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逃妾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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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醉得不像樣的蔣潤,這會兒哪里還有半分醉酒的樣子,他眸子里散發(fā)著寒光,就這么冰冷的盯著她,讓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腿一軟,她就跪到了地上,連忙磕頭求饒,嘴剛張開,喉嚨就被人掐住了,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她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了。 蔣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想死就別出聲?!?/br> 她忙不逘點頭,這時候后悔不已。 她是見識過蔣潤的無情的,當時在英國公府門口,他只因為她一句話,就差點斷送了她的后半輩子。 沒錯,她就是王梳。 所以,她是腦子抽了嗎,為什么還要來招惹他? 她后悔啊,當初應下來,是因為庵里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她姨娘給她出了這個主意,她想到能進壽王府,便答應了,可她哪里會想到是這樣的情形,若是早知道,她寧愿在庵里過一輩子啊。 她將自己縮成個鵪鶉,一雙小眼睛里滿是驚恐,不知道蔣潤會怎么處置她。 第88章 王家傾覆 蔣潤的氣勢太過駭人, 王梳再三保證不會發(fā)出一點兒聲響后,他才松開了勒住她脖子的手。 得了自由,王梳將自己縮在角落里, 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房間里安靜極了,只隔壁不時有些許聲音傳進來。 蔣潤不說話, 她也不敢吭聲兒,聲怕一個不小心就惹來殺身之禍。 也不知過了多久,隔壁的聲音漸漸小了,腳步聲傳出來, 這邊的房門被敲響了。 王梳霍然抬頭, 她多想這會有人闖進來,她好趁機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然而, 沒有。 那人敲了幾聲,見里面沒有動靜, 嘿嘿笑了兩聲,轉身離開了。 腳步聲遠了, 四周到處都是靜的。 隱約可以聽見遠處更夫打更的聲音, 聽動靜,像是已經(jīng)三更天了。 王梳蹲在地上, 身子蹲得麻木了, 她不由動了下, 就在這時候, 躺在床上的蔣潤開了口。 “想活還是想死, 自己選一條?!?/br> 王梳嚇得一抖,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到地上。 好半晌,她才顫抖著聲音說:“……想, 想活?!?/br> * 這天晚上,宋婉等到月上中天也沒等到蔣潤回來。 習慣了蔣潤每日里睡在外間,他突然不在,她還怪不習慣的,可左等右等人還不回來,她終于撐不住,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感覺床邊有人,她茫茫然睜開眼,就見著蔣潤正拿著油燈準備離開。 “回來了?”聲音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吵啞。 “嗯?!?/br> 小姑娘剛睡醒的樣子著實勾人,蔣潤拿著油燈的手微微顫了下,俯身上她額上吻了一下,“接著睡吧,我也去睡了?!?/br> 他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宋婉好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好重的酒味,熏得她瞌睡都跑了。 她索性坐起身,目光灼灼的看著蔣潤,“喝酒了?” 雖是問句,語氣卻是篤定的。 見她坐起來,蔣潤也放下了手里的燈,點了點頭,“李尚書辭官歸老,今兒給他餞行,就多喝了點?!彼诖策呑拢瑓s下意識離她遠了些,不想讓自己身上的酒味熏著她,“吵醒你了?” 其實他進來之前還特地洗了澡,不過看小姑娘這反應,應是沒能瞞住她。 宋婉搖頭,“不算,我本來也睡得不踏實?!?/br> “怎么了,有心事?” “不算?!?/br> 蔣潤忽然心領神會,“……是、擔心我嗎?” “嗯?!?/br> 聽到這一個簡簡單單的“嗯”字,蔣潤心口忽地亂跳了幾下,小姑娘向來情緒內斂,這還是第一次明明白白將自己的擔心說出來,是了,他只讓福伯說不回來吃飯了,沒有告訴她他是干什么去了,她擔心他才是正常,不對,也不太正常…… 她這是,心里有他了? 認知到這一點,蔣潤頓時就激動了,再顧不得身上的酒味,一把人將抱到懷里。 “婉婉,你也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雖然一直知道她并不排斥自己,可他也不知道她對他到底上不上心,今日這么一出,他可以肯定她心里有他的,而且份量還不輕。 蔣潤實在太高興了,抱著人不肯撒手。 宋婉失笑,卻并沒有推開他。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已經(jīng)喜歡上他的觸碰了,不管是牽手還是擁抱,甚或是上回的那個吻,每每想起來,她都會心跳加速。 “往后少喝些,一股子酒味兒,著實不好聞?!?/br> 蔣潤連連點頭,這時候,他的婉婉不管說什么,他都會高興的應下的。 * 王家的傾覆只在一夜之間。 庶女王梳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了其父王捷十六年前通敵叛國的證據(jù),連夜交給了大理寺。 