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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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真是嚴(yán)防死守,用心良苦啊。 他深吸一口氣,拋卻雜念,正色道:有件事要麻煩大家。 眾人紛紛道:但憑掌教吩咐。 商行闕被困在秘境里多年,此刻極有可能會去找靈核意圖毀掉這里。此地不宜久留,你們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所有弟子離開,然后回宗門后將來龍去脈告知兩位峰主。柳凝說到這里頓了頓,若罷了,屆時徐師伯和懷素師叔自然知道該如何行事,你們自己小心就是了。 他摸出一塊新的玉玨,將其遞給先前在谷底捏碎玉玨的弟子,有任何不對,保護(hù)自己為先,切莫沖動。 末了又怕他們記不住似的又問了一句:都記下了嗎? 眾人用力點(diǎn)頭,齊聲應(yīng)道:記下了。 薛靈霜眉間還有些憂慮,若是其他人不信怎么辦? 她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秘境里的弟子是競爭關(guān)系,誰又知道他們這話是真是假。 你們只管傳話,其他人信與不信不必管。 柳凝說罷,揮揮手讓他們盡快出發(fā)。 相信與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所有人知道可能會有危險(xiǎn)來臨,免得連逃跑都不會。 人散盡后,柳凝也離開了這里。 他得去找商行闕。 維持秘境運(yùn)轉(zhuǎn)的靈核所在柳凝再清楚不過了,如他所料,商行闕果然去了那里,趕過去的路上他就感覺到了震蕩,顯然是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 也不知道祖師這處洞天福地能撐多久。 脫離了谷底禁制的商行闕實(shí)力立刻恢復(fù)得七七八八,此刻身上的魔氣濃郁得不像話,雙目赤紅,泄憤般攻擊著足有三人高的靈核。 僅憑謝憑瀾一個人是不可能將他困住上百年的,其中.功勞最大的,便是這玩意了。 商行闕是個睚眥必報(bào)的,如今謝憑瀾是死是活尚不清楚,但毀掉靈核就要簡單多了。 正是酣暢淋漓之時,一道劍氣襲來,生生阻斷了他的動作。 柳凝飄然落地,挽了個劍花,從容道:還請閣下住手。 怎么,你要阻我?商行闕回過頭去,血色的眼眸顯得整個人愈發(fā)妖艷可怖。 他環(huán)顧四周,忽然笑了一聲,順便給秦墨換了個稱呼,只有你一個人?那小魔頭竟然舍得? 柳凝握劍的手一緊,沒有答話。 商行闕恍然,輕笑道:吵架了。 吵架好啊,兩個人多少有些麻煩,他現(xiàn)在可不是巔峰時期。 都是謝憑瀾的錯。 冤有頭債有主,靈核終究是死物,毀了它,你并不能得到什么。柳凝沒有理會他之前的話。 聽他說出這番話,商行闕有些吃驚,倏地大笑起來,小美人,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冤有頭債有主,怎的還讓人去找自家?guī)熥鹇闊┠亍?/br> 柳凝聽他笑了一會兒,隨后笑聲戛然而止,一道氣刃毫不客氣地迎面襲來。 謝憑瀾是死是活我都不會放過他,但這地方我看著不順眼,今日非毀掉不可! 商行闕身上氣勢陡增,聚氣成刃,密不透風(fēng)地朝柳凝襲去。 二人打得難解難分,一時看不出所以然來,但柳凝畢竟差了他半個境界,即使這些年習(xí)慣了聽聲辨位,識氣觀微,也漸漸不支了。 他避開了氣刃卻沒能避開商行闕突如其來的一掌,他生受了這一掌,借力霽雪半撐著單膝跪在地上,然后從喉間嗆出一口血來。 美人咯血,別有一番美感。 商行闕突然興奮起來,你說,我要是殺了你,把尸體扔到小魔頭面前,他會不會發(fā)瘋呢? 柳凝大約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了,又一次保持了沉默,然后聽他桀桀地笑了起來,怎么辦,我有點(diǎn)迫不及待想看到了。 就在這時,柳凝一劍挑出,只差一點(diǎn)就能割破對方那張妖冶的臉了。 只是這樣一來,他也徹底激怒了商行闕。 柳凝整個人倒飛出去,半路落進(jìn)一個溫?zé)岬膽驯А?/br> 秦墨悶悶出聲:我若不來,你打算自己一個人硬抗嗎? 聽到他的聲音,柳凝心下驟然一松,心道你不也一樣。 我是師兄,也是掌教,理當(dāng)如此。 秦墨道:師兄上一回還說自己并非大義之人。 柳凝被噎住,也沒什么力氣再說話了。 就讓他毀了這里又如何,謝憑瀾造的孽,讓他自己解決。秦墨哂道。 聽到他奚落謝憑瀾,商行闕頓時十分暢快,好孩子,這真是我今日最順耳的一句話。 說罷也不管他們二人了,回頭專心破壞起靈核來。 