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大貓當(dāng)奶媽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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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rou猛獸的凝視讓利安德感覺不太妙,半是苦中作樂半是自我安慰地,他低頭湊近籠子,小聲威脅:“我告訴你,你敢對我做什么,我就敢對你做什么!” 喬安娜本來只是隨便看看,聽到這句話,她覺得不能隨便看看就算了。 她是誰?她可是草原上最無所畏懼的喬安娜! 不就是互相傷害嘛,誰怕誰??! 喬安娜抬起頭,趁利安德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閃電般在對方的手背上舔了一下。 然后她斜睥著利安德,把一只在積水中浸得濕漉漉的前爪遞過去。 ——來,輪到你舔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喬·逐漸利安德化·幼稚·安娜 * 路上耽誤了些時間,但還是把加更肝出來了,再次感謝@刀片如山小天使的深水和@雯韻小天使的長評,愛你們,么么噠。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只若秋、鄧布利多、雯韻?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30瓶;獨醉?20瓶;劉邦小嬌妻?16瓶;梓月?10瓶;大米飯、只為看書?5瓶;提燈夜話桑麻?2瓶;yuwokami!、金元寶、果苗、醉里白?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6章 、一百零六只毛絨絨 后半夜時,?暴雨瀝瀝拉拉地小了下去。 絕大多數(shù)動物都被轉(zhuǎn)移到了不遠處小山坡上臨時搭起的帳篷里,不過喬安娜得到了額外的特權(quán),搬進了據(jù)點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擺放著信號基站和柴油發(fā)電機一類的重要設(shè)備,?地基比周圍高出半米,因此成了據(jù)點里唯一在水災(zāi)中幸免于難的房間。 除了在外面看守臨時病房的兩三個人,?剩下的工作人員都一股腦擠在了工作室里。 終于有了休息的空隙,大家都松了一口氣,?也不講究那么多,?擦著額頭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的水珠,?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安吉拉坐在男同胞們一致讓出的工作室唯一的椅子上,彎腰湊近喬安娜的籠子,用手里的小木棍撥弄著喬安娜肚子上的毛,?檢查傷口情況。 確認(rèn)傷口沒沾到水,?她松了口氣,轉(zhuǎn)而關(guān)心起別的情況:“你怎么不舔舔毛?爪子濕漉漉的,不會不舒服嗎?” 她話說到一半,利安德從外面進來了,?擰干手上拿著的毛巾,丟到她腦袋上:“擦擦?!?/br> 為什么不舔毛???喬安娜想。 當(dāng)然是——等人幫她舔了! 她眉毛一挑,再次理直氣壯地抬起了爪子,?塞到利安德面前。 安吉拉是不知道利安德私下偷偷跟喬安娜有過‘賭約’的,見狀,?微微笑了起來,明顯想起了喬安娜平時伸爪子讓她摸摸的暖心舉動。 她知道利安德平時跟喬安娜關(guān)系不太好,也努力從中調(diào)和過,可惜收效甚微。這回看見喬安娜主動讓摸爪子,她還以為是水災(zāi)中的共患難讓對方對利安德改觀了。 發(fā)現(xiàn)利安德站著遲遲不動,?安吉拉忍不住扯了他一把,催促:“她想讓你摸摸呢,發(fā)什么呆,快!” 利安德:……不,這家伙才不是。 作為曾放言過“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的當(dāng)事人之一,利安德很清楚,眼前母豹的動機并不是安吉拉說的‘求摸摸’。 他之前試圖把它舔他的那一下看作機緣巧合誤打誤撞,可事情發(fā)生一次叫巧合,發(fā)生兩次,就是必然了。