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深淵之主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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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個旋轉(zhuǎn)側(cè)步后,陸糜的視線劃過陽臺下方的花園,突然捕捉到了一道人影。 那人正匆匆向花園深處走去,臉上赫然戴著一面貓頭鷹面具。 陸糜下意識望了眼宴會廳內(nèi)的時間。 20:45. 還有十五分鐘,對方居然已經(jīng)到了嗎。 也許是像他一樣提前來了,然后干脆到交易地點先等著? 心中這么猜測著,陸糜覺得交易提前一點也沒什么問題,于是也決定現(xiàn)在過去。 “阿隆,我們該走了?!?/br> 他停下舞步,發(fā)出指令。 而惡魔也立即脫離面對他時放松的狀態(tài),瞬間投入了工作狀態(tài)。 黑夜中的舞者重新化為純黑的影,融入青年的影子里,如同一個神秘莫測的守護者,無聲地在夜幕之后張開注視的雙眸。 作者有話要說: 阿?。赫埥形胰澜缱詈玫奈璧咐蠋?。 飛章·旁觀一切·莫得存在感的衣領(lǐng)裝飾品:不敢說話.jpg 第11章 陸糜追著那道身影來到了小花園里。 他跟獵頭公司約定碰頭的地方是西南角,因此當(dāng)陸糜發(fā)現(xiàn)那個人直接沖著東南邊去的時候,他其實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畢竟沒有人規(guī)定,其他人不能夠戴貓頭鷹面具,甚至剛才舞會里就有好幾個。 只不過會在這個時間段到小花園來的,還一個都沒有。 陸糜回頭看了眼遠處的宮殿。 此時國王正在發(fā)表致辭,沒人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宮殿,這未免太不給人家一國之主面子了。 宮殿內(nèi)敞亮的燈光,像一個偌大的光源,被淹沒在重重樹影之后。只有微弱的光線配合著路燈照亮四周,不知名的飛蟲在燈下閃爍出駁雜的黑斑,蟲鳴陣陣。 不知為何,總覺得現(xiàn)在的氛圍相當(dāng)糟糕。 走在前面的那道身影矮胖,明明察覺到了身后跟著人,卻沒有任何表示。 陸糜望著前方悶頭趕路的那人,腳步不由慢了下來,琢磨著要不還是回去等21:00再說吧。 他現(xiàn)在嚴(yán)重覺得自己確實認錯人了,并疑似嗅見了麻煩的氣息。 然而,不等他動作,前面一聲不吭的矮胖男人突然停了下來。 這時他們已經(jīng)到了花園內(nèi)一個相當(dāng)偏僻的角落。 矮胖男人一邊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一邊終于開口道:“你既然還活著,為什么一直不回我的信息?莫非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怕那位大人責(zé)罰,所以不敢出來了?” 陸糜沒想到一上來就聽見這話——啊這,狼人自爆? 他雖然不知道“那位大人”是誰,但此情此景,別告訴他那位大人是在暗地里籌集捐款要做好事。 陸糜還沒有說話,那個矮胖男人突然一皺眉,隔著一個面具死死盯著他。 “不對……”男人臉上得意又嘲諷的神情褪去,“你不是他,你是誰!?” 盡管眼前的青年戴著一個面具,但僅僅依據(jù)身形,男人也能清楚地判斷出,對方絕對不是他要見的人。 該死!完全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哪有人會在半夜看見個陌生人,就孤身一人默不吭聲地跟到小花園來的?這人腦子怎么長的,一點防范意識都沒有嗎! 幸好沒泄露什么關(guān)鍵情報! 男人望著青年的雙眼,隱隱流露出一絲兇光。 陸糜想要指控對方惡人先告狀,既然大家都認錯了人,就不要互相指責(zé)了吧。 銀眸青年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簾,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惡意,“我才想問,你不是受到邀請的人吧?” “……”矮胖男人警覺地將手伸進口袋里,摸到了激光槍冰冷的槍口,不由心下一松,而后冷笑一聲,“是不是又如何,你是王國軍嗎,管那么寬!” 男人一點點握緊激光槍,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zhǔn)備。 誰知道銀眸青年聽到他的話,竟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這事確實不歸我管?!?/br> 話說完,銀眸青年轉(zhuǎn)過身去,毫不設(shè)防地將背向他,竟是真的準(zhǔn)備走了。 ……這! 真tm莫名其妙! 男人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很想當(dāng)場罵人。 但是,不等他將口中的郁氣吐出,那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耳側(cè)。