秦墨則被他突如其來的一聲好孩子嚇了個激靈,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就讓這老妖怪發(fā)瘋?cè)グ?,趕緊離開才是正事。 秦墨不容置喙地將人打橫抱起,還有空安慰他,不用擔(dān)心那群小崽子,這么大動靜,但凡有點(diǎn)腦子的都該跑了。 柳凝第一次清醒被他這么抱著,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自己能 地面突然狠狠震了一下,秦墨腳下一個踉蹌,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身形。 他抬眸看了一眼發(fā)瘋的商行闕,心里咯噔一下,這瘋子怕是存心不想讓我們走。 怎么了? 秦墨低頭看著地上顯現(xiàn)出的巨大傳送陣法,分明是蓄謀已久。 陣法開始啟動,不用秦墨說明,柳凝也明白了。 他們現(xiàn)在已然跑不掉了。 商行闕這會兒也不發(fā)瘋了,雙眸變回了正常的墨色,但瞧著并不比方才好多少,乖孩子,陪我去找個人可好? 第13章 他們在秘境徹底坍塌之前離開了。 當(dāng)然,并不是自愿的。 陣法的落點(diǎn)是一處坐落在半山腰的無人莊子,秦墨站定后目光環(huán)視一圈,評價(jià)道:老狐貍。 居然這么早就準(zhǔn)備好了退路。 眾所周知,傳送陣法只有一處是無法使用的,須得在另一處設(shè)一個一模一樣的才行。 商行闕還未到渡劫合道那個境界,自然不可能未卜先知,恐怕是他也曉得自己作惡太多,放在這里以備不時之需的。 雖說成本高了些,但眼下看來,顯然是值得的。 放我下來。柳凝扯了扯他的衣襟。 秦墨見他無礙,依言將人放下,改抱為攙扶。 商行闕臉上露出些許懷念之色,仿佛沒聽見他之前那聲老狐貍,瞥了他們一眼,笑道:隨我來吧。 走是走不了了,而且秦墨也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稍加思索便領(lǐng)著柳凝跟了上去。 這地方空了上百年,竟然還是整潔如新,商行闕七拐八拐到了屋子里,歪著身子坐了下來。 他心情十分不錯,連帶著看向秦墨的目光也充滿了慈祥? 大約這就是重獲自由的歡喜吧。 秦墨面無表情地想。 小家伙,你母親呢?商行闕低頭撥弄著自己的手指,她一定知道謝憑瀾在哪。 秦墨剛扶著柳凝坐下,二人聞言都怔住了。 一個是完全不記得,還有一個是 柳凝神情古怪,她在阿墨出生那一年就仙逝了。 商行闕消化了一下這個消息,死了啊 他說不上傷心,也沒有多驚訝,仿佛就是為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惋惜了一下。 比起這個,更讓秦墨奇怪的是,他有限的記憶里,居然沒有絲毫與母親有關(guān)的。 按理說,一個孩子就算從小沒了母親,身邊的人也不該如此諱莫如深才是,完全閉口不談怎么看都有些古怪。 我母親是誰?秦墨問。 這次商行闕也愣了一下,隨后哂笑道:謝憑瀾不告訴你父親是誰也就罷了,怎么,他連小冉也不愿提? 看來他與謝憑瀾的確恩怨頗深。 而且聽起來像是感情糾紛? 秦墨想象了一下,然后狠狠打了個哆嗦。 說出那個應(yīng)該是秦墨母親的人的名字后,商行闕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不容易有的幾分人樣又扭曲起來。 好啊謝憑瀾,你果然沒死! 他不知為何,一下確認(rèn)了這個事實(shí),隨后臉上掛著有些扭曲的笑對秦墨道:你們應(yīng)該也有許多問題想問他,放心,等找到人,我會等你們問完再動手的。 這話同時也是在警告他們不要急著離開。 商行闕說罷,將這間院子留給師兄弟二人,轉(zhuǎn)頭不見了人影。 秦墨也不客氣,找了個房間檢查了一下柳凝的傷勢,從身上掏出一堆自己都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仙草丹藥,挑著用了一些。 我們真的不回去嗎? 秘境毀于一旦,商行闕重新現(xiàn)世,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事。前者算是上清門自己的事,柳凝尚能擔(dān)下來,后者則與仙門百家都有關(guān)系。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大魔頭是死在謝憑瀾手上的,結(jié)果兩個人都沒死。 秦墨已經(jīng)能想象到那些人會怎么說了。 我已經(jīng)傳訊給徐師伯還有懷素師叔了,他們知道該怎么做。這話便是不回去的意思了。 柳凝頓了頓,失了血色的臉上又添了一絲沮喪,而且如果師尊真的沒死,我也有些事情想問他。 秦墨不禁心疼起來。 正如柳凝了解他那樣,他也清楚師兄的性子并不適合掌教這個位置。 擔(dān)了這個名頭,身上便仿佛驟然壓上一座名為責(zé)任的大山,凡事都要以宗門為先。