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逃妾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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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微勾,朝唐老太太離開的方向努了努嘴,說出來的話也帶了幾分涼薄,“姑娘可知眼下自己的處境?” 唐婉點(diǎn)頭,“多謝王爺關(guān)懷,民女知道,王爺放心,民女?dāng)嗖粫型鯛敒殡y。” 言下之意便是接受了她天煞孤星的命格。 南王卻搖頭,“本王這里有條路,不知姑娘可愿考慮?” 唐婉抬眸,不明白南王話里的意思。 手里的玉扇打開,南王有意無意扇了兩下,“姑娘當(dāng)知道本王愛好美色,姑娘的容色著實(shí)不錯,倘若姑娘愿意做本王的妾,本王倒是愿意保姑娘一生衣食無憂。” 唐婉更回懵了,“王爺先前不是說民女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親近了沒有好下場嗎?現(xiàn)在這般說,又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南王玩味的看著她,“本王剛剛也說了,只消不親近你,養(yǎng)著你也是無妨的,姑娘意下如何?” 這下唐婉聽懂了,南王還是想將納進(jìn)王府的,不過是沒有名份的,納進(jìn)去也不會碰她,只是為了欣賞她的臉,她不由微微皺眉,眼下看,這般的確是不錯,可若哪天南王看膩了呢? 她是不是就得被掃地出門,到時候豈不是更慘? 她正要開口拒絕,南王又說話了,“姑娘聰惠,想必不需本王提醒,也知道接下來姑娘在唐府會過怎樣的日子,姑娘也不必急著答復(fù)本王,本王給姑娘三日時間考慮,三日之內(nèi)姑娘若不讓人傳信給本王,三日后本王便派人來接你進(jìn)府?!?/br> * 唐老太太是被田嬤嬤扶回福壽院的。 田嬤嬤原先就在正堂伺候,將幾人的對話全聽在了耳中,心里也是震驚不已,她是唐老太太心腹,自然知道二姑娘對唐老太太意味著什么,那是唐老太太對唐家前程的寄托,如今陡然聽聞這樣的噩耗,老太太哪里受得了。 她遣走屋子里的下人,寬慰老太太,“老太太莫?dú)?,是二姑娘沒福氣,您可不能因著這個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 唐老太太哪能不氣,她不但氣,還慪死了,將人養(yǎng)到這么大,到了用她的時候,聽聞這樣的消息,怎能不慪得慌,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該直接掐死的。 “掃把星玩藝兒,一出生就害死了她親娘,這些年還害得唐家不得往上再進(jìn)一步,當(dāng)初就該狠狠心的。” 田嬤嬤給她順氣,又寬慰了幾句,不由問:“那如今該如何處置二姑娘?” 唐老太太想了想,眸中有狠色劃過,“盡快找個人嫁了吧,這種命格決不能留在唐家了,眼下咱們雖是沒事,誰能保得住以后?” 田嬤嬤卻是憂心,“老太太,二姑娘這命格只怕瞞不住,過不了多久,整個京城就都知道了。” 言下之意,想要將唐婉嫁出去只怕不太容易。 唐老太太冷哼一聲,“京城沒人要就往外面找,大景朝這么大,總有人不信邪見色起意的,實(shí)在沒人要,賣入勾攔院也行,不是咱們心狠,實(shí)在是咱們唐家養(yǎng)了她十六年,算上她那個死鬼娘,總要撈回些本才行?!?/br> 第39章 交換庚帖 點(diǎn)絳院, 春枝聽夏枝說完正堂里的事情,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過了半晌她反應(yīng)過來,“姑娘, 這不對啊,奴婢和夏枝都跟著姑娘這些年了, 不都好好的嗎?” 夏枝原本對這個命格之說耿耿于懷,不是她害怕,而是她不相信。 聞言,她眸子頓時亮了, “對啊姑娘, 春枝jiejie說得一點(diǎn)也不錯,定然是不準(zhǔn)的。” 唐婉看著她們兩個真心為她考慮的, 心里暖絨絨的,“你們別擔(dān)心, 我沒關(guān)系,我剛剛只是在想老太太接下來會怎么做。” 兩個枝忽然沉默了, 唐家還是老太太作主, 若老太太真想做什么,她們姑娘該怎么辦? 夏枝想了想, 勸唐婉, “姑娘, 南王說得對, 如今你留在唐家一點(diǎn)也落不著好, 依著奴婢的意思,姑娘不若就跟了南王,至少眼下的困境能過去。” 唐婉搖頭,“那以后呢?”她嘆了口氣, “南王府情況更復(fù)雜,且里頭的人咱們都不熟悉,若真進(jìn)去,眼前或許可以過去,但往后只怕會更加艱難?!?