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逃妾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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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見到尚衣閣的人時還愣了一下,待看見她們抬著的一口大箱子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因無他,那箱子和南王當初送來的八大箱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尚衣閣的東西。 春枝將人引進房間,那為首的繡娘這才開口道:“小的奉了蔣公子之令來給姑娘送嫁衣?!?/br> 嫁衣? 唐婉愣了下,蔣潤知道她沒準備嫁衣? 她仔細一想,便是定是蔣jiejie與他說的了,只是這尚衣閣的嫁衣得多少銀子?。?/br> 唐婉憂心忡忡,蔣家那樣的情況,如今還這般浪費,她嫁過去以后該不會得喝西北風吧? 她想這些的時候,繡娘們已經(jīng)打開了箱子,兩個枝往里一瞧,頓時張大了嘴巴,箱子里是一整套嫁衣,從里到外都有,竟連頭面也是整整一套。 兩個枝頓時驚呼出聲。 唐婉被她們的聲音驚得回神,然后就看見兩個繡娘一起將嫁衣取了出來,“姑娘試一試,若有不合身的地方,咱們好回去改?!?/br> 唐婉的目光這才落在嫁衣上。 料子一看便是上好的錦緞,繡的是龍鳳成祥的繡樣,再細看,繡樣用的線似乎都是金線…… 唐婉不敢再細了,單這樣一件嫁衣就得上千兩銀子,更遑論還有頭面。 見她呆愣著不動,目光卻落在嫁衣上,為首的繡娘不由笑著給她解釋,“姑娘,蔣公子當真是用了心的,您瞧,這嫁衣都是用金線繡成,尋常人家哪里敢這般用,而且這料子也是蔣潤公子自己尋來的,摸起來特別舒服,不瞞姑娘,就是宮里的貢品也不過是這個品質(zhì)了?!?/br> 唐婉越聽越心驚,更加不敢試穿了,她鼓起勇氣問了句:“那這件嫁衣得多少銀子啊?” 繡娘聞言笑出了聲,“姑娘放心,蔣公子已經(jīng)都付過了。” “不是,”唐婉想問的不是這個,“我就是想問單這件衣裳,一共花了多少銀子?!?/br> 繡娘有些為難,“這個我倒是不知,畢竟這料子可是有錢也買不著的好東西,”她想了想,“不過我知道這嫁衣單金錢就用了三斤,上頭還墜了不少珍珠寶石……” 接下來的話唐婉完全聽不進去了,這也太奢侈了,王妃的嫁衣也不過如此吧? 蔣家不是沒落了嗎? 怎么還有這么多銀子的? 難不成又是南王給的? 不應(yīng)該啊,這是用來成親的嫁衣,若南王出銀子,那也太那啥了啊…… 唐婉覺得頭大,她有心想退,可料子已經(jīng)裁了,金線已經(jīng)用了,想退都是不成的。 她一咬牙,算了,既是蔣潤送來的,試便試吧,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 見她要試衣裳,春枝過來給她脫了外衣,兩個繡娘伺候她試穿,每一處都仔細看過,只腰身有一點兒不貼合,需要稍稍改一下。 “姑娘穿這身真好看?!?/br> “姑娘到時肯定是全京城最美的新娘子?!?/br> 繡娘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夸,為首的繡娘不由將頭面也取了出來,“姑娘將頭面也戴上看看。” 唐婉本不想戴,可拗不過兩個枝想看,只得拆了頭發(fā)讓春枝重新梳,最后又將頭面一一戴上。 一回頭,唐婉就對了繡娘們和夏枝看呆的眼神。 夏枝最先反應(yīng)過來,“姑娘這樣一打扮,簡直艷冠京城,奴婢敢保證,京城沒有人能越過姑娘去?!?/br> 繡娘們也紛紛附和,“咱們也伺候過不少貴女,還真沒見過比姑娘還好看的女子了?!?/br>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唐婉直接夸上了天。 嫁衣還需要修改,繡娘們還得將嫁衣再帶回去,頭面什么的都是現(xiàn)成的,本不想一并帶走,還是唐婉堅持不放在向邊,她們才又原樣抬了回去。 唐婉與她們約定,婚禮前一日送來即可,不必早送,繡娘們也應(yīng)下了。 繡娘們進府的動靜有些大,眼下人剛才,就有人想來點絳院來探聽消息,卻什么也沒有探出來。 