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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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這些,只覺得心疼你?!?/br> 裝哭扮柔弱博同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被她蒙騙在蠱里的人越來越多。 從前的陸太子是,現(xiàn)在的思謙小道士也是,都是囊中物。 誰會想到,那么嬌弱的姑娘,手腕子那么細(xì),腰也那么細(xì),臉上不涂粉脂也那么白嫰,她正是真誠的年紀(jì),卻不想,滿嘴謊話。 撒謊精的皮囊生得好,所以能夠運籌帷幄。 她張口說的話都是騙人的,講十句,騙十句。 “我本以為我爹娘將我賣進(jìn)大院宅子里給貴人伺候,換錢給病重的jiejie治病已經(jīng)很可憐了?!?/br> “主人說,狗子都有項圈,我也得有,所以就造了一個給我戴?!?/br> “這是不把我當(dāng)人看.....所有的一切都是表面的,我來國子監(jiān),也是因為家里的主人脅迫,今日是第一次來,里面的人知道我身份不高,剛剛我來找你的路上,還被人堵了欺負(fù),你看..” 宋歡歡攤開她的掌心給思謙瞧。 潮汐公主婢女下手沒有輕重,小姑娘生就一副嫰皮子,戳破的手心沒有上藥處理,血rou里混著泥沙,看起來越發(fā)觸目驚心了。 思謙啊一聲,“你這....” 聽她說那些話,思謙心里也不是個滋味,沒想到她也過得這般坎坷,只是他心里起了疑云,“你前頭不是說,你是孤兒么?” 宋歡歡抽抽噎噎,“家里的爹娘將我發(fā)賣了,長到這般大,也從來不看我,想必早就不當(dāng)生養(yǎng)了我這個女兒,自然就是孤兒了。” “你別哭了?!彼贾t沒和女孩子接觸過,他從袖管里拿出來一塊干凈的帕子,去旁邊擰了水,剛想著要給小姑娘擦擦掌心。 但想想要牽過來她的手,他從來沒有碰過女孩子的掌心,碰到她的手不合適,思謙的耳尖都紅了。 將帕子遞給她,“你擦擦罷,擦干凈了抹些藥,抹了藥不疼,不要再哭了?!?/br> 宋歡歡耍賴,她偏要和思謙親近,一只手擦著眼淚,蹲在那里,將受傷的手心伸到他的面前?!澳闶遣皇窍訔壩伊?,小道士?!?/br> 思謙不防她這么想,搖搖頭說,“不,我只是覺得男女有防,我給你擦,會碰到你的手,不合適的?!?/br> 宋歡歡心里一喜,越發(fā)對他生出好感來,小道士好啊,比起陸太子,小道士真的太好了。 “沒關(guān)系的,我們?nèi)蘸笤谝惶?,總要碰到,你就算不看在以后,也看在我的手受傷的份上,給我擦一擦好不好,小道士。” 見他猶豫不決不肯動手,宋歡歡又賣弄起可憐葫蘆。 “我一只手也不好擦啊,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罷,此刻我是病人,你是治病的大夫,大夫眼里不分男女的,若是我要病重死了,你有醫(yī)術(shù),你還顧忌這些么...” 思謙不善言辭,一句都被她堵死了,何況這么多話。 嘴唇抿成一條線,兩只耳朵紅得不成樣子,左左右右偷看一圈沒有人,才捏住小姑娘的腕子,給她仔細(xì)擦拭手心的傷口。 宋歡歡不老實,蜷著的手指不老實,不經(jīng)意碰碰他的手,打量著思謙耳朵上的羞意,措不及防就爬到他的臉上來了。 像一朵盛開的梅花,他不好意思,為了緩解尷尬開口拉話道。 “手受傷了為何不處理好了再過來,掌心的血都干了?!?/br> 他擦都不敢用力,女兒家的手和男人的手不一樣,不堪折,又軟。 