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逃妾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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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潤這會兒可沒空與他計較這些, 只淡淡吩咐了一句:“與我回一趟壽王府?!?/br> 南王根本不敢拒絕, 趕緊應了聲是。 兩人悄無聲息從英國公府出去,上了馬車南王才問:“小皇叔怎的突然要回壽王府了?” 蔣潤不由嘆了口氣, “剛剛用壽王的身份見了婉婉,若她與別人說起, 可別人又沒見著,豈不讓人生疑?” 南王愰然大悟, 小皇叔這是要以壽王的身份再在英國公府現(xiàn)一回身, 這樣就兩邊就能圓上了。 不過聽見婉婉這個稱呼,南王不由得在心里鄙視了蔣潤一回, 將小皇嬸騙得團團轉(zhuǎn), 還輕呢的稱人家“婉婉”, 虧得他有臉說出口。 突然好想讓小皇嬸知道小皇叔的真面目是怎么回事? 另一邊, 唐婉和郭宜庭三人在距離正堂不遠處的抄手游廊里遇見了。 “婉jiejie, 我們正要去找你呢,”郭宜庭走到唐婉身邊,很自然的挽住她的胳膊,“南王有沒有為難你?” 唐婉說沒有, 問她們,“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郭宜庭斟酌了下用詞,“剛剛你才隨南王出去,蔣公子就來了,咱們見著了人就沒有多待?!彼掍h一轉(zhuǎn),“不過婉jiejie,蔣公子一出手就送了英國公夫人一幅杜大家的字,那手筆,嘖嘖。” 周眉意也附和,“就是啊,杜大家的字可是珍品,婉jiejie你沒瞧見,英國公夫人可喜歡了?!?/br> 虞歡也說是,“我家也有一幅杜大家的字,我祖父寶貝得根什么似的,平日里碰都不讓我們碰一下?!?/br> 唐婉早就想知道蔣潤送給英國公夫人的賀禮到底是什么,先前還因為這事兒認錯了人,這會兒聽她們說起來,她一點也沒覺得與有榮焉,倒覺得有些……心塞。 她一直都很喜歡杜大家的字,但她手頭上有的都是贗品,一直無緣得見真跡,蔣潤這個敗家子,給她觀摩一下再送人也行啊,他倒好,捂得嚴嚴實實的,她還得從旁人口中得知這個消息。 心塞,太心塞了。 坐在馬車里的蔣潤忽然打了個噴嚏,南王不由關心了句,“小皇叔,可是剛剛換衣裳時著了涼?” 蔣潤搖頭,不過是個噴嚏,他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 待馬車在英國公府門前停下,他率先從馬車上下來。 這回他過來用的是壽王府的馬車,管家親自駕車送他來的。 南王跟在他身后也下了車,剛下車,他的目光卻被旁邊的人吸引住了,旁邊的人這時候也看到了他,嚇得立即往后退了兩步。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王梳,她這會兩頰高高腫起,完全看不出原本是什么樣子了。 南王愣了一下,嘴里不由嘀咕:得虧他眼力好,都打成這樣了他還能認出這人來,他叫住蔣潤,“小皇叔?!?/br> 先前他就要跟小皇叔告狀的,可是被小皇嬸給打斷了,他也就忘記了,這會看見罪魁禍首,他立即又想起來了,“小皇叔,這個女人先前詆毀我小師母,我讓人掌了嘴?!?/br> 蔣潤停下來,目光不由在王梳臉上停了一瞬。 王梳的目光頓時亮了,傳言壽王最是溫潤有禮,他肯定會幫自己的,她不由上前一步,“臣女見過壽王殿下,求……”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壽王朝身后招了招手,壽王府管家立即迎了上來,就聽蔣潤吩咐道:“你親自送這位姑娘回府,讓那府上好生教教規(guī)矩,教不好就別放出來了,不僅礙人眼,還污人耳。” 管家應了聲是,南王適時提醒他,“陳管家,她說她是王捷的長女,你若看見王捷也替本王與他說一聲,別什么阿貓阿狗都放出來,咬著人可怎么好?” 