現(xiàn)在,它看見他時第二次朝他伸爪,動作干脆利落,目標(biāo)指向明確,如果他還看不懂是什么意思,那他的智商也許還不如一只狒狒。 見了鬼了,這只花豹真聽得懂人話? 利安德暗罵了一句,在安吉拉的催促下巋然不動,只沉著臉瞪籠子里的母豹。 對方也在看他,他發(fā)誓,他在那雙淺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挑釁和鄙視,就差把“敢說不敢做的慫包”直白說出口了。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母豹抬起的爪子上。 大貓的爪子也很大,有人的半個手掌大小,rou墊寬厚。從水里撈出來這么久,爪子已經(jīng)不再往下滴水了,還帶著潮氣的毛糾結(jié)成一綹一綹,亂糟糟的,不太美觀。 唔…… 察覺自己冒出了多危險的想法后,利安德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出去守夜?!彼麖谋亲永镏刂睾叱鲆豢跉?,粗聲粗氣地留下一句話,黑著臉出去了。 安吉拉簡直是莫名其妙,愣愣地目送利安德的背影消失在門后,始終想不明白他又在氣什么,嘟囔著抱怨:“什么臭脾氣……” 她又趴到籠子上,安慰喬安娜:“沒事,別介意,不關(guān)你的事,他有時候就這樣?!?/br> 是啊是啊,喬安娜在心里連聲附和,那個男人脾氣暴躁人又幼稚,說話還不算話,你終于發(fā)現(xiàn)他不好啦? 安吉拉悄悄跟喬安娜分享了幾件有關(guān)利安德的黑歷史,喬安娜起初聽得可起勁,聽著聽著,漸漸品出不對味了。 她仰頭看向安吉拉,年輕的女獸醫(yī)按著毛巾,有一搭沒一搭地擦著頭發(fā),雖然在說利安德的壞話,神色中卻沒有半分厭惡不耐,湛藍的眸子嫻靜溫柔,低垂的睫毛上躍動著淺淡的笑意。 喬安娜陷入了沉思。 她尋思,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吃了一頓現(xiàn)成的狗糧?? 喬安娜正要對這種過分的虐豹行為發(fā)表抗議,突然發(fā)現(xiàn)耳邊的聲音不知何時消失了。 安吉拉醫(yī)生趴在籠子上,額頭枕著自己的手臂,閉著眼睛,呼吸平穩(wěn)綿長。 ——她睡著了。 也對,人類本就是日行性動物,夜晚是一天中的睡眠時間,睡得正香時從床上爬起來忙了這么久,難免會感到困倦。 喬安娜的目光越過安吉拉,投向跟前的房間里。 她的籠子在工作室的角落占了一席之地,周圍四散著從水中搶救出來、用氈布蓋著的各種儀器,五大三粗的男人們就擠在儀器之間的空隙里,或坐或躺,橫七豎八地歪倒著,呼嚕聲此起彼伏。 他們來來回回忙碌了半夜,手腳都被水泡得發(fā)白,褲腿上滿是草葉碎屑和泥點子,衣服在身上皺巴巴地黏成一團,散發(fā)著汗臭味和土腥味。 穿著臟衣服,在狹□□仄且潮濕的環(huán)境中睡覺,想必體驗不會好到哪去,但他們一個個都睡得很香,眉眼放松,連傷疤都安逸地舒展開來,仿佛身下不是冷硬的水泥地,而是柔軟舒適的高檔床墊。 這些志愿者之中,其實不乏家境良好、出生高貴的人。 喬安娜看見過他們工作證上的姓名,其中一個人的姓氏特殊,極有可能來自爵位世襲的貴族家族;她也見過一個人背后背著的背包,雖然臟得舊得像塊抹布,但商標(biāo)依稀可辨,是一個知名的大品牌。 忽略膚淺的物資表現(xiàn),從日常的閑聊中也不難得知,他們中有一半的人,都畢業(yè)于世界頂尖的名牌大學(xué)。 他們本應(yīng)該生活在先進繁榮的大城市,在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里,穿著得體的衣服,做著得體的工作,與地位相當(dāng)?shù)娜俗匀缯勍隆Ⅵ』I交錯。 而事實上,他們?nèi)缃裆硖帋兹f公里外的大草原,住在磚頭和水泥隨意壘起的屋子里,忍受蚊蟲的叮咬,捱過暴雨連綿的雨季和干旱酷熱的旱季,面臨的除了危險的猛獸,還有比猛獸更狡猾兇殘的盜獵者。 志愿者們舍棄了舒適優(yōu)渥的生活,帶著畢生所學(xué)和智慧勇氣,從世界各個角落聚集到這片原始而落后的土地。 為什么? ——是為了錢嗎? 當(dāng)然不是,據(jù)點的設(shè)備大多都是志愿者們籌錢自費買的,公益公益,別說有錢可賺了,往里倒貼錢還差不多。 ——是為了名聲嗎? 也不可能,志愿者們救的都是動物,動物們可不會因為被救感恩戴德、四處歌頌他們的事跡,說不定治好了傷被放回去,還要跟同伴控訴這幫‘非法□□’自己的兩腳獸。 不為名不為利,還能為了什么? 