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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的事說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 只要她思緒稍一放空,祁長樂就不自覺的會回想自己被拒絕的畫面。 以及那一句“陛下此刻不想見您”。 祁長樂目光一沉,眼神如同深井,飛快蕩起了一層漣漪,而后又沉靜下來。 她從榻上下來,視線移過被放在梳妝臺上的發(fā)釵,而后走了過去。 祁長樂捏起發(fā)釵,將尖銳的一斷對準了自己的指尖,隨后向下刺了一下。 并未用力,因此不曾流血,但也并未輕柔,因此指尖飛快出現(xiàn)了一點紅痕。 點點刺痛讓祁長樂蹙起了雙眉,也讓她心底如同巖漿般冒泡涌起的雜亂思緒飛快安靜了下來。 祁長樂低著頭,緩緩舒了口氣。 她隨手將發(fā)釵扔回桌面,看著鏡中的自己,眉眼清冷。 如今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就算她要追溯原因,也不是頂要緊的。尤其她現(xiàn)在還在于應妃“打擂臺”,所以祁長樂如今需要做的事,是讓自己與鐘離御和好,解開兩人之間的誤會,重獲寵愛。 當然她也知道,要破除這關(guān),首先要按照王內(nèi)侍所說的那樣,想清楚自己到底“隱瞞”了鐘離御什么??伞?/br> 她隱瞞的東西實在太多。 或者說,祁長樂在鐘離御面前所表現(xiàn)出來的東西,根本沒有幾樣是真的。 性情,愛慕,心性,喜愛的東西……通通都是她偽裝以后的。 或許這些東西有那么一兩分與祁長樂真實的自己相似,但終歸不是她。 所以在聽到王內(nèi)侍話語的那一刻,祁長樂甚至以為自己欺騙女君的事情暴露了。 但所幸她很快就明白,沒有暴露。不然等待她的不可能是如此溫柔的懲罰。 祁長樂揉了揉眉心,而后放下了手。 她要一賭。 誠然祁長樂可以用方才她想到的那兩件事去稟告女君,然后以此試探出她想的對不對,如若不對那么正確答案會是什么。 但是這樣破局未免太過平淡,甚至給她帶不來什么大的收益。 有的時候人要獲得什么,就必須要付出什么。 祁長樂瞳孔幽冷,神情一點點斂下來。 祁長樂打開門,喚了人進來。 “備水,我要沐浴。” 宮人們很快便領(lǐng)命前去辦事。 等到熱水被抬上來以后,祁長樂便道:“你們都下去吧,今晚也不必有人守夜,我可能會睡得很晚,所以洗澡水也等明日再換掉?!?/br> 雖然他們有些不解,但還是聽命行事。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祁長樂關(guān)上了門,目光落在仍舊冒著熱氣的木桶上,輕笑了下,眼底一片漠然。 她隨手抽出了本書坐在那里,小心的不被燭火照到自己的影子,而后靜坐等待水溫一點點變涼。 片刻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祁長樂走到木桶邊緣,伸手探入里面,瑩白的指尖在水中穿梭,而后揚起,帶起了陣陣水滴與輕響的水聲。 就這樣,估算著時間差不多后,祁長樂才收回了手。 她靜靜靠在浴桶旁邊,垂眸想著事情。 放在墻壁上的燭火幽幽照亮了她的側(cè)臉,將她垂眼望下的睫毛映照出淺淺的陰影,倒映在鼻側(cè)。 不知過了多久,祁長樂回過神,再探一探水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徹底涼透了,這時,她才準備脫去衣物,開始沐浴。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初秋氣候,雖然白日仍舊炎熱,但到了晚上,氣溫就會降下去,如果現(xiàn)在洗涼水澡,是覺得受不住的。 祁長樂將衣物放在一邊,而后控制著動作,小心的踏入水中。 瑩白的肌膚接觸到沁涼的水溫后,極輕的抖了一下,而后迅速打了個冷戰(zhàn)。祁長樂吸了口氣,克制著自己想要逃離的沖動,緩緩沒入水中。 長發(fā)被她盤起,露出了潔凈纖細的脖頸,她靠在木桶邊緣,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臉色發(fā)白。些許烏黑的發(fā)絲沾在了她的臉側(cè),襯的她臉頰更為雪白。 粉唇微抿,眸子中帶著點點星光,踩在木桶上的腳趾蜷縮著,指頭圓潤,白皙中透著一點粉,看起來秀色可餐。 不知過了多久,祁長樂唇瓣上最后一絲血色也消失殆盡,她這才緩緩起身,踏出木桶。 剛一出來的時候,祁長樂甚至有種溫暖的錯覺,但很快,她就打了個顫,控制著自己的步伐,走過去取了浴巾,原本想要擦拭身體,但是手卻停在半空中。 而后,祁長樂放棄了擦干,直接套上了新的衣裙。 身上殘留著尚未干卻的水跡,衣服剛一套在身上,便吸收了水漬,洇濕了一片,緊緊貼著身。 這樣的感覺十分不適,同時也不能帶來干燥的溫暖,但祁長樂眉眼沉靜,好似這樣就已經(jīng)是最舒服的情況。 而后,她走過去將窗戶打開了一道縫,任由外面的冷風吹進來。透骨生寒。 時辰差不多了以后,祁長樂熄滅了燭火,但卻沒有上床休息,而是坐在桌旁,一只手撐著頭,低垂著眼睫。 …… 次日天亮,祁長樂睜開了眼睛。因為一晚上靠在桌邊睡著的緣故,祁長樂渾身上下都十分僵硬,透著一股酸疼。而且頭腦間昏昏沉沉,狀態(tài)十分不好。 祁長樂來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情況。 鏡中的人依然儀表美麗,但卻透露著蒼白的脆弱,眼睫輕顫著,唇色臉色煞白,好似風吹便倒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