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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深淵之主 第9節(jié)

    此為正確。

    門扉轟然打開。

    契約的法則連帶真名化作巨大的法陣在青年的腳下張開。

    那華麗的花紋是此世的未知,是源于另一個世界的浪漫和神話。

    “這是——!”蛇首翼龍領(lǐng)袖已經(jīng)擁有了語言能力,然而對人類的蔑視,讓它根本不屑交流。

    但是此刻,隨著這份力量的出現(xiàn),它不由瞪大了眼睛。尖利的豎瞳縮成一個原點,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低鳴。

    “不,不可能,區(qū)區(qū)人類怎么會擁有這種力量……”

    【我是你的主人?!?/br>
    陸糜飛起一槍,將蛇首翼龍撞到身后高高的塔樓上。

    已經(jīng)毀壞一半的銅鐘,當當當?shù)刈岔?。隨即又被貫穿怪物的長槍牢牢訂住。

    無數(shù)人震驚地望著這一幕,然而有蛇首翼龍龐大的身軀阻擋,他們根本不清楚具體發(fā)生了什么。

    唯獨一些超凡者細思極恐地喃喃:“竟然只一擊就鎮(zhèn)壓了一只c級怪物……”

    藍鋼帝國什么出現(xiàn)了這么一號人物!不,那真的還是人嗎???

    漆黑的空洞突然出現(xiàn)在蛇首翼龍領(lǐng)袖的正下方,無數(shù)黑色的鎖鏈從里面激射而出,將它緊緊纏繞,并堅定地向著空洞中拖拽而去。

    散在各處的其他翼龍渾身一震,它們感受到了領(lǐng)袖的痛苦,發(fā)出此起彼伏的嘶鳴和尖叫。

    無數(shù)翼龍當即在人們驚駭?shù)哪抗庵?,扔下到手的獵物,飛蛾撲火般朝著它們領(lǐng)袖所在的方位馳援而去。

    即便前方有著它們絕對不敵的敵人,即便本能都在叫囂著恐懼。

    多么殘忍又純粹的生物。

    陸糜這般感慨著,手上的動作卻毫不客氣。

    而此刻,另一個名為深淵的世界里——

    頭生羊角的惡魔忽然抬頭,身體因猝不及防的情緒刺激而細細顫抖起來。

    “被使用了……”

    他的主人,正在使用他的力量!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仿佛沐浴在無限的榮光中。

    血液涌上心臟,像爆漿的機器,幾乎破體而出。指尖藏起的纖長指甲也緩緩延長,泛著冷寒的光,每一根指節(jié)都在瘋狂痙攣。

    然而,即便精神世界已經(jīng)抵達無法抗拒的高潮,表面上,惡魔的神情除了些微的扭曲以外根本看不出什么。

    事實上,如果不是對象是這個世界上最特殊的那個人,惡魔連一點破綻都不會露出。

    “阿隆佛斯,你要去哪里?”名義上的同事對他的突然離去表示疑問。

    阿隆佛斯望了對方一眼,掩蓋下興奮得發(fā)紅的眼睛,微笑無懈可擊。

    “啊,突然想起來要去處理一件事情,大概很快就回來?!?/br>
    “哦,那你快去快回啊。主人不在好無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br>
    那是當然的啊。

    阿隆佛斯離去的腳步不停,漫不經(jīng)心地瞇了瞇猩紅的眸子。

    你以為他們這群怪物是因為什么才聚集到一起的?

    惡魔都是獨來獨往的孤僻怪物,領(lǐng)地意識極重,光是嗅見同類的氣息就惡心得想吐,恨不得遠遠避開呢。

    沒了那唯一的繩索,沒有了那顆可以簇擁的月亮,野獸們自然無法繼續(xù)忍受彼此,兩看相厭地撕咬,乃至原形畢露也是很正常的吧。

    阿隆佛斯借由對被使用的力量的感應(yīng),來到一道深淵裂縫前。

    他隨手撕裂一只企圖奔向裂縫的怪物,甩干凈手上的血液,輕輕道:“抱歉,我的主人在另一邊玩得正開心呢,可不能讓你們過去掃興?!?/br>
    他隨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猶豫了一下,又撿起怪物掉落的爪子在身上劃了幾道。

    飛濺的鮮血中,惡魔猩紅的雙眸亮得驚人,最終抬腳鄭重地跨進了那道裂縫。

    ——啊,已經(jīng)沒有辦法忍受了。就說是被別的怪物追殺,慌不擇路地跑進去的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糜:我沒叫你來?——即將懷疑自己按錯技能進而懷疑人生的陸糜。

    ps:序列不表示強弱,只表示契約的順序。所以阿隆是最早跟隨陸糜的惡魔之一!嗯,畢竟是事業(yè)粉,慧眼識人,可惜是個喜歡吃獨食的屑。

    第6章

    “……喂!都還傻愣著做什么!”

    “現(xiàn)在是我們的機會,要撤離的撤離,要救人的救人!”

    在眼見著蛇首翼龍領(lǐng)袖被鎮(zhèn)壓后,類似的嘶吼響遍了王宮的各個戰(zhàn)場。

    這些聲音成功喚醒了大多數(shù)仍處于呆愣狀態(tài)中的人們。

    “太強了,太強了!”

    分散于王宮各處的戰(zhàn)場上,傳來此起彼伏的驚人呼喊。

    “你們有沒有看到,居然那么輕易就鎮(zhèn)壓了一只c級怪物!”

