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深淵之主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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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白光如天雷驟降,將昏暗的海域照得亮如白晝,而后義無反顧地沖向那鋪滿天地的巨大鏡面,轟然撞擊到一起。 飛行器內(nèi)的兩人已經(jīng)閉眼等死了,誰知道—— “轟隆——!” 穿過鏡面的光刃驀地被轉(zhuǎn)移到了飛行器后方,一路大刀闊斧地劈向空無一人的海面,在海上濺起數(shù)十米高的浪花,直接將海面鑿出了一個巨大的圓洞,就連驟然落下的海水也一時半會兒填不滿。 “我,我們沒死?”格蘭特張了嘴喘氣,隨即狂喜。 薩利恩一下下平復(fù)著劇烈的心跳,又驚訝又疑惑——這是技能空了?是被某種空間力量轉(zhuǎn)移了嗎? “……是你!”蟲族女皇望著這熟悉的技能,臉上的暴怒更上一層樓,看起來恨不得生啖其rou,“那個殺死我大軍的惡魔跟你是一伙的!” 而這時,陸糜張了張嘴——我要說這不是我干的,你信嗎? 陸糜順著這突然出現(xiàn),替他擋下攻擊的鏡面,緩緩?fù)蛄瞬贿h(yuǎn)處的蟲巢。 那里,巨大的巢xue不知何時被撕裂了一個超大的豁口,一股股狂風(fēng)順著豁口涌入。 即便隔著遙遠(yuǎn)的距離,陸糜的目力也讓他看清了那個正站在豁口前的身影—— 白發(fā)惡魔的衣角在狂風(fēng)中獵獵舞動,他的指尖還散發(fā)著剛剛使用力量后,扭曲空間的波動。 一群被制服的高階蟲族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邊呻吟著,一邊努力往這邊觀望,因為這越來越混亂的局面而焦灼擔(dān)憂無比。 下一瞬,陸糜猝不及防與惡魔對上了視線。 對于“鏡與空間”的惡魔來說,他的眼睛即是他所能使用的最強鏡面。 那雙色彩流轉(zhuǎn)的眼瞳像大教堂內(nèi)被陽光照落的水晶窗戶,折光的虹膜像花紋絢麗的萬花筒。 在對視的剎那,陸糜察覺到了力量的波動,但他并未抗拒。 隨即,他的意識便被拖入了鏡中世界。 在這里—— 無數(shù)鏡面空間錯亂地排列,就像一個無邊無際的鏡子迷宮。 每一扇鏡面都映照出銀眸青年的身姿,放眼望去,仿佛同時存在無數(shù)個他,有一種詭異又悚然的荒誕與神秘。 陸糜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 下一秒,一具冰冷的身體從后方貼了上來,他的耳旁突然響起了另一道輕緩的呼吸。 “你看?!蹦侨嗽谒暂p輕道,“我找到你了?!?/br> 陸糜微微側(cè)頭,就在他兩邊,一排排的鏡面里正呈現(xiàn)出此刻的畫面—— 白發(fā)的惡魔正將銀眸青年擁入懷中,惡魔微垂著眼簾,眼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情緒。他將自己大半的重量地倚在銀眸青年身上,像一尊靜默的雕塑。 “不?!标懨由袂椴蛔兊匚⑽?cè)頭,抬手伸入左側(cè)的一面鏡子里。 他說:“是我找到你了才對。” 隨著銀眸青年的手微微用力,那面鏡子泛起淺淺的波紋,然后一道身影被從鏡子里拉了出來,與此同時,那道擁抱他的身影陡然化為鏡子破碎。 在滿天落下的碎片里,陸糜看見每一道碎片都折射著一段記憶影像。 那些影像中,基本都存在一位銀眸青年或坐或立,或靜或動的身影。 其中甚至包括最初的相遇時候—— 還沒有得到任何特殊力量的銀眸青年,在不知道連續(xù)幾小時的戰(zhàn)斗后,終于將一只深淵怪物擊殺。 深淵生物對人類的力量幾乎是壓倒性的,可青年實在有著不怕死的、近乎瘋狂的狠勁。 死去的深淵生物身上幾乎都是被匕首戳出來的血洞,眼睛、心臟、腳掌、腹部、指縫……所有脆弱的地方通通都不放過。 而與之相應(yīng)的,銀眸青年身上也傷痕累累,然而他臉上的神情全不在意,隨手用匕首挑掉毒液滲透的糜rou。 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眉眼滑落,他因疼痛而微微瞇起那雙綺麗的銀眸,虛起的眸光中隱隱流露出意猶未盡的饜足。 隱忍又慵懶,混雜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喂?!?/br> 就在這時,隨意包扎傷口中的銀眸青年突然出聲,抬眸往這邊看過來。 “你在那邊看什么呢?” 他目光所落向的地方,一汪血泊忽然晃動起來,像驟然混亂的心。 青年懶懶地掀了掀眼皮。 “別躲了,從剛剛起就一直在那邊……”他放肆地挑起唇角,“我早就發(fā)現(xiàn)你了。” “……”片刻后,白發(fā)的惡魔從水面里浮起。 兩人遙遙相望,寂靜的空氣中,是惡魔躍動的心跳,像失衡的樂章回響在他自己的耳側(cè)。 “……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良久,白發(fā)惡魔一手按向自己的胸口,輕聲問道。 “這個嗎,直覺?”銀眸青年輕輕地喘了口氣,靠在一塊石頭上休息,挑眉笑道,“你要不再試一次?” 之后的每一次,惡魔都被人類青年給輕易找到了,就好像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離。 是的,從那個時候起…… 鏡面空間里,白發(fā)惡魔望著正凝視他的青年,喟嘆般露出一抹笑意。 “嗯,您找到我了?!?/br> 他倦怠的眉宇間浮現(xiàn)出炙誠的熱情,單膝跪地道。 “我來迎接您了,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還在外面的棘宙:抓緊時間把陸糜喊醒。 第22章 鏡面世界與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 鏡面世界過去許久,外界才過去一剎。 然而,即便是一剎,也足以讓距離陸糜最近的棘宙察覺到異常。 在棘宙嘗試呼喚陸糜的時候,陸糜就感覺到了。 銀眸青年于是神情一變,跟惡魔打了聲招呼,便迅速退了出去。 不能忘記,他還有正事要干呢!反正他現(xiàn)在人是跑不了了,敘舊等會兒再說也不遲! 眼見著銀眸青年消失在鏡面世界里,白發(fā)惡魔不動聲色。 惡魔漫不經(jīng)心地垂眸,想到了最開始在外面,見到的那位跟隨在陸糜身后的蟲族。一下子,仿佛明白了什么,惡魔的眸光陡然微深,隨即也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回到外面。 棘宙擔(dān)憂地望著陸糜的雙眸重新恢復(fù)神采,“剛剛那是?” “我沒事,只是一點小意外?!标懨訌娜莅矒岬?。 大敵當(dāng)前,棘宙也沒有再多問,他只要確定陸糜平安就好了。 沒有人知曉鏡面世界內(nèi)短暫的插曲。 此刻的蟲族女皇已是磨刀霍霍,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甚至蓋過了祂對人類的天然蔑視。 不得不說,從過去到現(xiàn)在,沒有任何事情比得過今天祂所經(jīng)歷的一切。暴漲的怒火像摻著毒一樣燎然在心頭,堪稱史無前例。 此時此刻,蟲族女皇只向讓眼前的人類立刻去死,不管付出什么代價! 一股恐怖的威勢突然從女皇的周身逸散開去。 蟲巢豁口內(nèi),從鏡面世界回歸的白發(fā)惡魔再度出現(xiàn)。 然而此刻,其余高階蟲族已經(jīng)來不及去戒備這不知是敵是友的異族。 天際緩緩浮現(xiàn)出星星點點的白光,隨即變成成百上千的巨大光球,像將蒼穹撕裂出無數(shù)白洞。 他們感知著空氣中傳來的震動,一個個頭皮發(fā)麻。 “完了,母皇被徹底激怒,完全認(rèn)真起來了……!” “這種感覺是……幻光?如果是母皇發(fā)動的幻光的話,我們這些人全都會死的吧!” “啊啊啊啊,我就說如果當(dāng)初抓緊時間逃跑就好了,我為什么要留在這里!” 蟲族女皇的幻光堪稱整個蟲族最恐怖、威力最強悍的大招。至今為止,唯三的三次發(fā)動讓他們輕易拿下了整個深淵西域,所過之處全無敵手。 這些高階蟲族至今還記得,那些敵人被白光吞噬,瞬間死無全尸的場景,就是他們自己人被不小心波及到也無一幸存。 棘宙瞳孔驟縮,義無反顧地同時動用技能,然而在女皇的招式下卻如螢火之于日輪。 “果然,連大哥都沒有辦法……”眾位高階蟲族隱隱露出絕望的神情。 可就在這時,正對女皇的陸糜卻忽然笑了一下。 棘宙驚訝地看過去,可見這反應(yīng)有多么不合時宜。 “抱歉?!?/br> 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銀眸青年很快調(diào)整了神色,但情緒依舊是能夠感覺到的高昂。 他斂起唇角,抬起的雙眼眸光熠熠,定定望向女皇。 ——“我學(xué)會了?!?/br> 多虧了女皇這漫長的蓄力讀條,最強的技能學(xué)習(xí)進度終于拼上了最后的一塊拼圖! “你們看!那是……!”所有人都驚訝地望向銀眸青年向兩邊張開雙臂,猶如高飛的白鳥放肆地展開雙翼。 然而更重要的是,青年兩手掐出的姿勢。 那個姿勢他們可太熟悉了,是類人蟲族發(fā)動幻光前輔助蓄能的手勢! “不,不會吧……”一名高階蟲族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在越來越震動的心跳聲中喃喃道。 然而下一秒,銀眸青年周身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個白色的圓環(huán)。 這一幕與對面蟲族女皇先前的聲勢何其相像,仿佛無數(shù)震動的太陽墜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