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很好奇——” 矮胖男人整個僵住了。他一點點抬眼,就見親眼看著走遠的銀眸青年,竟不知如何地又一次回到跟前。 怎么回事?矮胖男人的眼中浮現(xiàn)出驚懼,他居然完全沒察覺到對方接近的氣息! “可以跟我詳細說說嗎,”銀眸青年微微一笑,“你口中的那位大人。” 不知是不是光影之間的錯覺,矮胖男人竟覺得青年月色下的影子猛然扭曲了一下,恍惚間勾勒出了一個猙獰可怖的虛影。 有那么一瞬間,男人似乎從影子中看見了一雙一閃而逝的猩紅眼瞳—— 仿佛有個令人悚然的怪物正從里面定定地凝視著他。 那是非人的異物,連吐息都混雜著死亡的冰冷。 祂在注視著他,從影子里,從漆黑的夜晚里,從每一個陰翳的角落里……! “你,你……”男人雙腿一軟,癱坐到了地上。 一枚幽藍的美麗石頭從他身上滾出,在夜色中閃過絢麗的光澤。 銀眸青年俯身撿起,對著月亮打量,“這是什么?”好像有點眼熟? 而另一邊,宮殿中剛剛結(jié)束致辭的國王走下臺。 老人婉拒了所有邀請他的人,擺了擺手,“我老了,就不摻和你們年輕人的聚會了,大家玩得高興就好?!?/br> 眾人見此,順?biāo)浦鄣厣⑷チ恕?/br> 老人望著這與平日里積極聚到他身邊,恨不得猛刷存在感的貴族完全不同的一幕,不由再次感慨。 他沒有讓侍衛(wèi)跟隨,狀似無意地路過一張角落中的長桌,對站在桌前端著空杯子呆站的年輕人瞥了眼。 錯身而過的剎那,老人的唇微不可查地動了動,“我們談?wù)劙??!?/br> 唐納德站在原地沒有動。 倒是一旁的席克斯拍了拍他的肩,說:“去吧?!?/br> 作為k8分會最繁忙的人,席克斯自然對自己分會里正式員工的資料十分了解。 席克斯早就隱隱看出唐納德與藍鋼帝國王室恐怕有著不淺的關(guān)系,所以在最開始才沒有拒絕唐納德一起來支援的請求。 只是如今看,這其中的隱情恐怕比他想的還要復(fù)雜。 唐納德緊了緊手里的杯子,然后猛地放下,深呼一口氣追了出去。 等他走出宴會廳,就見老人已經(jīng)屏退左右,像普通人一樣,散步似的走在小花園的路徑上。 唐納德抿了抿唇,默不吭聲地跟在后面。 大約過了一分鐘,老人才嘆了口氣,“距離你上次到王宮來,已經(jīng)過去有十年了吧?!?/br> “……” 沒有得到回答,老人也不在意,“如果不是這次王城出了事,你想必也根本不會回來?!?/br> “我……”唐納德望著這闊別多年,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最終,他也只能問,“您身體還好嗎?” “還行吧,還能撐幾年。如今人人都以為藍鋼帝國絕了后,我如果死了,恐怕免不了要亂一番?!?/br> 唐納德又不說話了。 老人看了他一眼,開口:“我不是在指責(zé)你,歸根到底是你父親——” “當(dāng)年說什么要去尋找傳說中的神明,說有預(yù)言顯示帝國未來將迎來巨大的危機,除非再次得到神明的庇護才能避免滅亡……相信著這樣天真又虛無縹緲的故事,一走了之?!?/br> “而你,在外面長到十多歲的時候,才被人給送到我面前?!?/br> “結(jié)果誰知道你是個跟你父親一樣的,也不愿意留在這里。唯一好的一樣,大概就是比起你父親如今的下落不明,你至少還能讓我知道你活著?!?/br> 唐納德全程沒吭聲,直到老人說完了,才不甘寂寞地反駁:“那不僅僅只是個故事!越是作為超凡者行動,我就越是了解到這個世界的廣博,天空之上,大海之下,還有……從未有人類踏足過的深淵!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了不起的東西,百年前藍鋼帝國的先祖只是尤其幸運的,在他們還沒有能力探索之前,神秘先自己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他們把握住了,所以換來了帝國百年的安定?!?/br> 這一刻,年輕人完全忘卻了身份帶來的窘迫,兩眼如同朝見信仰般發(fā)著驚人的光輝。 “所以那一定是存在的,神明……乃至于超越神明的偉力!我和我父親,乃至千千萬萬的超凡者,正是為了追逐得見那奇跡般的一刻,才在洪流中奮勇前行至今!” 說這話的時候,唐納德的腦海中不由劃過一道銀藍色的光輝。只是可惜后來他怎么去詢問距離現(xiàn)場最近的那些人,也沒有得到更有用的情報。 老人望著青年如同著魔般的執(zhí)著神情,當(dāng)即就想打破對方的幻想——這份狠心不僅僅來自于他自己,更是來自于藍鋼帝國世代沒有得到回應(yīng)的王室們的絕望與不甘。 老人聲音低啞道:“那幅壁畫上的‘神族’根本就不存……” “砰!” 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讓老人的話語戛然而止。 唐納德一個側(cè)身擋在老人跟前,“很危險,請您退后!” 隨后,他神情嚴(yán)肅地望向遠處傳來槍聲的小樹林,死死皺起了眉頭。 而與此同時,小樹林中卻是另一番叫人想象不到的光景。 陸糜望著地上昏厥過去的矮胖男人,輕輕嘆了口氣,“阿隆,你剛才的反應(yīng)太過激了。” 如果剛剛不是他阻止及時,惡魔的鎖鏈絕不僅僅只是讓男人重傷,而是直接貫穿對方的心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