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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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要走了,她緩緩撐起來,朝他淺淺一笑:“叔叔拜拜?!?/br> 岱歷亭下意識淺淺地掀起一抹唇角,看看那張小臉,又看著她起來后,那條圍巾松散開在她肩上。 他說:“注意別著涼了,小孩子要聽大人的。” 話落,男人伸長了手臂,勾了下她的圍巾。 明麓還沒來得及再叛逆一句“我不冷”,眼前已經(jīng)一黑。 晃過神來,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車窗外。 她半闔下眼,看著一雙修長勻稱的手捻著她的圍巾給她重新圍上。 第3章 紅包。 心甘情愿。 一抹極寒天氣里的那種清冽味道傳來,鉆入鼻息,明麓一陣舒服。 圍巾被人圈了兩層,她微微低著頭,因此還埋下了小半張臉在里面,一身的暖和。 岱歷亭放下手,摸摸她的腦袋,而后轉身開了車門進去。 明驍遠遠站在餐廳門口抽煙,看著那一大一小忙活,等人走了,他才慢悠悠回去,上車也離開了。 車窗被明驍全部升了起來了,明麓伸個懶腰,舒服地老實臥入真皮座椅里,沒動。 明驍看了眼她,調侃:“你這小東西,老實是因人而異的。” 明麓看小叔:“什么?” “在岱歷亭面前,怎么不叛逆了?給你圍圍巾你就一動不動了?” “……”明麓默了默,說,“我不敢?!?/br> “……” “他氣場看著,有點不好說話?!?/br> “……”明驍頓時樂了起來,笑得不行,“你這小孩,眼睛倒是挺厲害,這就看出他不好說話了?” 明麓眼觀鼻鼻觀心:“這個挺容易的,你和他就完全不一樣?!?/br> 明驍好奇了,眼睛看著車水馬龍的路,嘴上問:“小叔怎么不一樣了?” “嗯,他渾身上下都穿著黑色衣服,平常也不笑,一眼看過去,像一座山一樣的沉;你的話……像一片花枝招展的桃花源?!?/br> “……” 明驍一口氣沒順過來,咳了幾聲。 明麓瞥他,悠悠地沒再說話。 她望出車窗,而后忽然看到前面不遠處的車龍中,有一抹車身略顯熟悉。 那輛車的駕駛座車窗里,一只男人的手半掛在上面,指尖夾著煙。 白色的煙霧在晚風里繚繞過了手背,漂亮地搖曳兩秒后,又在nongnong的夜色中消散不見,只剩那抹猩紅在修長白皙的長指間一直明顯著。 明麓回頭看了看小叔,問:“那個叔叔,叫什么來著?” 明驍才順過來氣,隨口說:“岱歷亭?!?/br> “哪個dai呀?” “下面一個山的岱,歷程的歷,亭臺的亭?!?/br> 明麓點點頭,心想他的姓倒和他的氣質完全對上了,沉穩(wěn)如山,不容忽視;而名字,歷亭,又透著抹他那不亦察覺的柔情一面。 再看出去,那輛車已經(jīng)從路口拐了下去。那條路車子不多,他似乎踩下了油門,一瞬間引擎聲穿過夜色飄了過來,而磨砂的黑車已經(jīng)一秒鐘消失在了白雪中。 明驍?shù)能囎庸P直穿過了路口,沒多久就到了綠汀公館門口。 明麓跳下車,邊闔上門邊朝駕駛座的人呢說:“小叔拜拜。” “拜拜。” 原地倒了車后,明驍再次開到了剛剛岱歷亭彎下去的那個路口。 到家時,在車庫里果然看到那輛熟悉的車,男人還沒下車,就靠在駕駛座里抽煙,看手機。 等他把車子停好了,岱歷亭才下車,慢條斯理地一起去了電梯。 到后明驍徑直去酒柜拿酒。 岱歷亭走到客廳,丟下長風衣在沙發(fā)扶手,又彎身摸了遙控按了下,明驍家那片長弧形的落地窗窗簾徐徐散開。 漫天雪花染白了這個正月初五的夜。 隨意瞥了兩眼后,他收回目光時,無意中看到茶幾上有一個小相框,相框里不是照片……嗯,應該說不是真人照片,而是兩個q版人物,還有一只白底橘黃花紋的小圓貓。 只是那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似乎神韻有點眼熟。 