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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很快就察覺到一切,但具體的,要看愿不愿意出手計較罷了。多數(shù)時候,他不屑于那樣做而已?!?/br> 對于他的說法,清水眠敷衍地應(yīng)道:“是,他只是看起來傻?!?/br> 夏油杰笑笑,沒有再說話。 不知道眠知道他家的貓貓小五,實際就是五條悟,最后會怎么樣?經(jīng)歷各種麻煩,夏油杰內(nèi)心很期待五條悟的這次翻車。 慢慢地,頭頂?shù)男强征龅氯?,漸漸隱沒。錄像帶自動退了出來,已經(jīng)播放完畢。 而清水眠抬手打了個哈切,掩著唇。意識到人困乏了,夏油杰提議下樓休息,但因為清水眠還想看會投影的星空,他便下樓去拿毯子。 在等待的過程中,清水眠起身伸伸懶腰,站起來,在不大的閣樓里四處走走。堆著些雜物,嬰兒車小汽車等幼童玩具,打包好的衣物箱與玩具箱,還有國小國中的書籍等扎好成堆等。 有個舊書柜沒有拆開,直接置于這閣樓內(nèi),玻璃柜里似乎裝著有什么。然而蒙著層薄布,看不清。 伸手要去扯開那薄布,夏油杰打開閣樓的門回來了??粗驹跁衩媲暗那逅?,他略帶緊張,趕緊走過去,擋在面前,亮了亮手中的書籍。 “我想著你等會無聊,帶了本名家選集故事。” 看著他掩飾的眼神,清水眠也沒有堅持,收回了手,躺回椅子。夏油杰幫他蓋上毯子,繼續(xù)播放著星空。 首次的震撼是最厲害的。至于第二次,清水眠有些困了。隨手拿過書籍,翻了翻,他遞給已經(jīng)調(diào)好椅背坐好的夏油杰,作出請求。 “困得有些睜不開眼,要不你給我念念故事吧?!?/br> 在剛才二人的交流中,二人都知道對方有點文化底蘊(yùn),頗有幾分心心相惜。于是,夏油杰沒有推卻,打開一盞壁燈,在微暗的燈光下,翻開其中一個故事,開始念起來。 故事是個不怎么討人喜歡的暗戀故事,又是外國作家的筆觸,清水眠聽著聽著便合上了眼,沉入了黑甜的夢里。 “……也許真是這樣的,萊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嗎?”夏油杰念著,注意到清水眠已經(jīng)睡去。 可后面的那一句,理智告訴他合上書就好,但他幾乎是不可抑制地念了下去。 “我覺得愛是想觸碰,又收回手。” 壁燈發(fā)著暖色的微弱的光,照得睡熟的少年端麗的臉,籠了一層淡淡的光,就像是清晨的睡蓮,在淺淺的晨光下,有著虛幻朦朧的光暈。 那雙緋紅瞳仁已經(jīng)合上,再沒有變幻的眼眸配合著轉(zhuǎn)動的神色,也沒有突然冒出的想法與隱瞞,整個人安靜地近乎乖巧。 他反而不喜歡這種沉靜。但要深究起來,夏油杰連個說服自己的理由,都不肯給。 秀挺的鼻梁在光暈中,打出深邃立體的陰影。鼻尖凝著一滴,不知是汗還是水。夏油杰不由抬起手,輕輕地按了按那鼻尖。 又收回了手。最后,他垂眸看著自己念過的那個故事名字。 是塞林格的短篇。 ——《破碎故事之心》。 · 清水眠再次醒來,是被夏油杰叫醒。 他告訴他,今晚自己的父母在醫(yī)院值班不回家,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然后又催促著他回屋睡覺,避免加重感冒。 揉著眼睛含糊答應(yīng)著,清水眠被他拉起來,推著少年讓他先下去,自己醒一下瞌睡就來。 為理好客房床褥,夏油杰先下去了。 清水眠站著揉了揉眼睛,頭似乎沒有那么痛了。他看著天窗,似乎已經(jīng)是深夜。天窗外,有光靜靜打在那個蒙著薄布的書柜上,引得他好奇心又起。 如果是往常,清水眠的自制力絕對不那么低。在藝能圈混,他非常知道好奇心害人,所以一般沒有什么好奇心。 但又是感冒,又是在朋友家,他似乎完全放松下來。索性上前,扯開了蓋著的薄布。 目瞪口呆。 “啪”一聲,閣樓的燈打開,光亮四起。夏油杰進(jìn)來,嘴上說著話。 “眠,被褥理好了,先……”紫眸落在書柜玻璃的東西,一愣,話也斷開了。 然后,他一個健步?jīng)_上去,躥到清水眠面前。 “你聽我解釋!” 清水眠目光越過他,看向玻璃柜里的東西。歌手綿出道專輯,到最新專輯,絕版典藏版專輯,紅藍(lán)綠白小卡,各色周邊…… 應(yīng)有盡有,一應(yīng)俱全。 就,尷尬。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以為自己在學(xué)校就歌姬學(xué)姐一個瘋狂粉絲,結(jié)果還有你夏油杰這個隱藏的大尾巴狼! 無意對上黑發(fā)少年的目光,清水眠迅速別開。在這一刻,他腦海已經(jīng)蹦出經(jīng)紀(jì)人之前發(fā)過的“瘋狂粉絲求而不得,綁架囚禁偶像”等社會新聞了。 看著他躲避的眼神,夏油杰著急地摸下頜,還等理清思路,就著急地解釋。 “我有個朋友一直很喜歡你。然后最近你入學(xué)了,受了歌姬學(xué)姐的影響,我也跟著有了興趣,隨便收集了點東西!” 呵,這種謊話。清水眠不能信。 他抬手指了指書柜玻璃里,印著自己臉的短褲,完全被攤開擺好了呢。然后略帶艱難地開口:“這也是,你隨便收集的?” 那印著他臉的短褲,是某次公司腦袋抽了印發(fā)的周邊。最后因他極度抗議,剛出貨沒多久就禁止了。而余下的不到一百條,據(jù)說成了絕世孤品,在eBay上還有幾次炒成天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