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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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爺爺?shù)陌职忠苍隍_他啊。他爸當時打斷他說。 唐珂: 確定了真相的唐珂接受不了打擊,眼眶當時都忍不住紅了。 聽故事聽了十幾年,最后才知道他家上下祖宗四代都是編故事騙人的,故事竟然還從頭到尾都是同一個! 別人傳家寶是真金白銀,他家傳家寶是假劇本。唐珂從祖宗三代都是騙人精的想象中抽離出來,正好聽到了耳朵里的錄音:商壹商先生,無性不輕松,缺愛、缺欲、缺放縱。 他爸的聲音在里面煞有介事地說著話。 據(jù)他爸說把故事錄下來放給自己兒子聽,也是他們一輩一輩傳下來的。 每次都講太麻煩,口渴,錄個音一勞永逸。 當放映屏上的動物世界突然中斷,和突如其來地安靜讓唐珂猛地從閉目養(yǎng)神中睜開了眼睛。 漫天遍地的黑暗一下子毫無征兆地席卷過來,唐珂一下子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 停電傳染似的,錄音已經(jīng)戛然而止了。 唐珂撤掉耳機,哆嗦著嘟囔道:沒刮風(fēng)沒下雨也停電? 眼睛已經(jīng)從黑暗里適應(yīng)了一些,就著從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唐珂熟練地反應(yīng)過來。 他跪坐在地上從茶幾下摸出五個強力手電筒全部打開。 除此之外,怕再有什么不可抗因素,他又摸出幾十根蠟燭和打火機。 一一點燃后,茶幾上三分之一的位置都被這三十支蠟燭占滿了。 要是再擺個心形,堪稱求婚現(xiàn)場。 但他單 茲茲──五只手電筒發(fā)出不刺耳卻引人側(cè)目的電流聲,閃了兩下。 全滅了。 唐珂: 他上周才充過電!而且不可抗因素能讓燈全部陣亡? 這場景好像一年前那個鬼商壹出現(xiàn)的時候,家里電路刺啦刺啦了好幾聲,但那次燈并沒有滅。 不知道為什么這時候會想起來那個假夢,唐珂甩掉思緒,怕客廳重回黑暗,他繃著神經(jīng)手忙腳亂地去護蠟燭。 幸好三十簇火苗只是搖曳了兩下就穩(wěn)住了。 只是還沒徹底松口氣,唐珂眼角余光就瞥見他家小院里的窗外──站著一個挺拔的黑影,頭發(fā)還很長。 一瞬間,唐珂屏住呼吸,頭皮發(fā)緊。 誰?。克劝l(fā)制人道。 外面沒人回話,但那人披頭散發(fā)的,此時發(fā)絲還不聽話地飛揚著。 能看出來外面起風(fēng)了,還不小。 如果沒停電,唐珂可能還會繼續(xù)想想、甚至深究這副場面似曾相識,但他膽小,黑暗的驚懼令他腦子都木了起來,不太靈光了。 可唐珂又不是現(xiàn)世里的純小白兔,遇事不要慌的道理他當然懂。 他壓下驚懼心想,難道是來找古董界的? 但古董界除了他們幾個,并沒有其他妖知道啊。 畢竟錢再重要,他也實在不敢繼續(xù)做虧心生意被人追著打。 但事都有意外,說不定別人就是知道了呢? 唐珂把剛才憋回去的一口氣吐出來,穩(wěn)著聲線:古董界今天名額滿了,不接顧客了。 外面還是沒人吭聲。 看架勢是不得到訴求絕不會走了,唐珂是真害怕,但外面的人穩(wěn)如老狗,他悄悄去摸手機想打個電話。 按鍵,不亮,他皺眉,又努力地按了好幾下開機鍵。 十秒后,唐珂終于反應(yīng)過來明白錄音停止的原因,是手機也停電跟著死了。 唐珂握緊手機從茶幾旁邊站起來,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到了黑暗邊緣,燭光幾乎快摸不到他的臉。 他說: 250 塊錢一次,只能面對面才能湊效私生犯法知道嗎? 他語無倫次地既說古董界規(guī)則又說自己演員身份,以為對方是來找古董界的,也以為是來找唐珂的私生。 可就在這時,外面的黑影終于開了口。 初來貴地,商某頗為不知所向,想斗膽借宿一晚。透過緊閉的門窗和數(shù)米的距離,那人一字一句、輕緩平穩(wěn)的聲音毫無阻隔地傳過來:鄙人姓商,名商壹。 猶如停了雪的雪山之上的冰蓮聲線,不冷,卻非常好聽。 和一年前如出一轍。 第7章 茲茲 五支手電筒不知怎么又不故障了,與蠟燭比起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亮度。 以及客廳頭頂?shù)臒粢惨幌伦恿亮似饋怼?