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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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頭要比她更大,區(qū)別在于宋清音有圣旨,宋歡歡走暗門。 她是太后私下派來的舞姬,可有可無的玩意。只不過不是賞妃,就是小偏房。 說偏房都好聽,進來一樣的做奴婢。 “殿下?!彼螝g歡在一旁磨墨?!癹iejie入府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梁安帝體恤自己的親兒,年紀他弱冠已過,身邊都沒人伺候,賞了人過來。 宋清音早間進來,陸矜洲接了圣旨,隨手就把她家二jiejie打發(fā)了。 宋歡歡本來不該多這個嘴,但想著宋夫人如何舍得將宋清音沒名沒分地往這里送,至少八分得了太后授意的緣故。 既然是太后那邊的人,宋歡歡想著要幫襯宋清音些,別叫太后抓她的小辮子。 況且據(jù)之前學的東西,太子心尖上那位性格謙順,肚量不小,很能容人,她左右要學著。 陸矜洲很安靜,坐在書房練一上午字了,忽而問她道,“識字嗎?” 宋歡歡側(cè)眼瞧了瞧,略一頓,“識得幾個,認不全?!?/br> “從前在家中還得寵時,跟在后娘身邊,學過一些?!?/br> 陸矜洲的字跡很漂亮,整體行云流水,骨氣洞達,落筆常常一蹴而就,因為他寫了好幾疊,摞在一側(cè),堆有小山高。 宋歡歡陪在這里研磨,兩只手都推酸了,一只換來換去的,不見陸矜洲休息,只能一直跟著磨墨。 “瞧著這是什么字?” 最后一筆落成,宋歡歡看,臉色有些僵,“回稟殿下,是蠢字。” 陸矜洲臉色入常,抽了一場新的宣紙出來,看著她問,“像不像你頭頂上的字?!?/br> 拐著彎罵她。 宋歡歡在心里腹誹,你才蠢呢!不可一世的蠢。 心里饒是不服,嘴上不得不附和,“和殿下智謀雙全比起來,奴自然是上不得臺面,愚蠢至極?!?/br> 陸矜洲點評她說的話,“愚蠢至極這四個字用得好。” “會寫嗎?” 宋歡歡不知道陸矜洲打什么壞主意,搖搖頭說不會。 陸矜洲好脾氣似的,他一手蘸墨,另一只手傳過宋歡歡腰間,帶進懷里,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整個人被扣住了。 “別動。” “孤的這方墨,乃是藩國進獻而來,舉朝上下,僅此一方?!?/br> “要是灑了半滴星點,你看著孤要不要拿你身上什么地方賠,你說?!?/br> 若真要賠,只是又是什么惡毒的整人法子。 宋歡歡不敢動了。 老老實實任由陸矜洲圈著她。 見她乖覺,男人滿意一笑,下巴摩挲過宋歡歡的鎖骨,獎賞贊許道。 “這才像樣子。” 陸矜洲拉起宋歡歡的手,將筆放到她手中,“來,孤叫你握筆寫字?!?/br> “就寫愚蠢至極可好?!?/br> 陸矜洲沒教宋歡歡寫他之前的筆法,而是一筆一畫,像夫子教導學生那般。 不僅如此,他還開口解釋道。 “愚蠢,先走這筆,再轉(zhuǎn)彎,隨后......” 宋歡歡不太想學,這四個字蘊意不好,假裝很認真學著,實則她的手半點沒著力,一直陸矜洲在比比劃劃。 離得近,男人怎可能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走神?水汪汪的眼睛視線全盯著他的手了。 包裹著小手的大手一松,毛筆直接落了,前頭寫好的三個字都暈染了黑墨,徹底廢掉,再不成看。 “宋歡歡,不好好學,你想做什么。” “昨日拍著板跟孤叫囂著定會乖的,做事盡心盡力,給你臉就要爬天了是不是?!?/br> 他一只手扣著案桌,不輕不重敲著。 