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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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瑯悄悄從遮蔽物后探頭一看,看到了桑露大肆屠戮的一幕。 這一幕在魏云瑯幼小可憐的心靈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讓他久久無法遺忘,甚至于那時他產(chǎn)生了自己要找的災星就是她的想法。 但桑露屠戮喪尸的行為又讓他無法確定自己的猜測,再加上之后不久,他推測的災星位置產(chǎn)生了變化,魏云瑯就把桑露忘到了腦后。 可誰知道,這一次,又是她 夏未霜沒有多想,跑到水潭前方的時候松開了魏云瑯,她握著長柄鎬子回身蹲下,利落地在喪尸腳腕上砸了一下。 喪尸噗通倒地,微微掙扎歸于死寂。 死因不是夏未霜那一鎬子,而是桑露出手了。 夏未霜又要繼續(xù)向前,魏云瑯終于忍不住叫住她:別過去! 夏未霜回頭,驚訝地看向他:怎么了? 前有桑露,后有喪尸,魏云瑯舌根發(fā)苦,感覺自己命不久矣:我推算的災星位置,就在這座山上。 話中深意無需多表,夏未霜一聽便知,她眼神一下子便沉了下來:魏云瑯,成年人是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的。 魏云瑯緊張地舔了下嘴角:我沒騙你,也沒必要騙你。 后方,一只喪尸忽然猛地沖了上來,胸膛直接裂開,竟鉆出了第三只手! 這是一只可怕的變異喪尸,躲藏在普通的喪尸中,直到現(xiàn)在才出手。 小心! 夏未霜直接一腳踹開魏云瑯,踹的對方在地上打了個滾,魏云瑯干脆流暢地借勢起身,剛想說一句謝謝,便忽然發(fā)現(xiàn)不對啊,那喪尸也不是沖自己來的,離自己遠著呢,根本不用這么躲! 這女人,分明是公報私仇,未免也太小氣了! 而那三只手的變異喪尸,目標既不是魏云瑯夏未霜,也不是夏晴雪他們,而是桑露! 野心勃勃的變異喪尸,渾身肌rou暴漲,從平平無奇的弱雞一下子變成了健美先生,直接爆衫,威武雄壯地在桑露面前嗷嗷狂叫著模仿大猩猩拍自己胸膛,還是三只手一起。 這神奇的一幕,不僅讓夏未霜等人目瞪口呆,就連桑露仿佛都被嚇到了一般呆呆地看著他。 但有理解能力的人為這一幕感到震驚好笑,沒腦子的普通喪尸卻不會因此停下自己追殺的腳步。 幸而桑露很快反應了過來,她用雙手扶住石頭,輕輕一撐,整個人就靈巧地坐到了那塊布滿青苔的圓潤巨石上。而后,她的右手忽然變型,像閃電一般將變異喪尸的第三只手戳了回去。 最后,奪取變異喪尸的晶石。 桑露以極快的速度斬殺了變異喪尸,身子一轉,開始屠殺追上來的其它喪尸。 夏未霜壓力驟降,忍不住對魏云瑯挑了下眉:被災星救了的感覺怎么樣? 魏云瑯長著一張可愛的小白臉,對此,他厚著臉皮表示:我不是說我測算的準確度只有百分之七八十嗎。 于是夏未霜心滿意足地收回了視線,轉身跑去小雪那邊幫她們解決喪尸。 沒辦法,畢竟桑露只管自己,自己在哪,她就揍哪里的喪尸。 只是夏未霜沒有看到,當她轉身跑向夏晴雪那邊的時候,魏云瑯在她身后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是,沒錯,他測算并非百分百準,可為了確定災星的方位,他基本天天都要算上一次,前天、昨天、今天三天加起來,都告訴他,災星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時間無法準確,只知道就在最近,具體是誰無法確定,所以他才想要躲著蹲一蹲 會是桑露嗎? 會是這個幫著他們消滅喪尸,可以說是救了他們的可怕女人嗎? 魏云瑯無法確認,他只好告訴自己,先忍耐,多觀察,不要亂說話,但也絕不能放松警惕。 到此時,追到山上來的喪尸還能動彈的已經(jīng)寥寥無幾了,坐在石頭上的女妖以摧枯拉朽之勢將追上來的喪尸一一屠殺,眾人情不自禁露出開心的神情。 桑露打喪尸看起來隨性,但其實她有注意不讓喪尸污染自己喜歡的這片水源,喪尸的尸體都被她遠遠丟開了。 最后一只喪尸,被眾人合力打倒。 夏未霜累的扶著鎬子的長柄直喘氣,她注意到,今天桑露好像格外沉默。 當然,桑露本來也不喜歡說話,但這種沉默,是源于感受上的。她一直在看著自己,但又仿佛在思索什么特別糾結特別重要的問題,導致她看起來好像在看著自己走神。 夏未霜扭頭對魏云瑯道:要不要再算一次? 魏云瑯說:一天一次就夠了,再多也不會更準了。 夏未霜想了想,覺得冒險一趟不能沒結果,她見水潭邊散落著二十多具喪尸尸體,在徹底不動后又開始腐爛起來,格外惡心,便說:那我們把尸體燒了吧,它們離水源太近了,一直放著會污染小溪。 還會把桑露喜歡的泡澡小水潭給污染掉。 其他人當然也沒問題,便立即開始行動,夏未霜則走到桑露面前,蹲下把手洗干凈。 