安吉拉跟喬安娜說過的話也許能回答這個問題。 “我啊,我原本的人生理想是畢業(yè)后找個寵物醫(yī)院,治治小貓小狗什么的。是利奧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參加一個公益援助項目?!卑布瓱o奈地聳了聳肩,“我又拗不過他,只好一起來了這里。” “然后我就遇到了那只小獵豹?!?/br> “那具小小的身體在我手下逐漸變得跟手術(shù)臺一樣冰涼的時候,我想,這也許就是宿命吧,草原需要幫助,動物們需要幫助,而我來了。我當(dāng)然可以選擇無視,把這個責(zé)任推給其他人——可萬一,別人跟我抱著一樣的想法呢?你不做我不做,還有誰去做?” 她笑了起來,笑容復(fù)雜而又純粹:“所以我就留下來啦,雖說條件簡陋了點,補給從來沒有準(zhǔn)時過,雨季還時不時要在積水里游泳,但習(xí)慣了也過得去?!?/br> 她隔著籠子捏了捏喬安娜爪尖上的軟毛:“更何況,我還遇見了你呀!” 喬安娜望著滿屋子沉睡的人,思緒萬千,最后都歸于敬意。 不管他們是因為誰、因為夢想和希望、抑或是因為什么崇高的思想境界而來到這里,他們都是她的英雄。 是整個草原的英雄。 第二天早上,雨終于停了。 滿屋子的人在斜照進窗戶的陽光中醒來,互相嘲笑著別人腦袋頂上鳥窩般的藝術(shù)發(fā)型,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 有人去掃水,有人把受潮的衣服被子搬出去晾曬,有人則開始挨個測試各個設(shè)備的運行情況。 據(jù)點里最厲害的大寶貝是一架無人機,據(jù)說是哪個志愿者靠關(guān)系搞來的軍用型號,控制距離可達上百公里,搭載的攝像頭也有著高清的分辨率。志愿者們能在廣袤無垠的大草原上順利找到喬安娜,少不了它的幫助。 技術(shù)員擔(dān)心無人機受潮,一早就把它放了出去,挨個測試功能。 安吉拉剛換完衣服,長發(fā)重新綁成干練的馬尾,端著一杯水從外面進來,坐到喬安娜籠子旁邊的椅子上,跟喬安娜一起看著監(jiān)控顯示屏上由無人機拍攝傳回的畫面。 無人機飛行平穩(wěn),鏡頭直對著地面,寬闊的平原上有著一大群食草動物,洪流般奔騰著,從四面八方匯聚向一處較窄的河口。 一年一度的大遷徙,它們正在經(jīng)歷傳說中的‘天國之渡’。 畫面開始放大,瞄準(zhǔn)向遷徙部隊的側(cè)翼,幾個小黑點出現(xiàn),隨著鏡頭的拉近,一點點顯露出黑、白、黃雜糅的色塊。 ——是一群正在狩獵的野犬。 喬安娜的眼睛睜大了,她一瞬不瞬地盯著其中領(lǐng)頭的野犬,越看越覺得那身影眼熟。 那只野犬勇猛地?fù)湎虮粐サ慕邱R,抬頭咬住了角馬腹側(cè)的皮膚,其余野犬一擁而上,齊心協(xié)力拉扯撕咬,角馬很快就踉蹌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場面,喬安娜從另一個角度看過無數(shù)次。 被無人機抓拍到的這群野犬,正是跟她一起生活了半年的小伙伴們! 安吉拉盯著監(jiān)控畫面,喃喃感慨:“十多只……好久沒見過這么大規(guī)模的野犬群了?!?/br> 野犬雖然是草原上捕獵成功率最高的掠食者,但目前的生存情況并不是很樂觀。人類的擴張導(dǎo)致野生動物棲息地減少,使更多的掠食者擁擠在更小的一片地區(qū)內(nèi),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容易受到白食黨迫害的野犬和獵豹。 近些年,因為愈發(fā)猖獗的盜獵行為,許多野犬被盜獵者投放的毒物所害,野生野犬的數(shù)量進一步下降。時至今日,草原上已經(jīng)很難見到數(shù)量超過五只的大型野犬群了。 旁邊的喬安娜突然激動起來,在籠子里上躥下跳,猛烈拍打籠子,爪子在鐵欄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安吉拉小嚇了一跳,忙扭頭問:“怎么了?” 母豹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的,眼神里是焦躁急迫和強烈的傾訴欲,看著她一陣,又探頭去看墻上的顯示屏,來回數(shù)次,瘋狂暗示。 安吉拉順著喬安娜的意思,又回頭去看監(jiān)控,畫面上顯示的還是野犬們,規(guī)模龐大的家族簇?fù)碓谒廊サ墨C物旁,擠擠挨挨地圍了一圈,頭挨著頭,大口咀嚼吞咽。