王梳完全忘了反應,南王向來行事無度,她不知哪里惹了南王也就算了,為何連壽王也要這般是非不分、針對于她? 她想問明白,可蔣潤和南王已經(jīng)進了英國公府,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門房看見南王還不由怔了下,先前他明明就看到南王進府了,怎么這會兒又從外面進去了? 壽王來英國公府賀壽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開來,消息傳到內(nèi)院,原本在園子里賞花的貴女們花也不賞的,齊齊涌向了正堂,就為了能見一見壽王殿下。 壽王今年都二十二歲了,可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竟連通房侍妾也不曾有過,這樣的男子,哪個不喜? 唐婉她們一行四人原本坐在抄手游廊里說話聊天兒,然后就見著貴女紛紛往這邊來了,郭宜庭逮著個貴女問了聲,才知道是壽王要往正堂來了,她立即激動得站起來,“婉jiejie,壽王殿下要來了,咱們也去瞧瞧吧?!?/br> 一旁的周眉意和虞歡二人也一臉期待的模樣。 唐婉有些不太想去,壽王殿下她已經(jīng)見過了呀,哪里像郭宜庭之前說的那般好看,分明就很一般、很普通啊。 可她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于是應下來。 郭宜庭興奮得不行,拉著她快步往前走,才走出兩步,迎面走過來一個人,唐婉的步子不由就頓住了,那人也看見了唐婉,冷硬的臉龐略微柔和了一些,“唐姑娘?!?/br> 郭宜庭三人看見來人,也都頓住的步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個禮,“見過宋將軍?!?/br> 宋憫點了下頭,算是回了禮。 唐婉卻是愣了下,他也姓宋? 目光不由落在對面男人與自己相似的眉眼上,那他與宋慈有沒有關系? 再看郭宜庭三人,在這位宋將軍面前簡直縮得根鵪鶉似的,哪里還有剛剛的半分樣子,她不由好笑,給她們解圍,“你們不是說要去正堂嗎,快去吧,我與宋將軍說幾句話。” 郭宜庭不由扯了下她的衣袖,用目光詢問她:宋將軍光看著就讓人覺得背脊生寒,你都不怕嗎? 見唐婉搖頭,郭宜庭有些不敢相信,不由又看了宋憫一眼,他其實長得也不錯,可他身上自有一股子殺伐之氣,讓人從心底里生出畏俱之意,她又規(guī)矩行了個禮,“宋將軍,那臣女三人就先走了?!?/br> 這回宋憫輕輕“嗯 ”了一聲算是回應。 等她們?nèi)俗哌h了,唐婉問宋憫,“敢問宋將軍與宋慈什么關系?” “她是本將的親jiejie,”宋憫忽然笑了下,“唐姑娘可見過她?” 唐婉搖頭,然后又點下頭,“郭夫人說我與她長得很像,給我看過她的畫像,我也覺得像,而且,”她看向宋憫,“而且我覺得我與將軍似也有些相像?!?/br> 宋憫點了點頭,笑得愈發(fā)溫和,“那姑娘與你母親長得可像?” 唐婉仍是搖頭,“不像。” 不但不像趙氏,也不像唐家任何人,她有時候會想,許也是因為她這樣貌,唐家人才會不喜她的。 宋憫沒有再繼續(xù)發(fā)問,他答應了蔣潤,在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之前,他都不會同唐婉提起這件事情。 唐婉也沒有再說話,沉默了許久,她忽然又問,“將軍能與我說說宋慈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好?!?/br> * 正堂里,蔣潤被英國公夫人請到了上座。 在大景朝,壽王殿下是僅次于圣上和太子的存在,他的到來便是給英國公府最大顏面。 壽王殿下在大景朝口碑名聲樣樣俱佳,與他的名聲齊平的還有他的樣貌,說是天仙下凡也不為過。 這樣一個有才有貌還有權(quán)勢的男子,試問天下女子哪個能不喜歡? 是以,郭宜庭三人趕到的時候,正堂里已經(jīng)擠滿了人,三人費了好一會力氣才勉強往前擠了點,能看得清壽王殿下的臉了。 