/br> 幾乎是頃刻間,整個別墅里都亮堂了,顯得茶幾上三十支蠟燭還在搖曳著的燭火很是微不足道,也照得客廳里的兩個人、異常地清晰明了。 唐珂沒太顧忌上突然來電,他忽略好像振聾發(fā)聵地心跳,只聲音發(fā)緊地問:你您要喝茶嗎? 對方明明是20幾歲的面容,他卻在用你的時候感覺到了不妥,下意識用了敬稱。 被問的人側(cè)著身子,面容平靜,卻仍然能讓人從他的余光看出來他很警惕。 他正在悄悄地、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唐珂的小別墅。 并且已經(jīng)盯著客廳角落里的燈很長時間了。 直到徹底認識到那燈不是什么活物,那人這才轉(zhuǎn)正身子,面對唐珂。 唐珂咽了一口口水,心跳漸漸平穩(wěn)下來,卻仍然有點緊張,他也看著眼前這個說自己名叫商壹的人。 跟其他人不一樣,商壹長了一頭銀發(fā)。 不是理發(fā)店染的純白,也不是時髦奶奶灰,他的發(fā)色就是很耀眼很漂亮的散著銀光,像是與生俱來的。 剛才停電,外面又看不清,此刻他轉(zhuǎn)過來了,唐珂才認認真真、完完整整地看到了商壹的面容。 就像渾身上下的黑色素都缺少了似的,他面如暇玉,棱角眉眼都似精雕細琢,鼻梁高挺。瞳孔的顏色非常淺淡,有點像茶葉剛灑進水里、淡茶的顏色。 猶為突出的是兩片薄唇上艷麗的紅,和瓷白的皮膚形成了明顯對比。 除此之外,他右眼角下還有一顆很明顯的一點小痣,是緋色的,猶如朱砂天生長在了那里。 眼睫在下眼瞼投下的一小片陰影、此時正隨著他無聲左右打量唐珂的動作而輕輕顫動。 截然不同、卻僅兩種顏色竟也能讓人美得如此鮮明。 唐珂還想再問一遍地您要喝茶嗎被他咬了一下舌頭后咽到了肚子里。 商壹臉上沒一點表情,從眼神來看,唐珂本能覺得,他周身本應(yīng)該是毫無溫度的,但可能是還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有求于人,此時那股面無表情卻又并不顯得冷漠。 最奇怪的是他的穿著,外面一件淡紫長衫,里面搭著月白內(nèi)襯,腰間束帶輕束,將他的螞蟻腰身勾勒的淋漓盡致。 他不動聲色地將雙手垂在身側(cè),右手里握著一支目測一尺長的玉簫。 和骨節(jié)分明、似乎很是有力修長的手比起來,二者無暇程度不相上下。 唐珂一時之間都不知到底是該看簫,還是手,還是人。 所以他目光從上移到下,從左挪到右。 同樣在打量對方的商壹卻像是首先受不了這種靜謐,聲線毫無起伏道:小 啊?聽見聲音,唐珂立馬將眼神擺正,下意識道,接話快的像是搶了對面的話音。 因為商壹突然緘口不言了。 唐珂自覺出錯了音,也跟著立馬閉嘴。 商壹站在頂燈下面沉思,垂眸想了一會兒,似乎是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招呼方式。 小友姓名何如?這一口古腔,配上他的氣質(zhì)與長相,唐珂竟然覺得絲毫都不違和。 還覺得甚是好聽。 唐珂。自不速之客闖進來后,唐珂終于完整地說出了一句話。 雖然名字就兩個字。 商壹頷首,好像沒有再開口的意思,眼神卻依然是不可忽視地打量與警惕。 他看見那個叫唐珂的小友向他指了指旁邊的地方,好像是示意他坐。 果然,唐珂說:商先生,您坐。 古董界里眾妖都這樣稱呼古董界里的商壹,沒想到有一天面對一個重名重姓的人喊是這么別扭,可別扭中又帶了大半的理所當然。 他這聲姓氏之后加上先生二字,可不是當代 23世紀大家客套打招呼,而是他由衷覺得就該這樣稱呼商壹。 他還覺得商壹很熟悉這種方式。 果然,一聲商先生出了口,對面便不動聲色、司空見慣一般地受下了。 商壹抿唇,似乎有些遲疑,但并未遲疑多久,他便走到沙發(fā)旁邊,筆直端莊地坐了下去。 剛坐下,底下過于柔軟的觸感卻讓商壹心下徒然一驚,差點沒坐穩(wěn),好歹忍住了沒蹦起來。 而眼神已經(jīng)又悄悄打量起了這四面楚歌似的、幾乎圍成一圈的板凳。 但他語氣卻還是很穩(wěn),商壹道:多謝。 商先生,茶。唐珂沒再問對方喝不喝,將一杯冒著熱氣的玻璃杯放到了商壹面前。 商壹盯著眼前晶瑩剔透、透明的像是能照出人臉的茶盞看了半天,終究是沒抬手碰。 不過他還是道謝:多謝,不必勞煩了。 說完怕唐珂又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商壹強壓下心頭不適,主動開問:小友,我想冒昧詢問一些問題,如有不妥多有體諒。 唐珂正色:您問。 商壹:此地為何處。 唐珂隨口答了。