原因無他,只因為唐婉那命格爆出來以后,院子里的下人也怕受牽連,一個個的使法子出去了,如今還在點絳院里的就春枝和夏枝二人,兩人的嘴又向來極嚴,想從她們嘴里打聽,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眾人便猜,那兩個繡娘抬了箱子進來,又原樣抬了出去,而且唐婉即將要嫁的是隔壁的沒落戶窮小子蔣潤,能抬來什么好東西? 這般想著,眾人好奇心頓減,轉(zhuǎn)而變成了嗤笑。 唐婉卻愁得不行,今兒一件嫁衣讓她對蔣潤有了新了認識,這是個很能花錢、且還亂花錢的主,嫁過去以后只怕日子不好過,她想了許久,決定給蔣jiejie去封信,讓她勸勸蔣潤別亂花錢。 至于那身嫁衣……能退就退了吧。 第43章 風流韻事 唐婉覺得自己不過一介商戶女, 嫁的也不是什么王孫貴族,實在用不著那么好的嫁衣。 她將自己的想法全寫在信里,等到半夜去放信, 卻發(fā)現(xiàn)里頭早已經(jīng)躺著一封信了,她將信取出來, 又將自己的信放進去,想了想,還喚了兩聲“jiejie”,見無人應(yīng)答, 這才回了屋。 點上燈, 唐婉開始看信,信里交待了嫁衣的事情, 讓她別擔心銀子的問題,這是蔣潤預算之內(nèi)的, 是蔣老爺子留給蔣潤娶媳婦的銀子。 唐婉看到這里,真恨不得連蔣jiejie一起說一頓, 蔣老爺子留下那么多銀子做什么不好, 非得去弄那么一件花里胡哨、一輩子還只能穿一回的衣裳,這要留下做點什么生意不好嗎? 心里憋著氣, 她接著往下看, 信里蔣jiejie反過來勸她, 讓她不要在乎那些銀子, 差點沒把唐婉氣出個好歹來, 看到最后,唐婉直接氣得倒在了床上。 原因無他,實在是信的最后寫的是,蔣潤拿唐婉與唐家的關(guān)系換了一間鋪面的事情, 唐婉早就不想在唐家待了,這件事情她以前就與蔣jiejie說過,這沒有什么,她氣的是蔣潤,那件嫁衣不知能買多少間鋪面了,居然就這樣被他輕易花掉了,她怎能不氣。 不過氣歸氣,信還是要回的,唐婉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將蔣潤罵了一遍,又將蔣jiejie數(shù)落了一通,怪他們兩個不會過日子,終于將心里的郁氣都寫了出來,等墨跡干透,她將信裝進信封,直接就送了出去。 蔣潤剛走到院子里準備去看小哭包有沒有回信,就耳尖的聽到隔壁有腳步聲,悄無聲息上了樹,便看到小哭包躡手躡腳走過來,將信放進了信筒里,嘴里又似說了些什么,這才離開了。 他沒有出聲,等人走遠,跳下樹取了信回屋,待看清信上的內(nèi)容時,他頓時哭笑不得。 哎。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騙小哭包的,如今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她坦白他的身份。 眼下小哭包還有半個月就要嫁進來了,蔣jiejie這個身份也得找個理由合理的消失才行。 真是,為了當初一個小小的謊話,他不得不說了十年的謊,如今人都要被他騙到手了,他想說真話了,心里卻沒底了,害怕小哭包知道真相以后會討厭他、不理他。 畢竟,這場婚事也是他自導自演的,甚至還請皇兄皇嫂客串了一下。 蔣潤有些頭疼,幸好還有半個月,他得好好想想怎么辦,還有福伯,得和福伯串通好,不能露了餡。 * 十四天眨眼便過,這段時間唐婉一直窩在自己院子里做針線,她親手給蔣潤繡了個荷包,考慮到他是讀書人,便給他繡了個文竹的圖樣,她仔細看了好幾回,覺得甚是滿意,這才放到了一邊。 明日就要出嫁,今兒她才起來不久,院里就迎來了客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meimei唐姝。 唐姝一進院門,聲音就傳到了屋里,“二jiejie,明兒你便出嫁了,今兒meimei來看看你?!?/br> 本應(yīng)是關(guān)心的話,可她說話時語氣怪異,聽在人耳朵里便是嘲諷。 唐婉從屋子里走出來,見來的不止唐姝一人,庶出的五meimei唐如也來了,她跟在唐姝后面,低著頭,似是不打算開口的樣子。 唐婉心下了然,知道唐如定是唐姝硬拖過來的,也不甚在意。 她微微一笑,看著正站在院中的唐姝,“meimei來看我,不知給我準備了多少添妝?” 唐姝惡心她,她也惡心一下唐姝,反正明日出了這唐府的門,她便再也不是唐家的人了。 唐姝面上的笑頓時僵了一下,她可沒打算給唐婉添妝,她就是來看唐婉笑話的。 “jiejie說的哪里話,哪有meimei給jiejie添妝的?”