偏偏柳凝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在秦墨看來,他家?guī)熜志驮撛谡砹鞣邂ㄅ?,閑時出門游山玩水,再順手做些行俠仗義的好事,這便最好不過了。 哪像如今 千山萬水在眼前,眼前卻再也沒有千山萬水的影子了。 看著那雙已然失去神采的眼睛,秦墨不由自主伸手撫上了他稍顯蒼白的臉。 柳凝瑟縮了一下,到底沒躲開,只是身側(cè)的衣服被他一寸又一寸地攥進(jìn)手里,揪成了一團(tuán)。 秦墨手心有些燙,但他分不清到底是師兄的臉熱還是自己的手熱,只碰了一下便扎手似的縮了回來。 師兄好好休息,我不打攪了。 他逃似的沖出房門,一個人盯著手心癡癡地笑了起來。 有本事傻笑,怎么沒本事告白??? 有本事吐槽,沒本事冒頭的系統(tǒng)如是想道。 它當(dāng)然不敢說,萬一這難搞的傻小子醒悟過來去告白了,得不償失可是它。 但倘若事情還不回到正軌,距離這一步只怕也不遠(yuǎn)了。 真是愁死系統(tǒng)了。 秦墨腳步輕快地進(jìn)了隔壁的廂房,然后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幅女子的畫像。 女子一身明亮黃衫,手中持劍,眼神看向某處,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仔細(xì)看的話,秦墨與她還有幾分相像,只是男子骨相更凌厲些,因此一眼瞧不出什么來。 這想必就是他母親了,秦墨想。 這一夜,秦墨又做夢了,也依舊與柳凝有關(guān)。 夢里的秦墨還是個小蘿卜頭,五六歲的年紀(jì),堪堪長到師兄腰際。 他似乎是發(fā)燒了,身上燙得很,小小的一團(tuán)縮在床角,不住地發(fā)抖。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咬著牙從床上下來,一路扒拉著墻艱難去了柳凝的房間。 誰也不知道,他這副樣子都是拜謝憑瀾這個師尊所賜,借著教導(dǎo)之名,將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扔到寒池里一泡就是一天。 簡直喪心病狂! [檢測到柳凝所在地:藏書閣。] 秦墨頭腦發(fā)昏,聽到這個聲音后動作一頓,可已經(jīng)到門口了,再走回去又是一通折磨。他索性推門進(jìn)去,直接霸占了柳凝的床。 柳凝是臨時被謝憑瀾叫去藏書閣幫忙的,徐巖師伯和懷素師叔在里面吵了一架,掀翻了好幾個書柜。謝憑瀾懶得管,便叫他去收拾殘局了,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床榻上竟然多了一個人。 就在這時,迷蒙的秦墨緩緩掀開了眼皮。 這人長得真好看啊。 痛苦不堪的秦墨居然還有空想這種事。 緊接著,這個長得十分好看的人打了盆水過來,給他喂了藥又清洗擦拭了一番。 秦墨有些害羞,雖然他現(xiàn)在是個毛都沒長齊小屁孩。 不過就算他想拒絕,也沒那個力氣說話了。 睡吧。柳凝輕輕拍著他的背,淺淺笑了一下。 秦墨有些貪戀這樣的溫柔,仗著自己還小,抱住了眼前這人的腰,一整晚都沒有撒手。 夢里的他似乎總在遭受各種折磨,但幸好,柳凝總是那樣溫柔。 就像朔雪寒風(fēng)中的一把火,荒漠沙洲里的一瓢水,如絕處逢生,抓住了,就再也不想放手。 翌日醒來后,夢里的事情便有些模糊了,但柳凝那個低頭的淺笑卻依然清晰如昨。 秦墨和他說了這件事,不知怎的下意識便將此當(dāng)做了初見。 師兄如今與初見那時一樣,就好像什么都沒變。 柳凝有些好笑,只當(dāng)他那時年幼,記不清也是正常的,真要說初見,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才那么大。 說著,他拿手比劃了一下,約莫也就比半條胳膊長些。 你剛出生我就見過你了。 秦墨聯(lián)想到他昨日說過的話,難怪,原來師兄認(rèn)識我母親。 沒想到柳凝搖了搖頭,說:你母親叫秦?zé)熑?,也是上清門的人,論輩分,我該叫她師伯。但我與秦師伯,不過萍水相逢罷了。 他是在郢州遇見秦?zé)熑降摹?/br> 那天外面的雨很大,自己平日棲身的破廟里來了個身懷六甲的女子,身上還帶著傷,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柳凝看她孤身一人實(shí)在可憐,便給她幫了些小忙,到了后半夜雷聲大作,這女子的肚子也發(fā)動了。 柳凝那個時候也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什么也不懂,有心幫忙卻又不知該做些什么。 生產(chǎn)的過程持續(xù)了一整夜,最后秦?zé)熑綄?shí)在沒力氣了,遞給他一把刀,讓他幫忙割斷了臍帶。 只是她到底沒撐下來,看了眼皺巴巴的孩子,連聲交代都沒有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