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
書迷正在閱讀:美強(qiáng)慘反派是我老婆[穿書]、太子到妻奴的自我修養(yǎng)、國民太太通知書、[洪荒]洪荒小食肆、晨興傳、[綜漫]我在咒術(shù)高專做臥底、[綜漫]位面紅包群、[綜漫]異能力是數(shù)學(xué)、[綜漫]超能力者的職業(yè)選擇、[咒回同人]5T5成我的貓咪了
祁長樂想不出來,只是第一次的,她有了片刻茫然的情緒,好像站在分岔路口時不知道選哪條路一般。 可往常,她都能立刻知道該走哪邊的。 祁長樂握起了指尖,吐出了一口氣。 面前是八珍玉食美味佳肴,但祁思卻顧不上品味它們的美味,他只是機(jī)械茫然般的往肚子里塞著食物。 吃下去第一口后沒有立刻倒下,不是劇毒,那會是什么? 祁思一邊吃著,一邊努力思考著。 并且與此同時,他還在想,倘若用祁長樂當(dāng)借口的話能不能逃脫。畢竟不管再怎么說,他也是長樂的父親,長樂、總不能看著他被女君整死吧? 這個念頭幾乎成了他心底唯一的支撐,這也是祁思沒有崩潰的原因。 女君既然吩咐說吃,那祁思就不敢有怠慢,只是吃了三大盤rou菜之后,他已然有了飽腹感,因此動作慢了下來。 大殿之內(nèi)一片寂靜,沒有人敢有其他動作。 其他人安靜坐在那里,靜默看著祁思在吃東西。 這樣的氛圍又滑稽,又讓人心驚。 接著,祁思的動作越來越慢,最終他還是撐不住的停了下來,對女君行禮跪拜:“稟陛下,微臣、微臣實(shí)在吃不下去了?!?/br> 鐘離御換了個姿勢,靠著椅背,眼睫都不抬:“吃?!?/br> 她紅唇中只吐出一個字。 祁思面色變了變,終究只能低下頭繼續(xù)吃。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他覺得自己要撐死在這大殿之上了。 不,不能如此! 祁思忍不住再次求饒:“陛下!臣真的吃不下了,求陛下饒命,陛下賞賜的御菜十分美味,臣感激涕零,只是實(shí)在力有不足,求陛下寬??!” 鐘離御這次有了反應(yīng),她抬起眼簾看向了祁思,嗤笑了一聲,語氣中含著一抹陰翳。 “哦?侍郎這就吃不下了?我還以為,你能吃的很呢。” “不然——” 鐘離御想起了祁長樂方才說的事情,心底漫出了點(diǎn)點(diǎn)濃墨般的淤泥,眼神沉沉。 “侍郎家怎么連子女妾室的飯菜都供應(yīng)不上了。” “想必是你太能吃,都只供著你了?!?/br> 這句話意有所指的厲害,王氏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女君在說什么。 她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她知道了,是祁長樂那個賤人說的。 完了……女君這是,要給她找回公道。 這一刻,所有的事情在王氏腦海里回放。 幼時她對祁長樂母女的打壓排擠,后來對這個庶女的百般刁難,還有天香對她的嫌惡辱罵,以及后來,他們讓祁長樂頂替祁天香入宮的偏心。 聽到女君的話,祁思也愣在了原地。 “陛下所指,是何事?” 鐘離御冷笑一聲,臉上的笑意幾乎要遮蓋不住那股狠厲。 “侍郎還在問朕呢?”她的笑意一點(diǎn)點(diǎn)斂下,最終變得面無表情,帶著讓人心驚般的冰冷?!斑€在問朕,想來就是你想的還不夠多,以至于這都想不起來?!?/br> 鐘離御垂著眼睫,她的瞳孔藏在睫羽映下的陰影之中,格外墨沉。 “繼續(xù)喂?!?/br> “什么時候撐死,什么時候才算結(jié)束?!?/br> 旁邊的宮人得令,過來壓住了祁思,而后往他的嘴里塞東西。 “嗚嗚……” 祁思下意識的掙扎,卻掙脫不了按住他的人。 大殿之下,那些宮人像是填鴨般往祁思嘴里塞食物,祁思已經(jīng)撐得難受,卻始終逃脫不了。 在這窒息般的感受下,他恍惚間想起了什么。 “長……樂……”在喂食的間隙,祁思艱難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他的目光看向祁長樂,里面難得透露出低聲下氣以及求生般的祈求。 祁長樂坐在那邊,臉上的笑意不知不覺中斂去。 多諷刺啊。 幼時她為了一頓飽飯,想盡一切辦法去求父親,求這位一家之主,但得到的只有訓(xùn)斥;對方似乎覺得她在沒事找事,又或者是詆毀嫡母,卻從未想去認(rèn)真探查過。 可現(xiàn)在,他卻為了活命不得不求助祁長樂,他的這個庶女。 全然忘了……或許他的庶女對他,有著恨意。 鐘離御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間的扳指,換了個姿勢。 她挑了下眉,帶著笑意看向祁長樂:“長樂?” 是詢問的語氣。 “侍郎說他已經(jīng)吃飽了,你說,他是真的飽了嗎?” 女君將這個選擇權(quán),放在了她的手上。 祁長樂站起了身,她的目光瞥過王氏,而后又落在了祁思的臉上。 見她站起來,祁思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眼底迸發(fā)出強(qiáng)烈的光,似乎在祈求祁長樂能為他求情,好讓他不再經(jīng)歷折磨。 但是…… 祁長樂眸色緩緩沉了下來,如夜井般幽深漆黑。 她的心底有什么情緒在慢慢漲著。 “嬪妾以為?!逼铋L樂啟唇:“父親大概還未吃飽,畢竟父親他……” 她彎起眸子,笑意盈盈:“最喜歡吃飯了,不是嗎?” 鐘離御勾了下唇角,“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繼續(xù)喂?!?/br> “嗚嗚嗚!” 祁思拼命的掙扎著,看著祁長樂的目光中既有憤恨也有不解,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的庶女為何全然不復(fù)當(dāng)初的謙卑恭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