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詛咒之王又怎樣、折宮謠[重生]、世臣、[綜漫]抽出詛咒之王這張SSR以后、我不只想夢見你、[綜漫]被男友手刃后我開掛了、[柯南]與月下魔術師的合約、[綜漫]這沒有漫畫的無聊世界、[綜漫]人形自走許愿機、[綜漫]刀劍男士再就業(yè)指南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不知?!?/br> “該知道嗎?” 月未央猶豫了片刻,忽然笑道:“沒有什么該不該,看她開心了,若惹得她不開心,化成鬼我都會來找你的。” 說罷再不廢話,轉身離去了。 崖望君進了掃羽軒,正瞧見滿地凌亂的命策,還有倒在命策中的姬羅預,他過去將人扶起,發(fā)現(xiàn)那雙眼睛已經哭得紅腫,淚痕混著胭脂凝在她臉上,斑駁狼狽。 她怎么會找到暗室里來呢? 看此情形,方才她二人定起了不小的爭執(zhí)。 他把姬羅預扶進偏室,妥妥放在了床上,回身去了夢覺寺。 短短幾步之遙,他卻想了很多,思緒如脫韁野馬,飛度古今,橫蓋乾坤,他想成佛,可卻從未想過佛究竟謂何。 以為一封請罪書遞到天|機宮,為成全他人的功業(yè)而擋下過錯,舍去小我才謂佛,可卻不想月未央弒神之舉,枉造殺孽是否也謂佛? 若是,為何她不能同主兒一道成佛,反而要接受懲罰? 若不是,她舍去的小我又有何價值? 救下東都百姓,萬千生靈的功德又會算在誰的頭上?千百年后,當人們論起那位粉身碎骨的添香侍者,又會有怎樣的說辭? 幾步之間,他做了一個決定。 夢覺寺,月凈尊者金身尚在,浮云塔上至晚不見金光退散,似在等他。 他屈膝跪下,不知主兒能否聽到他的求禱: “弟子拜見月凈尊者?!?/br> 三個叩首之后,他才垂首而道,“時至今日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并未堪破紅塵機緣,也不曾領悟佛法的無邊造化,渾渾噩噩度了有百年,這百年間,不知悲苦,不知yin樂,無憐憫眾生之慈悲,無度化己身之覺悟,說起來仍是山間愚蒙未脫的頑石,難隨尊者教化四方,故此,弟子愿留在東都,繼續(xù)修行。” “地獄寒熱,餓鬼饑渴,旁生愚癡,非天爭斗,天人墮落,以及人道生老病死之苦無量無邊,悲歡離合,當作如是觀?!?/br> 他聽得懂,主兒不過在告訴他,生老病死,六道輪回已苦,悲歡離合又算得了什么呢,別看不開了。 “弟子知道,尊者不想讓我因一葉障目,困心止步,但我依舊想要留在東都城修行,了卻掛礙,方能頓悟?!?/br> “可想清楚了?” 他毫不猶豫:“想清楚了?!?/br> 月凈尊者低眉,金光漸隱,待到最后一抹光束消失于浮云塔,夜空恢復了原有的湛藍,原來已經深夜了,四下卻空蕩寂寥,不見人影。 他跪在地上久久未起,腦袋空著什么也沒想,可不知小泗探頭探腦地過來,為何問道:“大貓,你怎么哭了?” ☆、第 37 章 北風越來越緊,像含了刀子似的,刮在人臉上又冷又疼。 掃羽軒的窗子年久失修,從縫隙中擠進的北風像鬼哭狼嚎,吵鬧不說,還讓屋內透著凜冬的干冷。 躺在床上的姬羅預,呼吸之間都有了白熱氣,她蜷縮在床角,緊裹著被子,可依舊止不住地發(fā)抖,忽而習慣性地伸出手去,探了探身側,那床褥冷硬冰涼仿佛一張鐵板。 試探的手縮了回來,沒有找到想找的人,床上只有她自己。 她這才極不情愿地睜開眼睛,混混沌沌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醒來后時節(jié)都換了。 渾身酸痛無力,筋骨快要散架的感覺,連下床都艱難,她扶著桌沿打開窗子透氣,卻被猛灌進的一陣風給撲得踉蹌后退,這才乖乖爬去衣櫥添了兩件衣服,穿的還是月未央的。 掃羽軒寂靜得可怕,除了風聲再無其他。 她回軒室看了,命策依舊雜亂無章地散落在地,沒有人收拾,從窗外透過的日光也和那日一樣,清晰但不明朗,雖然她睡了很久很久,但感覺時間好似被凍結了。 來到夢覺寺,也沒有什么動靜,一路繞到菩提苑,才聽到潺潺的水聲,從寺后傳過來的。 推開那扇門,又沿著石道走近靈泉,卻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 崖望君提著木桶出現(xiàn)在她身后,忽然兩眼放光:“央央,你回來了?” 姬羅預回頭,兩人四目相對,才發(fā)現(xiàn)認錯了人,他收斂了喜色,轉而道:“醒了。” 姬羅預點了點頭,知道他將自己認成了誰,隨口問道:“她人呢?” 崖望君提桶正從靈泉中起水,聽到她的問話手上動作頓了下:“走了?!?/br> “隨主兒一道成佛去了嗎?” 他點了點頭。 “我睡了多久?” “三四天吧,記不太清了?!?/br> 已經三四天了,三四天她都沒有回來過,難怪被褥如此冰涼。 崖望君擼起袖子,無奈道:“自從主兒成佛西去之后,龍首峰就失了靈脈,靈泉的水也涼了,前個還結了冰,根本養(yǎng)不活周圍的瓜果,何況這些瓜果還是央央反季節(jié)種下的,更難活了?!?/br> 姬羅預探手進靈泉,果然冰涼刺骨,看來已經不能叫靈泉了,不過尋常山間清泓罷了。 “原先對這些瓜果她也曾寶貝得很,不料成佛而去之后竟不管不顧,果真涼薄,不過想想也是,不涼薄,何以成佛?” 崖望君不敢茍同:“那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又是如何發(fā)現(xiàn)暗室的?” “你也知道暗室?你也早就知道她是東都執(zhí)筆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