/br> 春枝在這種事情上向來沒有主意,她想了想,“姑娘不必著急,南王給了三日時間,咱們都再好好想想。” 唐婉點(diǎn)頭,關(guān)乎到她的終身大事,她是得好好想想,也得去問問蔣jiejie的意思,蔣jiejie向來極有主意,從前每回她沒有辦法的時候都是問蔣jiejie,蔣jiejie也從來沒讓她失望過,相信這回也不例外。 俗話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整個唐府就都知道了唐婉天煞孤星的命格以及被南王退親一事。 得到這個消息,最高興的莫過于劉氏和唐媛了。 證實(shí)了消息是真的,唐媛當(dāng)即給院里的丫頭都發(fā)了賞錢,劉氏也高興,母女倆湊在一起說了許久的體已話,待出來時兩人臉上都掛著笑。 趙氏和唐姝也高興得不行。 那日郭府之行回來后唐姝就恨上了唐婉,如今得知唐婉被退親的好消息,她當(dāng)即就去了點(diǎn)絳院。 “有些人吶,明明就沒有那個命,偏還不自知,以為長了副狐媚子的模樣就能勾得人為你不可了,如今可好了,到手的親事泡了湯,往后可得夾著尾巴做人,別沒的招人記恨。” 夏枝氣得想沖進(jìn)去和唐姝理論,卻被春枝攔了下來,“行了,這種時候別給姑娘添亂,不過是嘴上挖苦兩句,又不少塊rou的,忍一忍就過去了?!?/br> 唐婉坐在窗邊練字,聞言只當(dāng)沒聽見,繼續(xù)練她的字。 唐姝說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得到半句回應(yīng),走過去抽了唐婉手里的筆,“裝什么清高孤傲,還練字,我還你不如練練勾欄院里的那些個手段,將來能將男人勾得穩(wěn)一些。” 手里的筆突然被抽走,唐婉也不惱,重新取了枝筆繼續(xù)寫。 唐姝氣得不行,“你是不是聾了,罵你都不還口的?” 唐婉這才賞了她一個眼神,“四meimei口渴嗎,要不要讓人給你倒杯水?” 唐姝氣了個仰倒,罵了句“廢物”,又踹了腳桌腿,走了。 待她走后,唐婉臉色才沉下來,夏枝進(jìn)來想來安慰她,但見她這般神色,卻沒敢開口說話。 過了許久,唐婉才說話,“去廚下領(lǐng)飯吧?!?/br> 夏枝不放心唐婉一個人待著,將春枝叫到唐婉跟前,這才去了廚下,不一會兒,她便氣呼呼的領(lǐng)著食盒回來了。 春枝不知她怎么了,正要相問,就見夏枝打開了食盒了蓋子,一面取出飯菜,一面憤憤不平,“姑娘,廚房那些個下人真不是東西,奴婢無用,只拿回來了這些。” 唐婉一看,食盒里只有兩碟素菜并一碗什么都沒有湯還有一碗白米飯,竟是連之前的伙食都不如了。 “你們也去吃吧?!碧仆竦f了句,端了碗筷開始吃飯。 夏枝還想再說什么,春枝悄悄拉了她一下,她才沒有再繼續(xù)說,轉(zhuǎn)而和春枝一道退了出去。 吃過晚飯,兩個枝有心想多陪唐婉待一會兒,唐婉卻將她們勸回去睡覺,她們拗不過她,只得回了自己的下房。 回到房中,春枝還是不放心,“要不我去姑娘屋外守著吧?!?/br> 夏枝拉住她,“春枝jiejie你別去,姑娘這會兒心里肯定不好受,咱們姑娘要強(qiáng),不愿意咱們看見她脆弱的模樣,咱們心里知道就行了,別當(dāng)面戳破她?!?/br> “可是她那樣……” “放心吧,姑娘肯定不會有事的,咱們跟了姑娘這么久,什么時候見姑娘輕易放棄過?!?/br> 聽她這么一說,春枝想了想,確實(shí)如此,這才放下了心。 半夜,唐婉揣著信去了后花園,打開放信的竹筒,卻見里頭已經(jīng)有一封信,許是蔣jiejie聽說了什么寫給她的,她想了想,沒有將自己的信放進(jìn)去,而是回了屋,點(diǎn)燈拆信。 待看清信里的內(nèi)容,她卻怔住了。 原來她天煞孤星命格的事情已經(jīng)被人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不過一下午,整個京城就都知道了,蔣jiejie正是因?yàn)閾?dān)心她,才給她寫了這封信,信里,蔣jiejie問了她接下來的打算。 唐婉想了想,將白日里南王的話復(fù)述了一遍,也將自己覺得入南王府雖能解燃眉之急,卻不是長久之計的想法寫了進(jìn)去,問蔣jiejie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待墨跡干透,唐婉將信疊好放進(jìn)信封又去了后花園。 已經(jīng)過了子時,府里各得都是靜悄悄的,剛過了十五,月亮亮堂堂的掛在天空上,照亮了唐婉腳下的路。 只見她輕車熟路,才看見她進(jìn)了后花園的月洞門,不過片刻就到了假山后頭,從懷里取出信往信筒里放。 蔣潤坐在樹上,看著小哭包貓兒似的身影快速移動,眸子里不由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 他翻身無聲跳下樹,就在唐婉放好信想要離開的時候,他捏著嗓子開了口,“婉婉?!?