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骨 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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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快要丟命的時候,就去找一個姓賴的人家,他們隱居在山里,只有他們,可以救你。” 王換不知道豬油飯說的這些話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沒有多問,處在豬油飯這個位置上,能說出這些,已經(jīng)算是過命的交情了。 豬油飯慢慢的邁動腳步,朝前走去。當(dāng)他背對著王換的時候,眼神中的迷糊,還有身上的酒意,似乎一下子消失了。 “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第444章 終有結(jié)果 豬油飯走了,一直走到小云仙坐著的地方。小云仙急忙站起身,朝王換那邊望了望。 她很想過去,但是卻被豬油飯給攔住了。 “不要過去。”豬油飯說道:“如果你不想給他找麻煩的話,就聽我的,現(xiàn)在走?!?/br> 小云仙很不樂意,可是,豬油飯的話,卻嚇住了她,她唯唯諾諾的朝后退了退,怯生生的看著豬油飯。 一個人若是很在意另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變的小心翼翼。 “記住。”豬油飯鄭重其事的對小云仙說道:“今天見到他的事情,對誰都不能說,包括你哥哥?!?/br> “我知道,我知道……”小云仙急忙點了點頭:“可我想知道,他是怎么了?” “沒什么。”豬油飯招了招手,說道:“走吧?!?/br> 小云仙心有不甘的跟著豬油飯走了,他們走的很快,不想在這里留下任何的痕跡。 王換也慢慢的朝回走,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切。豬油飯是個好朋友,卻注定不能長久。 就像是豬油飯臨走時所問的,還有沒有機(jī)會再一起喝酒,王換意識到,這機(jī)會,恐怕很渺茫了。 他回到眉尖橋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蘇日云和杜青衣商量的差不多,就等王換回來之后,再跟他說一下。 王換確實很想找到白石頭,只有白石頭,才能讓他的執(zhí)念變成現(xiàn)實??刹恢罏槭裁矗岵黄鹦膭艃?,覺得渾身上下沒有力氣,連腦子都懶得動。杜青衣和他說了詳細(xì)的計劃,王換默不作聲的聽,腦海里卻一直翻動著剛才和豬油飯見面時的情景。 “我們大致就是這樣商量的,阿弟,你有沒有什么意見?” “沒有。”王換提不起心勁兒,但不管杜青衣他們商量要做什么,他都會跟著去,這件事情,和自己息息相關(guān)。 “既然沒有什么意見,咱們準(zhǔn)備一下,就動身吧,事不宜遲,這事兒,趕早不趕晚。”杜青衣說道:“衛(wèi)八這個人,很難琢磨,拖得久了,終究沒好處?!?/br> “好,那就早點動身吧。” 杜青衣立刻著手去準(zhǔn)備,她已經(jīng)等了很長時間了,很多東西,包括錢,包括人,都是現(xiàn)成的,杜家的人還有賀蘭鷹的人,足夠用了。杜青衣派人到杜家去,點名幾個人,叫他們馬上趕到這邊來。 這一來一去,大概還得四五天時間,四五天時間并不算長,但杜青衣心里有些憂慮,對于衛(wèi)八,她算是了解的,她不敢保證這四五天時間里,衛(wèi)八會不會有什么動作。 蘇日云派了人,專門到西頭城去盯著,賀蘭鷹的人追蹤隱伏都是好手,如果他們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誰也發(fā)現(xiàn)不了。 十幾個賀蘭鷹的人換上了普通的衣服,散入西頭城。衛(wèi)八在西頭城的行蹤,是隱藏不住的,除非是鉆到什么地方一直不出來。 賀蘭鷹的人撒開之后,不斷的悄悄把消息傳遞回眉尖橋附近的小船上,但是這些消息沒什么用,一直都是風(fēng)平浪靜,衛(wèi)八在西頭城里很老實,而且過的很愜意,每天優(yōu)哉游哉的,在城里吃吃喝喝,到處走走玩玩。 “那個叫衛(wèi)八的,沒有動靜?!碧K日云對杜青衣說道:“我的人盯的很緊?!?/br> “沒有動靜,那是最好的。”杜青衣點了點頭,但是,她的心里一直都很不踏實,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那種感覺很不好,如果身上什么地方扎著一根刺,讓人非常非常難受,可偏偏就是說不清楚,那根讓自己難受的刺究竟在哪兒。 但是杜青衣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畢竟只是猜測而已,沒有任何證據(jù),平白無故的說出來,擾亂了軍心,那就得不償失了。 