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骨 第2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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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換迎上無念,對于王換的歸來,無念略略有些驚訝,他當(dāng)時(shí)看的很清楚,王換的魂魄都被那只古怪的小碗給吸走了,可是過了沒多久,王換竟安然無恙的歸來。 “你沒事吧?” “沒事,好好的?!蓖鯎Q自然能看得出無念神色中那一絲疑惑,跟他解釋了一番。 王換尚未說完,無念聽他是從狗爹和瘸腿狗藏身的洞xue中逃出來,立刻說道:“知道他們的藏身地,正好,帶我去?!?/br> 無念的話里,帶著些許的殺氣,王換知道無念的為人,他急忙擋在無念身前,搖了搖頭:“我答應(yīng)過那個怪老頭,不殺他的瘸腿狗。” 王換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完,狗爹已經(jīng)行將就木,沒幾天活頭了,剩下那條瘸腿狗,也成不了什么氣候。臥尸溝這地方,在周圍兇名遠(yuǎn)播,沒人會來。 無念望著王換,似乎有一點(diǎn)不甘,他天性就是如此嫉惡如仇,剛才又因?yàn)椴皇煜で闆r,在瘸腿狗那里吃了一點(diǎn)小虧,咽不下這口氣。 四大皆空,其實(shí)是沒人能完全做到的。 “我答應(yīng)過的事情,若是食言,我良心過不去,我怕下拔舌地獄?!?/br> 面對王換的請求,無念最后還是讓步了。 前方,依然是一片茫茫的雪域,無念也感覺到了一絲未知的惶恐。這片深邃的山,讓他有些始料未及。他沒有來到這里之前,怎么也想不到,在這兒會隱藏著這么多令人不可揣度的危機(jī)。 后面的路,會那么平安嗎?無念不知道。 他們接著朝前尋找,按道理說,老板的隊(duì)伍一定是從這里經(jīng)過了,那么多人,再加上騾馬,不可能不留下痕跡,但是,兩個人又走了四五里,雪地上似乎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線索可以查找。 他們在這片雪域中尋找了整整兩天,已經(jīng)走出了臥尸溝,只是,老板的隊(duì)伍,仿佛蒸發(fā)了一般,始終沒有任何線索。王換總是覺得不可能,他還不死心,想要到臥尸溝的外圍再繞一個大圈。臥尸溝不止一個出口,老板的隊(duì)伍如果從別的出口離開這里,多半是會有點(diǎn)痕跡的。 “不用找了,再找,也不會有結(jié)果的?!睙o念勸道:“即便現(xiàn)在找到了,他們肯定也走遠(yuǎn)了?!?/br> “那怎么辦?” “再找機(jī)會?!?/br> 老板的隊(duì)伍要在這里熬過這個冬天,他們的人多,人吃馬嚼,消耗很大,他們必須的尋找有人煙的地方,去補(bǔ)充糧食和草料。王換不愿意就這樣走,卻又無奈。 光頭漢子說過,出了臥尸溝,至少還要五六十里,才能遇到人煙,關(guān)外的人本來就不是很多,尤其是在靠近山地的地方,人煙更是稀少。兩個人一路走了很久,終于,他們找到了一個小屯子。 這個屯子,其實(shí)只能算是一個臨時(shí)的聚集地,有獵人,有落單的采參人,基本都是從關(guān)內(nèi)來的,在這里沒有固定的家,只為了掙錢,到了冬天,就守著山邊,等到天氣開始轉(zhuǎn)暖,山里能進(jìn)人的時(shí)候,就會第一個進(jìn)山。 這種屯子人不很多,卻比較安全,混跡在此的人三教九流,藏龍臥虎,貓冬的胡子不會侵?jǐn)_這些地方。