唐姝似是想到什么又笑了下,“meimei聽聞祖母給了jiejie一間鋪面做嫁妝,meimei羨慕得很,不知祖母給的是哪處鋪面?” 老太太給的那鋪面昨兒才過到唐婉名下,她昨兒晚上才拿到手,還不了解那鋪子一年到底能賺多少錢,可是聽唐姝這么一問,她直覺不太對勁,于是便道:“meimei要是羨慕可以讓祖母比對著這間鋪面,到meimei出閣時,也給meimei一間同樣的就好,祖母向來公允,必定不會拒絕的。” 話音落下,她看到唐姝臉色變了變,顯然這鋪面的情況或許比她想的還要糟糕。 唐婉笑起來了很好,雖然心里想的是別的,可面上的笑一點兒也不打折扣,看著唐姝只想撕爛她這張嘴。 不過唐姝很快也鎮(zhèn)定下來,頗為不屑的笑看著唐婉,“jiejie這話可不對,鋪面是祖母的,祖母想給便給,哪有特地去要的道理?” “meimei所言極是,”唐婉不想在這里與她廢話了,說來說去就那點子事兒,她敷衍了一句,問她,“不知meimei今兒過來可是有事?” 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有事說事兒,沒事就可以滾了。 唐姝聽不出,笑得得意洋洋,“沒什么事兒呀,就是來看看jiejie,畢竟,jiejie嫁了人以后就不是咱們唐家的人了,嘖嘖嘖,嫁到蔣家那樣的窮人家,meimei都替jiejie感到不值呢?!?/br> 這話就戳人心窩子了。 唐婉也回敬她,“meimei可別心疼我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蔣公子無父無母,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不用受婆母搓磨,我祝meimei以后也能找個這樣的人家?!?/br> “jiejie不必嘴硬,誰不知道那蔣家過的什么日子,”唐姝說著,掩唇笑了下,“還當家主母,jiejie,得有錢這家才有當頭,沒銀子的當家主母也只是個擺設(shè)罷了?!?/br> 唐婉也笑,“meimei這話說得太早了些,日子到底如何只有過的人才知道呢,”她頓了頓,目光四下里掃了一眼,“就像這個家,在京城也算是中等富戶了,可我過的又是什么日子呢?” 唐姝聞言怔了下,她向來知道唐婉過得并不好,可當著她的面,唐婉從未提過,這是頭一回,但看唐婉眼里那似嘲諷又似譏笑的神情,不知道為什么,她還想挖苦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她沒有直接回自己院子,而是一路去了花園的亭子里。 這一路上,她忽然記起了好些小時候的事情,那些被她遺忘在記憶深處的記憶,一旦再被記起,便似決了堤的洪水,怎么攔也攔不住。 她記起來,小時候,她是最喜歡纏著唐婉玩的,唐婉也喜歡帶著她玩,還時常將自己的東西省下來給她吃…… 后來,不知從什么時候,母親就不讓她同唐婉玩了,而且她也看懂了母親眼里對唐婉的厭惡,她若在母親面前說唐婉的不好,母親就會高興,漸漸的,她說著說著也始討厭唐婉。 這一討厭就是十多年,她似乎也從未想過原因。 現(xiàn)在細想起來,她也不明白,都是母親親生的孩子,母親為何會這般討厭唐婉? 貼身的丫環(huán)碧草看她在亭子里一坐就是小半個時辰,忍不住出聲提醒,“姑娘,池邊寒涼,咱們還是回去吧,若是受了涼,夫人會心疼的。” 唐姝問碧草,“娘真的會心疼嗎?” 碧草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姑娘是夫人親生的孩子,且?guī)讉€孩子里,夫人向來最疼姑娘了?!?/br> 唐姝聞言卻略有所思,“那娘為何不疼二jiejie呢?” 二jiejie也是娘親生的孩子?。?/br> “?。俊北滩輿]想到她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驚訝得張大的嘴巴,她想了會兒,忽然想到個解釋,“許是二姑娘和夫人之間緣份較淺吧?!?/br> 似乎只能這么解釋了。 點絳院里,唐婉可不知道唐姝的這點子小情緒,她正在收搭要帶去蔣家的東西,其實也沒多少東西,都是她平日里用慣了的那些,不值什么銀錢,所以老太太沒有派人來收走。 至于老太太先前給的那些寶珠閣的首飾,前幾天繡蘭姑姑帶了人過來,通通都收走了,就連南王送的那八大箱衣物也一并抬了走。 唐婉倒沒覺得有什么可惜的,畢竟到了蔣府,那些個衣裳多半也是穿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