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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情緒出現(xiàn)的莫名其妙且突兀,讓祁長樂反應(yīng)不過來,甚至無法思索背后緣由。 但卻是她第一次,在旁的人這里感受到了這股情緒。 聽見珠簾晃動(dòng)聲音,鐘離御抬眸看過來,見祁長樂站在那里不曾靠近,微微挑眉,精致面容上帶著一抹笑意,顯得她格外妖媚。 “怎么站在那里不過來?” 與對方烏黑眸子碰上,祁長樂回過了神,她下意識(shí)垂眸遮掩住了自己的情緒,而后如同掩飾一樣的輕聲笑道:“沒什么,只是見陛下在用心看書,臣妾不敢打擾?!?/br> 鐘離御毫不在意的嗤笑:“養(yǎng)心殿都讓你無需通報(bào)直接進(jìn)來了,我還會(huì)在意這個(gè)?” 祁長樂心尖一酸,方才那種涌動(dòng)熱流的感覺再次浮現(xiàn)。 ……很奇怪,這是怎么了。 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指尖,不著痕跡重新回過神來。 祁長樂彎唇輕笑:“陛下疼愛臣妾,可臣妾卻不能恃寵生嬌?!?/br> 仿佛是恃寵生嬌這個(gè)詞愉悅到了鐘離御,對方烏黑眸子中透露出星星點(diǎn)點(diǎn)笑意,她啞然失笑,把書扔在桌案上,然后向后靠去,微挑雙眉看著祁長樂:“唔,恃寵生嬌,那么,你會(huì)嗎?” 祁長樂稍頓,抿了抿唇,沒有直接回答鐘離御的問題——倘若是從前,她或許會(huì)說“否”,而后再趁機(jī)神情表白一次吧。 可今天,不知為何,祁長樂忽然就不想回答那些虛假的了。 她想要,想要知道一次全新的答案。 她抿著紅唇,緩緩走近鐘離御,在對方身前停下,雖然是站著望過去,但一雙明媚的桃花眸子中卻帶著氤氳霧氣與讓人憐惜的懇求。 “若臣妾……會(huì)呢?” 她將雙手放在桌案對面,微微俯身,靠近了鐘離御,明明姿勢像是逼近,可是眉眼處動(dòng)人情緒更甚。 “若臣妾,真的有了恃寵生嬌的那一天,那陛下是不是就不喜歡臣妾了?” 祁長樂眼底帶著一層淚意,如同朝日出來之前的霧氣。 她唇瓣微啟。 “陛下是否會(huì)厭惡臣妾,丟棄臣妾,就像是丟棄……一枝花一樣?!?/br> 鐘離御看著她的雙眸,原本想笑著反問些什么,但在墜入那一片星河之后,啞然失聲。 鐘離御臉色未變,眸色卻加深。 她不著痕跡的吸了口氣,輕松搭在腿上的手握緊了。 或許這不是一個(gè)可以輕松敷衍的問題。 鐘離御心底忽然有了一種……名為珍重的情緒。 很奇異,也很新奇。 她忽的輕笑了下。 這是她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情緒。 原本,鐘離御從不曾對“外人”有過這樣的情緒。 說來也是,畢竟他們在她眼中及心中,只是個(gè)玩物。 哦,有的連玩物也算不上。 這些年,除了她心中在意的零星到少數(shù)的那幾位親人外,唯一和鐘離御本無關(guān)系、卻還能讓她生出珍重情緒的。 大概也只有祁長樂了。 她的眼神柔和了下來。 鐘離御緩緩起了身,向前一步靠近桌案,同時(shí)也靠近祁長樂。 她眼底蕩著笑意,以及一抹或許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縱容與寵溺。 鐘離御對她勾了勾手指。 祁長樂微怔。 “陛下?” 下一刻,她就被面前的女君勾住了脖子。 忽然的失衡讓祁長樂的雙手從桌案上離開,但是還沒等她失重摔倒,就被面前之人拉住了手臂,快速的放在了她的身上。 祁長樂茫然無措的被鐘離御抱入了懷中。 隔著一個(gè)桌案,以及桌案上的奏折書籍。 下一刻,一個(gè)輕柔的吻飄忽而至。 祁長樂錯(cuò)愕睜大雙眸,然而不等她調(diào)整呼吸,鐘離御就放開了她。 大概這是她們二人親昵之后鐘離御第一次簡單觸碰她。 祁長樂茫然用指尖摸了摸自己唇瓣。 這種時(shí)候,鐘離御的這種動(dòng)作代表著什么回答?她、她該怎么應(yīng)對? 祁長樂大腦罕見的一片空白。 鐘離御卻笑道:“如何?” 祁長樂眨了眨眼。 鐘離御手指按了按她的下唇,笑容中有毫不掩飾的輕松愉悅以及嫵媚。 “長樂,你知道嗎,我從不曾與其他人親近?!?/br> 她側(cè)了側(cè)頭,毫不在意的將這點(diǎn)告訴了對方。 鐘離御眸色清冷,帶著一點(diǎn)微哂:“畢竟那些人一個(gè)個(gè)的,都帶著丑惡的面目,我看見他們就厭惡,更別說主動(dòng)觸碰了?!?/br> “哪怕有一些,或許可以給我?guī)硪粌煞謽啡ぃ膊蛔阋宰屛覍ζ浯箲z,甚至側(cè)目?!?/br> “觸碰他們讓我感到惡心?;蛘哒f不屑?!?/br> 說著這樣的話,鐘離御的指尖卻在祁長樂臉上輕輕劃過。 “可是你不一樣?!?/br> 鐘離御平靜了神情,帶著一點(diǎn)溫情望著她。 “長樂,你與他們是不一樣的?!?/br> 祁長樂指尖猛地一抖。 鐘離御湊近,勾住祁長樂的后頸讓她朝這邊靠了靠,輕笑一聲,與她呼吸交錯(cuò)。 “長樂,你怎么還不明白呢,從根本上,你就與其他人不一樣啊?!?/br> 她呵氣如蘭,碰了碰祁長樂的耳垂??粗缤子褚话愕亩谷旧霞t色,鐘離御彎了彎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