抱著這個念頭,杜青衣最后忍住了,什么都沒有跟蘇日云說。 衛(wèi)八每天吃喝玩樂,杜青衣忐忑不安,蘇日云信心滿滿,每個人懷著不一樣的心思的時候,離西頭城很遠(yuǎn)的槐樹莊里,張獨眼正在自己地下的密室中圍著那只怪里怪氣的圓球,來回的踱步。 每過幾步,張獨眼都要湊到圓球跟前看一看,那個年輕的瞎子,默默無聲的坐在一旁。 “差不多了,我覺得?!睆埅氀刍剡^頭,對年輕瞎子說道:“你再來摸一摸?!?/br> 年輕瞎子一聲不響的站起身,走到圓球跟前,摸索著把手探向了圓球上的小口。 圓球是中空的,但是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年輕瞎子伸出手,輕輕一摸,便摸到了一只圓筒。 那是大老板從衛(wèi)八手里拿到的圓筒,又交給了張獨眼,此刻,這只圓筒就安放在圓球的小口里面。年輕瞎子瞇著眼,來回的摸索了一遍,陡然間,他的雙手像是觸電了一般,一下子縮了回來,與此同時,還跟著后退了兩步。 “怎么樣?”張獨眼有點緊張,這件事情,是大老板交代的,而且提前付了那么多錢,如果事情辦不成,老板會不高興,更要緊的是,已經(jīng)收下的那些東西都要退回去。 “成了?!蹦贻p瞎子輕輕摸了摸自己的手,回答了兩個字,然后重新退回到了小屋的角落里。 張獨眼猛然一陣激動,親自湊到圓球上的小口跟前,用自己僅剩下一只的眼睛,仔細(xì)的看了看。 他看的很認(rèn)真,很細(xì)致,至少看了有將近一刻時間,才縮回腦袋。 “你在這里守著,不要再動這個球了,我去去就來?!?/br> 張獨眼交代了年輕瞎子之后,自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他出了密室,立刻叫莊子里的人準(zhǔn)備馬匹。 馬匹備好,張獨眼一個人騎上馬,風(fēng)馳電掣般的沖出了莊子。 夜黑風(fēng)高,張獨眼的那只眼睛,在暗夜中似乎勃發(fā)著一股淡淡的光芒,搞了這么久,今天終于等到了結(jié)果。張獨眼很高興,收下的那筆錢已經(jīng)保住了,老板若是一開心,沒準(zhǔn)還會再給些好處。 張獨眼快馬揚鞭,一口氣跑出去了三四十里,三四十里之外,是一個小鎮(zhèn),老板這些日子就住在小鎮(zhèn)里。 他心急火燎的進(jìn)了鎮(zhèn)子,一邊牽著馬匹走,一邊就在想,那只圓筒,是很奇怪,圓筒里的那只眼睛,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東西了,可是,那只眼睛似乎帶著不滅的靈性。 第445章 其意不善 張獨眼走進(jìn)小鎮(zhèn),在最東南角的一個院子跟前停下來。大老板一般是不會呆在這種地方的,現(xiàn)在完全是為了離槐樹莊近一些,所以才暫時住到了小鎮(zhèn)。 老板正在睡覺,被人叫醒之后,隱隱有些發(fā)火,然而,等聽到張獨眼的話之后,他心頭的那點火氣頓時消失的干干凈凈。 “看準(zhǔn)了?” “準(zhǔn)了?!睆埅氀酆芸隙c點頭,說道:“不會出差錯?!?/br> “好,很好?!崩习迮呐膹埅氀鄣募绨颍骸巴心阕隽税胼呑拥氖虑椋@一次的最要緊。” “那接下來,就沒我什么事兒了吧?” “暫時沒有了,但是,你不能閑著,要著手準(zhǔn)備。”老板慢慢說道:“準(zhǔn)備殺衛(wèi)八。” 張獨眼點點頭,老板立刻穿好了衣服,走出小院。 這里所發(fā)生的一切,無論衛(wèi)八,還是杜青衣,都一無所知,他們各自還在打著心里的算盤,算著下一步該怎么走。 杜青衣派人回杜家叫人,但是出了一點麻煩。原因很簡單,杜年活著的時候,杜青衣發(fā)號施令,下面的人也不敢不聽,因為歸根結(jié)底,有杜年在身后站著。 可是等杜年死了之后,情況就發(fā)生了變化,杜青衣和杜年兩個人一直沒有孩子,本來家主的位置,應(yīng)該杜年的孩子來繼承,沒有孩子,這個位置就空置了下來。 家主的位子,自然誰都想做,杜青衣也想,可是只有她沒資格。杜家的人爭來爭去,從杜年死去,一直爭斗不止,就是為了搶家主的位。 不過,這樣一來,也給了杜青衣一些機(jī)會。因為杜家的人誰也不服誰,互不相讓,大家亂成一團(tuán),恰好給了杜青衣留在杜家的理由,各方勢力都需要她去調(diào)和,去制衡。 話說回來,不是所有的人都服杜青衣,否則的話,那些杜家的派系也就不用她出來和稀泥了。有人早就看杜青衣不順眼,認(rèn)為她一個外人,而且是個女人,還是個寡婦,卻要主掌杜家的大局,這讓人無法接受。 所以,一直都有人暗中給杜青衣使絆子,專門和她作對。這一次杜青衣外出,派人回去選人,選的都是自己在杜家培養(yǎng)的心腹,可是,杜家的一些人就不同意,認(rèn)為現(xiàn)在沒有家主,誰也不能替代家主發(fā)號施令。 事情就這樣拖了下來,杜青衣派出去的人沒法子,重新趕了回來,跟杜青衣把事情前后說了一遍。 