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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 第41節(jié)

    陸太子跟來也是閑人一個,立在一旁,神情淡漠,李傾諷他也沒個反應(yīng)。

    劉玨沒忍下來,“殿下做什么,豈是你我能置喙的?!?/br>
    如今陸矜洲在朝堂飽受排擠,梁安帝疑心,太后那邊虎視眈眈,康王手底下的動作不斷,梁安帝疑心,太子的位置不穩(wěn)。

    大理寺卿的人按捺不住了,陸矜洲正等著他出手呢。

    “我險些要忘了,劉大人對殿下忠心耿耿,殿下還沒說話,您就開始叫喚了,當(dāng)真是忠心護主?!?/br>
    劉玨是文官,論起話,豈能給李傾占便宜。

    罵他是狗,他李傾又是個什么東西。

    “殿下勤事,我在殿下跟前效力,自然是心甘情愿忠心耿耿,有主子的狗總比沒主子的瘋狗要好,有主子的狗不會亂咬人,李大人來水云間不為查案,反而心多了起來。”

    李傾的臉色難看起來,他說什么都不對了,若提起康王那就是表明了立場,若是答了漂亮話,說一切都是為了梁安帝,豈非是順著劉玨的話間接承認(rèn)了自己是條瘋狗在亂咬人。

    更說明了,他的確是在陰陽怪氣諷刺當(dāng)今的太子殿下。

    “劉大人多慮,還是細(xì)細(xì)查看,有沒有線索罷?!?/br>
    劉玨冷笑一聲,陸矜洲看了一圈不打算留了,剛想出去,誰知道門被人打開了,宋歡歡瞄準(zhǔn)了他撲過來,水汪汪喊他一聲,“殿下?!?/br>
    李傾和劉玨都被她驚得抬起了低下去的頭。

    不明就里,以為是哪里闖來的瘋女人,算計陸矜洲的,殊不知太子殿下沒撒手,將人護在懷里,眉頭皺起來問。

    “你怎么過來了?”

    聽這話,兩人是舊相識了。

    李傾正打算聽個明白,劉玨清咳一聲,以示提醒。

    “殿下?!?/br>
    潭義跟上來請罪,“殿下,屬下攔三姑娘不住?!?/br>
    淑黛也跟在宋歡歡后面,她手里揚高了藥瓶子,陸矜洲瞧見,才把宋歡歡拉出來,“哪里傷著了?”

    聽聽太子殿下?lián)鷳n的語氣,后頭的李傾徹底放下手中的事,看起戲來。

    “在國子監(jiān)被人欺負(fù)了,殿下不在,奴回去了宮里也尋不到您,沒人給奴做主,您前頭不是說過么,奴乖些不惹事,您就會護著奴的,如今奴被人堵在巷子里欺負(fù)了,您真的不為奴說話么?!?/br>
    第27章 嗯,第一天進去就給孤惹事?!?/br>
    幺女掌心的傷口實打?qū)嵉募t, 因著沒上藥,只用濯水的帕子擦了擦,但這幾日天氣炎熱得緊, 前頭包扎好的也被她扯了下來。

    日頭曬著了,跑路上挨了風(fēng)塵, 這會子看起來更是嚴(yán)重。

    陸矜洲本以為她胡攪蠻纏,不想在國子監(jiān)里特地尋了什么由頭來和他鬧呢。

    如今幺女捧了傷口給他看,滿臉淚痕,哭的好不傷心。

    陸矜洲剛要拉她出去, 見到她的手傷了, 腳步停了,臉色忽就沉了下來, 周遭在一旁看戲的人都屏住了氣,話沒說。

    淑黛跑過來遞上來楊管家給的藥箱子, “殿下?!?/br>
    “好意思哭?!?/br>
    陸矜洲賞給一個皮笑rou不笑的臉色,拽著宋歡歡往外走, 他大步流星, 小姑娘跟在后面險些絆住門檻,摔個狗吃屎。