宋歡歡自然是不敢,她只是心里想著宋清音的事情,有些不安。 太后送她過來沒幾日,怎的又宋清音抬進來了。 “殿下,奴實在愚鈍,學不會這些字,奴想著盡心伺候您,并不想學字,會浪費耽擱您的時辰,還有,會擾了殿下的興致。” 陸矜洲抽出廢掉的字墨,重新?lián)Q了一張。 “油嘴滑舌不著調(diào),即知道自身愚笨,還不上趕著學,當孤的貼身侍婢,只識得幾個字如何成?” “今兒個學不會這三個字,不準吃飯?!?/br> 陸矜洲觀察入微,與宋歡歡相處不過幾日,他便知道這幺女飯量極好,許是在長身體吧,比起旁人要更能吃些。 雖說能吃,身子骨也沒見怎么長,唯一能讓人瞧得見。 感受到重量,便是前面那兩脯和臀。 其余的,纖細孱弱。 除了那些個地方一手掌握不下來之外,其余的,陸矜洲一只手就能把她整個人拿捏。 “殿下,您貼著奴,不覺熱嗎?” 提到飯,那可是宋歡歡的命根子,她難得真情實意緊張了一會。 陸矜洲哪里不知道她在耍迂回術(shù)。 “出息了,還知道什么是聲東擊西?!?/br> 以為說起別的,轉(zhuǎn)了思緒,她就不用練字了,是吧。 算盤打得挺好,可惜用錯了地方。 “奴若是有什么進步,都是殿下教導有方?!?/br> 陸矜洲沒有因為她的恭維,而松懈半分放開她了。 “今日這四個字,必須要學,別?;ㄕ?。” 宋歡歡不想沒飯吃,自發(fā)捏起了筆,“殿下,奴一定好好學?!?/br> “嗯,有覺悟是好。” 陸矜洲忍不住彎了彎唇,落在腰間的手扣緊宋歡歡的腰肢。 近日天氣越來越悶熱,屋內(nèi)四處都置了冰,但仍然熱得不行。 他是上回抱宋歡歡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小幺女身上貼著冰冰涼涼,又軟又糯,還能聞見泛著的香。 這是個秘密,陸矜洲不說。 免得宋歡歡蹬鼻子上臉,攀桿子往上爬,他逮人下來會很費功夫。 宋歡歡心里燥。 她喜歡雪雨,最煩盛暑天。 尤其是陸矜洲抱著她,還不能動彈,心里更嫌棄憋屈了。 宋歡歡有天分,不過四個字。 用心進去,依葫蘆畫瓢很快就寫出模樣了。 她從前也拿筆寫東西的,只是從前貪玩不肯認真學,沒有筆風不成形。 “跟著孤寫?!?/br> 宋歡歡側(cè)頭看著陸矜洲,“殿下,奴不是寫出來嗎?” 近距離看,陸矜洲的皮相好看到無可挑剔,一雙好看惑人的眼睛,下頜線流暢完美。 宋歡歡想不明白,如此天之驕子。 怎的,還會被人辜負? 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竟然也恨得下心不要他,且不說陸矜洲是未來的儲君,更說他的皮相萬里挑一。 當然,宋歡歡更好奇的是,是辜負了路陸矜洲那名女子的下場究竟怎么樣了。 她不敢問,多半不太好。 “學會寫了是不錯,你看看自己的字,丑得像蟲爬?!?/br> 長指敲著宣紙面,落在那個蠢上。 “都說字如其人?!?/br> 懷里的少女,面容嬌嬌鼻若懸膽,柔美清麗,臉很白可以比作剛剝了殼的雞蛋。 陸矜洲見過的美人不少,面前這位,姑且算她個姝麗無雙。 然,口是心非接著上句話,“一點沒錯?!?/br> “實在丑得很?!?/br> 宋歡歡聽久了習慣,“殿下熟能生巧,奴頭回練,手生?!?/br> 她笑瞇瞇說,“奴的字怎么能和殿下的字相提并論,您是天上繁星,奴是地上草芥?!?/br> 陸矜洲嗯一聲,“任由孤踩踏?!?/br> 宋歡歡摸準了,陸矜洲其實挺喜歡別人夸他的,雖然他那張嘴時常說不出討人喜的好話。 話說回來,陸太子的白明月,是不是被他毒舌嚇跑了。 他不給姑娘面子。 那姑娘覺得和他在一起實在憋屈,咽不下去心里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