杜青衣很惱火,越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杜家的人就越是跟自己過不去??伤龥]辦法明說,白石頭這件事,是自己暗自進(jìn)行的,生意不進(jìn)杜家的賬面,就不能明著說出來。 杜青衣覺得,自己非要親自回去一趟才行。 她跟蘇日云還有王換打了招呼,親自帶著兩個人,起身趕回了杜家。 離杜家還有三十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個榨油的作坊,這是杜家的產(chǎn)業(yè),也是附近百十里內(nèi)最大的作坊,平時除了做買賣,還復(fù)雜打探消息。 杜青衣到了作坊這兒,人困馬乏,就停下來,在這里吃飯喝水歇歇腳。作坊的人,是杜家有些人喂熟了的,杜青衣吃飯的時候,作坊老板就悄悄的從后門溜了出去,肯定是回杜家報信。 杜青衣看的清清楚楚,但什么也沒說,照例吃自己的飯。 飯后,杜青衣他們?nèi)齻€人重新起身,她的隨從有點心虛,跟杜青衣說,杜家那幾個派系的人,現(xiàn)在好像都要聯(lián)手先把杜青衣給排擠出去。他們認(rèn)為,杜家的事情終究是姓杜的說了算,杜青衣是個外人,不能留在杜家。 “這也沒什么?!倍徘嘁碌恍Γf道:“真到了不可收拾的時候,給他們點顏色看看?!?/br> “能給他們什么顏色啊?!币粋€隨從很無奈,偷偷看了杜青衣一眼:“當(dāng)家的,我知道,你是個心軟的人,你沒嫁到杜家的時候,在你們山西老家那邊,老百姓都喊你菩薩呢。” “那你可能不知道吧?”杜青衣收斂了笑容,說道:“菩薩急了,也是會殺人的?!?/br> 隨從有點不信,他只知道,杜青衣娘家姓唐,家里是開織布廠和染坊的,到了鬧災(zāi)的荒年,老百姓青黃不接,饑民涌動的時候,她都會到外地去采買糧食,回來賑濟(jì)災(zāi)民。 杜青衣賑災(zāi),是實打?qū)嵉?,糧食都是好糧食,施舍的粥插筷子不倒,所以,當(dāng)?shù)氐昧撕锰幍睦习傩?,都喊她菩薩。 從杜青衣嫁到杜家以后,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沒跟什么人紅過臉發(fā)過火。所以,隨從還不知道,杜青衣發(fā)脾氣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杜青衣不再多說了,自顧自的趕路。 三十來里地,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不近,到了半下午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杜家大門外。 等杜青衣進(jìn)了家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杜家的頭面人物,都已經(jīng)聚集在了平時家族議事的大廳里。她到了大廳,看見七八個杜家的頭腦,正慢悠悠的坐在那邊喝茶。 看見杜青衣進(jìn)來,誰也沒說話,今天不僅是幾個頭頭腦腦聚集到了一起,還把杜家的兩個叔爺也給搬了出來,這兩個叔爺都是跟杜年父親平輩的人,德高望重。 杜青衣進(jìn)來的時候,就知道,今天這是對方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而且,是要把事情徹徹底底的說清楚。 這一天,杜青衣早就料到了,她并不畏懼,也不會退縮。杜家今天的局面,是自己主持的時候重新打下來的,不僅僅是地位和面子的問題,這里頭,飽含著自己的心血。 飽含心血的東西,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杜青衣照例想要坐到以往的位置上,但她發(fā)現(xiàn),上首那把椅子,不知道被誰給撤掉了。杜家議事時,座位的排次,就是地位的象征,椅子被人撤了,其實也就等于說,這幫人已經(jīng)不認(rèn)她了。 杜青衣照舊沒有說話,朝旁邊挪了挪,坐在另一把椅子上,這邊剛剛坐穩(wěn),有人給端上了一杯茶。 “茶是上好的雨前?!庇腥诵呛堑恼f道:“一路勞頓,先喝口茶,潤潤嗓子?!?/br> 杜青衣端起茶,卻發(fā)現(xiàn)茶是涼的,但她沒有任何猶豫,一口便將涼透的茶水給喝掉了。 今天,顯然是一場鴻門宴,但杜青衣不管那么多,就算茶碗里是毒藥,她也要咬著牙喝下去。 第446章 算賬 杜青衣一口氣喝掉了杯子里涼了的茶水,然后坐的端端正正。她暗中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神態(tài)各異,一個個憋著氣不說話。 杜青衣知道,今天,怕是有一場惡斗。但她絕不能退,只要這次退卻,就意味著自己將要從杜家慢慢淡出,她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