    手腕子被拽得疼, 后面那李傾還想著跟上來, 被潭義攔住了。

    “李大人自重?!?/br>
    兩人就在最右側(cè)的雅間, 陸矜洲將人扔到被褥里, 底下?lián)涞煤? 不疼,但摔得頭暈。

    宋歡歡還沒緩過來,陸太子挨著床邊坐下,清雋臉上哪點寒氣早消了, 虎口掐著宋歡歡的嘴。

    “孤與三姑娘才分開多久,孤去哪里,三姑娘便能夠聞著味道跟來了?!?/br>
    只字沒提宋歡歡掌心哪點傷的事情。

    小姑娘嘴被擠成小鴨子,說不出話,只搖頭表不是。

    “孤瞧你當(dāng)個啞巴好,一天到晚鬧得很。”

    這話一出來,宋歡歡可不敢造次了,眼神長在陸太子的臉色,頭也不敢搖。

    “孤今日正煩躁,三姑娘不要命地撞進來找孤,就為著手上這點傷了?”

    許是說了好久的話沒人答應(yīng),陸矜洲講完這句沒有后話,盯著她的臉,那根松花簪子掉了,幺女的頭發(fā)鋪了滿床,她眉眼盛開在榻上,分明的好看。

    就在前頭,陸太子的手進過小姑娘的秀發(fā)里,知道摸起來有多順滑,很水潤。

    走神間,手松開了。

    小姑娘殷紅伸張出來,舔了舔陸太子的手。

    心照不宣的討好,惹了陸太子一身火氣,咬著牙瞧了她半響才松開手坐直。

    藥箱扔在地上,也沒提要給她上藥的事情。

    宋歡歡能察覺出來,男人此刻心情躁郁,但猜不到是何事,究竟什么事能惹得陸太子心緒不安定。

    小姑娘坐起身子,小心翼翼從后面環(huán)住他。

    試探問道。

    “殿下今兒個心情不好么?”

    早間從國子監(jiān)出來,明明就好著呢,怎的來了一趟水云間,那臉說垮就垮了。

    “三姑娘很會察言觀色,跟在孤身邊許久的人都看不出孤的想法,三姑娘一猜便知道了?!?/br>
    這是沒有否認(rèn),陸矜洲的目光轉(zhuǎn)過去看她的頭頂,女人的眼睫垂下來,落成深淺不一的影子,一排排的,她的手在前頭不安分,有一下沒一下摸著衣襟旁滾了修竹的刺繡。

    “既然猜到了孤的心情不好,不若再猜一猜孤為何事所擾?!?/br>
    宋歡歡一嘟囔,從后面擾上前,坐在陸矜洲的腿上,兩只手?jǐn)堅陉戱嬷薜牟弊由稀?/br>
    “奴不是神人,哪里知道殿下究竟為何事所困擾呀。”

    陸矜洲看著她的唇珠,問,“既然不能為孤排憂解難,養(yǎng)你有什么用?!?/br>
    宋歡歡在他懷中忽然笑開了眼,湊上來親陸矜洲的耳垂,“雖然不能為殿下排憂解難,但是可以為殿下寬衣解帶呀?!?/br>
    “奴雖然不知道殿下為何不快樂,但能給殿下做些快樂的事情,不快樂的不要想,讓快樂把不快樂的擠出去不就快樂了?!?/br>
    “孩子話?!?/br>
    陸矜洲今兒個心中不愉,是為了柔妃的事情,水云間和柔妃有關(guān),否則他不會過來,巧的事情連成串,死的兩個外鄉(xiāng)客,不是別處的人和柔妃是同鄉(xiāng)。