水潭出水口的魚怪身上的rou已經(jīng)沒多少了,露在水面外的也被潭水里的烏龜和小蝦啃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一具龐大的雪白的魚骨,看著倒也干凈。 桑露應該是不介意這條魚骨的,夏未霜也就不管了,她把手上的汗和臟污洗掉,站起身,溫柔地替桑露撥開長發(fā):在想什么呢? 她本想對她說,今晚和我回去好不好,但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夏未霜意識到桑露正在思考,于是她問了出來。 而這一次,桑露給出了答案。 在想,阿霜。 夏未霜微微有些驚訝。 過去在她們成為戀人之后,桑露對夏未霜的稱呼多是親昵的霜霜,但當桑露要談論相對正經(jīng)的事情,或是有些嚴肅、生氣的時候,她就會叫她阿霜,再嚴重些,就要稱呼全名了。 而夏未霜則更習慣稱呼她的全名,只有在親密的時候才會叫她露露。面對桑露的時候,她總會很容易羞澀,在這段關系里,桑露是更主動的那一方。 但在桑露離開后,夏未霜時常會對此感到后悔,她總在悔恨,為什么自己不在桑露還活著的時候更多的表達自己的內(nèi)心,為什么,她不讓桑露感受到更多愛意? 人總是這么可笑,在失去一切之后,才開始后悔自己做的不夠好。 于是桑露回來了,夏未霜想,她再也不要讓桑露受委屈,再也不要藏著自己的愛意羞于表達了。 夏未霜便順著問她:在想我,想我的什么? 桑露眼神茫然,難得出現(xiàn)了復雜的情緒,她如實以告:阿霜要怎樣才能,只屬于我,只喜歡我,只看著我。 夏未霜輕笑一聲,既有些無奈又有些甜蜜:難道我現(xiàn)在這樣還不夠嗎? 這次桑露倒是很堅定了:不夠,不夠,不夠。 她重復了三次,雖然她不一定知道重要的事要重復三遍這個梗,但無疑她在鄭重地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 在這方面,面對一根筋的桑露,夏未霜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她想好了,會在把最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解決掉后,和桑露單獨搬出去,或許這樣桑露就會更有安全感了。 不過她肯定無法對小雪不聞不問的,還有樂樂,樂樂這個孩子的去留也是個問題,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我已經(jīng)夠喜歡你了。總是被懷疑自己的感情,夏未霜也有些小氣惱,她掐住桑露的臉頰捏了捏,嗔怪道,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竟然還不滿足,真貪心。 桑露閉上了嘴巴,嘴角沒有彎彎,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夏未霜,仿佛陷入了新一輪的思考。 夏未霜無奈,只好說:你慢慢想,我先去幫幫他們。 她幫忙堆了柴火,然后清理隔火帶,免得待會升起火后引發(fā)山林大火。 不遠處,柯笑笑正在撿柴,靠著一處帶有裂縫的山壁,忽然,她好像在足有一人寬的山縫里看到了什么被嚇了一跳,柯笑笑驚呼一聲連連后退,而后搬到一根樹枝向后跌去。 夏未霜離得近,便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小心,你怎么了? 柯笑笑驚魂未定地抓著夏未霜的手臂緩緩站起來,說:我剛才好像在那道裂縫里看到了會動的 聲音戛然而止,柯笑笑背后瞬間倒豎一片寒毛。 因為一根淺色的觸手,忽然間,便插入了柯笑笑與夏未霜之間。 擦過柯笑笑的脖頸,安靜的,堅定的。 桑露?夏未霜有些疑惑,回頭看向桑露。 桑露緩緩從青苔巨石上站了起來,她仿佛想明白了什么,眼神從茫然變得堅定,殷紅的唇再度高高彎起,她對夏未霜露出了一個笑臉。 桑露說:沒有,下一次。 下一秒,柯笑笑便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地被那條淺色觸手抽了出去,她就像風中的樹葉,輕的不可思議,轉瞬便從夏未霜身邊離開,而后重重地跌向一旁。 巨大的力度讓柯笑笑的身體停不住去勢,她沙啞地痛叫了一聲,嘔出幾口血去,翻滾著到了方才那處有裂縫的石壁前。 柯笑笑差點被桑露攔腰擊斷,可就算沒有當場斃命,恐怕受的傷也不輕。 突如其來的巨變,讓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誰也沒想到桑露說出手就出手,沒有一點預兆,仿佛在她眼里,活人與喪尸沒有任何區(qū)別。 如果一定要說區(qū)別,區(qū)別在于夏未霜。 那一刻夏未霜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她只知道,好像就在這一刻,她從炎熱的夏日來到了隆冬臘月。 