大理寺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又連夜進宮報給了圣上,圣上震怒,當即下令將王家一家三十余口打入天牢,只除了大義滅親的王梳和她姨娘。 宋家雖然先前已經(jīng)平反,但因沒有證據(jù),暗地里一直被人詬病,至此,終于水落石出。 十六年前,時任兵部右侍郎的王捷通敵判國,害死虞老將軍、虞家四位好兒郎,以及邊關十萬將士性命,后嫁禍給當時的兵部左侍郎兼內閣大學士宋運誠,致宋家滿門二十四口人含冤而死。 宋運誠一死,兩年后兵部尚書告老還鄉(xiāng),王捷順理成章坐上了兵部尚書之職,這些年更是利用職務之便,給外邦提供了不少消息。 一時之間,京城各處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將軍府祠堂里,宋憫領著宋婉給含冤而死的宋家人上香,兩個人眼睛都紅紅的,時隔十六年,即便翻了案,那些死去的家人也再也活不過來了。 蔣潤在祠堂外等他們。 十六年前他也還是孩子,當時這件事情震動了整個朝野,即便是到現(xiàn)在,他多少也還有點印象,他記得,當時京城還牽連了好些人家,聽說那幾日,菜市場門口的血就沒有干過。 看見兩人出來時眼睛都還有些紅,蔣潤沒有多說什么,只默默牽住了宋婉的手。 回到房間,宋婉忽然就將他抱住了,“舅舅都與我說了,蔣潤,謝謝你?!?/br> 在祠堂里的時候,她問宋憫是怎么找到讓王梳心甘情愿冒這么大的風險背叛王捷的,那些證據(jù)肯定是不好找的,畢竟王捷都藏了十六年了,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宋憫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蔣潤在背后cao作的,至于具體是怎么弄的,他也不知道。 “你是怎么策反王梳的?”她問。 她還抱著蔣潤沒撒手,問這話的時候仰著小臉,一臉求知若渴的模樣。 她這模樣太過勾人,偏生她還不知道,催著蔣潤給她解惑。 蔣潤壓下心頭的悸動,抬手在她發(fā)頂揉了幾下,帶著她到桌邊坐下,這才給她解釋。 “還記得數(shù)日前在酒樓遇見我和太子的那一日嗎?” 見宋婉點頭,他接著往下說:“那日太子專程出宮提醒我,王捷近日活動頻繁,讓我注意著些,之前我與大舅哥商議的時候懷疑過幾個人,其中就有王捷,那時我便留了心,一直派人暗中留意著,這一留意還真發(fā)現(xiàn)了些東西,他似乎很想把女兒塞到我身邊,再之后就是李尚書辭官歸老的宴席,我事先打聽過,知道王捷也會去,便答應下來,他若真想算計我,絕不會錯過這么好的一次機會?!?/br> “果然,那日我故意喝了好些酒,去休息的時候他女兒就鉆進了我的房間,”說到這里,他求生欲很強的補充了一句,“婉婉放心,我絕對沒有讓她碰到我,一根頭發(fā)絲也沒碰到。” “嗯,繼續(xù)?!?/br> “我是裝的,并沒有真的喝醉,她一進來就被我制住了,然后等人都離開了,我便讓她自己選要死還是要活,她選了活,就只能任我擺布了?!?/br> 說到這個程度,宋婉就全明白了,她問:“那王家人會怎么處置?” “依著皇兄的性子,應當是全部處死的?!?/br> 宋婉聞言眉頭忽地松了,“那可得看緊點,不能像十六年前那樣,讓人給逃了?!?/br> 十六年前她娘和她舅舅都可能逃了,十六年后王家的人或許也能逃,她不想放過他們家任何一個人。 “好。” 宋婉滿意的笑了,將頭靠在蔣潤胸膛上,“你說,如果十六年前沒有發(fā)生那樣的事,娘親她會不會還活著,會不會很溫柔的同我說話、對我笑,就像趙氏對唐姝那樣?” 自從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是趙氏而是宋慈開始,她就止不住的想這一個問題。 從小到大,從沒得到過的母親的愛,是她的執(zhí)著。 “肯定會的?!笔Y潤知道她此刻心里必定很不痛快,他也沒有娘,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痛苦,不過好在他有皇嫂,他說:“皇嫂雖是嫂嫂,但她自幼將我?guī)Т?,就如同我的娘親一樣,往后你可以將她當作娘親,她肯定會很疼你的?!?/br> * 周府。 得知當年的真兇是王捷后,虞氏就一直呆坐著,誰同她說話她也不應。 周眉意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娘,您說句話,您別嚇女兒呀?!?/br> 這會兒周顯還在衙上沒有回家,她一亂,家里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 好在她很快鎮(zhèn)靜下來,吩咐丫頭去衙門請周顯回來,同時也讓人去請大夫,她娘這情況顯然是受了刺激,她也不冒冒然強求將她叫回神,只能等大夫來了再說。 王家的事情她也聽說了,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她也震驚不已。 這么些年,雖然她娘沒怎么說,但她也看出來了,她娘心里的恨并沒有因為時間而消磨,這一點,從她娘當初第一回 見到婉jiejie時的樣子就能看出來。 之前圣上給宋家平了反,可因為沒有證據(jù),她娘心里還能悄悄的恨宋家,可是如今真相大白,她娘一朝被告知恨錯了人,難以接受是肯定的。 正想著,被她派出的丫頭回來了一個,“姑娘,老爺回來了,正往這邊來呢?!?/br> 聞言,原本已經(jīng)進入自己世界的虞氏忽地回了神。 周眉意剛要高興,可觸及她娘的面色,她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虞氏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人害怕。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