    陸矜洲前些天進宮與梁安帝言明,可笑梁安帝再不想提起柔妃了。

    攬著懷里的美人,語氣很不耐煩。

    ——皇后福氣薄,早死是因為身子,并沒有因為其它,再不要提。

    柔妃坐上皇后沒幾天,私底下許多人還有人叫她柔妃,許是不認(rèn)這個皇后。

    外鄉(xiāng)客的出處不管,不掀起來舊的事情,無非是害怕朝政動蕩,影響他安然享樂,縱情聲色。

    陸矜洲思緒跑遠(yuǎn)了,宋歡歡察覺到他失神,嘴上雖然多話,手上卻只是給他捏著。

    “殿下莫要生氣了,世上許多事情從來都是想不通的,別去想就好了?!?/br>
    陸矜洲拉住她的手,“三姑娘的手不疼了?!?/br>
    這時候還能顧得上給他捏著手臂,宋歡歡停下手上的動作,繞到前面來,嘴里哼得嬌氣,“疼?!?/br>
    “殿下疼奴,奴才能嬌氣?!?/br>
    陸矜洲分開她的衣襟,順勢揉了起來,壓她一頭,小姑娘的腰都彎了。

    “如何才算疼,要不要再重些?!?/br>
    他心里不痛快,手上可是半點沒留情。宋歡歡默默受著,“三姑娘不愛去國子監(jiān),就愛跟著孤胡鬧,先生批了孤好幾回了,三姑娘那時候不說話頭低著裝傻,都是孤替你承受?!?/br>
    “這回又逃學(xué)了,是等著先生給孤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么?!?/br>
    他哪里不知道宋歡歡如何算計,都由著她而已,正好了今日,看見康王的手下黨羽的臉心里不痛快。

    “殿下肩膀?qū)捄?,替奴擋一擋,正好物盡其用?!?/br>
    雖然捏不完握不全,但是玩起來舒服,陸矜洲眉頭舒展,“物盡其用是這么用的么?”

    宋歡歡咬著唇,想到問他的事情,“殿下是為了朝中的事情不快么?”

    陸矜洲聲音越發(fā)懶,那神色清高,偏偏唇邊那抹笑不散,看起來冷情又無心。

    “怎么,三姑娘要聽,聽完要給孤當(dāng)言官軍師不成。”

    “奴只做殿下的懷中雀,不想飛出殿下的懷里,外頭的人都兇殘,才離開一日,奴的手都破了?!?/br>
    她把掌心再一次送到陸矜洲的眼皮子底下,外頭看起來恐怖,實則不過是皮rou傷而已。

    “被打了不還手?”

    這句話不是質(zhì)疑,而是質(zhì)問,陸矜洲曾經(jīng)貼著她的耳朵和宋歡歡說過,如今是他的人了,做事要顧著他的臉面。

    “殿下有所不知,奴為了這點小傷,跑出國子監(jiān),是不想得罪您的meimei。”

    梁安帝就一個生出來養(yǎng)到大的女兒,陸潮汐。

    她聰明伶俐,在外頭撒潑,到了陸矜洲面前卻乖覺,所以即使不是親生的meimei,陸矜洲卻很疼她,要什么給什么,有了陸矜洲的庇佑,陸潮汐順風(fēng)順路的路上,也沒少張狂。

    “都是借孤的勢,三姑娘對上去輸了,還能怪孤不成?!?/br>
    陸太子的語氣是看好戲的語氣,他自然知道陸潮汐的難對付。

    “殿下不知道,奴不敢還手的,公主名正言順是寵兒,奴見不得光彩,和殿下親熱都要關(guān)著門,挑隱蔽的角落,殿下說是不是,奴乖覺的?!?/br>
    她從來都知道如何用最柔弱的語氣假以訴說自己的委屈,就說他享受了,不給她做主出頭。

    “你如何招惹公主了,嗯?第一天進去就給孤惹事?!?/br>
    陸太子的手沒停,他的手有時候用力了,小姑娘的齊胸襦裙系的帶子不緊,松開了,太子殿下修長分明的指骨,偶爾會露出來,戳到她的下巴。

    “殿下不給奴出頭么?”

    陸矜洲反問她,要如何才算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