他拉都不敢怎么拉,握也不敢握。 小姑娘不在意,她留著傷肯定是有用處的,要拿這個傷口去和陸太子告狀,告訴他在國子監(jiān)里,潮汐公主欺負(fù)她,里頭的日子不好過。 “我慌忙了來找你,怕你不在?!?/br> 思謙頭更低,再往下些,幾乎要戳到小姑娘的掌心去,心神不定,“我之前就和你說了,我不會跑的?!?/br> “我著急嘛,你不知道呀。” 思謙慌不擇路,順著她的話問,知道什么? 宋歡歡沒臉沒皮,“大概是想要和你說,我見到你第一眼就想和你作伴,要是你膽子小了,或者騙我跑了,我上哪里再找到你,和你說我想和你作伴,想給你當(dāng)小媳婦。” 她說這些都是張口就來了,思謙膽子沒她大,后面的話答不上來,前頭的撿幾句跟她說,“我不會騙人?!?/br> 小姑娘在笑,那更般配了呀,不會騙人的和天生來騙人的,就該做一對。 “何況,我的膽子也不小?!?/br> 小姑娘不信,壞心眼上來打趣他道,“我看你這個小道士只長了身高不長膽子,你膽子明明就小,你都不敢抬頭看我,連我的手都不敢碰,處處都扭捏?!?/br> “若是你真膽子大,早就該有小媳婦了罷?!?/br> 思謙說不過她,挑了個別的話回宋歡歡道,“我膽子大在別處,世上仔細(xì)來算,沒有幾個人敢鑿國子監(jiān)的墻,我是第一個人?!?/br> 宋歡歡被他逗笑,她另一只手托著下巴,“這么說,你確實厲害呀。” 思謙很小聲回了一句嗯,臉都紅透了。 他很仔細(xì),做事也溫柔,小姑娘掌心摔出來的血泥都被他擦干凈了,“我身上沒有藥,晚間回去給你帶來抹上,很快就好,不要碰水,應(yīng)當(dāng)不會留疤。” 他看著宋歡歡手指干凈細(xì)長,毫無瑕疵,生怕留了疤,叫她看了不悅。 “小道士,你怎么知道不會留疤呀?” 思謙與她解釋說,“我家兄長從前沒走丟的時候,他愛學(xué)醫(yī),我跟著他聽過,也就懂一些藥理?!?/br> “你兄長是幾時走丟的?他也在上京么?” 思謙提起這件事情,臉上掛滿了愁云。 “那時候我還小,兄長比我大些,也不算走丟罷?!?/br> “總之是因為兄長喜歡學(xué)醫(yī),想來上京,母親不讓他來,兄長和母親產(chǎn)生了爭執(zhí),吵得很兇,后來兄長留下一封書信就不見了,許多年都沒有回去過?!?/br> 宋歡歡搖搖頭,“喜歡學(xué)醫(yī)不是好事么,要是你兄長學(xué)有所成,將來家里有個郎中,每年能省下不少請郎中的錢呢,像我,我都不敢生病,因為沒錢瞧郎中?!?/br> 思謙聽見這句話,抬頭看著她,“你哪里不好么?” 宋歡歡擺擺手,沒想到他這人如此實誠,搖頭說。 “沒什么事啦,只是偶爾感染風(fēng)寒,挨一挨總會過去的?!?/br> 其實不然,她身子好,向來不在意這些。 至于她說的這點思謙不疑有她,小姑娘看起來嬌弱,身子扛不住換季的風(fēng),染上寒氣也是會有的。 “你下回要是再病了,若是沒有錢,我可以借給你?!?/br> 宋歡歡抿著笑,朝他湊過來,思謙往后挪了一點點,不自然讓開。 “小道士你為什么對我好?” 宋歡歡將那只手挪到他的眼底下晃,“你給我擦手,還說了以后要借錢給我,你不怕嗎,不怕我借了你的錢不還,我賴賬怎么辦?” 思謙才不想這個,他覺得自己不會騙人,小姑娘也不會騙人,何況她前頭還哭了。 作為一個男人,怎么能見弱不扶。 “你應(yīng)當(dāng)不會,若是還不上就不還了,日后有了再給我就是。” 思謙轉(zhuǎn)了一身,背對她,國子監(jiān)安靜,這處種了很多的花草,有蝴蝶在飛,這個時節(jié)還有蝴蝶,看起來好漂亮。 “小道士,你為什么不看我,只是覺得我可憐所以才對我好么?” 