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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女君的眉宇之間,總是會帶著若有若無的陰翳與喜怒無常,反而讓人不敢直視她。 但祁長樂卻不閃不避,帶著溫柔情意與疼惜憐意,望著端坐于上方的女君。 這是她平生演得最真實的一場戲,幾乎騙過了她自己。 看著女君眼底的青色與淺色的唇瓣,祁長樂不由輕聲道:“陛下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br> 她輕蹙著眉,帶著關(guān)切,“可是頭痛擾人、夜不能寐嗎?” 鐘離御眼底帶著冷厲情緒,唇角卻反而勾起,“怎么,害怕了,反悔了,不想死了?” 祁長樂聞言神色不變,只是緩緩勾起紅唇,笑意柔柔,“陛下賜臣女一死,臣女自愿赴死。只是……惟愿在死前,想為陛下盡最后一份心?!?/br> 她道:“殿中所燃香料,臣女雖不知其名,但卻偶然聞過,知曉其功效,因而膽大猜測陛下受頭疼困擾?!?/br> “臣女別無所長,只懂一些按摩手法,能夠緩解頭痛。因而,想為陛下效勞?!?/br> 她無奈一笑,卻帶著柔情。“這……也算是臣女死前唯一的心愿與請求了,想請陛下應(yīng)允。” 鐘離御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底一片暗色積壓。 這是她之前從未遇到過的情況。 也是她從未遇見過的人與反應(yīng)。 這一刻,就像是有什么東西不受控制地脫離她的掌控了。 鐘離御并不喜歡這種感受。因而她的面容愈發(fā)冷淡。 片刻后她道:“怎么,臨死前害怕了?只可惜,我說賜你一死,你就非死不可?,F(xiàn)在顧左而言他,已是為時已晚。” 她帶著輕笑:“若恨,就恨不知天高地厚的你自己吧?!?/br> 但祁長樂并沒有表現(xiàn)出慌亂與難看的掙扎,她仍是溫柔地嘆了口氣,最終道:“也罷。那臣女便請求陛下,殿選之后……好好休息一番吧?!?/br> 她輕聲懇求道:“臣女不愿再看見陛下這般疲憊的樣子了?!?/br> 而后她話音一轉(zhuǎn):“不知……臣女是否可以在殿前一死,這樣死前的最后一眼,也可以看一看陛下了。” 這個人……該不會是被陛下給嚇瘋了吧?! 聽到祁長樂這一串發(fā)言后,跪在下方的秀女都忍不住在心底這樣想到。 與此同時也聯(lián)想到了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身上,身形顫抖得愈發(fā)厲害了。 鐘離御臉上情緒莫測,而后,她伸手探向身側(cè),將一柄短刀扔了過去,扔在了祁長樂腳前。 祁長樂帶著笑意,撿起了短刀。 沉重而冰涼的觸感傳到她手中。 短刀刀柄與刀鞘都鑲嵌了華麗的寶石,柔和了其散發(fā)出來的冷意與血氣。 她緩緩抽出短刀,神情寧靜,帶著從容不迫與莫測的溫柔笑意。 鐘離御盯著她,想看看祁長樂什么時候才會敗露出最真實的骯臟可笑情緒。 然而對方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她望著的并不是短刀,而是一枝桃花。 祁長樂將刀刃的方向?qū)?zhǔn)了自己的脖頸,而后她抬眸望了望上方的女君,唇瓣微動,喊了一聲“陛下”。 接著她閉上雙眼,唇角仍帶著溫柔笑意,手指緊握,而后靠近了脖頸,不帶顫抖得猛地用力。 “?!?/br> 下一刻,她握著的短刀被什么東西砸到,彈到了地上。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鑲著寶石的短刀與一枚盤龍玉佩一同滾到了地面上。 第5章 她沒死。 在聽到那清脆的撞擊聲響、緊握著的手指被迫松開之后,祁長樂的大腦就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 她垂下眸,視線瞥過與華麗短刀一同落下的盤龍玉佩,心里清楚這是出自誰的手筆。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也漫上了一絲笑意。 是她賭贏了。 不過倒是沒想到,女君果然內(nèi)力深厚、武力強(qiáng)大。 脖間傳來輕微濡濕的觸感,帶著淺淺刺痛,但祁長樂卻絲毫不在意。 畢竟這是為了演戲所必須要付出的、微不足道的小小代價,不是嗎。 僅僅是一道紅痕的傷痛,她還可以忍過去。 因為她連真正的死亡都做好了準(zhǔn)備,此刻便更不會恐懼于那微弱的傷口了。倒不如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別說她脖子上現(xiàn)在只有輕微的紅痕,就是方才真的用短刀割破了脖子,她也不在怕的。 倘若能獲得赦令,那她就是爬,也定會從陰曹地府爬回來。 祁長樂按壓住了自己想要彎起的唇角,而后抬頭看向坐于上方的女君,神情不露一絲破綻,只帶著繾綣溫柔,以及一絲受寵若驚的詫異。 “陛下。”她這樣喊道,顯得情不自禁。 女君垂著眸,黑睫遮擋著她眼底的情緒,任誰也無法猜測她此刻的想法。 祁長樂并沒有擅自道謝,而是靜靜站在那里,等待著女君的下一道命令。 片刻后,女君才出聲道:“你倒是不怕?!?/br> 祁長樂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才是真正的放松了。接著她答道:“臣女也是人,自然會害怕死亡,只是……若是為陛下而死,那么臣女心甘情愿。且能夠死在陛下身前,死前最后所見為陛下容顏,臣女已然無憾了。” 這次女君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面容淡淡,好似不為所動。 但是祁長樂知道,自己這次已經(jīng)賭成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