/br> 略還沙啞的女聲,是蔣jiejie的聲音,唐婉忽的驚喜,手不由扶住墻壁,想離蔣jiejie更近一些,“jiejie?!?/br> 許是好些日子沒聽見蔣jiejie的聲音了,唐婉有些哽咽,“jiejie,我又遇上事兒了?!?/br> 語氣里頗為無奈,又透些絲無可奈何。 蔣潤清了清嗓子,“婉婉你等我一下,我拿個燈籠來。” 他想看看小哭包給他寫了什么。 唐婉輕輕應(yīng)了聲,心情終于松快了一些,蔣jiejie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她即便心里壓著巨石,只消能與她說上幾句話,那種堵得無法宣泄的感覺便會慢慢消失不見。 不一會兒,隔壁重新傳來腳步聲,隨后是信筒被取出的聲音。 片刻后,“蔣jiejie”的聲音傳過來,“婉婉,信我看了,你考慮得很對,”那邊沉默了一下,“其實(shí)我倒是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br> “jiejie請說?!?/br> 唐婉聞言高興得不行,她就知道蔣jiejie是有辦法的。 對面的蔣潤摸了摸鼻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說:“要是你愿意,我可以求了公子,讓他娶你進(jìn)門,這樣你既可以擺脫唐家,也可以擺脫南王。” 唐婉的笑凝固在了臉上,眼前不由浮現(xiàn)出蔣潤的臉,清冷俊逸,又帶絲涼薄的意味,手下意識撫上自己的唇,上回蔣潤親吻過的地方,她心跳忽然快了幾分,“jiejie,這、這怕是不妥吧?” 聽到這個答案蔣潤一點(diǎn)兒也不奇怪,她若一口應(yīng)下他才要奇怪。 他想了想,問她:“哪里不妥?”話一出口,他又繼續(xù)道:“你們男未婚女未嫁,并無不妥啊?!?/br> 唐婉聞言頓時面紅耳赤,“jiejie,話不是這般說的,而且,而且蔣公子他、他未必愿意?!?/br> 隔著厚厚的院墻,蔣潤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從她說話的語氣,他可以判斷出她現(xiàn)在的表情,不由微微笑了下,“婉婉放心,只要你愿意,我自有法子說服我家公子?!?/br> 唐婉還是猶豫,蔣潤的目光再次落回信紙上,“我家公子的人品我可以向你保證,絕不沒有問題,而且你也見過我家公子了,人也長得不錯,只要你不嫌棄他窮,其他的都好說。” 對面的人有些不確定,“婉婉,你會嫌棄他窮嗎?” 唐婉搖頭,她如今這處境,敢娶她的人都是用命在賭,她有什么資格嫌棄,再說了,銀子可以賺,只要不是斷手?jǐn)嗤?,又怎么會餓死。 沒聽到回答,蔣潤不由又喚了聲,“婉婉?” “嗯?” 唐婉應(yīng)了聲,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搖頭對面是看不見的,她連忙又道:“我自是不嫌棄的,只是這我命格,我擔(dān)心會連累了蔣公子,若他因此出了什么事,我這輩子都會過意不去的?!?/br> 蔣潤想說他不怕,可又怕嚇著唐婉,想了想才道:“命格這種事情玄之又玄,我是不信的,我與你相識這么多年,也不見有一丁點(diǎn)兒的事情,可見是不準(zhǔn)的,我家公子也說他一點(diǎn)也不相信的,”他頓了頓,決定將所有事情都推到憨侄子身上,“我覺得吧,那什么命格之說,或許就是南王自己弄出來的,至于目的嘛……我想不到?!?/br> 睡夢中的南王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渾不在意,翻了個身又繼續(xù)睡了。 唐婉聽得一愣,她倒是沒往這方面想過,不過人家是王爺,即便是假的也沒有辦法去證實(shí),再說了,南王堂堂一個王爺,實(shí)在沒必要為她一個商戶女弄出這么大了陣仗。 拋開蔣jiejie說的后半句,唐婉還有些不太敢相信,又問了一遍,“蔣公子他、真的不信嗎?” “當(dāng)然,”對面的聲音篤定,完全沒有半點(diǎn)猶豫,“我下午知道消息的時候還特意問過他,他當(dāng)時就反過來問我,若是真的我為什么沒事,婉婉,我真覺得我家公子與你很合適,而且你們都是我很喜歡的人,你們?nèi)羰悄茉谝黄?,我做夢都能笑醒。?/br> 唐婉被他這句話說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其實(shí)也想過的這個問題的,但是那時候她知道,她的婚姻大事自己作不得主,且后來又出了蔣潤親吻她的事情,她覺得蔣潤的行為太過孟浪,便沒有再往這方面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