她根本來不及多想,來不及思考,她看到柯笑笑顫抖著發(fā)出微弱的氣音,仿佛下一秒便要死去,她說霜霜姐,救我,救救我夏未霜竟升起了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的恐懼與絕望。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的 夏未霜向前邁出一步,想要去救柯笑笑,可石縫中忽然伸出一條拇指粗細的雪白絲線,嗖地黏到了柯笑笑的肩膀上,一只巨大的半人高的蜘蛛一閃而過,將柯笑笑強勢拖了進去,如刀子一般的利足貫穿了柯笑笑的胸膛。 最終柯笑笑發(fā)出一聲凄涼的笑來,她垂著手,被蜘蛛拖進了石縫深處消失不見。 沒有任何人來得及將柯笑笑救下,太快了,這一切發(fā)生的都太快了。 夏未霜救了柯笑笑一次,卻沒能救下她第二次。 她站在原地,忽然感覺面前的一切都很不現(xiàn)實,她甚至也笑了一聲,有種一切不過夢一場的感覺。 這個世界好端端的怎么會出現(xiàn)喪尸,荒唐,死去的桑露怎么可能會回來,荒謬,將她從陰云之下拉出的戀人,怎么會做這種事,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的。 夏未霜求助似地回頭去看桑露,到這個時候,她還在期望由桑露告知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桑露只是靈巧地幾下來到夏未霜面前,她捧住夏未霜的臉頰,居高臨下,眼中滿是強烈的獨占欲與殘酷的愛。 第39章 夏晴雪發(fā)出一聲憤怒與悲傷的呼喚,她從恐懼與震驚中反應了過來,便要沖過去去搜尋石縫。即使她自己也清楚,柯笑笑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即使過去,她也什么都做不到。 那道石縫太狹小,即使身材最消瘦的柯笑笑也只能由蜘蛛拖走。 夏宇和魏云瑯連忙拽住夏晴雪,勸她不要過去,那里太過危險,尤其是在身邊還有一個無法預測何時會爆炸的炸彈的情況下。 笑笑,笑笑夏晴雪緊緊捂著嘴巴,終于還是放棄了,只是她克制不住自己落淚??v然柯笑笑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可也是這個危險的世界里,為數(shù)不多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 夏晴雪的哭聲傳到了夏未霜耳中,她忽然意識到,或許別人是對的,自己是錯的。 一種雜亂的耳鳴聲在夏未霜耳中響起,桑露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如此的貪婪,如此的輕柔:看著我,只看著我。 夏未霜后退一步,忽然感到有些可笑,自己真是太可笑了。 桑露。夏未霜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她甚至不用去問她為什么這么做,因為太明顯了,在這個時候,桑露的需求太過明顯。 知道。桑露是這樣笑著回答的。 那么陽光從桑露身后鋪來,夏未霜的臉龐被陰影籠罩,如果我依舊沒有達成你的要求呢? 桑露一頓,說:我會除掉,所有,搶奪你的人。 所有?夏未霜緊緊抓住她的手腕,讓她冰冷的手指停止觸碰自己,她笑著又好像在哭著,問,包括誰?我的親人,我的朋友? 桑露微笑著,默認了夏未霜的猜測。 姐注意到夏未霜與桑露后,夏晴雪驚恐地叫著夏未霜,姐,她不是桑露姐,她很危險! 夏未霜的心一點一點涼了下去。 她懷抱著最后的期望,說: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之后我會怎樣?如果我依舊無法只看著你一個人呢桑露,我不是一件沒有思想的物品,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恨你? 在今天之前,夏未霜不知道這個問題同樣在困擾著桑露,但到今天,桑露獨自找尋到了答案。 她看著夏未霜,緊緊扣住她的肩膀:救你,幫你,擁抱你,親吻你,忍耐別人只是為了你,想讓你更喜歡、更喜歡我。這樣,阿霜將永遠,屬于我,只看著我,再不分離。 她所做的一切只有一個目的,狡猾的獵食者試圖用溫順的偽裝來獲取獵物的全部,討好她,保護她,引誘她但當獵食者意識到這樣無法滿足自己之后,同樣不吝于撕破全部偽裝。 她本就是個狠辣狡猾的rou食者,遵循自己的欲望而生。 桑露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夸張,她的眼中帶著執(zhí)拗的興奮以及獵食者的殘忍:如果阿霜無法做到,沒關系,恨我,也沒關系,因為還有最后的,完美的辦法。 她握住夏未霜的手,抬起放到自己臉邊,桑露側臉貼了上去,美得像是勾魂奪魄的妖精,她紅唇彎彎,笑說:我會把阿霜吃掉,永遠,不分開。 就像那群小魚,終將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