宋歡歡追上來,思謙轉(zhuǎn)到哪邊她就跟著轉(zhuǎn)到哪邊,“原來不是因為想和我作伴呀...” 她越說越可憐,思謙不知道何處惹了她不快,連忙和她解釋。 “不是的,我并非看你可憐,其實我....” “其實什么,其實你不想和我作伴是不是,你若是不想和我作伴,就不要對我好了,你對我好,我心里總想著,會對你抱有幻想的,你對我越好,我心里想著你,你不喜歡我,別日你身邊有了別的人,而我的心里一直想著你,那時候我才是真正的可憐人?!?/br> 她越說越歪,思謙心里不是這么想的。 張口無措道,“不...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也不會是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很壞,我...” 他只是沒遇到過女兒家的心事,更沒有遇到過上來就這么直接的,哪有這樣的人,說話這么快,叫他跟不上,更想不到應(yīng)對的話。 宋歡歡非叫他說明白。 “不是這樣是哪樣,你為什么對我好,你不想讓我和你作伴的話,應(yīng)該不理我,而不是對我好,我會巴巴惦念上你的,畢竟在這個世上對我好的人實在太少了,你對我好,我會忘不了你的?!?/br> 她說著后半句,聲音哽咽起來,又要哭。 思謙忍不住撓頭,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他沒辦法,他生來就不會騙人,要真叫他說,舌頭打結(jié),都辨不出一句。 “我只是覺得太快了,人的感情能來得那么快么?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和我作伴呢?只是一時興起么?” 看著小姑娘被風(fēng)吹起來在空中作亂的頭發(fā),和他的心一樣。 被風(fēng)卷起來,忽高忽低。 “我這個人沒什么好,沒什么地方能圖,一窮二白?!?/br> 高起來的時候無所適從,低下去了又有別種滋味,說不上來。 “當(dāng)然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因為,我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我們都不回避的話,應(yīng)該可以在一起作伴的?!?/br> 幺女歪著頭看他,眉目一派天真。 “不快呀,小道士,若是我和你說晚些,那時候指不定前面就會有別人了?!?/br> 宋歡歡心里冒起來壞心眼,若說什么快不快的,她忽然探3了身子過去,思謙冷不防,背靠著墻,眼神無措看著她。 “若說起來快,小道士,我靠你個學(xué)問好不好?你務(wù)必回答我?!?/br> 思謙只想著她退遠(yuǎn)些,小姑娘雖然不高,比他矮了好多,有時候要做什么都冷不防她。 “你問?!?/br> 小姑娘苦惱,似乎在思考,“我聽別人說,男人和女人天生有不同,你既然在國子監(jiān)學(xué)了很多,也聽了很久的學(xué)問,我問你,你覺著剛剛捏著我的手,軟嗎?” 小姑娘話鋒一轉(zhuǎn),思謙瞪大了眼睛,臉慢慢又紅了回來。 能不能不提這事了。 “我、我不知道...” 幺女話里惋惜,只說著,“不知道沒關(guān)系,你給我牽牽你的手,我就知道了?!?/br> “你給我牽牽看?!?/br> 她朝思謙伸過去另一只沒受傷的手,朝他示意,看起來沒有別的心思,真的只是想試一試,比較一番。 思謙正找不到話說什么,忽然就聽到后面有人大聲喊他。 “小道士!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