他坐下后隨手拿起來看了眼。 明驍拿了兩瓶酒過來,一落座就聽到一句帶著滿滿疑惑的詢問:“這照片,畫的誰?” “就你剛剛見的那個?!?/br> “……”還真是,他看著里面穿著一身粉色運動服,圍著圍巾的小朋友,嘴角不自知地彎了起來。 又看向隔壁那個大的,“旁邊是你?” “那不然呢?別人我能放這?” “……” 岱歷亭沒忍住,笑了。 明驍邊倒酒邊瞥他:“我發(fā)現(xiàn)你是少跟孩子接觸,覺得挺好玩的?” 岱歷亭沒有否認,隨后問:“這誰畫的?” “麓麓畫的,還能是我?” “……” 笑意剛要收斂,他不禁又扯起了嘴角,最后一個問題:“那孩子會畫畫?” “她爺爺是國畫大師,你知道的。我那幾個兄弟姐妹沒一個繼承這藝術細胞,到這一輩,她一身真?zhèn)鳌!?/br> 岱歷亭意外地挑了挑眉:“這么厲害?!?/br> 明驍推了個裝著半杯酒液的杯子過去,不謙虛地道:“真的,那小玩意可有錢了。” “?”他看過去。 明驍晃了晃酒杯,喝了口,說:“過年給小輩紅包,其他的個個都很開心,就她跟我說,她有錢,接個藝術稿子就比我的紅包多?!?/br> “……”岱歷亭去拿杯子的手一頓。 明驍:“還讓我趕緊結婚,她可以給我孩子發(fā)紅包?!?/br> “……”男人忍不住道,“還是個很有身價的藝術家?!?/br> 明驍點頭,又嘆氣:“我好奇地問她在外名號叫什么,她不跟我說,說掉馬不好,反正她真的有錢,也不會賺我的錢?!?/br> “……” 岱歷亭失笑,隨后邊端起一杯剔透烈性的白酒,邊眼神柔情地繼續(xù)看照片。 一晚上意外一個接著一個,每一個都格外好玩。 一口喝完半杯,他把照片邊放下邊問:“怎么之前沒看過?” “送我的新年禮物,新鮮的?!?/br> “……” 聊完照片,明驍看著自己拿起酒瓶倒酒的男人,話鋒一轉,調侃了句:“話說,你又不回家,不想回去被催婚,那你不借著談合作的機會,出國躲躲嗎?” 玻璃瓶放下,清脆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哼笑,男人抬起眉頭,看他:“難搞是難搞,畢竟一天不結婚,這就是家里永恒的話題,但躲這事躲到國外去……有必要?” “……” 岱歷亭一口飲盡被子里的酒,臥入沙發(fā),張口語氣極淡,似乎完全沒放在心上的樣子:“拒絕就一句話的事,我剛在車里已經(jīng)說了?!?/br> - 第二天清晨,雪就停了,不過一整天都陰陰沉沉的,沒有半點陽光。 晚上明麓要去看演唱會時,奶奶吩咐她多穿點。 明麓也確實多穿了,腳下踩著厚厚的雪地靴,頭上還戴上了一個貝雷帽避風。 出門坐公交車到市區(qū)體育中心那一站,下車后在車站等了幾分鐘,就等到了一起看演唱會的朋友。 棠悅興高采烈地穿梭過人群,跳過來攬上她的肩,說:“你這么快到了,我第三趟公交車才上去,人可多了?!?/br> “嗯,今晚我那兒的公交人也蠻多,我出門早,站在前排?!?/br> 兩人一起往入口去。 路上還有點冷,進了體育中心,里面人山人海的,就舒服了一些。 棠悅是實打實的追星人,一坐下就在說著今晚開演唱會的女歌手的事,滔滔不絕,如數(shù)家珍。 明麓不追星,只是單純喜歡這個女歌手,確切的說,是這個歌手有一首歌唱得很戳她。 兩年前爸爸去世,過幾個月,母親結婚,身邊的人一少再少,最后她從家里搬到爺爺奶奶那兒去住。 那段時間一直下雨,每天從早到晚整個世界都是濕漉漉的,連著好像下到心里去了。 她每日都是窩在房間里日夜不停地玩手機,聽歌,無心學習也無心畫畫。 棠悅總是給她安利任何好玩的東西,包括彼時這個女歌手發(fā)的新專輯。 她隨手點進去,聽到其中有一首歌很好聽…… 人有時候一遇到點事,就感覺歌里每一句都能對號入座,似乎完全唱出了那會兒的心境。 她就忍不住單曲循環(huán)了起來,又把她的所有歌都聽完了。 今年碰到對方難得的辦演唱會,她有票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