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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段思窈吩咐道,“快,快抬祝公子出去,將院里掛的那些畜生的皮毛拿來墊在床下,點(diǎn)火?!?/br> 祝孟楨扶著門邊,眼睛巴巴瞧著他們忙活。 “圣姑且坐下等著吧,著急也沒有辦法。” 她回頭看了眼昏昏沉沉的段幼儀,道:“段姑娘怎么了?” “長姐方才看到祝公子那個樣子,傷心驚嚇過度暈過去了?!?/br> 她坐下,順手把了段幼儀的脈:“嚇過去的,無甚大礙,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段思窈道:“今日祝公子循例來給三姐瞧病,三姐早就在前廳等著了,本來挺順利的,可家奴牽著獵犬從前廳過去的時候,不知怎么這些犬就發(fā)狂了,瘋了一樣朝人撲去,拉都拉不住?!?/br> “診脈的時候出的意外?阿姊如何了?” “圣姑是在問三姐嗎?她無事,只是嚇得不輕,給扶回春棠苑了?!?/br> 祝孟楨良久無語,看著院中熏天的火光,鼻端盡是嗆人的味道。 “圣姑?” 她回過神后,擺了擺手:“可以了。” 段思窈趕緊叫停,讓人把祝閔恪抬了下來,扶到了床上,還好,只是被火舌舔了,沒有傷及性命。 她看似冷靜,實(shí)則已經(jīng)握了一手心的汗,所幸人沒事,這才松了口氣,見情況穩(wěn)住了,這才敢向圣姑行禮請罪:“圣姑,此次是我段家有錯在先,沒有考慮周到,致使祝小公子在我段府受了這么重的傷,那些畜生已經(jīng)料理了,我知道,祝小公子的傷痛斷不是那幾只畜生能抵的,可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還請圣姑不要遷怒清兒,事發(fā)時,他并不在府中。” 祝孟楨沒有正面回應(yīng),只仔細(xì)察看著祝閔恪的傷勢,道,“我已經(jīng)給恪兒喂了緩息散,還要麻煩五姑娘去濟(jì)世堂抽調(diào)幾位醫(yī)師過來照看,待到傷口血痂冷卻,要讓他們小心除去焦皮,再敷以白藥止血?!?/br> “那祝公子的右臂……” “保不住了,截了吧。” 這幾個字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她站起來時也搖搖晃晃,本來斷了左手也不影響什么,可這又?jǐn)嗔擞冶?,往后再不能治病救人了?/br> 折了祝閔恪,怕再沒有人可承繼祝如誨的衣缽,祝家當(dāng)真要完了? “我想去見見阿姊。” 段思窈趕忙道:“三姐不知道醒來沒有,但既然圣姑想見,我這就帶圣姑過去?!?/br> 她別過來臉去,道:“不用了,我自己去。” 段思窈不好說什么,只能從了。 祝孟楨來到春棠苑,蘭茵已經(jīng)在外等著了,她梨花帶雨地給祝孟楨跪下了:“圣姑,對不住,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我家姑娘也嚇壞了,臉色發(fā)白,倒在床上起也起不來?!?/br> “帶我去瞧瞧她?!?/br> “圣姑這邊請?!?/br> 進(jìn)來春棠苑,又濕又冷,不見了先前的佩蘭,也沒了其他花花草草,反倒是腳底下的枯葉,一層又一層地鋪著。 她手背輕輕搭在段臨湘的額頭,倏而又拿起來了:“好燙,看來真的是嚇到她了?!?/br> 蘭茵道:“祝小公子受了那么重的傷,說起來是因?yàn)榻o我家姑娘看病才會如此,講道理身為奴婢我沒有臉面求情,但還是想請圣姑救救我家姑娘,除了圣姑你,再沒有誰掛念著我家姑娘了,就算病死在春棠苑,怕也沒有人知道?!?/br> “當(dāng)真?”祝孟楨坐在床邊,見她昏睡過去的樣子也極為凄迷,心下不忍。 “可不是,長姑娘從來不過問我家姑娘的病情,二姑娘整日不見蹤影,偶爾會去濟(jì)世堂,與四姑娘關(guān)系親厚些,四姑娘就更不必說了,恨不得將疏影館搬到濟(jì)世堂,十天半月也不回段府一趟,五姑娘雖然管些事情,但大多時候也是在燒香念佛,對我家姑娘冷暖不問的。” 看著段臨湘凄白的臉色,蘭茵也委屈得緊,“之前還有圣姑你前來探望,姑娘總是提著那么口氣,如今身子越發(fā)不行了?!?/br> 祝孟楨嘆了口氣,道:“我給你個方子,去抓了藥過來服下就行,你家姑娘的身子好著呢,遠(yuǎn)不到油盡燈枯的時候,說話不必這般喪氣。” “是,奴婢知錯了。” 蘭茵走后,她掖了掖段臨湘的被角,道:“阿姊,我知道你醒著呢,現(xiàn)在房里只有我一人,不必裝睡了。” 段臨湘這才睜開眼睛,裝睡是真的,可病也是真的,她的臉被燒得通紅,抓著祝孟楨的手也是燙的。 “蒹蒹,對不起,我裝睡實(shí)在是沒有臉面見你,祝小公子遇難的時候我就在身邊,可那時卻不知道該怎么辦,致使釀成慘禍。想來如果不是我身子不爭氣,也不會麻煩你們姐弟長期照料,今日慘禍也就不會發(fā)生,所到底終歸是我的錯。”說話間痛哭失聲。 她單臂的身子不住顫抖,祝孟楨不忍,遞了肩膀過去,也輕輕拍著她的背,道:“所幸,人沒死?!?/br> 段臨湘這才止住了哭聲,道:“真的嗎?是真的嗎?祝公子果真還活著?”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人是沒死,可以后怕會和你一樣,半刻也離不了這病榻了。算是廢了,我祝家從此再無指望?!?/br> 段臨湘聞言,心又涼了半截。 她嘆道:“不過不怪你,你心里千萬不要過意不去,這對你病情無益。” 伏在她的肩頭,段臨湘又暗自掉了兩滴淚,卻不敢被她瞧見,道:“我這身子太拖累人了,以后且不必費(fèi)心費(fèi)力照看我,倒教我于心不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