無念和王換趕到這邊的時(shí)候,是一個晴天,太陽懶洋洋的掛在半空,灑落的陽光帶著一絲暖意。 當(dāng)無念走到這個屯子外頭的時(shí)候,陡然間停住了腳步,王換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有什么情況?” “不是。”無念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一股氣息,很強(qiáng),卻又很縹緲。” 王換什么也感應(yīng)不到,只不過聽無念說起來之后,他對這個小小的屯子,產(chǎn)生了一些好奇。 在寒冷的冬天,即便是一絲溫暖的陽光,也會讓人感覺很舒適,屯子里的人都沒有什么事兒,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抽著旱煙,扯著閑話。無念和王換到了之后,有人打量了他們一番,隨即,一個人出聲跟他們搭話。 屯子里的人倒還很好打交道,三言兩語之后,就讓王換和無念坐下了。王換抽出自己的煙袋,裝了一袋煙,一邊抽著,一邊跟對方交談。 “我們想買點(diǎn)糧食,有賣的嗎?” “糧食……”一個大胡子笑了笑,說道:“糧食是有,可還要看你出什么價(jià)錢,今年的天兒賊冷,糧食也金貴?!?/br> “價(jià)錢好說?!蓖鯎Q取了一些錢,都是從虎跳山那邊帶出來的,不是自己的錢,花著不心疼。 他的豪爽和大方立刻引起了大胡子的好感,在王換的感染下,大胡子也沒有啰嗦,賣給了王換一些糧食。 糧食不能直接吃,還要上磨,然后做成干糧,這需要一點(diǎn)時(shí)間,借著這個機(jī)會,王換和大胡子攀談的不亦樂乎。大胡子很健談,和王換嘚吧了好半天。 王換套問了不少話,從套問之中,他得知,這個屯子從入冬以來,就沒來過外人。 也就是說,老板的隊(duì)伍并未到這兒。 王換有些失望,原本已經(jīng)尾隨上了老板,但就在臥尸溝那邊稍稍耽誤了一下,所有的線索全都中斷了。 他不由自主的朝屯子外面望了望,天地好像連成了一體,銀裝素裹,廣袤到?jīng)]有邊際,在這片茫茫的林海雪原之中,要找一支隊(duì)伍,談何容易。 這時(shí)候,無念來到了王換身邊,大胡子也正好叫人把王換買下的糧食上磨磨成面。 “那邊的一個棚子里,有人一直在注視你?!?/br> “哪兒?”王換聽到無念的話,下意識的朝周圍看了看。但是他什么也沒看見,這個屯子里頭沒有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房舍,全都是用原木和干草樹枝搭起來的窩棚。所有的窩棚看著都是一個模樣,也分不清楚有多大的區(qū)別。 他看了整整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誰在窩棚里悄悄的注視自己。 王換轉(zhuǎn)過頭,用疑惑的目光望著無念。 “他就在那邊,你看不到他?!睙o念靜靜的說道:“那個人很強(qiáng)?!?/br> 順著無念的目光,王換才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一個并不顯眼的小窩棚。窩棚的門似乎開了一道若有若無的縫隙。 “走,我們?nèi)??!?/br> 無念邁步朝著窩棚走去,王換跟在身后,當(dāng)走到窩棚門外的時(shí)候,窩棚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窩棚里,有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兒,頭上戴著一頂很可笑的帽子,正盤坐在地上,手里捏著一串黑不溜秋的念珠。 無念站在窩棚的門口,終于確定了下來,這個骨瘦如柴的老頭,果然就是自己在屯子外面感應(yīng)到的那股強(qiáng)大又縹緲的氣息的來源。 