商壹聽完后口上應(yīng)著嗯,心里卻想這是哪個鳥不待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 眉目之間隱隱還能看見一些煩躁的戾氣。 唐珂小心問:怎么了? 剛才說了有一些問題要問,但問題剛進行了一個,不知為什么商壹卻又不問了。 只道:無事。商某初次下山,不太清楚自己身處何方,先在小友這里借宿,叨擾了。 唐珂猛地擺手搖頭:不不不叨擾,您住,您放心住。 商壹從沙發(fā)和杯子上移開目光,暗中看向唐珂,心想:這小妖二話不說便把他放進來,很是單純,有些蠢了。 剛想完,意識到唐珂也還在暗中打量他,不知為何臉上莫名其妙開始有點熱。 但他沒在意,只又納悶地隨意想道:此人怎么直盯著我,怪不舒服的。 想完把眼神挪開,倒也沒多留神。 唐珂問:下山?商先生之前住在哪、從哪里來的啊? 從哪里來的?聽完這句商壹眉目間好像更暴躁了,只不過又被他瞬間壓了回去。商壹記得,他明明是在妖界過自己的壽辰。 他往年獨自一人在深山老林待慣了,有幸做過幾年妖君,入世對他而言是再繁瑣不過的事,如若可以,他一定會與清風(fēng)明月相伴到妖生終止。 但活得太久很像個老不死,他想默默無聞都不可。沒做那幾年妖君之前,他也是一方大妖首領(lǐng),頗有名望受人敬重,做了幾年妖君之后,更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尊崇。 繁縟禮節(jié)很是讓他頭疼。 妖界真正的妖君即位后,商壹便也有意像之前一樣回到自己的山林之間。 但那時他壽辰在即,小妖君和眾多老妖都不讓他走,說怎么也得過了生辰那一天。 而后,他喝了一杯酒,等眼睛從酒杯上挪開抬起來,所處之地已是一番天翻地覆。 這是個他從未見過的地方。 萬家明火亮如白晝,在天無明星的夜晚里添了點兒安心。 初來乍到,周圍地形又全然陌生,商壹心生警惕,率先釋放了一身妖力出來。 耳邊傳來數(shù)聲茲茲,霎那間,無數(shù)明火全部寂滅,他瞬時陷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可還不等他心起更多警覺,他便發(fā)現(xiàn)了另一件更了不得的事情。 隨著妖力傾出,他感到他的全部妖力只還剩下了一成不足! 這并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 直到他看到不遠處有一處他從未見過、很是精美漂亮的小房子,五束光從一塊方方正正的、透明的東西里透出來,其中還有幾十簇燭火搖曳。 和周圍其他紅磚綠瓦比起來,就他最惹眼。 妖力失了大半,所處之地全然不熟,商壹謹慎警惕,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唐珂的一方小院。 沒想到卻是嚇到了那小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妖力非常薄弱,所剩無幾的妖力在受到了驚嚇后一點一點地往外冒。 商壹沒想嚇唬人,感覺到他似乎都在顫抖的妖力,還沒觀察完地形,便貿(mào)然開口自報了家門。 但他并沒想到小妖起先還嚇得不行,聽完他的家門,二人之間連僵持的戲碼都沒有,唐珂就率先過來開了門。 然后便有眼下這一幕了。 商壹斟酌詞句,答:常年住在深山老林,與精怪相陪,鬼魅為伴。想到對方膽子好像不是很大,他有意唬這小妖,省得他多問。 果然,唐珂有點兒懵,先是慢半拍地啊?表示疑問,再是哦一聲表達知道。 但效果明顯,他果真不再問了。 biu 兩人心思各異,初次見面誰跟誰都不熟,怕客廳里太沉默,唐珂摸到身邊的遙控器打開了放映屏。 剛才來電放映屏已經(jīng)亮了,只是遙控器沒按,沒信號,橢圓形的無信號一直在屏幕上緩緩移動。 唐珂按了一下,停電前的節(jié)目也跟著跳了出來。 動物世界的頻道瞬間重新響起熟悉地講解。 白熊登上了海岸,無所畏懼地漫步在冰原上交|配后的公熊已經(jīng)履行了自己做父親的責(zé)任【注】 唐珂將注意力轉(zhuǎn)到電視上,興趣剛要起來。 下一秒?yún)s只聽彭地一聲巨響,唐珂瞪大雙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放映屏碎成了渣渣。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聽商壹語調(diào)冷然地說:小妖,你所住之處真是妖孽橫行,竟也不出手解決? 唐珂眼神還木然著,聞言面上添上了一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