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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獨特,也很特殊?!碧K暮和看了看祁長樂,“阿御喜歡你,盡管她自己或許還不愿意承認(rèn),但是,毋庸置疑,她對你的喜歡,是男女之情,心悅之意。” 這樣的話語被挑在了明面上,祁長樂忍不住心底微動,握著鐘離御的手緊了緊。 或許她曾自己有過發(fā)現(xiàn),或許鐘離御曾親口告訴她過,可那些都太過……浮于表面,像是鏡中花水中月一般,讓祁長樂不敢觸碰,唯恐破碎。 因此她抱著鐘離御的“喜歡”,卻不敢承認(rèn)。 但現(xiàn)在這樣的事情被外人、尤其是蘇暮和挑明,那便是另一種情況了。 祁長樂不得不承認(rèn),她有輕微的觸動與竊喜。 就像是夢境被肯定了一般,變作現(xiàn)實,而她也不必?fù)?dān)心隨時會失去。 下一刻,祁長樂感覺自己握在掌心的手指微動。她一驚,連忙看了過去。 鐘離御原本因為昏睡而平靜的面容浮現(xiàn)出痛苦掙扎的神色,眉心蹙緊,像是在忍耐什么。 “陛下?”祁長樂忍不住喊道。 蘇暮和靠近了過來,“她要醒了?!?/br> 方才在祁長樂來之前,鐘離御便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頭疼的痛苦,而后昏睡過去。 經(jīng)由御醫(yī)查證,這并非無事或是脫離疼痛,只是因為余毒作用,所以在一段時間過去之后,鐘離御會陷入昏迷。 這樣的昏迷于她而言既是好事又是壞事。 好事在于,陷入昏睡的她可以免于疼痛。 而壞事則是……倘若余毒遲遲不輕,那么遲早有一天,鐘離御會昏睡時間越來越久,從而再也醒不過來。 蘇暮和收斂起思緒,眸子沉沉,對祁長樂說道,“醒來的話,便會重新感知頭疼。你……” 祁長樂了然,“我來幫陛下,雖然我也不確定,是否有用?!?/br> 聞言,蘇暮和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這本來就是難以抗拒和治療的疼痛,喊祁長樂過來不過是想要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能有用最好,就是無用,如果有祁長樂陪伴在身旁,想必鐘離御也會好受一些。 隨后,鐘離御清醒了過來。 她時時刻刻被頭疼困擾,唯有昏睡的短暫時間里才能獲得安寧。 現(xiàn)在醒來,自然重新陷入旋渦。 鐘離御甚至來不及看清楚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就重新陷入疼痛的掙扎中。她身子微動,像是在擺脫什么卻無法擺脫一樣,發(fā)絲凌亂。鐘離御痛苦的抽回手,握起成拳,因為太過疼痛而想要錘自己的額頭。 祁長樂連忙握住她的手,下一刻反倒被鐘離御的力道帶偏了一下。 對方因為疼痛而掙扎的力道加重。 祁長樂不得不靠她更近,努力握著鐘離御的手,桎梏著她的動作。 她心底帶著說不清的心疼與驚惶,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直面鐘離御的痛苦,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對方一直以來,都處于這樣的疼痛之中。 “陛下、陛下……!” 祁長樂一只手拉著她,另一只手試圖去抱他。 “您忍耐一下,稍等一下,我?guī)湍惆窗搭^好不好,不要這么對自己,讓我來幫你好不好?” 她聲音中摻雜著一絲哀求。 祁長樂從未如此迫切的希望,自己曾經(jīng)自學(xué)的按摩手法能夠為別人解憂。也是她第一次遲來的慶幸,還好,她學(xué)過這個。 不然現(xiàn)在她連幫助鐘離御的辦法都沒有。 熟悉的聲音穿過由疼痛織成的蛛網(wǎng),落入鐘離御耳中,她艱難擰著眉睜開眼眸,看清楚了面前抱著她的人。 “長樂……”鐘離御聲音沙啞,像是干渴已久之人一樣。 祁長樂忽的鼻尖一酸,她握著鐘離御的手緊了緊,“是我?!?/br> “我來幫你按下頭好不好,就像最開始做的那樣,你不要……”她回想起鐘離御剛才因為過于疼痛甚至想要痛擊自己的樣子,心底難受。 “你不要傷害自己?!彼吐曊f道。 因為見到了祁長樂,所以鐘離御努力平復(fù)著情緒,不想讓自己表現(xiàn)的太痛苦或是掙扎而嚇到對方。 她閉著眸子,胸脯起伏,咬住了唇側(cè)。 或許因為見到了祁長樂而舒心,鐘離御感覺自己的疼痛都因此消減了許多。 此刻她頭部疼痛依然折磨人,可鐘離御卻拼命忍耐了下來,哪怕后背已經(jīng)滲出冷汗,她卻依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 鐘離御重新睜眸看向她。她想要伸手去拉一拉祁長樂,但卻無法控制的掐緊了自己的掌心。 倘若不如此,鐘離御根本無法控制這樣的疼痛。 “你怎么過來了?”她忍耐著,輕聲問道。 祁長樂眸子中帶著水光的看著她,“黃公公請臣妾過來的。倘若不是他,臣妾還不知道,陛下……” 她咬住了唇,鼻尖控制不住的酸澀,泫然欲泣。 與以往做戲出來的哭泣不一樣,這一次,她是真的控制不住難受,也控制不住情緒與淚水。 “陛下……怎么會這樣?!逼铋L樂啞聲問道,帶著心疼。 祁長樂握緊了她的手,此刻所有的情緒與神情全部是發(fā)自內(nèi)心,再也做不得假。 倘若初次相見,體元殿上她的憐惜是出于謀生與算計。 那么這一次,祁長樂是真切的體會到了何為心疼。 ——直疼的她心口瑟縮,酸脹難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