瘦老頭兒的目光,仿佛一直都落在王換身上,等到窩棚的門打開之后,瘦老頭兒越過無念,直接沖著王換招了招手,那動作,分明是示意王換進(jìn)去。 王換站在外頭,有點(diǎn)不知所措,不過,無念倒是沒有驚慌,他微微的一側(cè)身,給王換讓出一條路。 王換走到窩棚門外,又看了看這個瘦老頭兒。瘦老頭兒的歲數(shù)應(yīng)該很大了,不僅瘦,而且臉上身上的皮都松塌塌的,松弛的眼皮遮擋住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的眼睛是一條縫。 因?yàn)橛袩o念在身邊,王換心里還是比較踏實(shí)的,他走進(jìn)了窩棚,瘦老頭打了個手勢,讓王換坐下。無念沒有收到邀請,不過,還是不客氣的跟著進(jìn)來,坐到了王換身邊。 “說吧?!笔堇项^捻著手中那串黑黝黝的念珠,對王換說道:“你想要什么?” 第593章 做交易 瘦老頭兒的話讓王換摸不著頭腦,從到這兒開始,王換就沒有說過什么要緊話,只是找大胡子買了一些糧食,用來做干糧。瘦老頭兒一開口就這么問,王換搞不懂他的意思。 “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什么?”瘦老頭兒說道:“你難道就沒有想要的東西?” “我現(xiàn)在還真的說不上來,自己想要什么?!?/br> 瘦老頭兒咧開嘴,笑了笑,他可能盡力想要笑的和善一些,溫暖一些,但他的長相,再加上窩棚里的氣氛,讓他的笑容看起來總是有點(diǎn)別扭。 “錢,老山參,黃金,老藥,狐貍皮,貂皮,虎骨,熊掌……”瘦老頭兒說道:“這些東西,你要多少,我就能給你多少。” 王換忍不住看了看身邊的無念,到了這個時(shí)候,他心里似乎有了點(diǎn)數(shù)兒,一般情況下,有人主動要給東西,而且是價(jià)值不菲的東西,那么,對方付出的同時(shí),勢必也要索取。 這可能是一種交易,不管等價(jià)不等價(jià),總之是交易。 “我要這些東西能做什么?” “那你到關(guān)外來,不為了這些東西?我沒有多少現(xiàn)錢,但這些東西帶回關(guān)內(nèi),轉(zhuǎn)手就能賣個好價(jià)錢。”瘦老頭兒微微的佝僂著腰,不斷的捻著手中的念珠,說道:“不是我吹,老山參,我能給你找來七八支,拿它賣了錢,回關(guān)內(nèi)能買房子買地買女人?!?/br> 王換忍不住又拿出煙袋,裝了一袋煙,打火點(diǎn)燃,旱煙抽起來嗆喉嚨,勁頭兒太大了,抽了一口進(jìn)去,就好像嗓子里猛然被塞了一大團(tuán)臟兮兮的抹布。 王換強(qiáng)忍著,噴了口煙,說道:“那你想要什么東西?” “聰明人兒,聰明人兒?!笔堇项^兒指了指王換,一張老臉笑的更加燦爛了,說道:“我就要一點(diǎn)東西。” “你說,要啥?” 瘦老頭兒轉(zhuǎn)過身,從窩棚一角拿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布包,重新坐回原位,隨手一抖。 布包一下子被抖開了,王換吃了一驚,他看見這個布包里裝著各種各樣的小刀。小刀奇形怪狀,非常鋒利,林林總總,得有十來把之多。 “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手很熟,包管你沒事兒?!笔堇项^兒把布包卷了起來,說道:“我就想要你一塊兒骨頭?!?/br> “骨頭?”王換只覺得自己的腦門一涼,就是因?yàn)閺墓返抢锏玫搅吮容^確切的說法,因此,瘦老頭兒一開口,王換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自己額頭的那塊骨頭。 “你腦門上的那塊骨頭,我就要那個?!