蔣潤倒是從容淡定,即便被這許多人盯著,他也似愰若未覺,自在的與英國公夫人說話。 胡凝雪是最先得到消息的,這時候就坐在英國公夫人身邊,一雙美目含羞帶怯的看向蔣潤,里頭的情愫不言自明。 英國公夫人自也看在眼里,可是看壽王殿下那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兒,她覺得自家孫女沒戲。 蔣潤稍坐了會兒,關心了幾句英國公夫人的身體,便告辭往前院去了。 唐婉正坐在抄手游廊里,目光放得很遠,聽宋憫說宋慈以前的事兒,宋家出事的時候,宋憫也才六歲,能記得的事情也著實不多,他們一個慢慢講,一個慢慢聽。 忽然唐婉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從正堂里走出來的男子身上,一時失了神。 宋憫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打趣她,“怎么,看上人家了?” 唐婉沒有理會,只是問他,“他是誰?” 那人身穿一身錦衣,想來身份定是不俗,只是那身形,怎么這么像蔣潤呢? 宋憫目力極好,即便隔得這么遠,他也可以看清那人的側(cè)臉,他忽然笑了下,看向唐婉的目光不由染上幾分促狹,“若沒看錯,應當是壽王殿下?!?/br> 又是壽王? 唐婉納悶兒,先前她見到壽王時,明明穿的不是這一身啊。 第58章 秘辛 英國公夫人的壽宴辦得很成功, 尤其是壽王殿下親自過來賀壽,可謂給了英國公府極大的顏面,雖然壽王殿下只待了片刻便離開, 但說出去也是極有臉面的事情,加上英國公夫人又得了一幅杜修的字, 這一天下來,英國公夫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直至晚宴結(jié)束,她還精神熠熠拉著唐婉的手,“婉婉, 沒事兒常來府里坐坐, 就當陪我這個老婆子解解悶兒?!?/br> 唐婉乖巧的應下,又說了些讓她保重身子的話, 才從英國公府出來。 蔣潤的馬車正候在門口,見她出來, 福伯笑得迎上來,“夫人出來了, 公子已經(jīng)在車里了。” 唐婉應了聲, 踩著繡凳鉆進車里。 車里燃著一盞小油燈,蔣潤正靠著車壁閉目養(yǎng)神, 淺淡的燭光映照在他側(cè)臉上, 讓他俊俏的臉龐又添了幾分朦朧, 竟比白日里看起來還要好看幾分。 他薄唇微微抿著, 下頜弧線飽滿流暢, 再往下,喉節(jié)處隆起一個小小的山丘…… 唐婉心頭猛的跳了兩下,不敢再看,徑直在他對面坐下。 待她坐穩(wěn), 馬車動起來,她不由又開始打量對面的人兒。 男人身形挺拔,即便坐著,也能看出他肩背如松,她不由就想起白日里見到的壽王的背影,似也是這般如竹如松,后來靜下來,她甚至想,許是換張臉,兩人便該是同一人了吧? 只是這想法太過瘋狂,她連想都不敢讓自己多想。 “娘子在看什么?”蔣潤突然說話,嚇了她一跳。 “……沒、沒什么?!?/br> 雖是這般說,但她言語的慌亂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蔣潤輕笑,“娘子是不是被我的美色所迷?” 唐婉窘得不行,偷看被發(fā)現(xiàn),簡直太尷尬了。 她正想著說些什么的時候,腹部忽然一陣絞痛襲來,唐婉頓時白了臉色。 她暗道不好,早不來晚不來,怎的偏偏這時候來了? 蔣潤本還想打趣她兩句,發(fā)現(xiàn)她臉色不太對,趕緊吩咐福伯將車趕快些。 他坐到唐婉身邊,見她雙手緊緊捂著肚子,關切問她,“可是肚子痛?” 腹痛的事情可大可小,蔣潤有些著急,“宴上都吃了什么,會不會吃壞東西了?” 唐婉搖頭,她實在疼得厲害,這么一小會兒額上已經(jīng)出了一層冷汗,她向來有痛經(jīng)的毛病,從前在府里還好,兩個枝會立即燙了湯婆子給她,她抱著捂上個把時辰,疼痛的癥狀會減輕不少,可是這會兒哪有燙婆子,即便再痛也只能生熬著。 肚子里像是有只手不斷撕扯她的血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