出畫滿奇特符文的人皮卷,口中念念有詞,似在說著什么古老的咒語。 柳三葉直覺不妙,便迅速沖進陣法中,數(shù)條藤蔓拔地而起,將裘賀死死纏在空中。 裘賀一見柳三葉,臉上似驚似喜:原來是你! 而后他又看到了陣法外的白瞳:你們把顧盼憐殺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裘賀卻腦補出了一場大戲:原來你已經(jīng)知道顧盼憐是穿書者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時候知道的!是顧盼憐在玉虛殿前試探你的時候嗎? 沒想到你們居然敢直接在鶴歸宗劫人!你們一定是對她搜魂了吧,不然你不可能知道我,不可能與我取得聯(lián)系。 裘賀噼里啪啦說了一大通,但柳三葉和白瞳都只是冷冷地盯著他,不發(fā)一言,裘賀開始變得恐慌:你們怎么不回答我,難道我猜得不對嗎?快說啊,我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輸?shù)模?/br> 裘賀不停地詢問,聲音近乎咆哮,柳三葉挑眉:你好像很想知道答案? 說罷,柳三葉便撕開了一張火符往裘賀的身上扔去,大火在瞬間吞沒了裘賀,火勢滔天,裘賀的面孔越發(fā)猙獰:對啊,快告訴我!我想知道答案! 柳三葉冷靜回:既然你想知道,那就永遠別想知道了。 裘賀聞言這才開始害怕起來,他不停地掙扎,想要沖出大火的包圍,可惜藤蔓死死地纏住他,他完全無法動彈,火焰灼燒著他的每一寸皮膚,發(fā)出滋滋油炸似的聲響。 被大火灼燒的滋味如何?柳三葉指著裘賀身后的云下鎮(zhèn),當年這一鎮(zhèn)子的人就是這樣被燒死的。 可惜裘賀對于柳三葉所說的云下鎮(zhèn)毫無動容,他只是痛苦地大吼著,血絲遍布眼球:告訴我!我要知道答案! 我可以告訴你修真界的靈氣為什么會變得匱乏?我可以和你換,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從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們是穿書者的,還有為什么無字天書穿書者的名單里沒有你!快!快告訴我! 柳三葉嫌他聒噪又撕了一張火符扔他身上,火越燃越旺,最后熊熊烈火幾乎吞噬了整片夜空:我對你的問題一點興趣也沒有,你想知道答案,就去地府要吧! 柳三葉說罷,裘賀便露出了一種驚恐萬分的絕望神情,然后他就徹底消失在了大火中,連一點骨灰都沒有剩下。 裘賀死后,柳三葉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那弧度越來越大,最后更是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 可是笑了沒多久,她便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在白瞳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眼睛已被血色染紅,周身更是升騰出一種,似有若無的攝人煞氣。 第114章 再去南荒 終于死了。柳三葉低低地笑著, 那聲音笑得嚇人,一反常態(tài),白瞳察覺不對, 便輕聲喚她:三葉? 柳三葉聽到白瞳的聲音, 臉上霎時變得驚慌起來,她再次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 她的神情變幻不定,一會兒陰森嚇人, 一會兒又驚懼惶恐, 她害怕白瞳靠近,又忍不住想要動手殺人。 她已經(jīng)收不住手了, 可是僅存的理智又讓她不得不壓制住自己的本性。 寂靜的夜色里, 柳三葉突然慘叫一聲, 沖出了云下鎮(zhèn)。 白瞳察覺不對, 連忙跟上,兩人一前一后在叢林中快速飛掠, 待行至荒郊無人處,白瞳終于追上了柳三葉, 她伸手往前一探,抓住柳三葉的右肩,慌急喊道:三葉,你怎么了! 誰知,下一刻, 柳三葉居然將白瞳搭在她肩上的手給震開了,白瞳受余威波及,一連退了好幾步,恰在此時, 柳三葉回頭,白瞳終于看清了她的臉。 她的雙眼已被血色覆蓋,臉上神情兇煞,竟與魔修一般無二!她已經(jīng)失去了神志!白瞳見此全身血液都冷到了冰點。 柳三葉因為殺死裘賀,內(nèi)心抑制不住地狂喜,周身暴|亂靈力就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剎那間全面爆發(fā),這躁動來得過于|迅猛,以致于柳三葉此時此刻已經(jīng)全然成了靈力的傀儡。 她只想發(fā)泄。 她像是一個在叢林中尋找獵物的兇獸,在看見白瞳后,原本掙扎的面容忽然變得僵直,她一步步朝白瞳靠近,猩紅的雙眼露出噬血的光芒。 白瞳不躲不閃,只是怔怔地看著柳三葉:三葉,你想殺我嗎? 柳三葉聞言渾身一震,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啊 她痛苦地跪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大吼,肆虐的靈力如同一道颶風,將四周樹木都刮得翻飛了出去,白瞳身處漩渦中心,周身衣袍被狂風刮得獵獵作響。 三葉 她大喊,而后便拼著全力,迎著逆風,一步步上前,將痛苦掙扎的柳三葉抱進了懷里。 柳三葉被擁入熟悉的冰涼懷抱,如同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冰水,四周狂風驟停,飛揚的黑發(fā)長袍隨之落下,她瞳孔微微收縮,全身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她低頭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沒有,我沒有。 她嘶啞說罷,突然間掙脫白瞳的懷抱,發(fā)瘋似的往黑暗深處跑去。 繁茂的叢林,遮天蔽日,將僅有的微弱月光,隔絕在黑暗之外。 柳三葉在黑暗中奔跑,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視線變得模糊,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是不停地跑,不停被絆倒,再不停爬起,身后有白瞳的呼叫,也正是這個聲音,讓她如萬鬼噬心,恐怖至極。 一著不慎,她失足跌落進溪流中,湍急的河流讓驚恐地大叫起來:我沒有入魔! 白瞳跳進河水中想要將她從急流中拉上岸,她卻不停地往后退:你不要過來! 當她發(fā)現(xiàn)白瞳還在往前,而她已經(jīng)退無可退時,她開始惡狠狠地大聲吼叫:我沒有入魔! 白瞳安撫似地放柔語氣,紅著眼眶,聲音顫抖:對,你沒有入魔。 柳三葉聽見此話,炸毛的神經(jīng)忽然松下,濕答答的發(fā)絲緊貼著臉頰,有水珠從她的下顎不斷落下,她像個小獸般低垂著眉眼,輕聲嗚咽:我沒有入魔 你沒有入魔。白瞳一遍遍重復著這句話,然后一點點向柳三葉靠近,她將柳三葉擁入懷中,極度溫柔,又極度眷戀地說著,三葉沒有入魔。 柳三葉聞言徹底放松了警惕,就好像她真的沒有入魔一樣,但就在此時,一張符紙卻突然貼在了她的眉心,她瞳孔驟縮,緩緩閉上了雙眼。 柳三葉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她躺在一處山洞里,周圍是密密麻麻的符文,她的四肢皆被沉重的玄鐵捆住,柳三葉看著這些玄鐵,雙手不自覺地抖動著,她似乎是覺得自己受到了背叛,雙目赤紅發(fā)瘋一般掙扎,玄鐵互相碰撞,在山洞中發(fā)出嘩啦啦的回響。 她掙脫不得,又拽又拖,手腕腳踝都被她扯得血rou模糊,不住地流著鮮血。 白瞳尋聲趕來,見到如此場景,立馬上前牢牢抱住柳三葉,她苦苦哀求:三葉不要再掙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