笔堇项^兒說道:“那塊骨頭,也不是你的,我把骨頭給你取下來,再給你裝上一塊,不耽誤你的事兒,咋樣?” 果然,這個瘦老頭兒索要的,竟然真的是王換額頭的那塊頭骨。 “不換?!蓖鯎Q馬上搖了搖頭,難怪這個瘦老頭兒一直盯著自己,原來圖謀的是這塊頭骨。王換很干脆的就拒絕了對方的要求,站起身想走。 “等等,等等。”瘦老頭一看王換要走,急眼了,趕緊扯著他的袖子:“再嘮一會兒,嘮一會兒?!?/br> 王換自己心里拿不定主意,一個勁兒的暗中注視著無念,但無念好像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yīng),似乎這件事情跟自己毫無關(guān)系。 “嘮嘮,再嘮嘮?!笔堇项^兒讓王換坐下來,從窩棚里頭搬出個小壇子,打開之后,里頭飄散出來一股帶著藥香的酒氣:“喝著,先喝著再說,生意不成人情在,這是老參須子加虎骨泡的酒,喝一口下去,身子就跟小火爐似的,不覺著冷?!?/br> 瘦老頭兒張羅著倒酒,但王換和無念都沒有喝,瘦老頭兒也不勉強(qiáng),自己咂了一口,隨著酒液入嘴下肚,瘦老頭兒那張皺巴巴的老臉,頓時(shí)綻放出很豐富的表情,宛若一朵菊花。 “我不是那種黑心人,雖然想要你的骨頭,也不來虛頭巴腦的那一套,我跟你說明白,你這塊骨頭,對我老要緊了。” 瘦老頭兒似乎也是個很健談的主兒,話匣子一拉開,就把王換當(dāng)成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嘀嘀咕咕的,說個沒完。 王換不知道對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就是不出聲,只管聽。 瘦老頭兒說,自己是土生土長的關(guān)外人,他的家族雖然人丁不興旺,但在以前卻頗有名氣。 他的家族,歷代都做薩滿,前后算起來,已經(jīng)十幾代了。 家族的規(guī)矩,一向都是傳女不傳男,家中的年輕一輩兒成年之后,只留下一個姑娘,其余的要么嫁出去,要么就入贅出去。留下的這個姑娘,就是家族衣缽的傳人。 十幾代下來,傳承從來沒有斷絕過,但是到了瘦老頭兒的母親那一輩,卻有了麻煩。 那時(shí)候,瘦老頭的母親剛生下他,結(jié)果,有個相隔一百七八十里的村子的人,專程過來請他母親,說村子里鬧了邪,約莫有半個多月的時(shí)間,一村子的人每天晚上都會做同樣一個夢。 在夢里,有一只血淋淋的小狐貍,被掛在荊棘上頭,來回亂蹬腿,拼死的掙扎。但荊棘的利刺深深扎在脖頸的皮rou里,怎么掙都掙不脫,小狐貍被掛的快沒氣兒了。 夢就是這么簡單,從入睡到驚醒,夢境全是這只血淋淋的小狐貍。 一個村子所有人,連著半個月,每天都做這個夢,人心惶惶,有的身體弱的,歲數(shù)大的,承受不住這種精神重壓,已經(jīng)病倒了。而且,還有個八十多歲的老人,直接在睡夢間咽了氣。 村子里的人很害怕,他們知道瘦老頭兒的家族專門料理這種事情,所以,專程趕了差不多二百里的路,跑來求助。 瘦老頭兒的母親聽完之后,立刻感覺這件事應(yīng)該很棘手。 不過,她沒有選擇的余地,家族傳承十幾代,有非常多的規(guī)矩,像這種別人求上門來的事情,不能夠回絕。 而且,家里當(dāng)時(shí)很窘迫,瘦老頭兒剛出生,用錢的地方多,需要人的供奉。 聽到這里,王換就有點(diǎn)懷疑,瘦老頭兒剛才還在那邊說,黃金老山參虎骨這些東西管夠。家底子這么厚實(shí),難道還會缺那幾個小錢? “咋滴?不信?”瘦老頭兒也是精明人兒,一看見王換微微皺起眉頭,就知道自己的講述引起了王換的懷疑。 “沒有不信?!?/br> “不信就不信,明說唄?!笔堇项^兒說道:“你當(dāng)做這一行的,都是大富大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