    “看到了看到了……”無奈的回應(yīng),眾人從呆滯中回神,“大家又不是瞎子,還用你說?!?/br>
    那驚天動地的一擊,怎么可能沒有看見。

    實在是……

    ——太驚人了!

    他們望著原本即將取走他們性命的怪物,一個個驚慌失措地飛走。

    形勢的天翻地覆,仿佛就在一瞬之間。

    而天空之上壓倒性的勝利,更像是存在于另一個世界,讓他們短暫得以窺見的奇跡。

    “得救了!太好了還以為這次死定了!我還是第一次出任務(wù),沒想到就這么刺激嗚嗚嗚!”一名隊員虛脫地坐在了地上。

    “這就是頂尖戰(zhàn)力的力量,”以一己之力扭轉(zhuǎn)乾坤,“怪不得總部每年都要統(tǒng)招那么多強者?!庇腥俗源舜蜷_了新世界的大門,眼中浮現(xiàn)出驚羨的向往和野心。

    “快,快去看看那里是怎么回事!”有人喘著粗氣,捂住心跳過負荷的胸膛。

    “不是我們認識的人……這樣強大的力量……不知道是敵是友,千萬不要是鬼故事?!?/br>
    那緩緩收束的巨大魔法陣,正一點點化作熒光消失在他們的視野,如同將他們的思維割裂成了虛幻和現(xiàn)實兩部分。

    那法陣華麗得像神話中才存在的綺麗神跡,奧妙玄極的紋路更是讓看見的人腦袋一嗡,雙目刺痛。

    不可解析,不可直視。仿佛在這么說著。

    加上劫后余生的刺激感,直接引爆了他們胸腔中的種種情緒,一時間激動,后怕,敬畏,擔憂,感激,崇拜……五味雜陳,翻攪得眾人語無倫次。

    “是從沒見過的力量……”席克斯喃喃著,屬于學者的直覺正在瘋狂鳴響。

    他直覺那里面有著什么他無法知曉,卻一定極其驚人的事情。

    可惜現(xiàn)在根本沒有辦法深究。

    大部分怪物都已經(jīng)飛走,盡管有少數(shù)留了下來,卻控制在了他們可以解決的范圍內(nèi)。

    余下的大多數(shù)人開始向戰(zhàn)場中央那片奔去,這一方面是去支援最激烈的戰(zhàn)點,一方面則是完全下意識的行為。

    他們追尋著那盛放的銀藍色光輝,像追逐一輪即將回歸天際的太陽,傾盡全力也想留住那一抹光輝。

    “喂,你們等等,這些傷員要怎么辦?。俊绷粼谠氐南怂箶[出爾康手,無力地挽留一個個突然興奮起來的超凡者們。

    “讓他們?nèi)グ伞!睉?zhàn)損的超凡者們礙于傷勢,被迫留在原地。他們掏出各自的武器,將少數(shù)殘余的怪物擊退,已然成士氣暴漲之勢,“我們也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br>
    ——一群瘋子!

    席克斯望著這群臉上帶血,卻興奮咧嘴的人。

    ——一個個跟深淵打交道久了,也跟著腦子不正常了!命都不要啦!

    那追尋“異?!?,向往“非凡”的欲望,已經(jīng)不知不覺成了超凡者這一群體的本能,終于刻入骨髓,成就了一幫另類的瘋子怪物。

    ……等等,唐納德呢?

    席克斯望向離開的那群人中那道熟悉的背影,驚道:“你小子怎么也跟著去了?!”

    暫且不論心累的席克斯那邊,這邊剛解決完蛇首翼龍領(lǐng)袖的陸糜站在塔樓上,緩緩收回力量。

    他順手解決了一批送上門來的怪物,至于其他的則沒有管。

    他是來幫忙的,又不是保姆。再說如果余下的這點怪物,他們都對付不了,那他真的要重新評估超凡者公會的實力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就像他之前說的,要解決這件事還必須得解決“源頭”才行。

    如果不關(guān)閉或者控制深淵裂縫,做再多也是飲鴆止渴。

    “裂縫就在這里的地下!”

    自從被陸糜帶飛打完了一場,飛章對他的崇拜簡直達到了巔峰,此刻恨不得極盡所能幫他把東西找出來。

    “地下?”陸糜揮手又招來銀槍,緩緩道,“說起來從開始就很奇怪,我雖然能若有若無地察覺到深淵裂縫的氣息,但總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阻擋我的感知?”

    所以他雖然知道裂縫在“附近”,卻一直無法精準鎖定。

    “我知道,是因為那種叫做藍鋼的礦石!”

    飛章回憶起當初來到這個世界的場景,“地下有很多這種礦石,它能屏蔽有關(guān)深淵的氣息……如果不是我自己就是從那里來的,我完全感覺不到現(xiàn)在下面有裂縫呢!”

    “那種礦石居然還有這樣的用處嗎?!标懨尤粲兴?。

    隨后,他站直身體,抬起槍尖,“走吧,去看看下面的情況?!?/br>
    銀藍色的光芒像流星般墜落大地,槍尖穿過地表,將地面鑿出一個一人大小的坑洞。

    這坑洞被淹沒在其他斷壁殘垣間,并不起眼。

    陸糜從塔樓一躍而下,衣擺獵獵飛舞,劃過凌厲又輕盈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